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腥狗之臭_牧羊人:活著再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43章 腥狗之臭(2 / 2)

那是張隊長的警牌,邊緣被幾代人摸得圓潤,警號“0”的刻痕裡還嵌著他生前的汗漬。上次出任務前,辛集興還捏著它笑說“這牌兒比咱的命還金貴”,此刻它貼在我心口,涼得像塊冰,卻又燙得像團火——我不能認輸!辛集興的血不能白流,那些藏在蓮花幫裡的線人還在等我傳消息,要是我鬆了口,他們全得死!

我死死咬著牙,後槽牙都快被咬碎了,嘴裡滿是鐵鏽味。肋骨的劇痛讓我眼前發黑,視線像蒙了層毛玻璃,可我還是慢慢抬起頭,用儘全身力氣盯著腥狗。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流進眼睛裡,澀得生疼,我卻沒眨一下。嘴角不受控地抽搐著,最後硬是擠出一絲冷笑——那笑裡裹著血沫和倔強,像寒風裡紮人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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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的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的破鑼,每一個字都從喉嚨縫裡擠出來,卻帶著釘進鐵板的狠勁,“想讓我出賣戰友,出賣使命?做夢!”

“媽的!你找死!”腥狗被這聲冷笑徹底點燃了怒火,他猛地把鐵棍往地上一摔——“哐當”一聲,鏽跡斑斑的螺紋鋼砸在水泥地上,濺起一層灰,尖端還刮出一道淺淺的白痕。他雙手像鐵鉗似的抓住鐵籠的欄杆,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的青筋暴起,像要崩裂的老樹根,從手腕纏到小臂。

“哐當!哐當!”他使勁搖晃著鐵籠,整座鐵架都跟著劇烈晃動,焊接口處發出“吱呀”的哀鳴,像是隨時會散架。欄杆上的鏽屑像下雨一樣往下掉,落在我的頭上、臉上、脖子裡,細得像沙,卻又硬得像針,鑽進衣領後紮得皮膚又癢又疼。有幾粒還掉進了眼睛裡,我使勁眨了眨,眼淚混著鏽屑流下來,在臉上衝出兩道灰痕。

腥狗的眼睛紅得像要滴血,瞳孔裡布滿血絲,像頭被激怒的野豬。唾沫星子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淌,滴在胸前的t恤上,混著油漬暈成一團。他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像破了的風箱,吼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行,老子給你個機會——”他頓了頓,眼神突然變得陰鷙,像毒蛇盯著獵物,“你要是現在跪下來求我,把‘遠星號’的航線圖和線人名冊全說出來,我就給你個痛快,不然……”

他沒說完,卻猛地鬆開一隻手,狠狠拍了拍鐵籠,震得我耳膜發疼。地下室深處的野狗像是聽到了信號,突然發出一陣狂吠,那聲音越來越近,像是就在門外,聽得人頭皮發麻。

他突然停下搖晃鐵籠的動作,像頭蓄勢待發的野獸,猛地湊近欄杆,臉幾乎要貼上來——一股混雜著劣質煙草、隔夜酒氣和汗臭的濁氣撲麵而來,熏得我胃裡一陣發緊。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毒蛇吐信般黏膩,每個字都裹著十足的侮辱:“這樣吧,你隻要乖乖叫我一聲‘爸爸’,再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求我,我就把解rkb1毒性的法子告訴你,怎麼樣?”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陰笑,用粗黑的手指點了點我的胸口,指甲縫裡的汙垢蹭在警服上:“不然等毒性徹底發作,有你好受的——渾身骨頭縫裡像爬滿了螞蟻,又癢又疼,抓也抓不到,撓也撓不著;到最後意識模糊,瘋瘋癲癲的,見誰咬誰,比野狗還不如,那滋味可比死難受十倍!”

這話像一盆混著糞水的臟東西,狠狠潑在我臉上。我胃裡瞬間翻江倒海,胃酸直往喉嚨裡湧,灼燒得喉嚨發疼。我死死咬著下唇,牙齒深深嵌進唇肉裡,直到嘗到濃濃的血腥味,才勉強把那股惡心和怒火壓下去。我慢慢抬起頭,眼神冷得像臘月裡的冰,一字一句地盯著他的眼睛說:“你不配。彆說叫‘爸爸’,就算我死了變成鬼,也絕不會開口叫你這種豬狗不如的畜生一聲!”

“你他媽找死!”腥狗的臉瞬間漲成紫黑色,像被憋壞的豬肝。他猛地撲到鐵籠前,蒲扇般的大手伸過來想抓我的頭發,卻被欄杆死死擋住,指尖隻擦過我的額前碎發,把幾根頭發揪了下來。他氣急敗壞地揚起拳頭,狠狠砸在欄杆上——“哐!哐!哐!”沉悶的撞擊聲在地下室裡回蕩,震得我耳膜發疼,連頭頂的燈泡都跟著“滋滋”晃動。

欄杆上的鏽屑被他砸得簌簌往下掉,落在他的手背上、胳膊上,混著他指關節磨出的鮮血,黏成一團暗紅的泥。他的拳頭很快就被鐵鏽染成了紅褐色,指關節處的皮膚磨破了,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淌,滴在水泥地上,和我之前留下的血漬混在一起。可他像感覺不到疼似的,依舊不停地砸著,嘶吼著:“我讓你嘴硬!我讓你嘴硬!”

砸了足足半分鐘,他才氣喘籲籲地停下手,胸膛劇烈起伏著,像破了洞的風箱。他惡狠狠地瞪著我,眼睛裡布滿血絲,像要噴出火來:“行,你有種!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撐到什麼時候!等rkb1的毒性把你折騰瘋了,你遲早會跪在地上爬過來求我!”

他喘了口氣,聲音裡帶著陰毒的威脅:“到時候我不僅要你把‘遠星號’的航線圖、線人的名字全說出來,還要把那些線人一個個抓來,綁在你麵前喂野狗!讓你親眼看著他們被野狗撕咬,聽著他們哭嚎,看你還嘴硬不嘴硬!”

說完,他又狠狠踹了鐵籠一腳,才轉身罵罵咧咧地走了。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地下室的鐵門“哐當”一聲關上,掛鎖“哢嗒”落位的聲音傳來,我才像脫了力似的癱坐在地上。胸口的警牌還在發燙,嘴角的血腥味和胃裡的惡心感交織在一起,可我攥緊了拳頭——就算真的要承受毒性發作的痛苦,就算真的會死在這裡,我也絕不會讓辛集興白死,絕不會讓那些信任我的線人陷入危險!

說完,他腮幫子一鼓,狠狠往鐵籠裡啐了一口——那口唾沫裹著沒嚼爛的煙絲和黃褐色的牙垢,像團惡心的爛泥,“啪”地砸在我膝蓋的褲腳上,黏糊糊地攤開,順著布料的紋路往下滲,在深色的警褲上暈出一塊淺黃的印子,風一吹,還帶著股酸腐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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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再看我一眼,轉過身,踩著沉重的勞保鞋往黑暗裡走。腳步聲“咚咚”地響,起初還帶著踹過鐵籠的餘勁,踩得水泥地發顫,後來漸漸遠了,混著地下室深處的滴水聲“滴答、滴答”,慢慢融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最後徹底消失。緊接著,“哐當”一聲巨響,地下室的鐵門被他甩上,鐵皮撞在門框上,震得頭頂的燈泡“滋滋”晃了兩下,差點熄滅。幾秒鐘後,掛鎖“哢嗒”一聲扣死,金屬摩擦的脆響像道枷鎖,把僅存的一點光亮和外界的聲響全鎖在了門外。

鐵籠裡又隻剩我一個人了。膝蓋被踹中的地方像塞了團燒紅的鐵,每動一下都疼得鑽心,骨頭縫裡像有無數根細針在紮;肋骨被鐵棍戳過的位置更甚,吸氣時牽扯著內臟發疼,呼氣時又像有塊石頭壓在胸口,悶得我喘不上氣。我蜷縮在鐵籠角落,渾身肌肉都因為劇痛而緊繃著,止不住地發抖,冷汗順著額頭、後背往下淌,把警服浸得透濕,貼在皮膚上又冷又硬,像裹了層冰殼。後背貼在欄杆上的傷口沾著汗和鐵鏽,又癢又疼,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皮膚底下爬。

嘴角還殘留著濃濃的血腥味,混著地下室的黴味、鐵鏽味,鑽進鼻子裡,惡心得我胃裡直翻攪。可我沒再掉一滴眼淚——眼淚早在剛才瞪著腥狗的時候就燒乾了。我顫抖著抬起手,指尖繞過冰涼的鐵鏈,慢慢伸進衣服內側的夾層裡。指尖終於碰到了那枚熟悉的警牌,黃銅的牌麵被我揣了一路,還帶著胸口的體溫,涼滑中透著暖意。

我把警牌慢慢摸出來,托在掌心。昏黃的燈光落在牌麵上,“0”這串警號的刻痕清晰可見,邊緣被幾代人摸得圓潤,裡麵還嵌著點淡淡的汗漬——那是老周生前攥著它時留下的。上次出任務前,老周還拍著我的肩膀說:“記住自己的信仰,也能鎮住邪。”辛集興當時還湊過來笑:“彆聽他吹牛,這牌兒是保佑咱們平安回來的!”

我把警牌緊緊貼在胸口,冰涼的金屬貼著滾燙的皮膚,隨著心臟的跳動微微震動。恍惚間,仿佛能感受到老周手掌的溫度、辛集興拍我肩膀的力道,他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不高,卻格外堅定:“撐下去,袈沙,彆認輸。”

我攥緊了警牌,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的傷口裡,新鮮的血珠滲出來,沾在牌麵上,和那些舊汗漬混在一起。疼嗎?疼。怕嗎?不怕。隻要這枚警牌還在,隻要心裡的信念沒滅,就算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鐵籠裡,就算要承受rkb1毒性發作的痛苦,我也絕不會低頭——我要活著出去,要為辛集興報仇,要把花粥、腥狗這群畜生繩之以法,要守住他們用命換來的邊境安寧。

rkb1的毒性像潛伏的毒蛇,終於掙脫了最後的束縛,順著血液往四肢百骸蔓延。太陽穴突然“突突”地跳起來,不是輕快的搏動,是像有人捏著把生鏽的小錘子,一下下鑿著骨縫,鈍痛裡裹著尖銳的麻意,震得我眼皮都跟著發顫。眼前的鐵籠開始模糊,欄杆的影子扭曲成一團團灰黑色的霧,昏黃的燈光在霧裡晃,像瀕死的螢火蟲——光影晃動間,辛集興的笑臉突然撞進來:是他十七歲那年在橡膠林裡舉著野芒果衝我笑,虎牙露在外麵,嘴角沾著黃澄澄的果肉;下一秒又變成老周的背影,去年緝毒行動中他擋在我身前,警服後襟被流彈劃開,露出裡麵纏著的繃帶,聲音卻很穩:“跟緊我,彆亂看。”

耳朵裡鑽進一陣嗡嗡的鳴響,不是蚊子的細鳴,是像有成百上千隻馬蜂鑽進了耳道,翅膀振動的聲浪裹著尖刺,刺得耳膜發疼。這鳴響還不肯安分,和地下室深處的滴水聲攪在一起,變成“嗡—滴答—嗡—滴答”的詭異節奏,像有人在暗處掐著秒表,數著我撐不住的時刻。我想抬手捂耳朵,可手腕剛一動,鐵鏈就“嘩啦”拽緊,鐵鐐勒得傷口更疼,隻能任由那噪音在腦子裡打轉,把神經攪得像團亂麻。

冷汗毫無征兆地從毛孔裡湧出來,先是額頭,順著鬢角往下淌,滴在鎖骨的警牌上,“嗒”的一聲輕響;接著是後背,冷汗浸透了警服的後襟,貼在皮膚上像裹了層冰濕的麻布,冷得人打哆嗦。可手腳卻偏偏越來越涼,指尖和腳尖先是發麻,接著變成刺骨的冷,像揣進了冰窖,連血液都像要凍住似的。最難熬的是皮膚底下的癢——不是蚊子叮咬的淺癢,是從骨頭縫裡鑽出來的癢,混著麻和刺痛,像有成百上千隻細蟻在爬,又像有無數隻跳蚤在咬,甚至還有細小的針在紮,從手腕到腳踝,從胸口到後背,無孔不入。我想抓,可鐵鏈鎖著胳膊,隻能徒勞地扭動身體,蹭得鐵籠欄杆“哐當”響,皮膚卻越蹭越癢,癢得我想尖叫,想打滾,想把皮肉撕開看看裡麵到底藏了什麼。

胃裡的酸水也跟著翻湧起來,像有人在裡麵攪動著一把生鏽的勺子,把膽汁和沒消化的硬麵包渣全攪了上來。酸水湧到喉嚨口時,帶著股灼燒感,像吞了口滾燙的醋,燒得喉嚨發疼。我死死咬著後槽牙,把酸水硬生生咽回去,嘴裡瞬間灌滿了各種味道:鐵鏽的腥氣是咬破嘴唇的血)、膽汁的苦味、還有硬麵包的黴味,混在一起,惡心得我直皺眉頭,卻連吐都吐不出來——隻能任由那股怪味在舌尖打轉,提醒著我此刻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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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深處的野狗又開始吠叫了,這次更近了些,叫聲裡帶著餓瘋了的凶狠,還有撕扯東西的“哢嚓”聲,像是在啃咬骨頭。換作平時,這聲音能讓我頭皮發麻,可現在,我卻一點都不怕了。我慢慢靠在冰冷的鐵籠欄杆上,閉上眼睛,腦海裡的畫麵像電影一樣一幀幀閃過——

是六歲那年,辛集興拉著我的手在橡膠林裡跑,他的涼鞋踩在落葉上“哢嚓”響,手裡攥著兩塊偷摘的菠蘿蜜,邊跑邊回頭喊:“快點!我媽發現要打屁股!”;是二十歲,我們一起為了信仰,努力奮鬥;是這段時間出任務,我們蹲在橡膠林裡盯梢,他從背包裡掏出兩盒菠蘿飯,飯盒還熱乎著,他把多放了菠蘿丁的那盒塞給我:“知道你愛吃甜的,我特意讓老板多加了半勺”;還有上次在巷口的傣味小店,他挑著飯裡的椰漿皺眉:“這玩意兒太膩,悅悅肯定不愛吃,下次讓老板少放”……

他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清晰得像就在昨天:“袈沙,你記住,我穿上警服,你軍裝也穿在身上,就不能慫——哪怕死,也要站著死,不能給這身衣服丟臉。”

是啊,我怎麼能慫?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偵察連“牧羊人突擊組”的一員,是曾在邊境線上追著毒販跑過三座山的兵,是和辛集興一起宣過誓“守土有責”的戰友!我慢慢睜開眼睛,胸口的警牌還在隨著心跳微微發燙,那是老周犧牲前塞給我的,上麵的警號“0”在昏黃的燈光下依舊清晰。

我深吸一口氣,儘管吸氣時肋骨的疼讓我齜牙咧嘴,卻還是挺直了脊背。我要活著——活著從這鐵籠裡出去,活著把花粥、腥狗這群畜生押上審判席;活著為辛集興報仇,把他的骨灰撒在他最愛的橡膠林裡;活著撕毀“遠星號”的航線圖,揪出所有藏在暗處的接頭人;活著守好這片邊境土地,不讓任何一袋毒品越過防線,不讓任何一個家庭像辛集興家那樣破碎。

皮膚下的癢和疼還在加劇,太陽穴的跳動越來越劇烈,眼前的光影更模糊了,可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的傷口裡——疼痛讓我保持清醒,信念讓我挺直脊梁。鐵籠再冷,黑暗再濃,也擋不住心裡的那團火——那是辛集興的笑,是老周的背影,是軍裝的重量,是刻在骨子裡的使命。

我抬起頭,盯著地下室那扇緊閉的鐵門,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倔強的笑。就算rkb1的毒性能折磨我的身體,也永遠打不垮我的骨頭——因為我是軍人,是守邊人,是絕不會向黑暗低頭的中國軍人。

我把張隊和老周的警牌緊緊攥在掌心,兩塊黃銅牌麵在指縫間相互抵著,邊緣磨得掌心發疼——張隊的那枚警號“0”刻痕更深,是他當年在邊境追毒販時,被石頭砸彎又掰直的,邊角還留著點變形的弧度;老周的那枚則更亮些,他生前總用袖口擦,牌麵能隱約照出人影,背麵還刻著個小小的“周”字,是他兒子去年生日時幫他刻的。

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的青筋繃得像拉滿的弓弦,連小臂的肌肉都跟著發緊。掌心的舊傷本就沒愈合,被警牌的棱角一硌,剛結的血痂瞬間裂開,新鮮的血水順著指縫往下淌——先是在警牌的刻痕裡積成小小的血珠,然後慢慢溢出,順著指腹往下滴,“嗒”地落在鐵籠的欄杆上,暈開一小片暗紅,很快又被地下室潮濕的空氣凝住,像一顆顆沒來得及擦掉的淚。

我能清晰地摸到兩塊警牌的溫度:張隊的那枚帶著點陳舊的涼,像是還留著他犧牲時的餘溫;老周的那枚則裹著我的體溫,暖得像他上次拍我肩膀時的力道。恍惚間,好像又聽見張隊在猛臘邊境的橡膠林裡喊我:“袈沙,快躲起來!毒販有槍!”又看見老周坐在辦公室裡,把他的警牌塞給我,笑著說:“這玩意兒比護身符管用,你拿著,查線索時穩著點。”

指尖攥得更緊了,警牌幾乎要嵌進肉裡,可我一點都不覺得疼——比起張隊中槍時的疼,比起老周被毒販折磨時的疼,這點皮肉傷算得了什麼?地下室的黑暗濃得像化不開的墨,連自己的腳尖都看不清,風從牆縫裡鑽進來,裹著黴味和野狗的吠聲,可我心裡的那團火卻越燒越旺。

我知道楊傑他們一定在找我——那個左肩帶傷還能追毒販跑三公裡的楊隊,那個說“隻要有一個兄弟沒回來,就絕不撤隊”的楊隊,此刻說不定正拿著我的定位,帶著兄弟們往這邊趕。輪胎碾過碎石的“咯吱”聲、對講機裡急促的呼喊聲、甚至是警燈劃破夜空的紅藍光,說不定已經在不遠處了。

掌心的血還在流,順著警牌的邊緣往下淌,把“0”和老周的“周”字都染得發紅。可我攥得更緊了——隻要這口氣還在,隻要這顆心還跳,隻要這兩塊警牌還在我手裡,我就絕不會向黑暗低頭。我能等,等楊傑他們撞開那扇鐵門,等警燈照進這該死的地下室,等黎明的光透過橡膠林的縫隙灑下來,把所有的黑暗都戳破。

黑暗裡,野狗的吠聲似乎遠了些,我閉上眼睛,仿佛已經看見邊境的黎明——天剛亮時,橡膠林的葉子上掛著露水,陽光像金針一樣紮破晨霧,楊傑拍著我的肩膀說“走,回家”,張隊和老周的警牌在我胸口晃著,像兩個老夥計在跟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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