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孫兒的自信和無奈,鎮國公搖頭:“孫兒,你還是太稚嫩了啊,思考問題不夠全麵。”
“祖父為何如此說?”崔晴兄長有些不服氣。
“你且聽祖父道來。”
言罷,鎮國公眯眼:“平南侯不管如何懷疑,他不知道真相,所以他調查時需要顧及孽障肚中確是趙家骨肉的可能性,萬一那確是趙家骨血,卻因為他的調查導致離心,而後必然家宅不寧....”
“我們這般的人家,最忌諱的就是家宅不寧啊。”
“但趙羽不同,除非趙羽相信他碰了那孽障,不然,趙羽憋屈之下,行事絕不會顧及影響。”
“父親的意思是?”崔晴兄長變得不安。
“如你所言,那個小蘭。”
停頓片刻,鎮國公眯眼:“作為那孽障的貼身侍女,小蘭知道一切,趙羽若找不到其他線索,定然會想辦法從小蘭的身上作為突破口...趙羽一定會想方設法擄走小蘭。”
追查蛛絲馬跡?衙門才需要那麼做。
“不...不至於吧。”崔晴兄長麵容變得異常難看。
鎮國公搖頭,篤定:“平南侯不確定真相,所以平南侯不會動小蘭,不然,假設孩子確為趙羽的骨血為前提,小蘭出事,那孽障就會知道,平南侯懷疑她無媒苟合...”
“被未來公公懷疑不貞且和人私通,甚至還蠻不講理的綁了日後作為陪嫁媵妾的貼身侍女,沒有哪個兒媳婦能承受,這個代價太大了,平南侯不敢也不能承受,所以,平南侯不敢動。”
言罷,鎮國公沉聲:“但趙羽,以今日趙羽的表現...他一定敢綁了小蘭追查真相。”
崔晴兄長提議:“不讓小蘭出門?”
殺是不能殺的。
“不能有任何動作,不然,平南侯又該起疑了,卻也不必太憂心,平南侯不會放任趙羽行事無度。”
“那怎麼辦?”崔晴兄長露出一抹駭然。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趙羽查到真相?
鎮國公思考片刻,低語:“小蘭也是徹底讓趙羽改口的關鍵,徹底平息一切的關鍵。”
“祖父為何如此說?”
“趙羽不信他因喝多了酒忘記,但是,誰也無法否認這種可能性!哪怕是趙羽他自己,難道他就敢信誓旦旦的否認?若是趙羽千辛萬苦查到了真相,結果卻發現,其實他的確碰了那孽障呢?”
......
趙府
書房
趙無極朝著趙羽厲喝:“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甚至還要綁人?你知不知道一旦暴露會如何?”
就在剛剛,趙羽來這裡,要去綁了崔晴的貼身侍女...畢竟,貼身侍女貼身侍女,崔晴若有秘密,如何瞞得過絕不會離開半步的貼身侍女呢?
趙羽頗為不甘:“我沒碰過她,我也未從改過口,綁了那小蘭又如何?還怕離心不成!爹你既然也懷疑,為何就非要如此?如今也沒旁人,就不能和孩兒一起靜下心想著查真相嗎?”
他又不是神都府的捕快需要找證據...更彆提,如今恐怕也找不到什麼證據。
趙無極忍不住嗬斥:“虧你想得出來!”
暗惱,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但凡林茹沒有心疼說出真相,他兒子此時也不會如此放肆。
心念間,趙無極又淡聲:“我知道你不甘...你也不用憋屈,你能猜到小蘭會知道真相,國公府,同樣明白!但凡國公府心虛,小蘭就活不了...大婚的時候,她若平平安安作為陪嫁嫁過來了,就不會有問題。”
“萬一國公府料到了,所以不動小蘭呢?”趙羽不改口,他也聽出來了,那個小蘭能不能活著作為陪嫁到趙府,便是他爹最後的懷疑了。
趙無極抬了抬眼皮:“按你所言,既然他們料到了,就必然提前有後手,那你就算綁了人,又能如何?”
“我不和爹你爭,成親之前,我會查出真相的。”趙羽轉身離開。
趙無極瞬間起身,散發出可怕的煞氣:“那為父也告訴你!我們這般的人家,最忌諱家宅不寧!崔晴那丫頭已經夠委屈了...你但凡敢綁人徹底寒了她的心,我便打斷你的腿!不信,你儘管試試看看為父下不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