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霜降集結_牧羊人:活著再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4章 霜降集結(1 / 1)

2022年12月1日1400秦嶺某集團軍基地)

霜降當日的秦嶺深處,集團軍基地被鉛雲低垂的天空籠罩。秋霜如同遵循精密算法般,以晶體學的嚴謹規律凝結在戰術背心的尼龍纖維上。每一顆六邊形冰晶都精準無誤地對準正北偏東15度——這個特殊角度,正是秦嶺地區地磁偏轉影響下的獨特結晶方向,仿佛大自然也在為這場軍事行動默默標注方位。

我半蹲在99a主戰坦克龐大的陰影裡,金屬履帶早已褪去日間的餘溫,隻留下徹骨的寒意。指尖輕輕摩挲著觀察鏡的調焦旋鈕,螺紋縫隙間卡著的細小沙粒硌得指腹生疼。這些沙粒來自上個月巴丹吉林沙漠的實戰化演習,此刻它們不僅是物理存在,更承載著那段黃沙漫天、烈日灼人的記憶。

透過目鏡,熱成像畫麵將二十米外的鄧班隊長勾勒成一團跳動的橙紅色輪廓。他正無意識地用手中的止血鉗敲打著戰術腰帶的金屬卡扣,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基地裡格外清晰。這把編號037的不鏽鋼止血鉗,表麵早已留下歲月與戰火的痕跡。鉗頭那道兩厘米長的凹痕,訴說著2021年洮河演習的驚險一幕:當時鵬哥右肩嵌入的5毫米彈片死死卡在肩甲縫隙中,鄧班跪在泥濘不堪的野戰帳篷裡,僅憑這把止血鉗,借著昏暗搖曳的手電筒冷光,艱難地撬動了整整三個小時。鉗頭與彈片的刺耳摩擦聲,混著鵬哥壓抑的悶哼,在那個深秋的夜晚,成為了所有人刻骨銘心的記憶錨點。

此刻,止血鉗與卡扣碰撞的節奏,竟奇跡般地與三公裡外靶場傳來的95式步槍點射頻率完全重合。一下,兩下,三下......仿佛整個基地都在這規律的節奏中調整著呼吸,為即將到來的行動做著最後的準備。遠處,身著迷彩的士兵們正忙碌地檢查裝備,軍車的轟鳴聲、對講機的電流聲、裝備碰撞的叮當聲,交織成一曲緊張而有序的戰前序曲。而頭頂上方,不時有武裝直升機呼嘯而過,旋翼攪動空氣的聲響,更添了幾分大戰將至的肅殺氛圍。

“各組注意,這是集團軍一級密令。”頭盔內置通訊器的震動首先通過下頜骨傳來低頻震顫,緊接著電子合成音像被秦嶺花崗岩濾過般粗糲,每個音節都帶著岩石摩擦的質感,聲紋裡夾雜的0.3秒電磁雜音如同生鏽齒輪碾過神經——這是藍軍“霧隱”電子乾擾係統啟動的前兆,信號正以每秒200次的頻率侵蝕通訊頻段。我本能地咬緊後槽牙,感受著太陽穴因電磁脈衝產生的細微刺痛,目鏡右下角的信號強度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減。

“藍軍在蒼狼嶺構建的‘蒼狼之眼’監測網絡已完成第七代量子加密,”指揮部的聲音突然清晰了0.5秒,又被雜音吞噬,“其分布式傳感器陣列如同嵌入山體的神經網絡,50公裡半徑內的次聲波震動——包括人類心跳產生的120hz頻段——都會觸發預警。”我注意到鄧班隊長的戰術頭燈在聽到“次聲波”時短暫停頓,那是2021年祁連山演習中,我們曾因忽略此類傳感器導致行動暴露的血案。而此刻,吉克阿依的指尖在迷彩服左側暗袋口停頓了0.7秒——這個經過成百上千次戰術動作優化的軀體,任何異常滯澀都意味著強烈的情緒波動。

他掏出的鷹爪形銀飾在秋陽下泛著冷光,五厘米長的銀爪邊緣嵌著三粒黑色斑點,經軍事醫學實驗室鑒定,那是16歲在大涼山徒手獵金雕時,鷹喙啄穿掌骨留下的血痂鈣化結晶。此刻他用掌心的菱形老繭——那是攀援垂直崖壁時,指腹與岩石長期摩擦形成的角質層,厚度達1.2毫米——反複摩挲銀飾上的羽毛紋路,每個順時針旋轉的軌跡都精確對應彝族《梅葛》經文中“山神庇佑”的祈福章節。銀飾折射的光斑落在他戰術背心的“火塘”臂章上,猩紅底色的黑色火紋微微發燙,那是彝族特戰隊的圖騰,臂章內側繡著他祖父的彝文名字,用的是大涼山雪雁的尾羽混合牛血製成的染料。

通訊器再次震動時,藍軍的乾擾波已讓聲音變形,宛如隔著水幕說話:“中繼站核心服務器集成‘雪豹’戰場數據鏈,相當於整個監測網絡的神經突觸,摧毀它將切斷藍軍90的山地感知能力。”吉克阿依突然將銀飾貼在唇邊輕吻,這個違背戰術條例的動作讓我想起三年前在哀牢山,他用同樣的方式告彆犧牲的戰友。銀飾的涼意透過唇齒,混著迷彩服上的硝煙味,在舌尖留下金屬的澀味——那是屬於彝族獵人的戰前儀式,用祖先的圖騰連接天地,讓雪山的雄鷹指引槍口的方向。

遠處傳來裝甲車輛啟動的轟鳴,與頭盔內的電流雜音形成詭異的和聲。我看見吉克阿依的拇指無意識地劃過銀飾爪尖的倒刺,那是他18歲時親手打磨的痕跡,專門用於在峭壁上鑿刻攀登點。而此刻,這枚承載著三代獵人榮耀的銀飾,正與他胸前的戰術定位器共振,在秦嶺磁場中勾勒出一條隻有牧羊人突擊隊才能讀懂的隱秘路徑——那是比任何電子地圖都更可靠的,刻在血脈裡的生存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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傣鬼的88式狙擊步槍斜倚在百年櫟樹盤虯的枝乾間,槍管與樹乾形成精確的13度夾角——這個角度經過他用彈道計算機結合秦嶺北麓2.3米秒的主導風向反複測算,能將橫風偏折量控製在0.7密位以內。犛牛皮縫製的瞄準鏡護具裹著鏡筒,皮質紋理裡嵌著深褐色的斑點,經軍事博物館熱釋光檢測,確認為19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中,他祖父使用的56式半自動步槍被12.7毫米高射機槍彈片擊中後留下的火藥灼痕,每個焦斑都對應著老山前線的某次狙擊戰。

此刻他半跪在腐葉堆積的樹根旁,用一節竹節剖開的竹筒承接山泉水,水流順著竹節天然的弧度分成三股,每股恰好覆蓋瞄準鏡鏡片的三分之一區域——這是哈尼族獵人傳承三百年的"分水流光"擦拭法,講究以山溪活水浸潤鏡片,借竹纖維的天然絨毛吸附雜質,確保在高濕度環境下鏡麵透光率保持98以上。他忽然開口,竹筒在手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接住從櫟樹鋸齒狀葉片滴落的露珠:"氣象衛星顯示23時起,海拔1500米以上區域將出現凍雨,持續6小時,期間大氣電場強度峰值可達85kv。"

槍管上纏繞的銀鏈隨著他的動作輕響,那是用祖父遺留的56式步槍彈殼熔鑄而成的圖騰,表麵鏨刻著哈尼族"獵神之眼"符號,三隻菱形瞳孔代表著對風、光、聲的全維度感知。"無人機在2100米以上空域會因電離層擾動出現磁羅盤紊亂,誤差17度,"他指尖劃過鏡片邊緣的濕度傳感器,液晶顯示屏上的綠色曲線正隨著山風波動,"和2020年我們在老山遭遇的強對流天氣完全吻合——當時你記錄的那段氣象數據,現在還存在我槍托的加密芯片裡。"

陽光透過櫟樹的枝椏,在犛牛皮護具上投下斑駁光影,那些曆經半個世紀的火藥灼痕仿佛在光影中複活,重現出老山戰場的硝煙。傣鬼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槍管上的"獵神之眼"銀鏈,鏈環與金屬的摩擦聲輕得像哈尼族古老的狩獵歌謠,隻有貼近自然的獵人才能聽見。他知道,這把融合了現代狙擊技術與家族傳承的步槍,即將在凍雨中迎來新的考驗,而祖父留下的不僅僅是火藥灼痕,更是刻進血脈的獵手直覺——那種能在混沌中捕捉到0.1秒彈道間隙的本能,正是牧羊人突擊隊在絕境中賴以生存的"獵魂"。

“走牧羊徑。”鄧班的聲音像出鞘的軍刀,在秋霜凝結的空氣中劃出冷冽的弧光。他轉身時,戰術頭燈的冷光如掃描儀般依次掃過我們胸前的戰術編號牌,每個編號下方米粒大小的定位芯片正發出微弱藍光,那是與秦嶺地磁波譜共振的頻率,能在藍軍電磁乾擾下保持0.1米的定位精度。當燈光落在阿江胸前的爆破徽章上時,青銅表麵的137道凹痕突然被鍍上一層銀邊——那是用137次爆破任務的彈片劃痕鑿刻而成,其中三道深可見金屬基底的劃痕尤其醒目:最左側那道呈45度傾斜的,是2019年怒江大橋爆破時,為躲避敵方狙擊手,在懸索上完成的倒立爆破留下的;中間貫穿徽章的直線,源自2020年十萬大山隧道塌方救援,他背著15公斤炸藥在滲水的岩壁上攀爬三小時;最右側的鋸齒狀痕跡,則是2021年祁連山隘口硬攻堅固工事時,爆破瞬間氣浪將他掀飛,徽章撞擊岩石所致。2023振動雷,用你改良的電磁脈衝器,頻率調到17.3赫茲。”鄧班的指尖在懸浮的全息投影上劃出一道黃金螺旋線,藍光勾勒出的箭竹林三維模型中,30厘米深的根係層正閃爍著紅色警示,“這個頻段剛好卡在藍軍‘響尾蛇’反製係統的頻率盲區,他們的傳感器會把我們的腳步聲識彆成竹鼠遷徙的震動。”他忽然停頓,頭燈強光在阿江的防爆護目鏡上投下自己的倒影,“特彆注意箭竹根係的生長方向——雷體很可能沿著主根呈扇形分布,就像我們在怒江訓練時遇到的反步兵雷陣。”

香客的喉結在戰術麵罩下滾動,下意識舔了舔嘴角的y形傷疤。那是2021年祁連山演習的勳章:當時一名列兵誤觸偽裝雷區,他撲上去用身體護住戰友,受驚的岩羊卻從側麵衝撞過來,羊角在他臉上劃出兩道交叉的血口。此刻傷疤在10c的山風中泛著粉紅,像一朵凍僵的玫瑰,花瓣邊緣的結痂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開裂。他的戰術手套反複摩挲著大腿外側的刀鞘,木質刀柄上“狹路相逢”四個隸書已被磨得發亮,那是父親——一位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老偵察兵,在他入伍時用生鏽的56式刺刀刻下的贈言。每個筆畫都深及年輪,露出下方淺黃色的木質紋理,仿佛把“逢敵必亮劍”的軍魂刻進了刀柄的骨髓。當他的拇指劃過“狹”字的最後一捺時,刀鞘卡扣發出輕微的“哢嗒”聲,那是他與父親約定的戰鬥暗號,此刻在秦嶺的寒風中,如同遙遠的戰鼓,敲打著每一根緊繃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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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班的頭燈再次掃過香客的刀鞘,目光在“狹路相逢”四字上停留0.3秒——這個在演習檔案中被標記為“突擊手精神圖騰”的細節,曾在三次絕境中讓香客爆發出超越體能極限的戰鬥力。他轉身走向集合點,戰術靴碾碎霜粒的聲音與阿江檢查電磁脈衝器的蜂鳴聲交織,形成獨特的戰前韻律。而“牧羊徑”三個字,如同刻在秦嶺岩石上的古老圖騰,在頭燈的光暈中若隱若現——那是一條隻有牧羊人突擊隊才能讀懂的路徑,用戰友的信任作路標,以實戰的經驗為羅盤,在藍軍的監測網絡中,辟出一條通往勝利的隱秘通道。k48機槍彈鏈上突然頓住,拇指與食指捏起一節彈鏈的動作像在拈取一枚定時炸彈。金屬鏈節碰撞的清響混著他左眼疤痕處結痂的摩擦聲,在秦嶺的冷空氣中碎成細雪——那道從眉骨斜貫顴骨的傷疤,在2019年雅魯藏布江邊境衝突中,為推開誤踩66式反步兵雷的列兵,被氣浪掀飛後撞在片麻岩上所致。如今疤痕組織下隱約可見鈦合金骨釘的冷光,三顆米粒大小的金屬錨點固定著破碎的顴骨,在戰術頭燈的側照下,像嵌入皮膚的星芒。

“黃導。”他的聲音帶著槍管長時間射擊後的沙啞,像磨砂紙碾過膛線,尾音還拖著戈壁灘的乾燥質感——那是2020年額濟納旗演習留下的聲紋印記。說話時他並未轉身,指尖仍在彈鏈上滑動,每節彈鏈的凹痕都對應著不同型號的子彈:尖頭的是穿甲彈,圓頭的是曳光彈,中間夾著兩節空心彈鏈,那是為k48特製的減震緩衝裝置。

我看見他戰術背心左側暗袋微微鼓起,裡麵裝著2020年戈壁演習的複盤筆記,紙張邊緣還留著三次推演時的汗漬印。當時t900記錄儀在25c環境下斷電17分鐘,導致夜間突襲的關鍵彈道數據丟失,全隊在沙漠中用沙粒模擬戰場,用刺刀刻下17道痕跡,每道都對應著一個未被記錄的戰術動作。

“電池在15c且開啟全頻段接收時的衰減率?”他突然轉身,左眼疤痕在冷光下呈現出金屬般的啞光,與鈦合金骨釘的反光形成奇異的呼應。我晃了晃胸前的記錄儀,oed屏的冷光映出他瞳孔裡的倒影:三條不同顏色的續航曲線正在跳動,藍色代表標準模式72小時,紅色是紅外夜視60小時,黃色的戰術同步模式顯示68小時12分鐘——這個精確到分鐘的數據,是後勤部門根據突擊隊三年來27次低溫任務的數據建模得出。

“足夠支撐四次突發情況。”我特意加重“四次”的尾音,因為知道他記得2021年長白山演習,正是憑借t800記錄儀的四次數據備份,才在被藍軍電磁脈衝攻擊後,仍保留了關鍵的雪地滲透軌跡。鵬哥點點頭,指尖終於離開彈鏈,卻在戰術腰帶上留下三道淡淡的紅印——那是金屬低溫下的灼痕。他的目光掃過我胸前的記錄儀,最後落在卡扣處的備用電池上,那個黃豆大小的裝置,是他親自找軍工廠家定製的溫差發電模塊,能將體溫轉化為電能,確保在極端環境下記錄儀永不休眠。

遠處傳來裝甲車輛的轟鳴,與鵬哥檢查彈鏈的動作形成奇妙的共振。他的戰術手套再次撫過左眼疤痕,這個無意識的動作,既是對過去的銘記,也是對當下的校準。當他重新端起k48機槍時,槍管與肩窩的貼合角度分毫不差,就像2019年那個生死瞬間,他用身體為新兵擋住氣浪時的姿態——有些傷疤永遠不會愈合,卻讓每個戰術動作都成為刻進骨髓的肌肉記憶。而胸前的戰術記錄儀,正在低溫中默默運轉,將這一切,連同秦嶺的秋霜、彈鏈的金屬味、疤痕下的鈦合金震動,都轉化為數據流,等待著成為下一次勝利的注腳。

靛青色暮色像浸透的鬆煙墨,順著秦嶺箭竹林的竹梢緩緩沉降。海拔1800米的山風裹挾著三重氣息鑽進濾毒麵罩:表層是腐葉堆積半月的黴腥,中層混著華山鬆樹脂的辛辣,底層還沉澱著遠處靶場飄來的淡淡火藥硝味——那是藍軍昨日進行實彈演練留下的化學殘響。

吉克阿依的戰術靴突然碾住一根箭竹嫩枝,脆響在寂靜中炸開的瞬間,他的食指已在頸側畫出逆時針圓圈:指尖先輕點太陽穴,再劃過鎖骨下方三厘米處的迷走神經節點——這個改良自彝族畢摩“驅毒咒”的手勢,每個關節的轉動角度都經過戰術動作優化,在2021年十萬大山行動中,曾讓全隊避開17枚塗有腐殖質生物塗層的82詭雷,那些偽裝成朽木的雷體,連紅外成像都隻能捕捉到15c的環境體溫。

我立刻遵循三年來的協同默契,以每秒15厘米的速度貼地匍匐,戰術護膝壓碎枯枝的脆響被濾毒麵罩隔絕,隻餘胸腔貼地時感受到的山體微震。觀察鏡的熱成像畫麵中,三米外的腐葉堆下,一個六邊形金屬輪廓正以0.2赫茲的頻率規律性震動,邊緣泛著藍白色的電磁微光——那是藍軍最新的2022型振動雷,內置的仿生肌肉傳感器能捕捉人類行走時脛前肌產生的0.10.3v電信號,連竹鼠刨土的肌肉震動都能精確識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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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麥裡傳來吉克阿依的喉音震動:“仿生雷,0.2赫茲低頻震動。”他的聲音像浸透鬆針的山溪,帶著隻有突擊隊成員才能聽懂的加密顫音——那是在提示雷體的傳感器正處於“肌肉電信號學習”模式。我看見他從戰術背心取出三棱軍刺,刀刃在夕陽下劃出冷光,卻並非直接排雷,而是輕輕挑起十厘米外的枯枝,讓其在山風中以0.1赫茲的頻率擺動,製造出類似竹鼠活動的假信號。這個源自彝族陷阱術的乾擾動作,曾在哀牢山讓3枚壓發雷整整休眠了40分鐘。

觀察鏡的光譜分析模塊突然報警,顯示雷體表麵的防紅外塗層正在進行熱輻射微調——藍軍的智能雷場係統已進入動態識彆模式。我屏住呼吸,感受著心跳頻率從80次分降至55次分,這是鄧班隊長親自訓練的“獵人呼吸法”,能將脛前肌電信號強度降低60。而吉克阿依的指尖已無聲無息地摸向腰間的電磁乾擾器,旋鈕停在“竹鼠腦電波模擬”頻段,那個刻著彝族圖騰的調節環,此刻正與2022型雷體的傳感器形成微妙的頻率共振,在暮色中編織出一張危險的電磁蛛網。

阿江的爆破鉗在月華中劃出銀藍色弧光,鉗口的菱形防滑紋裡嵌著三粒灰白色碎屑——那是2021年怒江大橋爆破時,從坍塌的主塔混凝土中篩選出的特殊樣本。經軍工實驗室檢測,這些碎屑含有天然的電磁屏蔽礦物,此刻正隨著他的動作閃爍著微弱的金屬光澤。他以標準的爆破手跪姿貼地,膝蓋壓碎的箭竹發出極輕的爆裂聲,三棱軍刺的刀尖正以0.5毫米的精度挑開腐葉,防紅外塗層下的2022型雷體終於露出啞光金屬表麵,壓力感應模塊上的刻度在月光下清晰可見:觸發閾值1.2公斤,誤差不超過0.05公斤。

“新型微振動傳感器,靈敏度達到竹鼠刨土的千分之三振幅。”他的聲音通過喉麥傳來,帶著爆破專業特有的嚴謹,戰術麵罩的濾音器卻無法完全過濾掉右江口音裡的溫潤,“注意看感應模塊的蜂窩結構,和我們在怒江拆解的俄軍‘花瓣雷’原理相通。”當他用爆破鉗夾住雷體的瞬間,鉗頭的電磁消磁裝置發出極輕的蜂鳴,那是他親自改裝的反乾擾模塊,能將金屬接觸時的震動頻率降至0.1赫茲以下。

香客的低笑混著鬆針落地的窸窣聲從十點鐘方向傳來,他的戰術匕首正無聲地插入腐葉,刀刃與土壤的摩擦聲恰好掩蓋了對話:“記得十萬大山的導流洞嗎?你用竹筒封蜂蠟做延時,炸完橋連石縫裡的螢火蟲都還在談戀愛。”阿江的喉結在麵罩下滾動,想起那個濕熱的夏夜,橋體坍塌的瞬間,上百隻螢火蟲從石縫中驚起,在爆破火光中劃出綠色的星河。

“傣鬼當時在500米外的青岡櫟上,”他忽然開口,聲音裡帶著罕見的柔和,仿佛在回憶某個神聖的瞬間,“用88式的瞄準鏡數清了每隻螢火蟲的鞘翅振動——2.3赫茲,和咱們戰術電台的靜默頻率剛好錯開三個頻段。”當雷體被輕輕放入防爆袋時,他的指尖劃過袋口的磁扣,那個刻著壯族銅鼓紋的金屬扣,正是用十萬大山爆破後的殘餘材料鑄成。遠處傳來傣鬼調整狙擊步槍的輕微響動,月光在槍管上流淌,如同當年那些螢火蟲的微光,在戰友們的默契中,織成一張讓死亡退避的安全網。

阿江的爆破鉗在完成排雷後並未立即收回,而是在掌心掂了掂重量,仿佛在感受這枚雷體與過往無數次爆破的微妙聯係。腐葉的潮氣混著雷體的金屬味鑽進麵罩,他忽然想起父親在右江船上教他辨認炸藥濕度的場景,那些關於“爆破手的直覺”的諄諄教導,此刻都化作手中精準的動作。當香客向他比出“安全”的手勢時,兩人的目光在麵罩後交彙,無需言語,便能讀懂彼此眼中對戰友的信任——這種信任,正是在十萬大山的螢火蟲光裡,在怒江大橋的爆破聲中,在無數次生死與共的任務中,慢慢淬煉而成的鋼鐵紐帶。

山風陡然轉向,將三公裡外集團軍食堂的熗鍋聲卷進山坳。辣椒與羊肉的焦香穿透濾毒麵罩的活性炭層,在舌尖勾起半秒的暖意——那是炊事班慣用的川味調料,和2022年抗洪搶險時,老鄉送來的麻辣火鍋有著相同的辛香。鄧班的無名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戰術背心第三顆紐扣,那裡縫著一張6寸全家福:妻子穿著護士服的笑臉定格在2022年深秋,五歲女兒的羊角辮上彆著他從邊境帶回的銀蝴蝶發卡,照片邊緣的水漬印,是去年在淮河大堤搶險時,雨水透過防彈衣留下的淡褐色痕跡。

他的戰術頭燈突然劃出半弧,冷白光錐掃過我胸前的記錄儀時,懸浮的霜塵驟然亮如星子,照亮他頭盔正中央的牧羊人隊徽:青銅牧杖纏繞橄欖枝的圖案間,八道刻痕深及青銅肌理,每道代表突擊隊的一名成員,其中兩道刻痕交彙處嵌著極小的熒光石,那是2021年賀蘭山演習中,全隊在斷水36小時後找到的生命水源地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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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導,記錄儀校準到秦嶺磁場了嗎?”他的問題帶著秦嶺花崗岩般的沉穩,卻在尾音處有不易察覺的柔和——那是隻有共事三年以上的戰友才能捕捉到的,對“獵人圖譜”的特殊情感。我想起2021年在賀蘭山,他用生鏽的匕首在岩石上刻下地磁異常點,每個標記旁都畫著對應的星座:參宿七對應磁偏角+7度,心宿二對應5度,那些刻痕至今仍在賀蘭山某塊岩畫上,成為後續部隊的隱秘路標。

“已校準,包括3處磁偏角超過5度的區域。”我按下腕帶的生物識彆鍵,全息地圖在目鏡中展開,蒼狼嶺的等高線間,12個藍軍監測點如紅點跳動,“坐標參數與你2021年繪製的‘獵人圖譜’完全吻合,連3號隘口的地磁異常區偏移量都精確到0.3度。”戰術腕表的冷光映出他微微頷首的剪影,頭盔隊徽的橄欖枝恰好遮住他左眼下方的細紋——那是長期在強光下觀察地圖留下的印記,此刻在霜塵中,像落滿星子的牧羊杖,指引著即將踏入的迷霧。

山風再次掠過,熗鍋聲已散,唯有濾毒麵罩外殘留的麻辣氣息,與鄧班戰術背心裡全家福的溫暖,在秋霜中形成奇妙的共振。他的手指最後一次撫過照片邊緣的水漬,仿佛在確認家人的溫度仍在,隨後轉身走向集合點,頭盔隊徽的八道刻痕在月光下依次閃過,如同八位並肩的戰友,正跟著他的腳步,走進即將到來的秦嶺密戰。

鄧班的下頜輕輕收緊,喉結隨著點頭動作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食指在止血鉗的防滑紋上無意識地摩挲了三下——那是他在確認戰術腰帶上的九件裝備是否各就其位。暮色中的秦嶺主峰已被藍軍的“霧隱”電子乾擾係統籠罩,灰藍色的電磁霧正以每分鐘20米的速度沉降,在山體表麵形成細碎的靜電火花,如同有人在暮色中撒下一把會發光的碎玻璃。

他掌心的編號037止血鉗再次輕敲戰術腰帶,這次的四三拍節奏精準對應著突擊隊成立時的篝火夜:第一拍是自己,第二拍鵬哥,第三拍香客,第四拍阿江,重複三次正好八人。鉗頭與鈦合金卡扣碰撞時,金屬震顫順著虎口傳至小臂,讓他想起2018年那個篝火劈啪的夜晚,八個人圍坐成圈,用刺刀在各自的戰術腰帶上刻下屬於自己的節拍——那是比任何通訊密碼都更可靠的精神契約。

霜粒開始凝結在戰術頭盔的牧羊人隊徽上,青銅表麵的暗綠色銅鏽在漸暗的天光中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八道刻痕裡填著的熒光粉微微發亮,那是用八個人的血型混合軍綠色熒光劑調成的特殊塗料。當第一顆霜粒融化成水珠,順著牧杖頂端的橄欖枝流淌時,鄧班忽然想起去年在長白山,鵬哥的血曾順著相同的刻痕滴落,在雪地上畫出永不褪色的路標。

遠處傳來裝甲車啟動的低頻轟鳴,車體震動通過地表傳至膝蓋,與頭頂掠過的武直10直升機旋翼聲形成奇妙的和聲:前者如大地的心跳,後者似天空的戰鼓。鄧班注意到裝甲車的轟鳴中夾雜著0.5秒的間歇——那是駕駛員在確認戰術頻道,而直升機的旋翼則保持著1200轉分的標準作戰轉速,每片槳葉切割空氣的聲音都精準無誤。

電子迷霧中忽然傳來微弱的蜂鳴,那是藍軍傳感器在3公裡外觸發的警報。鄧班的手指最後一次撫過止血鉗的凹痕,那裡還留著鵬哥2022年洮河演習時的血漬。當他轉身麵向隊員時,頭盔隊徽的熒光刻痕恰好照亮每個人的戰術編號牌,如同八盞小小的燈塔,在即將到來的電子風暴中堅守著彼此的方位。

“出發。”他的聲音混著裝甲車的轟鳴與直升機的呼嘯,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麥。止血鉗的金屬光澤在暮色中一閃,與遠處秦嶺主峰上的電子迷霧形成某種奇妙的呼應——那是屬於牧羊人的戰前樂章,沒有孤狼的悲壯,隻有群羊背靠背的溫暖,以及用戰術編號、止血鉗節拍、隊徽刻痕共同譜寫的,鋼鐵與血肉的交響曲。當第一顆照明彈升上天空,霜粒在隊徽上凝結成細小的冰晶,如同撒滿星星的牧羊杖,指引著他們走進即將到來的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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