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
趙羽閉眼:“劉伯,你不信我,就和我爹一樣,不信我。”
老叟急忙搖頭辯解:“小郎君,主君沒有不信,若不然,老奴等人也不會陪著小郎君。”
離開帝都,小郎君遭遇了四次刺殺...刺客死了接近八十人,護衛,也死了接近五十,若非主君每次得到消息就會立即增派護衛...
趙羽沉默片刻,低語:“我恐怕沒有機會活著到嶺南了,記住,我要是死了,去告訴我爹...我真的沒有碰那賤人...”
他知道,所有人都不信他...哪怕分明疼愛著的他的父親,在此事也不信他。
若非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未曾想起前世記憶前,趙羽自己也不敢相信,那個賤人作為國公家的姑娘,竟然會用她自己的清白來誣陷他趙羽。
意識越發的模糊。
不知多久,不知何時。
“小郎君,小人尋到了一個獵戶,他家中有著不少治療外傷的草藥...”
隨著隱約的聲音,趙羽昏死過去。
又不知多久不知何時。
趙羽費力的睜開眼。
濃濃的藥味撲鼻...此地似乎是一處藥堂醫館,外麵隱約有些人聲鼎沸。
貼身老仆狂喜:“小郎君你醒了。”
趙羽低頭看一眼胸口...還纏著密密麻麻的紗布。
又無意識握了握拳頭...不知是否是因為覺醒前世記憶,他感覺,他的力氣大了許多。
老叟又哽咽:“上天保佑,小郎君你沒事了。”
確認此地是醫館,趙羽開口:“郎中怎麼說的?”
老叟忍不住欣喜:“小郎君,郎中說,幸好小郎君身體強健氣血非普通人所能比擬,又及時以草藥外敷傷口...小郎君隻要再休養一陣就沒事了。”
趙羽不語,暗暗發誓:“賤人,既然我沒死,那你最好祈禱我再也回不去帝都,要不然,我一定會親手捏死你。”
陡然。
一個衙役進門,皮笑肉不笑:“恭喜趙家郎君無恙...趙家郎君,既然傷好了,我們該趕路了吧。”
老叟瞬間扭頭,透著擇人而噬的凶狠:“你是想要小郎君的命!”
傷筋動骨一百天,更彆提小郎君遭受了那般可怕的重傷。
衙役也不怕,反而冷笑:“怎麼,你家郎君還想逞侯府四郎君的威風?陛下聖諭流放嶺南!限三月抵達!我們本就耽擱了不少時日,再耽擱下去,你們是想違抗聖令嗎?”
凶狠的老叟目光一凝,而後變得茫然。
以小郎君的身體,如何能趕路?
沒辦法,老叟哀求:“我去給我家小郎君尋輛馬車吧。”
又有一個護衛帶著極其不好看的臉給衙役塞錢。
衙役眼眸閃過貪婪,又強忍著,怒斥:“少來這套!你家郎君現在是罪人!流放嶺南的罪人!不是婦孺又不是孩童,坐什麼馬車!”
老叟又哀求:“可我家小郎君是病人,小郎君也不能再趕路了,幾位官爺若是願高抬貴手,我平南侯府定會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