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色背叛_牧羊人:活著再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8章 血色背叛(2 / 2)

“嗡——”我的腦子像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瞬間一片空白,耳邊全是尖銳的鳴響。阿明母親的樣子我還記得,去年過年我去看過她,老人家握著我的手哭,說阿明的照片被風吹得落了灰——這些事,除了隊裡幾個老戰友,沒人知道!

“啊——!”辛集興突然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他的臉色慘白得像張紙,嘴唇哆嗦著,手裡的賬本“啪”地掉在地上。他猛地往前衝了一步,想要撲向花粥,眼裡全是血絲:“你彆碰我妹妹!彆碰她!”

“攔住他!”楊傑眼疾手快,左手一把抓住辛集興的後領,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他的警服扯破。“她就是要激怒我們!冷靜點!”楊傑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可他自己的聲音也在發抖,握著槍的手晃了一下,槍口依舊對準花粥的額頭。

“激怒你們?”花粥嗤笑一聲,匕首在她指間靈活地轉了個圈,銀亮的刀刃在應急燈的紅光裡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我可沒那閒工夫。”她往前湊了湊,鼻尖幾乎要碰到槍口,語氣驟然變冷,像結了冰的河水:“聽好了,從現在起,不準再查主使的下落,不準再找rkb1的解藥——否則,明天這個時候,我就給你們發段新視頻。”

她用匕首指了指手機裡辛悅的照片:“視頻裡,辛悅的輸液管裡會灌滿rkb1,看著她從掙紮到僵硬,很有趣的。”接著,她的目光掃過我,又落到楊傑身上:“後天,就是阿明母親的那扇破窗戶——我會讓人撬開它,把毒針插進她的太陽穴,就像對趙鵬那樣,一點痛苦都沒有,很快的。”

滾筒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了,應急燈的紅光映在花粥的臉上,一半明一半暗,像個索命的惡鬼。楊傑的呼吸越來越重,胸膛劇烈起伏著,可他握著槍的手卻慢慢穩了下來——他知道,現在開槍,隻會讓那些被威脅的人陷入絕境。我看著花粥臉上那抹勝券在握的笑,心裡像堵著一塊燒紅的烙鐵,疼得喘不過氣,卻隻能死死咬著牙,強忍著衝上去撕碎她的衝動。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花粥漫不經心地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腕上的女士腕表——那是塊銀色的石英表,細巧的鏈表扣得緊緊的,表鏈末端掛著個指甲蓋大小的蓮花吊墜,磨砂質感的銀蓮花上還沾著點未擦乾淨的血漬,和她匕首上的紋路遙相呼應。表盤是黑色的,指針泛著微弱的銀光,正死死釘在淩晨兩點的位置,分針剛跳過一小格,發出“哢嗒”一聲輕響,像在為我們的絕望倒計時。

“還有六十小時。”她輕描淡寫地說著,右手從皮衣口袋裡掏出半張燒黑的紙片。那紙片邊緣蜷曲發黑,還冒著星星點點的火星,紙麵上的字跡已經被燒得模糊不清,隻剩下幾個殘缺的墨點,空氣中飄來一股焦糊味,還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甜——那是rkb1毒劑特有的味道。“哦對了,你們要找的解藥線索,”她故意把紙片在眼前晃了晃,火星掉在她的皮裙上,她抬手撣了撣,毫不在意,“剛才已經在筒裡燒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這點,夠你們聞聞rkb1的‘香氣’。”

話音剛落,她鬆開手指,半張燒黑的紙片飄落在橡膠地上,火星瞬間熄滅。一陣穿堂風從滾筒的破洞裡鑽進來,紙灰立刻被吹得四散開來,變成細小的黑色粉末,有的粘在張隊長的警服上,有的鑽進我們的衣領裡,硌得皮膚發癢,卻沒人敢抬手去拂——那是唯一的解藥線索,如今隻剩下一堆沒用的灰燼。

“‘跨境速達’的3號儲物櫃,我也讓人炸了。”她又點開手機裡的視頻,屏幕亮度調到最大,刺得人眼睛生疼。畫麵裡是城郊的物流倉庫,“跨境速達”的招牌被火光熏得發黑,3號儲物櫃所在的區域已經被炸得麵目全非:原本厚實的金屬櫃門被爆炸的衝擊力掀飛十幾米遠,扭曲成麻花狀,邊緣還掛著熔化後又凝固的金屬渣,在火光中泛著暗褐色的光;地麵炸出個半米深的坑,碎石子和斷裂的木板飛得到處都是,有的還在燃燒,冒著滾滾黑煙。“裡麵的指令單,全成了灰,”花粥的聲音裡滿是得意,“你們永遠彆想知道主使下個月要通過湄公河運多少貨,更彆想知道接貨的人是誰。”

辛集興的嘴唇已經咬得發白,我能看到他嘴角滲出了血絲,卻依舊死死憋著沒出聲。楊傑握著槍的手更緊了,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紫色,可他終究沒扣下扳機——花粥的威脅像根繩子,死死捆住了我們的手腳。

說完這些,花粥突然往後一退,身影隱入滾筒深處的陰影裡。我們才發現,那裡的筒壁被人硬生生挖開了一個半人高的通道,通道口掛著塊黑色的粗布,布料粗糙得像裹屍布,邊緣磨得發毛,上麵用紅漆畫著一朵綻放的蓮花,花瓣層層疊疊,紅漆新鮮得發亮,像剛用鮮血調出來的,還能聞到淡淡的油漆味。

“告訴楊副隊長,”她的聲音從粗布後麵傳出來,帶著通道裡的回聲,顯得格外陰冷,“主使最喜歡看獵物在絕望裡掙紮——七十二小時後,要麼你們染上rkb1的毒癮,跪在地上求我們給‘貨’;要麼,你們的家人、戰友,全得為你們所謂的‘正義’陪葬。”

粗布被她從裡麵拉上,擋住了通道口,隻留下那朵血色蓮花在紅光裡晃蕩。滾筒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應急燈“滋滋”的電流聲,還有我們三人沉重的呼吸聲。我看著地上散落的戰友遺體,看著那堆代表解藥線索的紙灰,再想到花粥威脅裡的家人和戰友,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得快要炸開,喉嚨裡堵著一股腥甜,卻連發泄的力氣都沒有。楊傑緩緩放下槍,戰術手電的光柱落在那朵血色蓮花上,他的肩膀微微顫抖,卻依舊咬著牙說:“我們不能放棄——就算隻有六十小時,也要找到主使,救回所有人。”

通道口的黑布被穿堂風掀起一角,粗糲的布料鼓出一個不規則的弧度,像有人在裡麵輕輕呼吸時撐起的輪廓。楊傑率先衝上去,手指攥住布邊猛地一扯——“嘩啦”一聲,黑布被整個拉開,露出後麵空蕩蕩的景象:隻有一條半人高的狹窄隧道,洞壁是新鮮的黃土,還沾著未乾的濕氣,幾縷草根從土縫裡垂下來,隨著風輕輕晃動。隧道筆直地通向廠區外的橡膠林,儘頭能看到一點模糊的夜色。

我蹲下身,指尖拂過洞壁上的幾滴暗紅色血漬——血珠還帶著一絲未散儘的黏性,蹭在指腹上涼得發膩,和花粥馬丁靴上的血漬一模一樣,顯然是她剛才鑽隧道時蹭上的。空氣裡除了殘留的玫瑰香水味,還飄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像受潮的屍體在悶熱的地方發酵,從隧道深處一點點滲出來,鑽進鼻腔,讓人胃裡發沉。

楊傑沒有追,他緩緩蹲下身,撿起地上那枚沾著血的警牌。警牌上的血已經乾硬,結成了薄薄的血痂,邊緣翹起來,蹭過他的指腹時,粗糙得像砂紙磨手。他用拇指輕輕摩挲著警牌上張隊長的名字,指腹的溫度沒能焐熱那冰涼的金屬,反而讓血痂的紋路更清晰地印在了皮膚上。他的肩膀微微塌陷,卻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隻有下頜線繃得死緊,像在吞咽著翻湧的悲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辛集興癱坐在橡膠渣上,雙手插進頭發裡,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幾乎要把頭發揪下來。他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後背的警服被冷汗和塵土染得斑駁,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聲,像受傷的獸在低聲啜泣。他懷裡的牛皮賬本滑落在腿上,封皮上那幾滴張隊長的血漬已經凝固,暗紅的印記順著蓮花紋的溝壑蔓延,像幾朵綻放在墳頭上的、凝固的血淚。

我走到張隊長的遺體旁,他的右手還保持著握拳的姿勢,指縫裡露出一點泛黃的紙角。我輕輕掰開他僵硬的手指——指節因為長時間用力而扭曲,指甲縫裡嵌著黑褐色的橡膠渣和血垢。掌心裡躺著一張皺巴巴的一寸照片,邊緣被汗水浸得發卷,紙頁薄得幾乎要破。照片上是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穿著粉色的連衣裙,裙擺上繡著小小的兔子,她手裡舉著個蓬鬆的,糖尖沾著點淡黃色的糖霜,笑得眼睛眯成了兩道彎月,嘴角還沾著一點糖漬。

我翻過照片,背麵是用鉛筆寫的字,字跡歪歪扭扭,還有幾處被淚水暈開的模糊痕跡,筆畫間帶著明顯的顫抖:“對不起悅悅,爸爸沒守住你。”最後的“你”字筆畫拖得很長,鉛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劃痕,像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我的喉嚨突然像被什麼東西堵住,發緊發疼,眼淚瞬間湧進眼眶,灼熱得像要燒穿眼球,可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淡淡的血腥味,才把那股洶湧的酸澀硬生生憋了回去——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一旦泄了氣,就真的中了花粥的計。

楊傑站起身,從腰後摸出對講機,按下通話鍵時,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卻沒有了剛才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淬了鐵的釘子,擲地有聲:“總部!立刻調派三組警力,分彆保護辛集興的妹妹辛悅、袈沙的母親及阿明的母親!務必貼身守護,不許離開視線半步!另外,通知邊境所有關口,即刻啟動二級戒備,重點盤查帶有蓮花標記的車輛、人員及貨物,尤其是冷藏車和集裝箱!還有,讓經偵組重新梳理雷朵集團所有關聯賬戶,從‘金三角榮記錢莊’的資金流向查起,一毛錢的變動都不能放過!”

對講機那頭的電流雜音“刺啦”響了兩秒,隨即傳來總部值班領導沉穩的聲音,雖然帶著電波的乾擾,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收到!保護小組已整裝待發,十分鐘內抵達各目標地點!邊境各站、哨卡已同步啟動一級戒備,所有在崗人員取消輪休!經偵組立刻全員到崗,全力配合調查!楊隊,堅持住,我們是你們的後盾!”

對講機的電流聲漸漸平息,隧道裡的風聲又清晰起來,帶著橡膠林的潮氣掠過耳畔。楊傑把警牌鄭重地塞進內袋,警徽的棱角隔著警服硌在他的胸口。辛集興慢慢抬起頭,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痕,抓起地上的賬本緊緊抱在懷裡,眼神裡的崩潰漸漸被一絲倔強取代。我攥了攥手心的照片,把它輕輕放進張隊長的衣兜——讓這張帶著愧疚與父愛的照片,陪著他走完最後一程。

夜色依舊濃稠,老膠廠的陰影壓在頭頂,可對講機裡那聲“後盾”像一束微弱卻堅定的光,穿透了絕望的迷霧。我們三人站在冰冷的滾筒裡,看著身邊戰友的遺體,看著那條通向黑暗的隧道,心裡卻漸漸燃起一股執拗的火——六十小時也好,七十二小時也罷,隻要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花粥和她背後的主使得逞。

我下意識地摸向腰後的伯萊塔92f,槍套因為剛才的動作蹭得有些歪斜,冰涼的金屬槍身在布料下硌著腰線。指尖觸到槍身細密的防滑紋路時,一股寒意順著指腹往心口竄,稍微壓下了因為過度緊張而泛起來的指尖麻意——那麻意從剛才看到張隊長的照片時就沒散過,像細小的電流在指節間竄動。

七十二小時的倒計時像懸在頭頂的秒針,“滴答滴答”的聲音仿佛能聽見,每一聲都敲在神經上。花粥的威脅不是空話,是淬了rkb1毒的緬刀,刀刃閃著冷光,可我們退無可退——張隊長警牌上的血痂還印在楊傑的指腹,五名戰友扭曲的遺體還躺在滾筒裡,他們的犧牲不是讓我們縮頭的理由,是插在脊梁上的鋼針,逼著我們必須把那個躲在幕後的主使揪出來,把這張橫跨邊境的販毒網絡徹底撕成碎片。

突然,“滋啦——”一聲,老膠廠的應急燈開始瘋狂閃爍。原本穩定的紅光瞬間變得忽明忽暗,亮時刺得人睜不開眼,暗時幾乎陷入漆黑,像瀕死之人斷斷續續的呼吸,連帶著整個滾筒都跟著忽明忽暗。牆上的影子被燈光拽得忽長忽短,扭曲變形:有的像枯瘦的手,五指張開,從斷牆的縫隙裡伸出來;有的像纏繞的藤蔓,順著筒壁往上爬,朝著我們的腳踝纏過來;還有的像模糊的人臉,在紅光裡一閃而過,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空氣裡的腐臭味越來越濃,不再是若有若無的淡味,而是像打開了密封的爛木箱,直衝鼻腔,帶著潮濕的黴氣。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這股腐臭味裡還夾雜著一股熟悉的甜香——是rkb1毒劑的味道,比剛才在燒黑的紙片上聞到的濃了數倍,甜得發膩,像融化的麥芽糖裡摻了毒藥,從隧道深處一點點湧過來,鑽進衣領,貼在皮膚上,讓人忍不住想咳嗽,卻又不敢張嘴吸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楊隊……你聞……”辛集興突然抬起頭,臉色比剛才看到妹妹照片時還要白,嘴唇哆嗦著,連聲音都發顫,“這味道……是rkb1!比剛才濃多了!”他手裡的牛皮賬本攥得更緊,封皮上的蓮花紋被指甲摳出一道新的印子。

楊傑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他猛地握緊手槍,指節“哢哢”作響。戰術手電的光柱立刻調轉,筆直地射向隧道深處——漆黑的隧道像吞人的嘴,光柱在儘頭散成一片模糊的光暈。就在光暈邊緣,隱約有個黑影動了一下:個子很高,至少一米八五,肩背繃得像拉滿的弓,沒有絲毫鬆懈。紅光閃過的瞬間,能看到他左耳上有個東西亮了一下,不是耳環,是枚銀色的骷髏耳釘,骷髏的眼窩是空的,在黑暗裡泛著冷光。

緊接著,隧道裡傳來一陣“嗒、嗒”的腳步聲。和花粥的馬丁靴聲很像,卻更沉、更穩,每一步都踩得很實,沒有絲毫拖遝,像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在走路。腳步聲越來越近,“嗒——嗒——”,在空曠的滾筒裡回蕩,和應急燈的閃爍聲疊在一起,形成一種讓人窒息的節奏。

就在這時,我褲兜裡的舊手機突然“嗡”地振動起來,比上次的震動更急促,像是在催命。我慌忙掏出來,屏幕在閃爍的紅光裡泛著冷光,還是那個緬甸仰光的虛擬號碼發來的彩信。指尖因為緊張有些打滑,劃了兩次才點開彩信附件。

照片彈出來的瞬間,我的血液幾乎凝固了——畫麵裡是市立醫院的病房,白色的床單上,辛悅被反綁在病床上,手腕和腳踝都纏著粗麻繩,繩結打得很緊,勒得皮膚發紅。她的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眼睛裡滿是驚恐,嘴巴被膠帶封住,隻能發出“嗚嗚”的悶響。最刺眼的是她左手手腕上插著的輸液管,針頭紮得很深,透明的管子裡裝著渾濁的乳白色液體——不用看也知道,是rkb1毒劑。液體正順著管子慢慢往下滴,滴進她的血管裡。

照片下方用黑色宋體字寫著一行字,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還有五十九小時,想救她,就單獨來橡膠林的老榕樹下。——山九”

“山九”兩個字像兩把釘子,釘在我眼裡。是花粥剛才提到的名字!我猛地抬頭看向隧道深處,那腳步聲還在靠近,紅光裡的骷髏耳釘又閃了一下。辛集興湊過來看見照片,“啊”地叫了一聲,雙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悅悅!放開我妹妹!我跟你們拚了!”他說著就要往隧道衝,被我一把拉住——單獨前往?明擺著是陷阱。

楊傑的臉沉得像鍋底,戰術手電的光柱死死鎖在隧道裡那個越來越近的黑影上,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彆衝動!這是調虎離山計!我們不能中圈套!”可他的指尖也在微微發抖——誰都知道是陷阱,可照片裡辛悅手腕上的rkb1,每多滴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應急燈還在閃爍,紅光把隧道口的黑影拉得越來越長,骷髏耳釘的冷光在黑暗裡若隱若現。手機屏幕上的照片還亮著,辛悅驚恐的眼神像針一樣紮在我們心上。五十九小時的倒計時,從這一刻起,變得更加煎熬。

“啪嗒”——戰術手電的光柱毫無征兆地晃了一下,像風中殘燭般驟然變暗,緊接著便徹底熄滅。突如其來的黑暗像一塊厚重的黑布,瞬間蒙住了我們的眼睛,視網膜上還殘留著剛才紅光與白光交織的殘影,密密麻麻的光斑晃得人頭暈目眩。

還沒等我們適應這驟然的漆黑,“滋啦——劈啪!”應急燈也發出一陣刺耳的電流聲,最後一點紅光在燈管裡掙紮著閃了兩下,迸出幾粒細小的火星,隨即徹底沉寂。整個老膠廠瞬間墜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連呼吸聲都變得格外清晰。

遠處的警笛聲原本還帶著幾分急迫的尖銳,此刻穿過空曠的廠區和茂密的橡膠林,漸漸變得模糊、遙遠,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隻剩下微弱的回響在斷壁殘垣間蕩來蕩去,最後連那點餘音都消散在夜風裡。天地間仿佛隻剩下我們三人的心跳聲,“咚咚、咚咚”,沉重得像擂鼓,撞在寂靜的滾筒壁上,反彈出令人心慌的回聲。

“彆亂動!”楊傑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我能感覺到他攥緊槍的手碰到了我的胳膊,金屬槍身的冰涼透過布料傳來,讓我因緊張而發燙的皮膚打了個寒顫。辛集興的呼吸就在我身邊,急促而不穩,帶著細微的顫抖,顯然還沒從妹妹被綁架的恐懼中緩過神來。

就在這時,隧道深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不再是剛才若有若無的“嗒、嗒”聲,而是每一步都踩得格外紮實,像鐵錘砸在石板上——“咚、咚、咚”,節奏均勻,不慌不忙。腳步聲在狹窄的隧道裡撞出回聲,層層疊疊地湧出來,分不清是一個人,還是不止一個。我甚至能想象到那雙鞋子踩過隧道裡的泥土時,鞋底沾帶的碎石子摩擦地麵的細微聲響。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那笑聲沙啞得像砂紙磨過生鏽的鐵管,沒有半分暖意,隻有濃濃的嘲諷和惡意。它不是貼著耳朵響起,而是在空曠的廠區裡回蕩,一會兒像是從隧道口傳來,一會兒又像是飄在三號滾筒的頂端,讓人根本摸不清發聲者的位置。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遊戲,”笑聲戛然而止,那個低沉的聲音清晰地穿透黑暗,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鋼珠砸在我們心上,毫無疑問,是山九,“才剛剛開始。”

話音落下的瞬間,黑暗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腳步聲停了,笑聲沒了,連風穿過管道的“嗚嗚”聲都似乎消失了。可我們都知道,他還在那裡——或許就站在隧道口的陰影裡,或許正貼著滾筒壁慢慢靠近,那雙藏在黑暗裡的眼睛,正像狩獵者盯著獵物般鎖定著我們。

我下意識地攥緊了腰後的伯萊塔,手心的冷汗讓槍柄變得滑膩,指腹扣在扳機護圈上,能清晰地感覺到金屬的冷硬。空氣中殘留的rkb1甜香和腐臭味變得更加濃鬱,混雜著黑暗帶來的壓迫感,像一張無形的網,從四麵八方朝我們收緊。

辛集興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指尖冰涼,帶著顫抖:“他、他在哪?”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氣音。我還沒來得及回應,就感覺到黑暗中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反光閃了一下——在隧道口的方向,極淡,卻很熟悉,像是銀色金屬反射的微光,和剛才看到的骷髏耳釘一模一樣。

而他,山九,他就在那裡。

黑暗像無邊的潮水,將我們困在滾筒中央,而那個未知的敵人,就潛伏在潮水邊緣,隨時可能發起攻擊。五十九小時的倒計時還在繼續,可眼下的黑暗與寂靜,已經讓這場較量提前進入了最凶險的階段。

喜歡牧羊人:活著再見請大家收藏:()牧羊人:活著再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最新小说: 廢柴鳳主,龍君寵妻入骨 戀在克蘇魯 黑暗求生:丟失庇護所後自學成神 在六個不同時空生下的崽來找我了 反串之王:我是真不想當天後啊 風水王者歸來 虐文崩壞後,病嬌男主跪求我愛他 唯有幽愁暗恨生 晚清三傑恩仇錄 開局反殺捉刀人,我成了大乾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