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猛地伸手,一把扯開襯衫,露出胸前猙獰的刺青。腐爛的向日葵纏繞著骷髏頭,刺青的顏色暗沉,在朦朧的月光下,透著詭異與邪惡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個血腥的故事。
“你以為她真的愛你?”蜈蚣微微前傾,目光中滿是戲謔與嘲諷,繼續說道,“哼!那天她跪在我麵前,哭得梨花帶雨,苦苦哀求我彆把她賣到緬甸。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他舔了舔嘴唇,臉上的表情愈發扭曲,似乎在回味著當時的場景,“可我偏要讓她絕望,看著她生不如死……”
謝老板耳中嗡嗡作響,太陽穴突突地劇烈跳動,仿佛有一麵戰鼓在腦袋裡瘋狂敲擊。憤怒的火焰自心底熊熊燃起,如洶湧的岩漿,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徹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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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強烈的憤怒與求生欲望驅使下,他的左手不自覺地迅速向後摸去,準確無誤地握住後腰的備用手槍。雙眼瞪得滾圓,死死盯著蜈蚣,目光中燃燒著複仇的怒火,不放過對方任何細微的動作。
他敏銳地察覺到,蜈蚣的食指已經悄然扣動扳機護圈,生死的天平在此刻劇烈傾斜,容不得有半分差池。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就在蜈蚣的槍口微微上揚,即將噴出致命火舌的瞬間,謝老板爆發出驚人的速度。他宛如一隻在黑暗中蟄伏已久、蓄勢待發的獵豹,肌肉緊繃,身體如離弦之箭,向著右前方猛地撲去。與此同時,他果斷扣動扳機,手槍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在寂靜的雨林中回蕩,打破了死亡的倒計時。
千鈞一發之際,謝老板扣動扳機,三聲清脆槍響幾乎重疊,三顆子彈裹挾著複仇的怒火瞬間出膛。與此同時,蜈蚣手中的槍也噴吐著火舌,一顆子彈擦著謝老板耳際飛掠而過,灼熱的氣流在耳畔劃過,留下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謝老板射出的子彈,宛如三道劃破夜幕的閃電,又似精準無比的利箭,直直穿透彌漫的霧氣,毫無偏差地擊中蜈蚣心臟。蜈蚣臉上的猙獰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驚恐與扭曲。他身體劇烈顫抖,雙腿一軟,緩緩向後倒去,濺起一片泥水。
隨著蜈蚣倒地,謝老板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右肩的劇痛如洶湧潮水般襲來。他低頭看去,鮮血正從傷口汩汩湧出,染紅了大片軍裝。一陣強烈的眩暈感瞬間將他籠罩,周遭的樹木開始搖晃,月光變得模糊不清,意識也漸漸墜入黑暗的深淵。他努力想要站穩,雙腿卻不聽使喚,最終緩緩靠在身旁的樹乾上,大口喘著粗氣。
“老謝!”阿江急切的呼喊聲,穿透潮濕的雨林,裹挾著無儘的擔憂,從遠處傳來。每一聲呼喊,都仿佛帶著回音,在這片戰鬥過後的土地上回蕩。
謝老板靠坐在粗糙的樹乾上,渾身血跡斑斑,右肩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著血,將身下的土地染得暗紅。他目光呆滯地看著戰友們押著俘虜從身旁走過,那些俘虜低垂著頭,臉上寫滿了沮喪與恐懼。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好似天邊滾過的驚雷。緊接著,一道刺目的火光衝天而起,販毒集團的運毒車隊在反坦克導彈的襲擊下,瞬間被洶湧的火浪吞沒,化作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熾熱的氣浪撲麵而來,將夜空映得通紅,宛如一片血色的海洋。
謝老板在這片火光中,緩緩摸出貼身珍藏的曉梅的照片。照片上的曉梅笑容甜美,仿佛帶著春日暖陽的溫度,正無憂無慮地看著他。他的指尖微微顫抖,輕輕撫過曉梅的麵龐,仿佛能觸碰到她真實的肌膚。這一刻,往昔與曉梅相處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淚水再也不受控製,奪眶而出,順著他滿是塵土與血跡的臉頰滑落。他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哽咽聲,身體微微顫抖,似在傾訴著這段時間的痛苦、思念,以及此刻複雜難言的情緒。
漫長的黑夜終於過去,黎明時分,天邊緩緩泛起魚肚白,輕柔的曙光如一層薄紗,悄然灑在曆經戰火洗禮的邊境線上。這片土地上,硝煙的氣息還未完全散去,彌漫的晨霧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
衛生隊的戰士圍在謝老板身旁,有條不紊地忙碌著。他們的雙手在傷口處輕柔而迅速地移動,熟練地進行消毒、包紮,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專業與專注。謝老板靠在臨時搭建的擔架上,臉色蒼白如紙,右肩和左肩的傷口在經過初步處理後,仍有絲絲血跡滲出。
就在這時,連長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來。他的目光在謝老板蒼白的臉上停留片刻,神情凝重而複雜,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許久,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哽咽,說道:“謝老板,這是上級的命令。”說著,他緩緩遞上一份文件,“你被調離牧羊人突擊組,前往旅部後勤報到,三天後出發。”
清晨的微風輕輕拂過,翻動著文件的邊角,發出沙沙的聲響,似乎在為這一消息默默歎息。陽光灑在連長的臉上,照亮了他眼角未乾的淚痕,也照亮了謝老板那布滿疲憊與失落的臉龐。
連長的話音剛落,牧羊人突擊組其餘七人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腳步沉重地圍攏過來。周遭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阿江的雙眼瞪得滾圓,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燒,雙手緊緊握拳,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一拳砸向什麼東西。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身體微微前傾,滿臉的不甘仿佛要溢出來。鄧班微微皺眉,額頭的皺紋如同刻上去一般,深邃的眼眸裡滿是濃濃的不舍。他靜靜地看著謝老板,目光中帶著關切與無奈。香客的眼眶早已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嘴唇動了動,試圖說些什麼,可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終究沒能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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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了張嘴,無數話語在舌尖打轉,千言萬語如洶湧的潮水在心頭翻湧,卻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哽在喉嚨裡,不知該如何開口。我們就這樣靜靜地佇立著,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謝老板身上,看著他緩緩伸出手,接過那份改變命運的命令。
回想起過去的時光,我們一同在烈日下摸爬滾打,汗水濕透了衣衫;在槍林彈雨中並肩衝鋒,子彈從耳邊呼嘯而過;在生死邊緣相互扶持,一次次化險為夷。那些出生入死的日子,早已在我們之間鑄就了堅不可摧的情誼。如今,謝老板要離開突擊組了,往昔的默契與熱血即將成為回憶,我們再也無法一起執行任務,一起迎接未知的挑戰,一起在生死線上相互依靠。
這份離彆的愁緒,像一塊沉甸甸的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讓我們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晨風吹過,帶著邊境線特有的寒意,卻吹不散我們心中濃濃的傷感。
謝老板緩緩抬起頭,目光投向邊境線的方向。此時,一輪朝陽正從地平線上升起,金色的光輝如潮水般蔓延開來,將整個邊境線染成一片金黃。陽光灑在他血跡斑斑的軍裝上,反射出點點光芒,卻無法穿透他內心深處的陰霾。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過去,曉梅那燦爛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曉梅最愛那片向日葵田,每當秋天來臨,她總會在向日葵叢中穿梭嬉戲,笑聲如銀鈴般回蕩在田野間。然而,這一切都隨著曉梅的離去,永遠定格在了去年秋天。
謝老板的目光又轉向身旁的戰友們,牧羊人突擊組的每一個成員,都曾與他並肩作戰,在槍林彈雨中生死與共。那些一起摸爬滾打的日子,那些相互扶持的瞬間,如今都成了珍貴的回憶。可如今,他即將離開這個充滿熱血與情誼的集體,心中滿是不舍與無奈。
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卻吹不散他心中的惆悵。他知道,從這一刻起,曉梅的音容笑貌隻能在回憶中找尋,與戰友們並肩作戰的時光也將一去不複返。但這些回憶,將如同璀璨的星辰,永遠鑲嵌在他生命的長河中,成為他心中最柔軟、最珍貴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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