簡直荒唐。
「您說我有話要對您講?」
麵對慕容熙雅的話,南宮霏兒直勾盯著她的視線。
那坦蕩到令人自慚的視線,讓慕容熙雅有種被洞穿的感覺。
不能動搖。
也不該崩潰。
「我….沒那種事。」
「…嗯。」
南宮霏兒對慕容熙雅的話隻是點了點頭。
既沒有追問明明就是有吧。
看起來打算接受的說法就此作罷。
這副模樣。
不知為何讓慕容熙雅感到不快。
怎麼能這樣裝作若無其事?我至今都在做些什麼。
你應該都看在眼裡。
我對他懷抱著怎樣的心意。
不可能不知道的。
為什麼對我。
「就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嗎?」
看不順眼。
從初見那刻起就如此。
那副仿佛獨居異世的容貌。
揮劍時愈發耀眼的身姿。
那份如同在世了無牽掛的從容。
還有他狹隘心間被南宮霏兒占據的事實。
全部。
慕容熙雅都看不順眼。
「你,不討厭嗎?」
「…嗯?」
「這樣的我——企圖擅自奪走屬於你的他。」
南宮霏兒的眉頭因慕容熙雅的話微微蹙起。
這便意味著有所反應。
見狀慕容熙雅繼續說了下去。
「肆意破壞你安身之地的我。不討厭嗎?」
「討厭。」
“…!”
這是頭一遭。
南宮霏兒口中吐出如此決絕的話語。
過去一年間兩人獨處時連對話都未曾有過。
自從開始吸收仇陽天散發的熱量後,關係便徹底崩塌。
加之南宮霏兒對仇陽天懷有非比尋常的感情。
以及不知何時慕容熙雅也對仇陽天敞開心扉。
二人之間早無轉圜餘地。
「果然,你也討厭…」
「但無所謂。」
「…說什麼?」
「若是他所願,怎樣都無所謂。」
南宮霏兒的眼眸依舊湛藍。
卻莫名覺得那藍光愈發強烈。
「彆誤會。」
冰冷而堅決的聲音。
平日的笨拙語調也。
總是睡眼惺忪的朦朧眼神也好,全都從南宮霏兒身上消失了。
充滿了難以名狀的存在感。
慕容熙雅看著這樣的南宮霏兒,輕輕咬住了嘴唇。
「…您說的誤會是指什麼?是說我沒法從您手裡搶走仇公子嗎?」
對於慕容熙雅的話,南宮霏兒微微搖頭。
意思是並非如此?
那又是什麼…
「他不是我的所有物。」
南宮霏兒乾脆利落地甩出這句話。
「我才是屬於他的人。」
慕容熙雅瞪大了眼睛。
南宮霏兒糾正說辭時的表情,活像是在修改重要文書。
「他器量狹小。」
緊接著突然貶低起仇陽天。
這話若讓仇陽天聽見,怕是要連連乾咳。
突然說人心眼小,這算哪門子…?
就在慕容熙雅難以理解其意圖時。
南宮霏兒繼續說了下去。
「正因為器量太小,光是我住進去就已經塞得滿滿當當。」
“…!”
他的心很狹窄。
言下之意是僅容納南宮霏兒一人就已飽和。
某種程度上堪稱理直氣壯的宣言。
對慕容熙雅而言卻像被尖刺紮中。
宣告自己早已歸屬於他。
且已占據他心房的全部空間。
雖不知這份自信從何而來。
但慕容熙雅確實無從反駁。
「…劍舞姬,你。」
「所以,是要擴容器皿…還是騰出我的位置另納新人。那都是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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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
仍能確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從這個容器中全身而退。
怎會如此。
難道完全不會不安嗎?
明明隻是世家之間的婚約。
這就是由此產生的信任嗎?
作為慕容熙雅實在無法理解。
這是她最不願聽到的話。
但是。
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雖然腦海裡浮現出成千上萬條能切斷那些胡言亂語的反駁之詞。
但與理性相反。
在胸口翻湧的情緒。
卻不允許她說出口。
因為無論說什麼。
她都再清楚不過——自己根本無法戰勝那些簡單又荒謬的話來說服自己。
深吸一口灼熱的氣息又緩緩吐出。
南宮霏兒對著試圖讓顫抖眼眸平靜下來的慕容熙雅。
再度開口說道。
「所以說。」
咚。
麵對向前逼近一步的南宮霏兒。
慕容熙雅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對方既沒有拔劍。
也沒有釋放殺氣。
但慕容熙雅莫名覺得南宮霏兒令人難以招架。
「彆把你的不安發泄在他身上。」
這句冰冷刺骨的話語當頭劈下。
讓慕容熙雅渾身一顫。
並非單純的恐懼。
隻因這是她最不願聽到的話。
「…這原本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望著那樣的慕容熙雅,南宮霏兒。
留下最後一句話後便越過慕容熙雅邁步向營地走去。
獨自留下的慕容熙雅怔怔站了片刻。
頹然跌坐在地許久未動。
前線,仇家營地。
大帳內。
將兩人拋在身後抵達仇熙鳳大帳的我。
正潦草地彙報著在中心區域確認的寶珠現狀。
雖然極度在意慕容熙雅與南宮霏兒的對話內容。
但心底有個聲音警告我若插手可能會被碾得粉身碎骨。
更何況。
‘南宮霏兒的話應該能處理好吧’
那呆頭呆腦又笨拙的丫頭。
本就不是擅長用言語打壓彆人的性格。
隻盼她彆被慕容熙雅牽著鼻子走就好。
於是打算趕緊敷衍完報告。
前去查看情況時——
「…你說什麼?」
仇熙鳳的話讓我腦中盤算瞬間煙消雲散。
「誰、誰來了?」
“...”
麵對我的追問,仇熙鳳露出為難神情。
我隻能用更加窘迫的表情盯著她。
短暫沉默後仇熙鳳終於開口。
「…母親大人。」
當今仇家的。
「母親大人此刻已回到世家。」
這意味著女主人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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