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館內設有多種設施。
因為這裡是完全由武者填滿的場所。
宿舍一樓被用作訓練場。
還有為容納大量人員準備的食堂。
據說甚至還準備了預防閉館的備用場地。
有傳聞說為了修煉,他們在地下飼養魔物。
啊,順便說這不是傳聞而是事實。
實際上在前世發現地下空間時。
魔物們密密麻麻地擠在那兒呢。
而在神龍館後方有一片廣闊平原。
這是為組彆訓練準備的場地。
每組分配人數少則十人,多則二十人出頭。
也就是說。
場地寬廣到足以容納這個數字還綽綽有餘。
這樣的場地。
此刻卻被武者們散發的鬥氣填滿。
儘管是刺骨的冬日天氣。
汗水蒸騰的熱氣讓周遭都變得滾燙。
呼哧!
肉體不斷移動。
摩擦發出的聲響回蕩著。
平原上有十幾號人正毫不停歇地行動著。
而在他們中央。
青龍隊的副隊長。
被稱為裂山鐵拳的高手正同時應對多人圍攻。
轟隆!地麵在震動。
這是鐵破山踏擊地麵產生的衝擊。
因此一名撲來的後起之秀失去平衡,架勢崩潰。
鐵破山抓住機會揮出手臂。
哐!
「呃啊!」
鐵破山巨大的手背將後起之秀推開的瞬間。
後期之秀浮空飛起,撞向另一名後期之秀。
本就稀薄的協作陣型徹底崩潰。
即便眾人正在圍攻一人。
戰場已然亂成一鍋粥。
固然有鐵破山這個武者實力強橫的緣故。
但細看之下,粗製濫造之處比比皆是。
而且,鐵破山早就預料到會演變成這種局麵。
不如說,他根本就是明知如此才展開行動的。
行雲流水般化解著四麵襲來的攻勢。
鐵破山轉動著眼球。
‘能看見氣息的家夥,四個。’
在密密麻麻的真氣氣息夾縫中。
格外純淨的四個家夥。
這是鐵破山感知到的數量。
‘不過終究還停留在後起之秀的水準。’
當然。
即便是鐵破山。
同時應付十餘名遊走於二流與一流之間的後起之秀也夠嗆。
但是。
對付這群毫無協同作戰經驗的烏合之眾就另當彆論了。
因為配合生疏,破綻格外明顯。
隻要抓住這些破綻輕輕一戳。
高塔便會轟然倒塌。
畢竟草率堆砌的塔,稍受衝擊就會土崩瓦解。
你看現在。
毫無章法可言,簡直亂七八糟。
就在這般混亂中。
一名後起之秀衝破縫隙飛身而來。
是個黑發魁梧的大塊頭。
那是鐵破山記憶中的臉龐。
‘裴禹哲。’
鐵煥五的眼中閃過異彩。
那家夥是他重點關注的四人之一。
在混亂的局勢中。
反倒借勢突入的裴禹哲。
已逼近至鐵破山的鼻尖。
以穩若磐石的下盤為支點。
裴禹哲的腰肢迸發反作用力。
當沉重拳頭裹挾著內勁的刹那。
裴禹哲揮拳而出。動作乾淨利落,水準相當不俗。
然而。
「可惜啊。」
這是裴禹哲的失誤。
麵對實力懸殊的對手。
在同伴無法援護的情形下竟正麵突進。
看來是被熱血衝昏了頭腦,未能準確判斷形勢。
哢嚓!
“!”
裴禹哲拳中蘊含的內勁,被一記手刀輕易瓦解。
直至拳勁破碎四散。
裴禹哲都沒能看清鐵破山的動作。
緊接著。
轟——!
「咳呃!」
衝擊直貫裴禹哲腹部。
那是鐵破山的重擊。衝擊過後內勁爆發引發震蕩。
裴禹哲難以承受,遠遠倒飛出去翻滾在地。
教官扮演魔物的角色。
在後起之秀們協作狩獵魔物的訓練開始不久後。
同時發動攻擊的後起之秀已有一半倒地不起。
勉強保持姿勢的人們正冷汗涔涔。
眼神開始動搖。
看樣子是無法理解怎麼會變成這樣。
看著那景象,鐵破山在心底暗自憋住笑意。
‘是群菜鳥的眼神呢。’
對他們而言應該是嶄新的體驗吧。
就連中原都沒好好見識過。
更彆說這些對魔物存在都缺乏認知的家夥們了。
混亂中遠遠摔出去的裴禹哲。
正捂著腹部試圖撐起身子。
「啐!」
粗魯地朝地麵吐口水的樣子,看來眼神還沒死透。
‘是個野性難馴的主。’
倒也不壞。
武者原就該是這般模樣。
但站在教官立場上,這些家夥骨子裡的傲慢。
最好在初期就徹底打碎。
‘世界可不是那麼天真就能活下去的。’
來神龍館的後起之秀們。
都是在金絲籠裡被寵著長大的主兒。
天資卓絕,又有世家門派的資源源源不斷供養。
大半都是把全世界當自己囊中物的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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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從一開始就徹底摧毀這種妄想。
這正是鐵破山的作風。
鐵破山曾多次擔任神龍館教官。
約莫而立之年便開始執教。
雖然近些年未再接手教職。
這次算是借著‘任務’契機複歸。
既然要做就該做到極致。
這是鐵破山秉持的信念。
‘這屆苗子成色不錯。’
感受著發麻的拳頭,鐵破山如是想道。
堪稱流星世代,是英才與庸才都格外突出的時期。
正如他所執教的後輩們,也多是出類拔萃之輩。
‘…還有,那家夥也在場。’
與空氣混合、充斥四周的內氣。
隨風消散的熱浪間隙。
越過正疲憊呻吟的後起之秀們。
鐵破山將視線投向某人。
在經曆這些過程時。
對那個紋絲不動、如觀察者般靜立的家夥。
‘真龍仇陽天。’
六龍三鳳的最後之龍。
在遠處饒有興致觀望局勢的年輕武者。
他的年齡或許在這組——甚至整個神龍館都算年幼。
鐵破山在應對其他人的同時。
將氣感持續鎖定仇陽天。
‘為什麼?’
疑問不斷湧現。
仇陽天為何按兵不動。
‘先前展現的姿態,隻是虛張聲勢?’
鐵破山在首次修煉開始前。
想起仇陽天對自己說過的話。
不能獨自完成討伐嗎?
那個狂妄挑釁自己的年輕武者。
雖是老套的挑釁。
或許因對方是年齡不及自己一半的後起之秀。
險些失去理智應戰。
終究忍住了。
鐵破山身為教官。
豈能被如此拙劣的挑釁左右。
但是。
‘本打算好好教訓他的。’
鐵破山畢竟也是凡人,無法全然置之不理。
原計劃在這次修煉中殺雞儆猴。
要讓那個狂妄的六龍三鳳後起之秀也得到懲戒。
必須讓他明白他彆無選擇。
這樣其他成員們才能清醒過來。
而且。
‘聽說少爺近來與真龍有所往來。’
鐵破山獲得青龍隊副隊長之位時,選擇重返空缺已久的教官席位。
促使他重返的原因。
鐵誌善。
‘少爺此刻,作何感想呢。’
聽聞他是與真龍一同通過第三次試煉的。
眼前掠過小主人當年宣稱不接受鐵破山幫助的模樣。
雖以教官身份回歸。
可惜鐵破山終究無法給予任何形式的幫助。
鐵誌善能合格實屬萬幸。
‘那小子到底在盤算什麼。’
除此之外。
鐵破山至今仍未摸清後起之秀仇陽天的底細。
堪稱青史留名的。
年紀輕輕便登頂絕境的天才。
在傾瀉的流星群中被稱為最大星辰的少年。
隻是沉默地。
觀察著陸續倒下的同僚們。
莫非是被意料之外的強悍嚇到了。
應該不至於。
在鐵破山眼中,仇陽天並非那般氣質。
‘說是已達絕頂吧。’
當初巡視成員們時。
仍記得目光掃向仇陽天的瞬間。
‘看不見。’
意味著無法讀取其境界。
當存在感與鬥氣充斥整個房間時。
仇陽天那副若無其事的神態同樣令他記憶猶新。
‘當真與我在同一境界麼。’
自己已是爐火純青的絕頂。
堪稱絕頂之巔的境界。
鐵破山正遙望化境。
絕頂與絕頂亦有差距。
即便如此。
‘…未及弱冠的雛兒竟與我同境。’
甚至還大放厥詞說獨自就能取勝。
‘看來是被小瞧了啊。’
鬥氣逐漸升騰。
在這股氣勢壓迫下其他武者開始畏縮時。
「仇陽天。」
鐵破山喚道。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