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口那道銀色反光隻閃了半秒,像流星劃過濃黑的天幕,卻精準地刺進了我的瞳孔。幾乎是同一瞬間,右耳捕捉到一絲細得像發絲的銳響——“咻——”,不是蚊子振翅的嗡鳴,而是金屬劃破空氣的尖嘯,帶著淬了rkb1的寒意,像冰錐一樣紮進耳膜。是毒針!
我渾身的汗毛“唰”地豎了起來,後頸的皮膚驟然繃緊,多年軍旅生涯刻進骨子裡的本能瞬間爆發。左腿猛地蹬向地麵,橡膠渣被踩得“嘎吱”作響,身體像離弦的箭一樣往側後方撲去,同時左手如鐵鉗般死死扣住辛集興的胳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幾乎要嵌進他的肉裡。
“小心!”吼聲從喉嚨裡炸出來時,帶著撕裂般的急切。話音未落,就聽見“噗嗤”一聲悶響——毒針精準地釘在了我們剛才站立的橡膠渣裡,針尾那片銀色金屬片還在微微顫動,像瀕死的飛蛾撲扇翅膀。針身大半沒入黑色廢料,隻露出不到兩厘米的尖端,在戰術手電殘留的微弱光暈裡泛著冷幽幽的光,針孔處甚至能看到一絲透明的黏液,那是rkb1毒劑的痕跡。
我撐著地麵起身時,右胳膊肘重重蹭到了地上的血漬——是張隊長的血,還帶著一絲未散儘的溫熱,混著冰涼的橡膠碎屑粘在皮膚上,像敷了塊裹著碎玻璃的冰,激得我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從胳膊一路爬到後頸。辛集興被我拽得踉蹌兩步,後背“咚”地撞在綁著張隊長的鐵架上,鐵架發出“吱呀”的呻吟。他捂著胸口劇烈喘息,喉嚨裡擠出“嗬嗬”的聲響,聲音抖得特彆不成樣子:“謝、謝謝……袈沙……我剛才差點……”
“彆說話!屏住呼吸聽動靜!”楊傑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淬了冰的鋼針,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我能感覺到他正貼著滾筒的鏽壁慢慢挪動,黑色靴底蹭過橡膠渣的聲音輕得像貓步,隻有極細微的“沙沙”聲,每一步都穩得像紮根在地上。不用看也知道,他手裡的槍肯定還穩穩指著隧道口,指腹就扣在了扳機上,隨時隨地準備開火。
而黑暗裡,山九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了,像從未出現過一樣。但我知道,他絕沒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沙沙、沙沙……”從滾筒另一側的陰影裡傳來,是黑色作戰服蹭過老化橡膠的聲音,輕得像落葉飄落在地,卻帶著毒蛇吐信般的精準。那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眼鏡蛇,正借著張隊長遺體的陰影,貼著地麵慢慢地向我們逼近,每一寸移動都充滿了致命的耐心。
空氣裡的rkb1甜香突然濃了那麼幾分,鑽進鼻腔後黏在喉嚨口,讓人頭暈目眩。我死死盯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眼睛在黑暗中努力適應,卻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濃黑。辛集興的呼吸聲就在我耳邊,急促而不穩,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他的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指甲幾乎要掐進我的皮肉裡——我們都知道,黑暗裡的那隻“毒蛇”,隨時會再次亮出致命的獠牙。
空氣裡的rkb1甜香越來越濃,濃得像熬到極致的麥芽糖,黏糊糊地裹著鼻腔,鑽進喉嚨後直往太陽穴衝,脹得我頭隱隱作痛。我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尖卻碰到一手冰涼的冷汗——冷汗已經浸透了掌心,順著指縫往下淌,滴在腳下的橡膠渣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
“嘩啦——!”一聲巨響突然炸響在右側,像山崩般震得人耳膜發顫。是堆在滾筒角落的橡膠廢料被碰倒了!半人高的黑色橡膠塊滾落一地,有的像磚頭一樣方正,有的被碾壓成不規則的碎塊,砸在綁著張隊長的鐵架上,發出“哐當、哐當”的亂響,鐵架被撞得“吱呀”呻吟,張隊長的遺體也跟著微微晃動。
我還沒來得及判斷聲音來源,就感覺一股勁風從後腦勺襲來,帶著鐵鏽和塵土的腥氣,刮得後頸的汗毛倒豎。幾乎是本能,我猛地低頭,額頭幾乎貼到胸口,頸椎繃得像拉滿的弓弦。“嗖”的一聲銳響擦著頭皮飛過,能清晰感覺到那股氣流的涼意——是一隻鏽跡斑斑的鐵釘,釘帽上還掛著點暗紅色的鏽屑。
“當!”鐵釘狠狠砸在身後的鐵架橫杠上,濺起三四點細小的火星。火星落在黑色的橡膠渣上,隻閃了一下就徹底熄滅,留下幾縷幾乎看不見的青煙,瞬間被rkb1的甜香淹沒。我後背的警服已經被冷汗浸透,貼在皮膚上涼得發寒,剛才再慢半秒,這枚鐵釘就該紮進我的後腦勺了。
“在右邊!”楊傑的嘶吼聲驟然炸響,緊接著是“砰!”的一聲槍響——槍聲在密閉的滾筒裡被放大了數倍,像驚雷在耳邊炸開,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耳孔裡滲出一絲溫熱的液體,用手一摸,是淡紅色的血。子彈沒打中目標,卻結結實實地嵌進了三號煉膠滾筒的鏽壁裡,“鐺”的一聲脆響後,大片鏽鐵渣“簌簌”往下掉,砸在我們的肩膀和後背上,棱角分明的碎渣硌得肩胛骨生疼,像被無數根細針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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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槍聲的餘波,一道沙啞的悶笑從陰影裡飄出來,像砂紙磨過生鏽的鋼管,刺耳又惡心:“就這點本事?也敢來查雷總?”那聲音突然換了個方向,從右側轉到了張隊長的遺體後麵,距離我們最多三米遠,甚至能隱約聽到他布料摩擦橡膠的輕響,“你們的張隊長,臨死前哭得像條喪家狗,膝蓋跪在地上磕得流血,抓著我的褲腿求我放過他那個白血病女兒……可惜啊,收了五十萬臟錢,就沒資格談條件了。”
這句話像一根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辛集興的心上。他猛地抬起頭,眼睛在黑暗裡瞪得滾圓,布滿了血絲,像要噴出火來。他一把抓起腳邊的半截警棍——那是王衛國犧牲時攥在手裡的,棍頭還沾著暗紅色的血漬,防滑紋裡嵌著點黑色的橡膠渣——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瘋了似的衝過去,喉嚨裡擠出撕裂般的嘶吼:“你這個畜生!我殺了你!為張隊長報仇!”
“回來!彆衝動!”我伸手去拉他,指尖隻堪堪碰到了他警服的衣角,那布料還帶著他身上的冷汗,滑溜溜的沒抓住。黑暗裡突然伸出一隻大手,手背青筋暴起,指節粗糙得像老樹皮,像鷹爪一樣死死扣住了辛集興的右手腕。
“哢嚓——!”一聲脆響刺破了滾筒的寂靜,清晰得可怕——是骨頭斷裂的聲音!辛集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聲音像被刀割開的布,尖銳又絕望,震得鐵架上的鏽渣都往下掉。半截警棍“當”地砸在鐵架上,又“咕嚕嚕”滾到橡膠渣裡,停在張隊長的腳邊。他整個人被拽得往前踉蹌了兩步,左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重重磕在碎石上,尖銳的碎石子嵌進褲管,隔著布料都能看到皮膚被硌出的紅痕,疼得他渾身發抖,額頭上的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我右手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摸向腰後——伯萊塔92f的槍柄被冷汗浸得滑膩,槍套的尼龍搭扣“刺啦”一聲被扯開,冰涼的金屬槍身在掌心一沉,我抬手對準聲音來源的方向,憑著聽覺盲射兩槍。
“砰!”第一槍砸在橡膠渣與碎石混合的地麵上,濺起的碎石子“簌簌”亂飛,其中幾粒擦過山九的褲腿,他悶哼一聲,明顯往側後方躲了躲。“砰!”第二槍擦著他的右臂飛過,結結實實地打在滾筒的鏽壁上,“鐺”的一聲脆響後,大片鏽鐵渣像下雨般“簌簌”往下掉,有的砸在鐵架上,有的彈到我們的背上,棱角硌得生疼。
山九鬆開了辛集興的手腕,往後退了兩步,黑暗裡傳來他低沉的笑聲,帶著一絲玩味:“有點意思,比我想的能打。”我趁機一個箭步衝過去,蹲下身扶住辛集興的胳膊——剛碰到他的右手腕,就感覺到皮膚下的骨頭明顯錯了位,一個異常的凸起頂著手心,滾燙的鮮血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淌,黏膩得像融化的瀝青,瞬間染紅了我的手背和虎口,甚至滲進了我指甲縫裡。
“忍著點!”我咬著牙低喝,左手扯下自己警服的左袖——布料被汗水浸得半濕,我將袖子緊緊纏在他的手腕上,繞了三圈後用力打結,儘可能固定住錯位的骨頭。辛集興疼得渾身發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我手背上,卻死死咬著牙,沒再發出一聲呻吟。
“楊傑!手電!找到手電!”我抬頭大喊,眼睛死死盯著黑暗中那個模糊的輪廓——山九的身影像一團濃得化不開的墨,在滾筒裡緩慢移動,手裡似乎還握著什麼長條狀的東西,偶爾會反射一點微弱的光。楊傑正趴在橡膠渣裡摸索,他的手指劃過碎橡膠塊和碎石子,發出“沙沙”的聲響,終於,他摸到了那支戰術手電,“哢嗒”一聲按下開關——萬幸,手電沒壞!
一道刺眼的白光瞬間刺破黑暗,像一把鋒利的利劍,精準地照在山九的臉上。他下意識地眯起眼,抬手擋了一下,也就是這一秒,我終於看清了這個男人的全貌。
他個子確實有一米八五以上,比楊傑還要高出半個頭,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凱夫拉作戰服,布料緊緊貼合著他的身體,勾勒出胳膊和腰腹的肌肉線條,一看就是常年練家子。作戰服的左胸口繡著一朵暗紅色的蓮花,花瓣層層疊疊,紋路和花粥匕首上的一模一樣,針腳裡還沾著點黑色的油汙,像是長期接觸機械留下的痕跡。他的左臉有道猙獰的刀疤,從眉骨一直斜劃到下頜,足有五厘米長,刀疤邊緣的皮膚向外翻卷著,裡麵還嵌著一點細小的鐵渣,顯然是舊傷未愈,在燈光下泛著醜陋的粉色。左耳上戴著一枚銀色的骷髏耳釘,骷髏的眼窩是空的,牙齒尖利,在手電光下閃著冷幽幽的光,透著一股邪氣。
他的右手握著一把短刀,刀身窄而尖,大約二十厘米長,刀柄纏著三層黑色的防滑布,布麵已經磨損起毛,末端還打了個結實的繩結;刀刃磨得雪亮,靠近刀柄的位置有三道螺旋狀的血槽,此刻血槽裡正沾著辛集興的鮮血,順著槽紋往下滴,每滴一下,就在橡膠地上砸出一個小小的血點,很快就被黑色的橡膠吸收,隻留下淡淡的暗紅色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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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看清老子的臉了?”山九放下擋光的手,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其中一顆犬齒還缺了個角,笑容裡滿是殘忍,“你們這些穿警服的,天天把‘正義’掛在嘴邊,總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其實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雷總讓我來陪你們玩玩,算是給你們這些‘英雄’的臨終福利。”
他話音未落,身體突然像離弦的箭一樣往前衝了兩步,速度快得像一道黑影,連手電光都快跟不上他的動作。他右手的短刀直刺楊傑的胸口——刀身帶著淩厲的風聲,仿佛要把空氣劈開,刀尖在燈光下閃著致命的寒光。
楊傑反應極快,身體猛地往左側一擰,堪堪躲過刀尖,同時右手握著槍托,狠狠砸向山九的手腕。“鐺”的一聲脆響,槍托結結實實地砸在刀柄上,山九的手腕晃了一下,卻沒鬆開短刀,反而手腕猛地一翻,刀刃順勢改變方向,劃向楊傑的左肩。
“嗤啦——”一聲,藏青色的警服被刀刃輕易劃開一道大口子,緊接著是“噗嗤”的入肉聲——短刀在楊傑的肩膀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瞬間湧了出來,像噴泉一樣浸透了他的肩章,順著胳膊往下滴,“啪嗒、啪嗒”砸在橡膠地上,在手電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像一朵朵絕望的花。楊傑悶哼一聲,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卻沒後退半步,反而左手死死抓住山九的右臂,借著他前衝的力道,猛地將他往旁邊綁著張隊長遺體的鐵架上推。
“砰!”山九的後背結結實實地撞在綁著張隊長遺體的鐵架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震得鐵架“吱呀”變形,焊接口處甚至迸出幾點細小的鐵屑。張隊長的身體被撞得晃了晃,耷拉的腦袋歪向一邊,眼睛依舊圓睜著,空洞的瞳孔裡映著手電光的白光,像兩團凝固的雪,就那麼無聲地“注視”著這場近在咫尺的慘烈搏鬥,警服前襟的血漬在燈光下泛著暗沉的光。
山九被撞得悶哼一聲,胸腔劇烈起伏,嘴角溢出一絲血沫——顯然是撞得岔了氣。但他沒給楊傑喘息的機會,左手撐著鐵架猛地借力轉身,右手的短刀帶著寒光反刺向楊傑的腹部!刀刃離楊傑的肚子隻有不到五厘米,刀尖幾乎要碰到他警服的紐扣,冷冽的金屬氣息撲麵而來。
我看得心臟驟然縮緊,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連呼吸都滯了半秒。來不及多想,我抬手舉槍,槍口穩穩鎖定山九的右臂肱二頭肌,指腹用力扣下扳機——“砰!”
子彈帶著尖銳的破空聲鑽進肌肉,“噗嗤”一聲悶響,帶著沉悶的穿透力。山九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那聲音像受傷的野獸,沙啞又淒厲,震得我耳膜發疼。他的右臂瞬間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垂了下去,短刀“當啷”一聲掉在橡膠渣上,彈了兩下才停下,刀刃上的血珠濺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暗紅。鮮血順著他的傷口往外湧,像小噴泉一樣,很快浸透了黑色的作戰服,順著布料往下淌,在衣料上暈開一大片濕痕,滴在鐵架上,與張隊長殘留的血漬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他紅著眼,左手猛地揪住楊傑的衣領,布料被攥得皺成一團,他用儘全身力氣將楊傑往地上按——“咚!”楊傑的後腦勺重重磕在橡膠渣和碎石混合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楊傑悶哼一聲,戰術手電從他手裡脫手,在橡膠渣上滾了兩圈,光柱從筆直的白光變成歪斜的光斑,最後停在滾筒角落,隻能照亮一小片區域,大部分空間重新陷入半明半暗的壓抑氛圍裡。
我立刻衝過去,右腿屈膝,借著衝力朝著山九的腰腹狠狠踹去。他反應極快,身體像泥鰍一樣往側後方一滑,堪堪躲開我的攻擊。我的膝蓋結結實實地砸在硬邦邦的橡膠塊上,“咚”的一聲,疼得我眼前發黑,髕骨像是要裂開,冷汗瞬間從額頭冒了出來。
山九鬆開楊傑,回身一拳打在我的胸口——那拳頭像裹了鐵塊,帶著呼嘯的勁風,“砰”的一聲悶響,我感覺胸骨都快被打碎了,一股巨大的力道將我往後推了兩步。氣血翻湧著往上衝,我忍不住彎下腰劇烈咳嗽起來,喉嚨裡湧上一股腥甜,溫熱的血沫從嘴角溢出來,滴在橡膠渣上,瞬間被黑色的廢料吸收,隻留下淡淡的痕跡。伯萊塔也從我的手裡滑落,“嘩啦”一聲滑到張隊長的遺體旁邊,槍身沾了不少血漬和橡膠屑,變得臟兮兮的。
山九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機會,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短刀,用沒受傷的左手緊緊攥著,拖著流血的右臂再次朝我撲過來。他的眼睛布滿血絲,像要噴火,眼神裡全是瘋狂的殺意,仿佛要將我碎屍萬段。我急忙側身躲開,右手閃電般抓住他握刀的手腕,左手順勢扣住他的肘關節,身體往後一撤,與他形成僵持。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手指像鐵鉗一樣死死扣著我的胳膊,指節捏得發白,指甲深深嵌進我的小臂肌肉,疼得我冷汗順著脊椎往下淌,胳膊都在微微發抖。我能清晰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除了rkb1那甜得發膩、讓人頭暈的香氣,還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著濃烈的血腥味,像是剛從某個充斥著化學藥劑的地下實驗室出來,詭異又刺鼻。我們倆就這麼僵持著,呼吸聲、喘息聲和傷口滲血的“滴答”聲,在半黑暗的滾筒裡交織,像一首絕望的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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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們能贏?”山九的臉離我隻有三四厘米,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我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的瘋狂——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眼白上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刀疤邊緣的皮膚因為憤怒而微微抽搐,細小的血珠從舊傷的縫隙裡滲出來,像蟲子一樣順著臉頰往下爬。他說話時,帶著血腥味的唾沫星子噴在我臉上,沙啞的聲音裡滿是囂張的殘忍,“主使已經在湄公河上掛著巴拿馬國旗的‘遠星號’貨輪裝好了貨——整整兩百公斤rkb1!隻要再過四十小時,那批貨就會順著支流運進國內,到時候會有多少人染上毒癮?你們根本攔不住!”
“我看你是沒機會看到那一天了!”楊傑的吼聲突然從側麵炸響。我眼角餘光瞥見他從地上猛地爬起來,右手死死抓著一塊從滾筒壁上掉下來的鐵板——那鐵板足有半米長,表麵裹著厚厚的鏽跡,邊緣被常年的摩擦磨得有些卷,卻依舊鋒利得能劃開布料,上麵還沾著幾點暗紅色的血漬,不知道是哪個戰友的。他拖著受傷的肩膀,踉踉蹌蹌地衝過來,借著衝力將鐵板高高舉起,朝著山九的後腦勺狠狠砸下去!
山九完全沒防備,注意力全在我身上。“咚!”一聲悶響,鐵板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後腦勺上,鏽渣和碎鐵屑“簌簌”往下掉。山九喉嚨裡發出一聲模糊的悶哼,眼睛瞬間翻白,眼球往上翻了大半,隻剩下眼白上的血絲。他渾身的力氣瞬間泄了大半,握著短刀的左手像被抽走了骨頭一樣軟下來,手指無意識地鬆開,短刀“當啷”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