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幾日,殷星的身體在老桐的悉心照料下,總算有了些起色,雖仍比同齡人瘦弱,但至少能下床走動了。
連日的陰雨終於停歇,天空放晴,雖仍是寒冬,但午後的陽光多少驅散了些許寒意。老桐見他整日悶在屋裡,臉色蒼白得嚇人,便勸道:“殿下,今日天色尚好,不如去禦花園走走,透透氣?總悶在屋裡,於身體無益。”
殷星本不欲外出,以免再惹麻煩,但看著老桐擔憂的眼神,又想到整日困在這方寸之地確實無法獲取更多信息,便點了點頭。
沐德苑位於王宮西側最偏僻的角落,去往禦花園要穿過長長窄窄的宮道。一路上,遇到的宮人內侍寥寥無幾,即便偶爾碰上,他們也多是低頭匆匆而過,無人向他這個五殿下行禮,仿佛他是透明的空氣。
禦花園占地極廣,亭台樓閣,假山流水,即使在冬日也彆有一番景致。謝辰星刻意避開那些可能遇到其他王子或妃嬪的主道,隻沿著偏僻小徑漫步。
陽光透過光禿禿的枝椏灑下,斑駁陸離。他不知不覺走到一處極為僻靜的地方,這裡有一片不大的水潭,因是活水,並未完全封凍,隻在邊緣結了一層薄冰。四下無人,隻有風吹過枯草的沙沙聲。
他找了塊還算乾淨的大石坐下,從懷中掏出那塊青色玉石,再次仔細端詳。那日吸血異象之後,玉石似乎並無其他變化,但他總覺得此物並非看起來那麼簡單。母親為何獨獨留下這個?
正當他凝神思索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略帶尖細的聲音:“五殿下果然在此。”
謝辰星心中一驚,猛地回頭,隻見一個麵生的小太監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臉上堆著諂媚的笑,眼神卻有些閃爍。
“你是何人?”殷星警惕地問,將玉石收回懷中。宮中除了老桐,從未有彆的內侍主動尋他。
“奴才是奉二殿下之命來的。”小太監躬身道,慢慢靠近,“三殿下說,上回在沐德苑拿走您的玉玦,事後想想頗為不殷星眉頭微蹙。殷衍會道歉?太陽打西邊出來還差不多。這說辭漏洞百出,其中必定有詐。
他站起身,冷淡道:“多謝三兄美意,心領了。玉玦他既喜歡,留著便是。我身體不適,這就回去了。”
說罷,他轉身欲走。
那太監見狀,臉上諂媚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急迫和狠厲:“殿下且慢!二殿下特意吩咐,務必請您過去!”
他快步上前,竟伸手要來抓殷星的胳膊。
殷星雖體弱,但畢竟心理是個成年人,見對方圖窮匕見,立刻側身躲避,同時高聲道:“放肆!你要做什麼!”
然而他畢竟隻是個十歲病孩,力氣遠不及對方。那小太監顯然有備而來,動作敏捷,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殿下恕罪,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小太監咬著牙,臉上掠過一絲掙紮,但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鬆,硬拖著謝辰星往水潭邊走去。
“放開我!來人啊!”殷星奮力掙紮,心中冰涼一片。他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什麼道歉,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害!是因為殷衍還對那“寶玉”不死心?還是單純看他不順眼,要徹底除去這個“汙點”?
僻靜之地,呼救聲被風聲吞沒,無人回應。
“噗通!”
冰冷的潭水瞬間將他吞沒,刺骨的寒意如同千萬根鋼針,狠狠紮進他的皮膚、骨頭、乃至靈魂深處!謝辰星拚命掙紮,但虛弱的身體和被厚實冬衣拖累,讓他迅速下沉。
冰冷的潭水嗆入他的口鼻,窒息感如同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嚨。意識開始模糊,冰冷的黑暗從四麵八方湧來。
他要死了嗎?剛剛穿越而來,什麼都沒做,就要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在一個冰冷的水潭裡?如同原主的母親一樣,成為這深宮鬥爭中又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
不甘心!他不甘心!
強烈的求生欲支撐著他向上掙紮,手指似乎觸碰到了一層薄冰,卻又無力地滑開。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身體越來越沉,冰冷的絕望徹底淹沒了他。
緊接著,一個冰冷、宏大、毫無感情的聲音,突兀地直接在他意識最深處響起:
【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急劇下降,瀕危閾值突破...】
【符合綁定條件...】
【最強人皇成長係統開始激活...綁定中...】
聲音如同洪鐘大呂,震散了最後一點模糊意識,徹底的黑暗吞噬了他。
水潭邊,那個小太監臉色慘白,渾身發抖地看著恢複平靜、隻餘幾圈漣漪的水麵,踉蹌著後退兩步,轉身倉皇逃離。
偏僻的角落重歸寂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有水潭邊濕漉漉的拖痕和幾個淩亂的腳印,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發生的罪惡。
寒風吹過,枯草伏地,陽光似乎也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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