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未起於疆場,卻先彌漫於人心。朝歌與西岐之間的較量,早已超越刀兵相見,蔓延至無形卻更為關鍵的領域——輿論與大義。誰掌握了民心向背,誰便能占據天道氣運的製高點。
殷星深知此理。他並未滿足於在朝堂和戰場上取得的優勢,更將目光投向了更廣闊的疆域,投向了那億萬黎民黔首的所思所想。得益於格物院不懈攻關,以【虛空晶石】和基礎符文為核心構建的【靈能通訊網絡】主乾線路已初步覆蓋殷商核心疆域,雖遠未到普及民間的程度,但足以連接各州郡主要城池的官署、軍營及重要信息節點。
這張網,成了殷星手中最鋒利的輿論之劍。
攝政王府令諭通過靈網迅速下發各州郡:即日起,設立“宣政司”,選派口才便給、熟知民情的官吏,每日於城門口、市集處,借助簡易擴音陣法,宣講朝政。
宣講內容,並非空泛的道德文章,而是實實在在的政績:
“東魯水患根治,新墾良田百萬畝,賦稅減免三成!”
“朝歌奸佞伏誅,抄沒家產充盈國庫,今歲徭役減半!”
“格物院新製農具、良種,優先發放於忠勇兵士之家!”
“攝政王殿下於東海降服凶獸,開辟礦場,與龍族盟約共保海疆平安!”
每一樁,每一件,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實惠。宣講官吏更會將殷星推行的《星辰鍛體法》基礎篇廣為傳播,言明此乃強身健體、保家衛國之道,凡殷商子民,皆可習練。同時,幽影斥候暗中配合,將西岐境內一些並不美好的真相悄然散播:西方教圈地建廟、闡教弟子高高在上視凡人如草芥、西岐貴族依舊奢靡無度等消息,經過巧妙加工,變成茶餘飯後的談資,在市井間流傳。
西岐方麵,薑子牙亦非庸才。他雖無殷星那般高效的通訊網絡,卻憑借闡教符法與西方教的一些小神通,製作了大量蘊含簡單幻術的“宣傳玉簡”和“勸善符”,由暗間攜帶,潛入殷商境內散發。玉簡中描繪著西岐“聖主”姬發的仁德,風調雨順的祥和,以及“天命歸周”的種種“祥瑞”。西方教的僧侶則四處宣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暗示助紂為虐者將永墮輪回,歸順西岐者可登極樂。
一時間,殷商境內,兩種聲音激烈碰撞。茶樓酒肆中,常有爭論:
“我看攝政王是實乾家!瞧瞧咱們這日子,是不是比前幾年好過了?”
“哼,那是收買人心!西岐才是天命所歸,聽說那邊稻米都能自己發光!”
“發光?能吃嗎?俺隻曉得俺家娃子學了殿下傳下的練體術,今年冬天都沒生病!”
“爾等愚昧!可知助紂為逆,將來要下地獄的!”
輿論戰場,看似混亂,但民心如秤,自有衡量。殷星一方所宣揚的,是切切實實的生活改善、國力增強與安全保障;而西岐一方,更多是虛無縹緲的“天命”許諾和宗教恐嚇。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在那些切實享受到新政紅利的地區,支持殷星、認同殷商的聲音逐漸壓過了西岐的宣傳。
更有一絲微妙的變化,在民間悄然滋生。這一日,朝歌城西市,一位說書先生講罷一段上古聖王治理洪水的故事後,忽地壓低聲音,對台下聽眾道:“老朽夜觀天象,見紫氣東來,縈繞不散。又聞東海之濱,有賢王降服水怪,開礦利民,與龍族共盟……此情此景,恰似古籍所載,‘聖王出東方,天下歸心’之兆啊……”
此言一出,台下寂靜片刻,隨即響起陣陣竊竊私語。“聖王出東方?”有人喃喃重複,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皇宮方向,又似乎穿透宮牆,看到了那位銳意改革的攝政王。
這則讖言,起初隻在少數人口中流傳,但如同水滴入油,迅速蔓延開來。它沒有明確指向,卻與殷星的出身東魯)、近期功績東海平亂)隱隱契合,給了飽經戰亂流離之苦的百姓一個極大的心理暗示和期待。
消息很快通過靈網傳到攝政王府。殷星看著簡報,臉上並無喜色,反而眉頭微蹙。“聖王出東方?”他手指輕輕敲擊桌麵,“查清楚源頭了嗎?是自然流傳,還是有人推波助瀾?”
玄瞳真人的回稟很快到來:“初步探查,似是從幾個遊方術士和說書人口中傳出,暫時未發現明顯人為操縱痕跡,但其傳播速度異乎尋常。”
是民心所向的自然產物?還是某些隱藏勢力或許是支持他的,或許是彆有用心想把他架在火上烤的)暗中布局?殷星無法立刻斷定。但這則讖言的出現,無疑將本就激烈的輿論戰推向了一個更敏感、更危險的境地。它直接觸及了“天命歸屬”的核心,勢必引來西岐和闡教更激烈的反彈。
果然,數日後,西岐控製的區域開始大力宣揚“鳳鳴岐山,周室當興”的古老預言,並指責“聖王出東方”之說乃殷星篡逆的偽兆,是迷惑世人的妖言。
輿論的漩渦愈發洶湧,而在這漩渦之下,真正的暗流仍在湧動。壽仙宮中,妲己輕撫著紂王日漸消瘦的臉龐,聽著宮女彙報宮外關於“聖王”的傳言,眼中閃過一絲冰冷怨毒。
“聖王?哼……星,你越是光芒萬丈,墜落時才會摔得越慘……陛下,您說是不是?”她低聲呢喃,聲音如同毒蛇吐信。
朝歌城外,某處荒山,陸壓道人看著手中一枚刻畫著殷星模糊形象的草人,嘿嘿冷笑:“民心?大義?在真正的神通麵前,不過是虛妄。待老祖我七日之後釘頭七箭書完成,看你這‘聖王’還能囂張幾時!”
無形的戰場上,刀光劍影更勝往昔。每一句話,每一個傳言,都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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