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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霓虹下的血色(1 / 2)

橡膠林深處的硝煙味還沒被晚風完全吹散,混著橡膠樹汁的青澀、腐葉的黴味和泥土的腥氣,在暮色裡纏成一團黏膩的霧。警笛聲的尾音像被掐斷的棉線,起初還帶著尖銳的餘顫,飄出半裡地後就軟了下來,終於沉進遠處連綿的山影裡,沒了聲息。

我斜靠在救護車敞開的後門上,金屬門板還留著引擎運轉後的餘溫,隔著磨白的警褲熨著後腰。辛集興坐在旁邊的折疊椅上,左手搭在膝蓋上,右手腕腫得像根發麵的饅頭,青紫的淤痕從腕骨蔓延到小臂,那是今早和山九搏鬥時被鋼管砸出來的傷。我用碘伏棉棒輕輕蹭過他腕關節處最腫的地方,棉棒剛觸到皮膚,他就猛地抽了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褲縫,布料被捏出幾道深深的褶子:“嘶……輕一點,這破手腕跟斷了似的。”

“忍著點,剛給你噴了雲南白藥,再消個毒就好。”我把用過的棉棒扔進醫用垃圾桶,正準備拿紗布給他纏上,褲兜裡的手機突然“嗡——嗡——嗡——”連震了三下。那震動不是總部加密通訊器那種短促、尖銳的蜂鳴,而是我那台用了三年的智能手機特有的悶響——塑料後殼早就磨得掉了漆,邊角露出米白色的底色,震動時貼著大腿內側的皮膚,麻絲絲的,像有隻小蟲子在布料底下鑽來鑽去。

我騰出左手掏手機,指腹先蹭到了後殼正中央那張貼了半年的卡通貼紙——是辛悅昨天硬塞給我的哆啦a夢,藍白相間的色塊早就被汗水浸得發暗,四個角卷得像被狗啃過,邊緣還粘著點今早橡膠林裡的草屑。按亮電源鍵時,屏幕的冷光突然刺得我眯起眼——剛在橡膠林裡待久了暗環境,這光顯得格外晃眼,我下意識地調低了亮度,指尖劃開解鎖界麵,短信預覽欄立刻跳了出來。

發件人是個沒有備注的緬甸號碼,數字末尾還帶著兩個奇怪的符號。短信內容隻有一行,字體是紮眼的正紅色,像用新鮮血漆寫的:“今夜十點,‘金孔雀’夜總會308包廂,聊聊雷清荷沒說完的事。”最下麵的落款兩個字,讓我捏著手機的指腹瞬間涼了下來——“花粥”。

我盯著那兩個字看了兩秒,呼吸猛地頓了一下。救護車的頂燈還亮著,暖黃的光打在屏幕上,把“花粥”兩個字照得格外清晰,像兩張冷笑的臉。辛集興湊過來,原本還皺著眉揉手腕的手突然停住,喉結狠狠滾了一圈,聲音裡的疲憊瞬間被繃緊的冷意取代:“是那個女人?她倒敢主動露頭。”他伸手想拿過手機再看一眼,手腕一動就牽扯到傷口,疼得他齜了下牙,卻還是死死盯著屏幕上的紅色字體,眼神像淬了火的釘子。

“花粥”兩個字像淬了冰的錐子,“嗖”地紮進眼裡,連帶著太陽穴都突突地跳起來,涼絲絲的痛感順著眼尾往下竄,攥得我眼眶發緊。我捏著手機的指節瞬間繃成了青白色,皮膚緊緊貼在骨頭上,連手背的青筋都凸了出來——手機屏幕邊緣那道去年摔出來的裂痕,此刻像條猙獰的小蛇,在冷光下顯得格外紮眼,裂痕裡卡著的細沙和橡膠碎屑,還是今早從老膠廠帶出來的。

辛集興的肩膀幾乎貼到我胳膊上,他剛把辛悅抱進救護車,後頸的警發還沾著妹妹的頭發絲,眼下的青黑重得像被煙熏過,連眼尾的細紋裡都卡著沒擦乾淨的疲憊。可當他的目光掃過“花粥”兩個字時,喉結“咕咚”一聲狠狠滾了一下,原本耷拉著的眼皮猛地掀開,瞳孔裡瞬間燃起一團火,像被潑了汽油的火星子。他右手下意識攥成拳頭,受傷的手腕因為用力而微微發顫,腕關節處那片青紫的淤痕更明顯了,連帶著小臂的肌肉都突突地跳,指節“哢哢”響了兩聲:“這女人敢送上門來?正好把蓮花幫那些藏在陰溝裡的耗子全扒出來,給張隊、給趙鵬他們報仇!”他的聲音裡還帶著送妹妹時的沙啞,卻裹著一股子不管不顧的狠勁,唾沫星子都濺到了手機殼的卡通貼紙上。

楊傑這時從救護車後麵繞過來,左胳膊挎著戰術背包,右手裡捏著個白色藥板——剛從醫護人員那拿的止痛藥,鋁箔板上已經空了兩格。他警服的左肩鼓鼓囊囊的,纏著三層醫用紗布,最外層已經被滲出的血漬暈透了,淺粉色的血從紗布縫裡滲出來,順著胳膊肘往下爬,在袖口的警徽上洇出一小片暗痕。他嘴裡叼著支煙,煙蒂燒得隻剩指甲蓋那麼長,火星子“滋滋”地舔著過濾嘴,燙得他指尖發紅都沒察覺,灰白的煙霧繞著他滿是胡茬的下巴往上飄,把他眼角的細紋都熏得模糊了。

“彆衝動。”他把煙從嘴裡拿下來,聲音低沉得像磨砂紙蹭過木頭,“花粥是雷清荷的‘影子’,當年蓮花幫第一次把rkb1從緬甸運進來,就是她喬裝成茶商去邊境接頭的,心思比山九細十倍,下手也更黑。她主動約你,跟餓狼主動露肚子一樣,絕不是沒準備。”說著,他把煙蒂摁在救護車的鐵皮上,“滋啦”一聲,火星子瞬間滅了,在冰涼的鐵皮上留下個黑印子。他彎腰拉開戰術背包,從裡麵掏出一把伯萊塔92f——槍身的黑色塗層磨掉了一塊,露出底下的金屬底色,握把上的防滑紋裡還沾著點乾涸的血痂,是上次圍堵毒販時留下的。他把槍往我手裡一塞,槍托磕在我掌心,沉甸甸的涼;又摸出個裝滿的9毫米彈夾,彈夾邊緣磨得發亮,遞到辛集興麵前時,特意用拇指摁了摁彈夾底部的卡扣:“槍提前上膛,保險打開彆關。進去後你貼左牆站,盯著那扇落地窗——這種夜總會的窗戶多半能從外麵撬開;我守門口,盯著走廊的動靜;辛集興你靠沙發站,重點看沙發背後的死角,那地方最容易藏人。”他說話時,因為左肩用力,紗布又滲開一點血,他卻隻是皺了下眉,用手背隨意擦了擦胳膊肘的血漬,眼神冷得像橡膠林淩晨的露水:“彆給她留任何偷襲的機會,這女人手裡沾的血,比山九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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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九點五十,城郊的“金孔雀”夜總會像頭紮滿彩燈的巨獸,蹲在濕漉漉的街邊——半小時前剛下過一陣毛毛雨,路麵還洇著水光,被夜總會的霓虹燈一照,泛著黏膩的光。玫紅的光管繞著門頭的孔雀造型纏了兩圈,明黃的燈管勾著三層樓的窗框,靛藍的燈條則沿著牆角鋪成一道“河”,三種顏色撞在一起,濃得像化不開的顏料,把整條街的夜色都染得發膩。燈光砸在濕地上,碎成一片扭曲的光斑,有的像被踩扁的玫瑰,有的像淌開的蛋黃,亂哄哄堆著,活像誰打翻了美術生的調色盤。

門口站著兩個迎賓,穿的傣式短裙是廉價的化纖麵料,裙擺上縫的塑料亮片有的已經翹了邊,一動就“嘩啦”響。左邊那個女孩的眼影塗得太急,眼尾的墨綠膏體暈到了顴骨,假睫毛粘歪了一角,眨眼時像有隻黑蝴蝶在眼下撲騰;右邊的那個指甲塗著剝落的正紅甲油,手裡攥著塊皺巴巴的迎賓牌,指節泛白。見我們三個穿藏青警服的人走過來,她們臉上的笑瞬間僵住,左邊的女孩下意識往後縮了半步,高跟鞋跟在濕地上打滑,右邊的趕緊伸手拽了她一把,兩人交換了個慌亂的眼神,手都不自覺地絞著裙擺——化纖布料被擰出一道道褶子,露出裡麵磨得起球的襯裡。但還是硬擠出笑,聲音發顫:“三、三位是花姐等的客人吧?這邊請……包廂在三樓最裡麵,電梯剛壞,得走樓梯。”

順著狹窄的樓梯往上爬,二樓走廊的重低音突然炸了出來,震得樓梯扶手都在抖。剛踏上二樓走廊的地磚,腳底就傳來一陣發麻的共振——音箱就嵌在走廊兩側的牆裡,黑色的網罩蒙著,震得人胸腔發悶,連呼吸都跟著節奏晃。空氣裡裹著一股複雜的臭味:廉價伏特加的辛辣衝鼻,劣質花果香水的甜膩粘喉,還有沒濾嘴的粗煙燃儘後的焦糊味,混在一起像團浸了油的棉花,堵在喉嚨口,嗆得我忍不住皺緊眉頭,下意識摸了摸彆在腰後的伯萊塔——槍身的冰涼能稍微壓下這股惡心感。

路過的包廂門偶爾被推開一條縫,能看見裡麵的景象:靠門的沙發上,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正摟著穿露臍裝的女人搖骰盅,骰盅撞在玻璃茶幾上“哐當”響;牆角的小桌旁,幾個染著黃發的青年叼著煙,手裡捏著卷起來的鈔票,眼神發直。但隻要我們的警服晃過門縫,裡麵的動靜就會頓一下——搖骰盅的男人手停在半空,叼煙的青年趕緊低下頭,連眼皮都不敢抬。沒有一個人敢多看我們一眼,連服務生送酒時都弓著腰,腳步輕得像貓,顯然,花粥早就打過招呼,這裡剩下的,全是她的人。

三樓的走廊突然靜了下來,重低音弱成了遠處的悶響,空氣裡的臭味也淡了些。308包廂的門虛掩著,留著一道兩指寬的縫,裡麵沒傳出台球聲或笑聲,隻有一種沉得壓人的安靜。我伸手推開門,首先鑽進鼻子的是一股濃鬱的檀香——不是寺廟裡的清苦味,是摻了蜜的沉水香,混著女士薄荷煙的涼味,硬生生蓋過了走廊的濁氣。

包廂裡沒開大燈,天花板的水晶燈關著,隻有四麵牆上各嵌著一盞暗紅色的壁燈,燈罩是磨砂玻璃的,光從裡麵滲出來,斜斜打在深棕色的真皮沙發上,投下大片濃得化不開的陰影。花粥就坐在沙發正中央,背靠著雕花的紅木靠背,穿一件黑色真絲吊帶裙——真絲滑得像流水,貼在她身上,勾勒出腰腹的曲線,右側的肩帶鬆鬆垮垮滑到胳膊肘,露出的鎖骨窩裡陷著枚鴿子蛋大的金蓮花吊墜,吊墜邊緣刻著細密的卷草紋,燈光照在上麵,反射出細碎的冷光,晃得人眼暈。她的卷發是剛燙的大波浪,發梢帶著點金棕色,垂在胸前,隨著呼吸輕輕晃。右手指尖夾著支細長的薄荷煙,煙身是淡綠色的,煙灰已經積了半寸長,卻像粘在煙頭上似的,沒掉下來——她就那麼坐著,眼皮半垂著,盯著茶幾上的空酒杯,仿佛我們不是來赴約的對手,隻是路過的服務生。

“來得挺準時。”花粥終於抬了抬眼皮,眼尾的眼線挑得極細,像把小刀子。她塗的是啞光正紅口紅,嘴唇抿起時,唇線邊緣蹭到了杯沿,留下一道淺紅的印子。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可眼仁裡一點暖意都沒有——那黑眼珠深得像橡膠林裡的老井,冷得發寒,連壁燈的紅光都照不進去。她夾著煙的手指往茶幾上點了點,煙灰“簌簌”落在未開封的威士忌瓶身上:“怎麼不坐?怕我在酒裡下rkb1?還是怕我學山九,玩什麼機關陷阱?”

茶幾上並排放著三瓶蘇格蘭威士忌,瓶身蒙著層薄灰,標簽上的英文已經磨得模糊,隻有“singeat”幾個字母還能看清,銀色的瓶蓋沒擰開,封條完好。旁邊三個高腳杯擦得鋥亮,杯壁薄得像紙,壁燈的紅光映在杯口,折出一道細碎的光弧。就在那光弧晃過的瞬間,我瞥見杯口的反光裡,沙發背後的陰影深處,有個半蹲著的黑影——那人裹著黑色連帽衫,帽簷壓得極低,手裡攥著個長條形的東西,外麵裹著黑布,輪廓鼓鼓的,像根包了棉套的鋼管,末端還露著一點金屬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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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集興往前跨了半步,後背繃得像拉滿的弓。他的右手按在腰後的槍套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連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來,受傷的左手垂在身側,手腕處的紗布被繃得緊緊的,關節處微微凸起,顯然還沒消腫。他沒看那幾瓶酒,也沒看高腳杯,眼神死死釘在花粥臉上,像盯著獵物的狼——連眨眼都舍不得,生怕錯過她一個細微的動作。聲音冷得像橡膠林淩晨的露水,帶著刺骨的硬氣:“雷清荷已經在彆墅裡被抓了,蓮花幫的賬房、接頭人、運毒司機全落網了,你現在約我們,是想主動交代走私路線,還是想替你那個主子墊背?”

花粥突然笑了,笑聲不像女人該有的軟媚,倒像碎玻璃在水泥地上摩擦,又尖又刮耳朵。她把煙蒂摁進水晶煙灰缸裡——那煙灰缸裡堆著十幾根煙蒂,有的還冒著細小的火星,“滋啦”一聲,青煙冒起來,混著檀香的味道飄散開。她的指甲塗著和口紅同色的紅漆,邊緣已經剝落,劃過高腳杯的杯腳時,發出“叮”的一聲輕響。“自首?”她挑了挑眉,語氣裡滿是嘲諷,“辛警官可真會說笑話。我約你們來,是想給你們看樣東西——關於阿明母親的。”

她說著,慢悠悠地探身去夠茶幾底下的黑色文件夾。那文件夾是真皮的,邊緣磨得發亮,顯然用了很久。她的手腕轉了半圈,指尖剛碰到文件夾的皮質封麵,指甲就順著紋路劃了一下,留下一道淺紅的印子。可就在她的手指即將扣住文件夾把手的瞬間,沙發背後的黑影突然動了——那人猛地往前傾了傾身,裹著黑布的東西蹭到了沙發腿,發出“哢嗒”一聲輕響,帽簷下的眼睛露出來一點,像狼的瞳孔,在陰影裡閃著冷光。

我右手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往腰後摸去,指腹瞬間貼上了伯萊塔92f的槍身——防滑紋裡還沾著我手心的冷汗,槍托的塑料殼磨得發滑,是這幾個月來摸熟的觸感。指尖剛扣住握把,還沒來得及把槍拔出來,後頸突然傳來一陣悶沉的鈍痛!那力道像燒紅的鐵錐裹了層破布,狠狠砸在頸椎的縫隙裡,痛感“唰”地順著脊椎往上竄,瞬間紮進太陽穴,像有幾十根細針同時往腦子裡鑽,疼得我眼前一黑。

包廂裡的暗紅燈光突然擰成了旋轉的漩渦,壁燈的光暈疊在一起,變成模糊的紅團;耳邊原本微弱的音樂驟然變成“嗡嗡”的轟鳴,不是重低音的震感,是像破鼓風機塞進了腦子裡,轉得人天旋地轉。我想回頭看清是誰偷襲,可脖子像灌了鉛,根本轉不動,胳膊也軟得像麵條,伯萊塔從手裡滑了出去——槍身磕在大理石地板上,先是“哐當”一聲悶響,接著彈了一下,又“叮”地撞在高腳杯的杯腳上,那點聲音在轟鳴裡細得像蚊子叫,眨眼就被吞沒了。

視線越來越模糊,重影裡我看見辛集興的身影猛地撲過來,他的眼睛瞪得通紅,額角的青筋爆起,受傷的左手還沒完全伸直,卻拚儘全力想扶我。可還沒等他靠近,包廂門後突然竄出兩個黑影——左邊那個穿黑色緊身t恤,領口拉得很低,露出鎖骨處紋的一朵殘缺蓮花,花瓣缺了右下角,紋線裡積著灰,像蒙了層汙垢;他兩步就衝到辛集興身後,胳膊像鐵箍似的勒住辛集興的脖子,二頭肌鼓得像塊硬邦邦的石頭,勒得辛集興瞬間漲紅了臉,舌頭都微微吐了出來。

右邊的矮胖男人則攥著根鏽跡斑斑的鋼管,管身粗得像小孩的胳膊,末端沾著點褐色的汙漬,不知道是鏽還是彆的什麼。他根本沒猶豫,揚起鋼管就朝著辛集興的左腿膝蓋砸下去!“哢嚓”一聲脆響,像冬天凍硬的楊樹枝被硬生生踩斷,尖銳得刺耳朵。辛集興的悶哼卡在喉嚨裡,渾身猛地一顫,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很快浸透了警服的後背——藏青的布料吸了汗,緊緊貼在他背上,能清晰看見脊椎的凸起,像一串歪歪扭扭的算盤珠。

“彆碰他!”我想嘶吼,可聲音像被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唾沫星子順著嘴角往下淌,滴在胸前的警徽上。花粥這時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她先用指尖劃了劃沙發扶手的真皮紋路,才撐著扶手起身,黑色吊帶裙的肩帶又往下滑了滑,露出半截肩膀,鎖骨上的金蓮花吊墜晃了晃,反射出一點冷光。她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嗒嗒、嗒嗒”,每一聲都像秒針在倒計時,回聲在包廂裡繞著,震得我後頸的痛感更烈了。

她走到我麵前,彎腰撿起地上的伯萊塔,手指勾著扳機護圈,把槍在手裡轉了個圈,槍口突然湊到我太陽穴上——冰涼的金屬直接貼在皮膚上,連帶著太陽穴的神經都跟著發麻,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卻笑得更歡了,紅嘴唇咧開時,嘴角的口紅積了點褶皺,像裂開的紅漆,牙齦上沾著的一點煙漬格外紮眼:“急什麼?”她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像貓逗老鼠似的,“跟山九那種莽夫比,我可會‘招待’客人多了——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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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穿黑hoodie的黑影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他們的手掌粗糙得像砂紙,指節死死扣著我的小臂肌肉,捏得我骨頭都發疼。我被硬生生提起來,腳尖離了地,後頸的鈍痛順著脊椎往下竄,疼得我眼前發黑。還沒等我掙紮,一根拇指粗的麻繩就纏了上來——麻繩是乾硬的,泛著灰黃色,裡麵混著短硬的草屑和細小的木刺,纏到手腕時,木刺直接紮進了虎口的皮膚裡,像針一樣尖。他們打了個死結,勒得我手腕的骨頭“咯吱”響,血液流通不暢的麻木感混著刺痛湧上來,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牙關“得得”打顫。

意識在疼痛中稍微清醒了些,我眯著模糊的眼看向辛集興——他被兩個黑影按在大理石茶幾上,冰涼的石麵透過單薄的警服滲進來,凍得他渾身發顫。他的左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外歪著,幾乎和小腿折成了九十度,藏青的棉布警褲膝蓋處已經被血浸成了深褐色,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滲,順著茶幾的大理石紋路往下淌——那紋路是淺灰色的,血漬在上麵拖出彎彎曲曲的痕跡,像小蛇一樣爬過,“嘀嗒”一聲滴在暗紅色的絲絨沙發套上,染出一個個銅錢大的深色圓點,很快又暈開一片。

可他還在拚命掙紮,右手撐著茶幾邊緣想往上爬,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甚至摳進了大理石的縫隙裡;左手攥成拳頭,狠狠砸向按在他背上的黑影,卻被對方一把抓住手腕,反擰到背後。他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嘶吼,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的破鑼:“花粥!你這個毒婦!有本事衝我來,彆碰他!”吼聲裡裹著血沫,噴在茶幾上,濺起細小的血星子。

“衝你來?”花粥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慢悠悠的笑意。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近,“嗒嗒”的鞋聲在安靜的包廂裡格外刺耳,走到辛集興麵前時,她故意頓了頓,抬起右腳——黑色細跟高跟鞋的鞋尖沾著點灰塵,鞋跟細得像鐵釘,正好對準辛集興受傷的膝蓋。辛集興的身體猛地一僵,左腿下意識地想縮,卻被按得死死的。

下一秒,花粥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了鞋跟上,狠狠往下踩!“呃啊——”辛集興的悶哼卡在喉嚨裡,臉色瞬間白得像宣紙,連眼白都泛著青,嘴唇抿成一條毫無血色的直線,冷汗“唰”地從額頭冒出來,順著鬢角的發絲往下淌,在下巴尖彙成小水珠,“啪嗒”滴在茶幾上,濺起極小的水花。他死死咬著下唇,牙齒深深嵌進下唇肉裡,很快就咬出一道暗紅色的血痕,血沫從嘴角溢出來,順著下巴往下淌,滴在警服前襟上。可他沒再發出一點聲音,隻是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花粥——那眼神裡的恨意像兩團燒紅的炭,幾乎要把她生吞活剝。

花粥慢慢蹲下來,黑色吊帶裙的裙擺掃過茶幾腿,蹭到了上麵的血漬,留下一道暗紅的印子。她伸出右手,冰涼的指尖輕輕劃過辛集興胸前的銅紐扣——那紐扣上刻著細小的警徽紋路,被她的指尖蹭得泛出微弱的光。她的聲音輕得像耳語,氣音裹著刺骨的寒意,像蛇吐信般鑽進辛集興耳朵裡:“我本來不想這麼快動手的。”她頓了頓,指尖停在紐扣上,用力按了按,“可誰讓你非要盯著蓮花幫不放?盯著rkb1不放?”提到“rkb1”時,她的語氣沉了沉,“辛悅沒死,你就該帶著她躲回內地,找個小地方過日子,偏要趕儘殺絕——那就彆怪我心狠。”

說這話時,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黑眼珠裡沒有一絲溫度,像結了冰的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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