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震睜開眼睛時。
已是日暮西垂時分。
想起剛來時還是上午,此刻才真切體會到時光流逝。
都怪這個瘋子占儘時間整天發呆,害我也得搭上時間。
啊,真該直接丟下他走掉的。
‘偏偏這時候過來。’
南宮霏兒蜷坐在旁邊盯著南宮震。
每次想丟下他走就會冒出來。
結果哪兒都去不成了。
準確說,要是我沒在那兒嚷嚷什麼護法就沒事了。
都怪這張破嘴壞事。
就在晚霞漸消時分。
「哈…」
沉浸於頓悟的南宮震終於回神。
他眼底流轉的氣息淡薄卻明晰。
‘變濃稠了呢。’
已達化境的武者,頓悟一次便能粉碎一切突破桎梏的境界早已跨越。
此刻南宮震感受到的。
大抵隻是安寧吧。
雖然不知道這對他而言是多強烈的感受。
望著神情恍惚的南宮震。
他隨即閉目向我低頭。
「…多謝…。」
是句飽含真心的話。
連身旁的南宮霏兒都無暇顧及麼。
若非如此,便是沉浸頓悟至深而無法分神吧。
「…嗯,恭喜您。」
能說的僅止於此。
坦白說隻是碰巧。
不過把前世從魔劍後那兒聽來的話照搬罷了。
結果倒是如願以償。
我也因此獲得抽身的理由。
‘這樣就行了嗎。’
心知尚未徹底解決。
南宮家那柄淪為廢鐵的半截殘劍。
豈會因我三言兩語或神老頭幾句話,讓南宮震參透玄機就重獲新生。
失傳數百年的劍道真諦豈能如此輕易複得。
‘…當然。’
偷瞄。
瞥向身旁的南宮霏兒,倒也不是全無可能。
雖不知具體方法與經過。
但我曾見過的魔劍後之劍,確似觸及南宮震所求真理。
看著她,我對南宮震說道。
「…請彆忘了約定。」
聽聞此言的南宮震。
這才驚覺南宮霏兒在側,略顯詫異地睜大雙眼。
隨即頷首。
約定。
至少要向南宮霏兒傳達你領悟到的東西。
這是我向南宮震提出的條件之一。
「明白了。」
直到聽完南宮震的回答我才轉過身。
不管怎樣能順利解決真是萬幸。
刺痛。
‘嘖。’
感受著丹田陣陣襲來的劇痛在心底咂舌。
空虛的氣海要重新充盈似乎比想象中更耗時。
‘準確來說。’
或許該稱之為流失的魔氣。
這都是因為將南宮天俊煉成魔人時耗費過多的緣故。
我回頭向南宮震發問。
「家主大人應該還想繼續揮劍吧。」
「…多半是的。」
對於我的提問南宮震予以肯定。
也是。
畢竟剛勉強消化頓悟。
定會迫不及待想用劍驗證差異。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說罷徑直走出門外。
不出所料天空已染暮色。
說明耗費了大量時間。
‘啊對了。’
突然想起被南宮震帶出來前。
後知後覺記起還有話該對南宮天俊交代。
‘無所謂吧?’
反正無關緊要。
邁步前行。
餘光裡南宮霏兒似乎仍就跟隨著我。
但她的視線始終投向後方。
見狀我開口問道。
「怎麼了?」
大概是在意父親領悟的事情吧。
‘說起來她什麼都沒問呢。’
按理說應該能明白南宮震是通過我的幫助才獲得領悟的。
南宮霏兒卻對事情為何變成這樣隻字未提。
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麵對我的提問,南宮霏兒搖了搖頭。
「沒…沒什麼…」
說完這句話,南宮霏兒又跟上了我的腳步。
但視線仍不斷瞟向南宮震所在的方向。
之後回到了住所。
南宮霏兒中途說了聲要回去便返回了住所。
原本應該繼續修煉的。
但因氣力尚未恢複,修煉起來有些吃力。
‘要多久呢。’
雖然恢複氣力似乎不需要太長時間。
但對武者而言,即便隻是幾天氣力耗儘也是相當嚴重的事。
這意味著若發生意外,將無法正常行動。
不過身處南宮家,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咕嚕…嚕…]
麻煩的是肚子裡那個從剛才就哼哼唧唧的家夥。
似乎正嘟囔著肚子餓。
‘已經夠煩了,彆催我。’
但眼下也無可奈何。
既沒法出去弄到魔石。
也不可能突然溜出去獵殺魔物。
畢竟名門南宮世家鎮守在此。
就算衰敗也是名門,駐守武者的數量與質量都極高,治安相當有保障。
至少附近連魔物的毛都看不見,要獵魔物就得去很遠的地方。
‘所以再忍幾天吧。出去的話馬上喂你。’
[咕嚕….]
無視那家夥發出像是很痛苦的嗚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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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了居所。
剛進來紅華就過來問要不要吃飯。
說了等會兒再吃。
「沒進房間吧?」
「啊,是的。遵照您的吩咐沒有進去。」
「很好。」
確認完畢後,打發走紅華進了房間。
唔嗯。
邁步的同時在房間周圍布下氣幕。
調用所剩無幾的內力讓丹田再次發出慘叫。
但彆無他法。
「呃嗚…嗯。」
一進房間就看到個古怪的家夥在呻吟。
腦袋杵在地上汗如雨下受罰的模樣。
那怪人的真實身份正是南宮天俊。
看著他那副樣子我尷尬地笑了笑。
「抱歉,我給忘了。」
「…嗚嗯…你…你這該死的…。」
啪。
我輕輕拍手,南宮天俊這才解除姿勢撲通倒地。
走近那個似乎累癱在地哼哼唧唧的家夥。
「我哪知道你爹會突然出現把我拽走?」
「哈啊…哈啊。」
因為南宮震一大早突然出現,南宮天俊被趕出了居所。
不過在臨出門前我給那家夥下了道命令。
‘哪兒都彆去,到我房間磕頭待著。’
就因為這句話南宮天俊真在我房間搞成這樣。
‘怎麼感覺有點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