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向仇熙鳳問話時,腦海中閃過某個人的麵容。
那兼具仇熙鳳與仇妍淑特征相貌的。
同時又帶著無儘孤高氣質的女子。
米曉蘭.
仇家的主人兼虎俠的仇鐵雲的正室,仇熙鳳與仇妍淑的母親.
而且.
正是現任山西仇家女主人。
‘為什麼...?’
她回歸世家的時機還遠未到。
至少該等我過了弱冠之年才對。
‘事到如今還計較這些確實有些奇怪。’
麵對天翻地覆的現狀。
就算突然爆出什麼怪事也不足為奇了。
但奇怪的事終究還是奇怪。
仇家鮮少踏出山西地界.
既不參與商隊護衛也不專職魔物狩獵,更未接受伊塔後援,卻能維持名門聲望.
雖不及世家的兵力與奢靡,卻能保持資源富足的原因.
全賴百花主米曉蘭,她的恩澤.
若說山西第一商團是千日商團.
世人皆知米曉蘭執掌的百花商團雖不及前者.
但我心知肚明.
那個家族藏著多少財富.
真要論錢財,恐怕富到能買下整個仇家.
‘這樣的女人竟回歸了世家.’
世家女主人兼家主正妻離家常駐外地實屬罕見.
追根究底是父親的過錯.
雖未詳聞內情.
但父親自己都認錯到那般地步.
‘雖未追問,想必與母親的事有關.’
對待正室與側室近乎偏寵的差彆.
連我看著都覺得懸殊,米夫人作為正室發怒也情有可原.
憤怒.
‘該說是憤怒嗎?’
瞬間想起米曉蘭這個人,正想修正自己的想法。
無論如何,通過契機讓女主人住在世家之外是事實。
而且已經接近好幾年了。
甚至到了。
仇熙鳳獲得劍鳳彆號的時候。
仇妍淑在龍凰之會取得好成績的時候。
米曉蘭也隻是寄來幾封信箋,從未親自現身世家。
借口說是太忙。
相反倒是聽說仇熙鳳和仇妍淑每年都會偶爾回去。
這對我來說是無法理解的事。
畢竟這不是我該插嘴的場合。
‘那樣的人回到世家這件事。’
難道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無論是商團方麵,還是米曉蘭本人。
我再次看向正在傳話的仇熙鳳。
「知道米夫人回來了…但為什麼?」
知道女主人回到了世家。
可突然告訴我這個是什麼原因。
麵對我的疑問,仇熙鳳拾起旁邊的信箋遞給我。
「這是…」
展開接過的信箋。
裡麵寫著一行簡短的字句。
老三,立即回歸。
“...”
筆跡是父親的。
加蓋的印章也是家主的印信。
更何況連印章都蓋上了。
這不是催促快些回來。
而是必須立刻回來的命令。
‘操,搞這麼嚇人。’
這是寄給我的信箋。
觀察仇熙鳳的反應,似乎她另外收到了信箋。
問題是。
她回到世家這件事與我現在必須立刻返回世家之間找不到任何關聯點。
「就我去?」
「大概吧?」
「大概算什麼啊,你得給個準話。」
見我急切追問。
仇熙鳳隻是聳了聳自己的肩膀。
「因為沒收到讓我回去的命令呀。」
天呐…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
「姐姐,上次不是說好我回去的話就一起走嗎。」
“….”
「說什麼疼愛弟弟,人怎麼能變得這麼快?」
雖然當時我反而更傾向獨自前往。
但現在的情況倒是有點離不開仇熙鳳了。
「…弟弟。」
「嗯。」
「人本來就是會變的。」
她偏頭說話時,瞳孔明顯在劇烈晃動。
‘該死的。’
雖然隊長仇熙鳳本就不能輕易在前線與世家之間往返。
但米夫人回來了卻隻有我單獨回去,實在蹊蹺。
‘這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搞不清事態發展。
至少對我絕非好事。
‘米夫人。’
身為庶子卻因嫡係無子而穩坐少家主之位的我。
與雖是家主正妻。
卻與背後勢力盤根錯節的米夫人之間。
關係相當棘手。
當然不僅如此。
我本身也對米夫人心存忌憚。
‘難辦啊…。’
所以但願有可能的話。
我本就盼著彆和她碰麵。
這封蓋著世家印章的信函對我來說真是煩透了。
結束與仇熙鳳的對話後。
將信函揣進懷裡走出營帳。
關於前往中心區域的報告雖已草草了結。
但因米夫人現身的信函緣故,想必並未受到重視。
捋著頭發往外走時。
「在等我嗎?」
南宮霏兒蹲在前方朝我揮手。
明明空椅子那麼多,這丫頭偏要在這蹲著。
「…那、那個…還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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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自己都覺得蠢。
但也不是能理直氣壯問的事。
點頭。
南宮霏兒對我的提問點點頭,慢慢起身靠近。
正納悶她要乾嘛,隻見她突然——
揪住。
「…咦?」
雙手捏住我臉頰往外拉。
沒使多大勁倒是不疼。
但完全搞不懂這動作什麼意思。
來回拉扯了好一陣後。
啪地鬆手快步走開。
「搞什、喂!」
我急忙喊住南宮霏兒。
她卻絲毫沒有停步的意思。
明明剛才還說等出來要給她解釋的。
正猶豫要不要追上去時。
她突然停步轉頭看過來。
「我沒關係。」
「啥?」
南宮霏兒說完便縱身消失不見。
與等待我的時間相比,這次相遇實在太短暫了。
說實話,那種速度追上去也不是不行。
但剛才那種氛圍下,要是追上去她絕對會發火的預感太強烈了。
隻能原地不動,呆呆望著南宮霏兒消失的方向。
「…沒有關係?」
這話什麼意思啊。
雖然滿腹疑問。
卻莫名覺得能理解南宮霏兒說這話的用意。
悵然若失地發了會兒呆,最終還是邁開了腳步。
順著她離開的方向走了幾步。
距離其實並不算遠。
但不知為何這安靜的氛圍讓人心裡發毛。
雖然周圍其實也沒那麼安靜。
會有這種感覺,大概是因為我內心太混亂了吧。
穿過樹林後眼前是片平原。
倒也不是特地尋路而來。
隻是直覺覺得她會在那裡。
「她也蹲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