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
許瑛的貼身侍女急聲:“姑娘,老爺來了。”
還在撫琴的許瑛動作一頓,微微呼氣整理思緒,很快就恢複如常。
起身出了亭子。
大虞當代寧遠侯許清,坐在樹下正在喝茶。
許瑛上前見禮,而後才低語:“父親,您怎麼來了。”
許瑛微微抬眼朝著附近的人看了一眼。
周遭的侍女仆役當即退走。
許清卻又看了許瑛的貼身侍女一眼。
“奴婢告退。”許瑛的貼身侍女也退走。
許瑛不解:“父親?”
許清腦海閃過之前那似乎哀意的琴聲,淡聲:“剛得到消息,趙羽今日去鎮國公府拜訪,離開的時候,將崔晴貼身侍女的家人全部帶走了。”
許瑛麵容一怔,又低頭:“父親,我許家和趙家已經沒有了瓜葛,父親如今提起,女兒不明白。”
許清眯眼:“實話告訴為父,那天,趙羽,到底醉是沒醉?”
“爹,女兒真的不知道。”許瑛低著頭。
許清皺眉:“不是你說的,那天你拜見皇後娘娘後,從後宮出來,私下和趙家那小子說了話,隻是趙羽顧忌到你的名聲,一直沒有告訴旁人...”
許瑛嘴唇動了動,哽咽:“爹,女兒真的不知道羽...不知道他有沒有醉,我們說話的時候,女兒感覺,他很清醒隻是裝醉,但是他身上酒氣很濃鬱,我們分開的時候,他走路也有些不穩...”
“而且..而且發生變故的時間,也是和女兒說完話後....”
她若是知道真相,必然會幫著分辨...可她的確不知道。
“近距離說了話,卻連真醉假醉都看不出來...”許清有些無奈,他不記得他閨女有這麼傻啊。
卻還是開口:“行了,彆傷心了,那小子直到現在都不認,不但隱隱有些無法無天,還當著國公府的麵擄人,完全不留半分情麵,就似乎極其篤定崔晴肚子裡不是他的種....爹我估摸著,他中秋那天根本就沒喝醉。”
“真的?”許瑛雙眼一亮。
許清起身:“天知道,等著吧。”
許瑛本歡喜,卻想到...真真假假又如何?她爹已經將婚書退了。
且,沒喝醉卻裝醉?為什麼呢?沒理由的...
....
趙府
書房
“主君,四郎君將小蘭的父母和弟弟,儘皆帶了回來。”
聽到下人的彙報,趙無極變得意外。
他兒子還不死心?這是準備用小蘭的家人逼小蘭到趙府來?然後大門一關,就可以儘情逼問了?
而且將小蘭的家人帶走,也能進一步擊破小蘭的心理防線?
趙無極最信任的儒生,話音艱難:“主君,四郎君當著國公府的麵將人帶走...”
彆看如今國公府毫無動靜...等消停了,國公府勢必會發作的。
趙無極思索片刻,吩咐:“派人看著,但不要插手,他若動刑,沒鬨出人命之前,隨他....但,待到那小蘭被逼到府中,盯死了,不能讓那逆子對她動刑!”
“什麼?”儒生變色。
不阻攔?反而放任?
“本侯知道輕重。”
頓了頓,趙無極漠聲:“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哪怕他是我兒子,他也要為他的選擇承擔後果...明天日落之時,行家法!”
“諾。”儒生恭聲。
除非四郎君真的能推翻一切,不然...明天日落時的家法,便是侯府給鎮國公府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