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的反應快如閃電,趁著阿力還在被眼前的慘劇嚇得魂飛魄散、大腦宕機的瞬間,猛地欺身上前。他的動作帶著部隊格鬥術特有的迅猛與精準,左手閃電般扣住阿力的後頸,手指死死扼住他的頸動脈,右手從袖口的暗袋裡抽出短刀——冰涼的刀刃瞬間出鞘,泛著懾人的寒光,瞬間架在了阿力的脖子上。
刀刃隻輕輕一貼,就劃破了一層薄薄的皮膚,一絲鮮紅的血珠滲了出來,順著刀刃往下滴,落在阿力的肩膀上,被雨水瞬間衝散。
“識相的就老實點,”肖陽的聲音冰冷刺骨,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從冰窖裡撈出來的,雨水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阿力的肩膀上,帶來一陣刺骨的涼意,“不準喊,不準動,聽我們的吩咐。不然,下一顆狙擊彈就會打穿你的腦袋!”
阿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牙齒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語無倫次地說:“肖、肖陽哥,我、我沒乾什麼啊!我就是剛回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真的!我什麼都沒看見!”他下意識地想要反抗,肩膀猛地向後撞去,想要掙脫肖陽的控製。
“噗嗤!”
第四聲狙擊槍響驟然響起,子彈擦著阿力的耳邊飛過,精準地打在了他身後的一棵小樹上。“噗”的一聲,小樹的樹乾被擊穿一個小孔,木屑四濺,幾片帶著雨水的碎木片落在阿力的頭發上、臉頰上——這一槍顯然是警告,卻足以證明狙擊手的絕對掌控力,哪怕阿力的動作再突然,他也能瞬間調整瞄準,毫厘不差。
阿力嚇得渾身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再也不敢動彈分毫。他的臉上血色儘失,隻剩下死灰般的慘白,眼神裡充滿了極致的恐懼,瞳孔縮成了一個小點,死死地盯著那棵被打中的小樹,身體抖得像篩糠。他終於明白,自己的生死完全掌控在那個看不見的狙擊手手裡,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肖陽的刀刃又貼近了幾分,冰冷的觸感讓阿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明白了沒?”肖陽的聲音更加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現在,把嘴閉上,腦子裡什麼都彆想,隻聽我們的命令。敢有一絲反抗,或者敢發出一點聲音,下一顆狙擊彈就會送你上路!”
阿力看著地上痛苦呻吟的阿坤,又低頭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再想到遠處山林裡那個致命的“眼睛”,嘴唇哆嗦著,突然來了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勁,梗著脖子說:“你們、你們是叛徒!你們殺了肖伯母,還想殺我們滅口!我要告發你們!你們有本事就斃了我!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們墊背!”
肖陽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如刀,眼底的殺意毫不掩飾,握著刀的手微微用力,刀刃又陷入了幾分,更多的血珠滲了出來。他正要動手,遠處的山林方向再次傳來一聲沉悶的“噗嗤”——第五聲狙擊槍響了!
子彈精準地射中了阿力的左膝蓋!
“啊——!”
阿力發出一聲比剛才阿坤更淒厲、更絕望的慘叫,那聲音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喉嚨,在雨幕中回蕩,聽得人頭皮發麻。狙擊彈擊穿了他的膝蓋骨,衝擊力讓他單膝重重地跪在了泥濘裡,“咚”的一聲,濺起一片泥水。左手死死地捂住受傷的膝蓋,鮮血從指縫間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身下的泥土,在雨水裡暈開一片暗紅。他疼得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合著雨水往下淌,臉上滿是痛苦與絕望,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膝蓋處的骨頭碎片甚至隨著血流滲了出來,觸目驚心。
“明白了沒?”肖陽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不明白的話,下一槍,打穿的就是你的另一條腿。再不聽話,就是你的胳膊、你的眼睛、你的舌頭——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陪你玩,而狙擊手的子彈,永遠比你想象的更快、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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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肖陽手腕一翻,短刀寒光一閃,猛地落下!
隻聽“噗嗤”一聲,伴隨著阿力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左手無名指被硬生生切了下來!那截手指掉在泥地裡,還在微微抽搐了兩下,就被湍急的雨水衝走,瞬間消失在雨幕中。鮮血順著他的手指根部瘋狂湧出,像噴泉一樣,染紅了他的手掌、手臂,滴落在泥濘裡,發出“嘀嗒”的聲響。阿力疼得渾身抽搐,身體蜷縮成一團,幾乎要暈厥過去,嘴裡發出無意識的嗚咽聲。
我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攥住,一陣陣地抽痛。但我知道,在這樣的絕境裡,心慈手軟隻會死無葬身之地。為了潛伏任務,為了活下去,為了能端掉這個危害無數人的犯罪集團,我們沒有退路,隻能狠到底。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我邁步走到阿力麵前。雨水順著我的臉頰往下淌,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卻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血汙和淚水。我的眼神裡沒有絲毫溫度,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彎腰時,指尖觸到一把冰涼的物體——那是之前園丁用來打理草木的鋤頭,木柄已經被雨水泡得有些潮濕,帶著陳舊的木紋,鐵頭泛著冰冷的、被歲月磨亮的光澤,邊緣還有些許磨損的痕跡。
“阿力,知道該怎麼做了沒?”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沒有一絲起伏,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壓力,像是在宣判他的命運。
阿力抬起頭,臉上滿是血汙和淚水,混合著泥水,狼狽不堪。他的眼神渙散,像是失去了焦距,看著我的樣子像是看著來自地獄的魔鬼。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隻能發出一陣模糊的嗚咽聲,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我不再廢話,猛地揚起鋤頭,雙臂肌肉緊繃,用儘全身力氣,朝著阿力的右手手腕狠狠鏟了下去!
“哢嚓!”
骨頭斷裂的脆響清晰地傳來,伴隨著阿力淒厲到極致的慘叫,在雨幕中久久回蕩。鮮血噴濺而出,濺到了我的臉上、脖子上、衣服上,帶著溫熱的觸感,卻瞬間被冰冷的雨水衝刷掉。阿力的右手手腕被硬生生鏟斷,斷肢掉在泥地裡,手指還在無意識地抽搐了幾下,便被湍急的雨水淹沒,順著地勢流向遠處的排水溝。
肖陽看著我,眼神裡閃過一絲意外——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狠絕,但很快就被堅定取代。他明白,從我們踏上臥底之路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是溫室裡的軍人,而是行走在刀尖上的獵手,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阿力倒在泥濘裡,渾身痙攣,像一條離水的魚。鮮血從他的手腕和膝蓋處不斷湧出,染紅了大片泥土,在雨水的衝刷下,彙成一道道暗紅色的小溪。他的眼神徹底失去了光彩,隻剩下無儘的恐懼和痛苦,嘴裡反複念叨著:“彆殺我、彆殺我……我知道了,我都明白……留著我一條爛命,我什麼都聽你們的……求求你們,彆殺我……”
我扔掉鋤頭,鋤頭“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濺起一片泥水。抬起頭,朝著雨幕儘頭的山林方向,緩緩舉起手,做了一個撤離的手勢——拇指和食指彎曲,其餘三指伸直,輕輕晃動了三下。不管對方是誰,此刻我們的目標一致,但一個能在數十米外精準操控生死的狙擊手,始終是個巨大的未知隱患。必須讓他儘快離開,避免節外生枝,也避免被其他人發現異常。
雨幕中沒有任何回應,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遠處山林方向的那股壓迫感漸漸消失了,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顯然,狙擊手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悄然收起狙擊槍,撤離了潛伏點。
“沒時間耽誤了,”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血汙,血汙混著雨水往下淌,在下巴處彙成水珠滴落,對肖陽說,“趕緊處理現場,把屍體和斷肢藏起來,偽造一個合理的假象。不然等會兒有人過來,就麻煩了。”
肖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立刻行動起來。我們合力將孫慈的屍體拖到旁邊的灌木叢後——那片灌木叢長得異常茂密,枝葉繁盛,足以掩蓋一具屍體。我們用枯枝和落葉一層層地蓋在她身上,又搬來幾塊石頭壓在上麵,防止被雨水衝開。接著,又將阿坤的屍體也拖了過去——剛才阿力慘叫的時候,那個神秘狙擊手已經補了一槍,狙擊彈正中阿坤的眉心,他已經沒了氣息,眼睛還圓睜著,帶著臨死前的恐懼。
然後,我們在周圍仔細搜尋,撿起阿力的斷指和斷腕,用泥土深深埋好,又在上麵撒了一些雜草,掩蓋住翻動過的痕跡。雨水還在不停地下著,衝刷著現場的血跡和腳印,為我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肖陽從雜物間裡翻出一根粗麻繩,又找了一塊破舊的布條。我們將阿力的雙手反綁在身後,繩子勒得很緊,深深嵌入他的皮肉裡,讓他無法掙紮。又用布條堵住了他的嘴,隻留下一條縫隙讓他呼吸,防止他發出聲音。
我們將他拖到孫慈和阿坤的屍體旁,故意在他身上劃了幾道淺淺的傷口——傷口不深,卻能流出血來,看起來像是搏鬥時留下的。又將他的衣服撕扯得更加淩亂,領口扯破,袖口撕開,褲腿也劃破了幾道口子,偽造出他與孫慈、阿坤發生激烈爭執,失手殺人後又畏罪自殘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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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肖陽檢查了一遍現場,確認沒有留下明顯破綻——沒有多餘的血跡,沒有不自然的痕跡,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因爭執引發的血案,對我點了點頭,“可以走了。”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有對剛才暴力的不適,有對未知的擔憂,更多的是對任務的堅定。猛地朝著灌木叢的方向撲了過去,雙膝重重地跪在泥濘裡,“咚”的一聲,泥水濺了我一身。對著孫慈的屍體,我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媽啊!您怎麼就這麼走了啊!我才剛和肖雅結婚,還沒來得及好好孝敬您,還沒來得及給您端一杯熱茶、盛一碗飯,您怎麼就不給我這個機會啊!”
我的聲音哽咽著,帶著刻意放大的悲痛,眼淚混合著雨水往下淌,順著臉頰滴落在泥濘裡。我一邊哭,一邊用手捶打著地麵,手掌拍在濕泥上,發出“啪嗒”的聲響,手心被硌得生疼,卻絲毫不敢停下。
肖陽也立刻配合著,跪在我身邊,雙手用力地捶打著地麵,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帶著無儘的悲痛和絕望:“媽!是誰害了您?是誰這麼狠心!您醒醒啊!我好不容易才回到您身邊,才認了您這個媽,還沒來得及多陪陪您,還沒來得及聽您多說幾句話,您怎麼就這麼突然離開了!媽!您放心,我們一定為您報仇,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絕不會放過害您的人!”
我一把抱住肖陽的胳膊,身體哭得渾身發抖,肩膀一抽一抽的,聲音嘶啞地重複著:“媽!您睜開眼看看我啊!肖雅還在屋裡等著您呢,她還不知道您出事了,您怎麼能就這麼丟下我們走了!您讓我以後怎麼跟肖雅交代啊!您讓她以後沒有媽了,可怎麼辦啊!媽!我求求您,醒醒吧!”
我們的哭聲在大雨中交織回蕩,淒厲而絕望,每一個字都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苦,足以讓任何聽到的人相信,我們是痛失至親的兒子和女婿,是這場慘劇裡最無辜、最悲痛的受害者。
雨還在下,像是要將這世間所有的罪惡與血腥都衝刷乾淨。但我心裡清楚,這隻是另一場風暴的開始。神秘狙擊手的身份、他那出神入化的狙擊技術、孫慈背後更深的秘密、麗麗姐和肖雲海的懷疑、“閻王殿”的瘋狂報複、“毒蛇幫”的虎視眈眈……所有的一切,都像這漫天雨幕一樣,籠罩在我們頭頂,讓我們看不清前方的路,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一步步往前走。
我們相互攙扶著,踉踉蹌蹌地朝著雷朵集團的會事廳走去。腳下的泥地濕滑難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摔倒。身上的衣服濕透了,又冷又重,貼在皮膚上很不舒服,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視線模糊。身後,是一片狼藉的現場,是被雨水不斷衝刷的血跡,還有被我們留在灌木叢後、成為替罪羊的阿力。
會事廳的燈光在雨幕中顯得格外刺眼,像是黑暗中的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裡麵的權力鬥爭還在繼續,老佛爺的死讓集團內部的局勢更加動蕩,麗麗姐和肖雲海的明爭暗鬥、各派係的蠢蠢欲動,都在等著一個爆發的契機。而我們,帶著一身的雨水與血腥,帶著偽裝的悲痛與隱忍,即將再次踏入那個虎狼環伺的漩渦中心,迎接一場更加凶險的未知風暴。而那個神秘狙擊手,就像一把懸在我們頭頂的利劍,不知何時會再次出現,是敵是友,至今仍是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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