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血蓮花下_牧羊人:活著再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40章 血蓮花下(1 / 2)

隧道口的黑布被穿堂風掀起半尺高,粗糲的布料邊緣磨得發毛,像被野獸啃過,那朵用新鮮紅漆畫的血蓮花在風裡扭曲變形——花瓣的邊緣還掛著未乾的漆珠,風一吹就晃,有的地方漆水順著布料往下淌,拖出長長的紅痕,在戰術手電的光柱裡忽明忽暗,活像個勾魂的無常符號,透著說不出的邪氣。

我指尖捏著張隊長的警牌,指腹蹭過上麵半乾的血痂,粗糙得像砂紙。剛把這枚冰涼的金屬小心翼翼塞進警服內袋,警徽的棱角還沒來得及抵住胸口,就聽見“哢嗒”一聲極輕的脆響——不是我和楊傑、辛集興的動作,而是從隧道深處的黑暗裡鑽出來的,像有人在暗處扣動了某種機械機關的扳機,聲音細得像針,卻帶著冰冷的金屬質感,紮得人心裡發慌。

“等等。”楊傑的右手突然按住我的左肩,他的掌心還沾著自己未乾的血跡,溫熱的血已經涼了大半,透過薄薄的警服傳來,讓我瞬間繃緊了神經,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生怕驚動了暗處的東西。他的眼神銳利如鷹,死死盯著隧道口的黑布,聲音壓得極低,像淬了冰的鋼針:“彆出聲,仔細聽周圍的動靜。”

風穿過老膠廠的斷牆,帶著橡膠林特有的潮濕氣息——那氣息裡混著新鮮橡膠的青澀和腐葉的黴味,裹著細沙打在臉上,涼絲絲的。除了遠處橡膠樹葉摩擦的“沙沙”聲,風裡還藏著一種極細微的“嘶嘶”聲:起初像毒蛇吐信時的警告,細弱卻尖銳;仔細聽,又像破舊的煤氣管道在漏氣,若有若無地飄過來,卻透著致命的詭異,像有什麼看不見的危險正在靠近。

我猛地將手電光柱掃向隧道口,光柱刺破黑暗,正好照在通道口的霧氣上——隻見細小的白色霧珠正從隧道裡往外滲,像撕碎的棉絮,又像遊絲般的蛛網,在光柱裡緩緩擴散、升騰。這霧氣帶著比之前濃烈數倍的rkb1甜香,不是淡淡的腥甜,而是濃得發膩,像熬糊的麥芽糖,粘在皮膚上涼得像冰碴子,激得我後頸的汗毛“唰”地豎了起來,連鼻腔裡都灌滿了這股令人作嘔的甜香,頭暈的預兆瞬間湧了上來。

辛集興的呼吸就在我身後,急促而不穩,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他也聞到了這股味道,右手下意識地攥緊了我的衣角,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皮肉裡。楊傑的眉頭擰成了死結,他緩緩抬起握著槍的手,槍口對準隧道口的黑布,指腹貼在扳機上,連手背的青筋都繃了起來:“是毒霧機。山九沒走,他在給我們設陷阱。”

黑布又被風掀起一次,這次我隱約看見布後閃過一道極淡的黑影,快得像錯覺。那“嘶嘶”聲越來越近,霧氣擴散得也更快了,轉眼就裹住了我們腳邊的橡膠渣,地上的血漬被霧汽打濕,暈開更深的暗紅色,像剛滲出的新血。空氣裡的甜香越來越濃,濃得讓人窒息,我忍不住屏住呼吸,隻覺得後頸的冷汗順著脊椎往下淌,涼得像冰。

“是毒霧!快躲起來!”我吼聲裡帶著撕裂般的急切,左手像鐵鉗一樣死死拽住辛集興的胳膊——指節扣進他的皮肉裡,能清晰摸到他胳膊上緊繃的肌肉。辛集興被我拽得一個踉蹌,右腳踩在鬆動的橡膠渣上滑了一下,喉嚨裡擠出“嗬嗬”的驚喘,後背“咚”地撞在綁著張隊長遺體的鐵架上,鐵架發出“吱呀”的呻吟。

我們剛縮到鐵架後方,那白色毒霧就像漲潮的海水般湧了過來——不是零散的飄移,而是成團成縷地裹上來,像被無形的手推著,幾秒鐘就將鏽跡斑斑的鐵架纏成了“霧團”。張隊長掛在鐵架上的警服被霧汽浸得發潮,原本凝固的血痂漸漸軟化,順著衣料的紋路暈開更深的暗紅色,像剛從傷口滲出的新血,在霧氣裡泛著詭異的光。我盯著他僵直的手指,上次在他掌心看到的那張女兒照片,不知被風吹到了哪裡,心裡猛地一沉。

“總部!總部收到請回答!”楊傑幾乎是同時掏出對講機,黑色的機身被他攥得發白,拇指狠狠按下通話鍵。可屏幕上滿是雜亂的雪花紋,像被乾擾的電視信號,“刺啦刺啦”的電流聲尖銳刺耳,紮得人耳膜發疼,連半個清晰的字都傳不出去。他又按了幾次,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咬牙罵道:“信號被乾擾了!山九這狗東西早有準備,就等著把我們困死在這兒!”

就在這時,我褲兜裡的舊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不是加密通訊器的急促蜂鳴,而是這台掉漆的智能手機特有的、微弱卻持續的震顫,貼在大腿內側的皮膚,癢絲絲的,又帶著點麻意,像有隻小蟲子在布料下鑽動。我慌忙掏出來,塑料後殼上卷邊的卡通貼紙蹭過掌心,機身被冷汗浸得發潮。

“哢嗒”按亮屏幕,刺眼的白光瞬間刺破霧氣裡的昏暗,我眯著眼劃開鎖屏——短信預覽欄裡,那個熟悉的緬甸仰光虛擬號碼又發來了消息,卻不是之前的文字,而是一行扭曲的亂碼,末尾幾個字符勉強能辨認:“榕樹底,霧起時,解藥藏在血蓮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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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蓮花?”辛集興的腦袋立刻湊了過來,肩膀幾乎貼住我的胳膊,他攥著手機邊緣的手指因為緊張而劇烈發抖,指節泛白。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臉上,把淚痕照得格外清晰——那些淚漬還沒乾,順著臉頰的紋路往下淌,在下巴尖彙成小水珠,滴在手機殼上。他的嘴唇哆嗦著,聲音發顫:“是、是隧道口那朵紅漆畫的?還是……”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隆”打斷——聲音來自橡膠林深處,像悶雷炸開!我們猛地抬頭看去,隻見一個橙紅色的火球突然躥上夜空,足有半棵樹那麼大,火焰裹挾著黑煙翻滾上升,把周圍的橡膠樹冠照得像一個個猙獰的黑色剪影。老膠廠的斷牆被火光染成了暗紅色,連地上的橡膠渣都泛著詭異的紅光,腳下的地麵更是跟著“嗡嗡”震顫,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下爆炸。

辛集興的臉“唰”地變得慘白,比屏幕光映著時還要沒有血色,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裡:“是、是悅悅那邊?山九他把悅悅轉移到橡膠林了?!”他的聲音裡滿是絕望,眼淚又湧了上來,順著眼角的細紋往下淌,滴在我手背上,涼得像霧汽。

我攥著手機的手也在抖——那火球的位置,正好是橡膠林深處老榕樹的方向。短信裡的“榕樹底”“血蓮花”突然有了指向,可那聲爆炸,更像山九發出的最後通牒。霧氣裡的rkb1甜香越來越濃,混著火光帶來的焦糊味,嗆得我喉嚨發緊,可心裡的急火卻比這霧氣更灼人——辛悅在那裡,解藥的線索也在那裡,我們沒有退路了。

“是辛悅!”楊傑的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砸在沾滿血汙的警服上。他一把抓起地上的戰術手電,光柱“唰”地掃向隧道口,因為動作太急,受傷的左肩猛地一扯,包紮的布條瞬間被新湧出的鮮血浸透,暗紅色的血漬順著胳膊肘往下滴,“啪嗒”砸在橡膠渣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山九在調虎離山!他故意放毒霧困我們,其實早就帶著辛悅轉移到老榕樹了!”

話音未落,他已經踩著碎橡膠衝向隧道口,黑色的作戰靴踢飛了地上的空彈殼,發出“叮鈴”的脆響。我們緊隨其後衝出老膠廠的鐵門——那兩扇鏽穿的鐵門被撞得“吱呀”作響,合頁處的鐵鏽簌簌往下掉,砸在我們的肩背上。

橡膠林裡的霧氣比老膠廠更濃,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汁,伸手不見五指。戰術手電的光柱隻能照出前方半米遠的距離,光柱裡浮動著細小的水珠和橡膠碎屑,沾在臉上涼濕濕的,混雜著rkb1那甜得發膩的香氣,嗆得人忍不住想咳嗽。每走一步,腳下的枯枝就發出“哢嚓”的脆響,有的細枝像牙簽一樣被踩斷,有的粗枝則發出“咯吱”的悶響,像踩碎了骨頭,在死寂的林子裡格外刺耳,仿佛黑暗中藏著無數雙眼睛,正死死盯著我們的腳步。

“跟著我的光柱走,彆掉隊!”楊傑的聲音在霧中回蕩,帶著微弱的回聲。大約跑了兩百米,前方終於出現一個模糊的黑影——是老榕樹!樹乾粗得要兩個成年人伸開胳膊才能合抱,樹皮粗糙得像老樹皮,上麵刻滿了歪歪扭扭的符號,有的像蓮花,有的像鬼畫符,刻痕裡嵌著泥土和枯葉,顯然是常年累月留下的。最紮眼的是樹乾底部,用新鮮的紅漆畫著一朵巴掌大的血蓮花,花瓣的紋路和隧道口的一模一樣,漆水還沒乾,在手電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花瓣邊緣沾著幾顆潮濕的泥土顆粒,一看就是剛畫不久。

“小心埋伏。”我放慢腳步,右手摸向腰後,掏出伯萊塔92f手槍。槍身被冷汗浸得有些滑膩,保險栓“哢嗒”一聲被拉開,冰涼的金屬觸感順著掌心蔓延到手臂,讓我緊繃的神經稍微安定了些。楊傑示意我們停下,手電光柱緩緩掃過榕樹周圍的草叢,草葉上的露珠被照得像碎鑽,卻沒發現異常動靜。

可就在我們靠近榕樹三米遠時,樹後突然傳來辛悅微弱的嗚咽聲:“哥……救我……我、我好難受……頭好暈……”聲音帶著氣音,斷斷續續的,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嘴,又像是因為中毒而渾身無力,每一個字都透著刺骨的痛苦。

辛集興的眼睛瞬間紅得像充血的兔子眼,眼淚“唰”地湧了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淌。他猛地掙脫我的手,像瘋了一樣朝著樹後衝去,嘴裡嘶吼著:“悅悅!哥來了!你再堅持一下!”他的右腳踩在一塊鬆動的石頭上,差點摔倒,卻又踉蹌著往前撲。

“彆衝動!”楊傑眼疾手快,一把揪住辛集興的警服後領,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布料扯破。他的聲音急促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山九肯定藏在附近,這是他設的陷阱!你一過去,辛悅隻會更危險!”楊傑的左手死死攥著辛集興的後領,右手的手電光柱死死鎖在樹後,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肩膀的傷口又開始滲血,血滴落在辛集興的背上,暈開一小片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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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集興掙紮著,胸膛劇烈起伏,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那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悅悅死嗎?她的聲音都快沒了!”他的右手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滲出血珠,混著眼淚滴在地上。霧氣裡的甜香越來越濃,樹後的嗚咽聲漸漸弱了下去,每一聲都像針一樣紮在我們心上。

楊傑的話音還在霧氣裡打轉,“嗖——”一聲銳響突然從頭頂劈下來!那聲音細得像發絲,卻帶著金屬劃破空氣的尖嘯,耳尖瞬間傳來一陣刺痛,後頸的汗毛“唰”地豎成了針。我猛地抬頭,戰術手電的光柱瞬間掃向榕樹的枝椏——隻見一根碗口粗的橫枝上貼著重影,一個黑影蜷在那裡,後背緊緊貼著粗糙的樹乾,枝椏間的枯葉勉強遮住他的身形,唯有左耳那枚銀色骷髏耳釘,在遠處火光的映照下閃了一下冷光——不是山九還能是誰!

他右手裡攥著個黑色噴霧器,壺身磨得發亮,壺口還往下滴著乳白色的霧珠,落在下麵的葉片上,瞬間暈開一小片濕痕——剛才彌漫整個橡膠林的毒霧,顯然就是從這東西裡噴出來的。

“來得挺早,比我預想的快了兩分鐘。”山九的笑聲從樹上傳下來,像砂紙磨過生鏽的鋼管,沙啞又刺耳,裹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他左腿踩在橫枝上,身體微微一蕩,借著慣性往下跳——“哢嚓”一聲,腳下一根細枝被踩斷,帶著枯葉墜落,他卻穩穩落在地上,黑色作戰靴踩在枯枝上,發出“咯吱”的悶響。

受傷的右臂用黑色布條緊緊吊在胸前,布條勒得格外緊,邊緣已經被血浸成了黑褐色,甚至能看到血漬順著布條往下滲,在腰側的作戰服上暈開一小片。他左手舉著一把黑色手槍,槍身有幾道明顯的劃痕,槍口泛著冷幽幽的光,死死抵住辛悅的太陽穴——辛悅的身體猛地一顫,嘴唇抿得更緊,眼淚從眼角溢出,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山九的手背上。

“把伯萊塔扔了,還有那本記滿賬目的牛皮本子——彆耍花樣。”山九的聲音沉了下來,槍口又往下壓了壓,“敢動一下,我現在就打爆她的頭,讓你親眼看著你妹妹的腦漿濺在這棵樹上。”

辛集興的眼淚“唰”地湧了出來,大顆大顆砸在胸前的警服上,暈開一個個深色的圓點。他咬著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慢慢彎下腰,將牛皮賬本輕輕放在地上。指尖劃過封皮上的蓮花紋時,忍不住停頓了一下——指甲深深嵌進磨損的牛皮裡,那是他們追查了三個月的罪證,此刻卻隻能拱手讓人。

我也緩緩鬆開伯萊塔的握把,冰涼的槍身在掌心頓了頓,才“啪”地落在地上,槍托磕到碎石,發出輕微的聲響。但我的目光始終沒離開山九的右手——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槍扳機,指節上沾著點暗紅色的血漬。同時,指尖悄悄摸向警服內袋,觸到張隊長那枚警牌的邊緣——金屬被體溫焐得微熱,邊緣因為常年佩戴磨得有些鋒利,關鍵時候或許能派上用場。

“很好,還算識相。”山九嗤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他抬起穿著馬丁靴的右腳,靴尖踢向伯萊塔,槍身在地上滑出半米遠,撞在一棵小橡膠樹上才停下;接著又一腳踢飛賬本,牛皮封皮在潮濕的地上蹭出一道黑痕,紙頁微微散開。

“現在,把五百萬現金拿出來吧——哦對了,你們肯定沒帶。”他突然從牛仔褲後袋裡掏出一個黑色遙控器,巴掌大小,按鈕上的紅色漆已經掉了大半。他用拇指按下最上麵的紅色按鈕,老榕樹的樹根處立刻傳來“嘀嘀嘀”的提示音,頻率越來越快,像催命的鐘擺。“這下麵埋了十公斤tnt炸藥,威力夠把整個橡膠林炸成平地,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他往前邁了一步,淺褐色的瞳孔裡滿是狠厲:“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在十分鐘內找到解藥救辛悅,要麼敢偷偷摸出對講機通知總部——我們就一起給rkb1陪葬,誰也彆想活著離開這裡。”

“解藥到底在哪?”楊傑往前邁了一步,受傷的左肩因為動作太大,包紮的布條瞬間被新湧出的鮮血浸透,暗紅色的血珠順著胳膊肘往下滴,落在彌漫的霧氣裡,像紅色的墨滴,在地上暈開一小片。他的眉頭擰成死結,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你短信裡說的‘血蓮花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彆繞圈子,快說!”

山九卻故意頓了頓,用沒受傷的左手撓了撓耳後的刀疤,眼神掃過我們三人,像在欣賞獵物的絕望,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濃。遠處的火光漸漸暗了下去,霧氣裡的rkb1甜香卻越來越濃,辛悅的身體開始微微發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顯然毒劑已經開始發作。

山九抬了抬下巴,喉結跟著滾動了一下,眼神裡滿是戲謔,左手的槍口依舊死死抵著辛悅的太陽穴,右手食指點了點樹乾上的血蓮花:“挖開它,解藥就在下麵的鐵盒子裡。不過——”他晃了晃手裡的手槍,金屬槍身在微弱的火光下閃了冷光,槍口又往下壓了壓,辛悅的眉峰瞬間擰成疙瘩,眼尾泛紅,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卻死死咬著嘴唇沒出聲,“隻能一個人挖,其他人乖乖站在原地不準動。敢動一根手指頭,我先讓辛悅嘗嘗rkb1毒針的滋味,讓她跟趙鵬一樣,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瞳孔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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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挖!”我腳剛邁出半步,胳膊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推開——是辛集興。他的手掌帶著冷汗,卻異常堅定地抵在我的胸口,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慌亂,隻剩下破釜沉舟的決絕,瞳孔裡映著樹後的妹妹,聲音沙啞卻擲地有聲:“悅悅是我妹妹,該我來救她!你們彆插手!”

說完,他沒再看我們一眼,“撲通”一聲蹲在血蓮花前,右腿膝蓋重重磕在潮濕的泥土上,濺起幾點泥星子。他抬起沒受傷的左手,五指張開插進泥土裡——濕泥瞬間灌滿了他的指甲縫,混著草根和細小的碎石子,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往胳膊上竄。他用力一摳,一大塊泥土被挖了出來,落在旁邊的草叢裡,發出“噗”的輕響。

指尖很快被碎石子硌得發紅,甚至滲出血珠,血珠混著泥,順著指縫往下滴,落在樹乾的血蓮花上,把紅漆染得更深。可他絲毫沒停,挖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左手手腕因為用力而微微發顫,連帶著整條胳膊都在控製不住地抖動。他的嘴唇抿得發白,嘴裡不停地念叨著,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悅悅再堅持一下,哥馬上就找到解藥了……再等我一分鐘,就一分鐘……”

“快點!磨磨蹭蹭的想找死是不是!”山九的聲音陡然拔高,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眼神時不時往橡膠林深處瞟,顯得格外焦躁,左手的手槍因為緊張而微微晃動。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濃霧裡十幾個黑影正快速往這邊衝——他們都穿著黑色短褂,手裡握著鏽跡斑斑的砍刀,刀身在遠處微弱的火光下閃著冷幽幽的光,腳步聲“咚咚”地越來越近,像擂鼓一樣敲在我們的心上。

“我的人來了!”山九突然嘶吼起來,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你們今天誰都彆想活著離開橡膠林!等雷總來了,我要讓你們親眼看著辛悅毒發,再把你們的屍體扔去喂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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