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邊境展現道果之威,彈指擊潰西方教眾,雖複活方弼未竟全功,卻也讓殷星對自身力量的邊界有了更清晰的認知。大羅雖超脫命運,卻仍困於天地規則之內。他需要一處絕對屬於自身的根基,一個能隔絕外界窺探、彙聚資源、供他潛心悟道、甚至嘗試觸碰更高規則的地方。朝歌雖好,卻處於量劫旋渦中心,劫氣彌漫,並非久居之所。
他的目光投向了洪荒天地之外,那片永恒死寂、卻又孕育著無限可能的——混沌。
並非深入混沌,而是在洪荒壁障與無儘混沌的交界地帶,那片光怪陸離、法則交織又時常崩壞的緩衝區域。此地既可得洪荒大道輻射,又能汲取混沌之氣,更因法則混亂而天然具備隱蔽性。
選定了大致方位,殷星一步跨出,已置身於一片色彩斑斕、能量狂暴的虛無之中。放眼望去,遠處是洪荒世界的朦朧輪廓,如同巨大的蛋殼,更遠方則是吞噬一切的黑暗混沌。此地沒有上下左右,隻有混亂的能量流和偶爾撕裂的空間裂縫。
“便是此處。”
殷星立於虛空,心念溝通體內道果。力之法則、空間法則、生命法則三大核心支柱同時轟鳴,磅礴的大羅仙元奔湧而出。
他首先需要“定鼎”。手掌一翻,一截翠綠欲滴、散發著無儘生機與世界本源的樹枝出現在他掌心,正是得自艾瑟瑞爾的【世界樹之枝】。他將其拋向選定的核心位置。
樹枝離手,見風即長,根係紮入混亂的虛無,瘋狂汲取著混沌之氣與洪荒逸散的能量,主乾則向上延伸,散發出柔和而堅定的光芒,竟在這片法則混亂之地,強行撐開了一片相對穩定的“蒼穹”與“大地”雛形!世界樹的特性,於此展現無遺。
“開辟!”
殷星低喝,以世界樹為軸心,全力運轉空間法則。他雙手虛劃,如同執筆描繪,磅礴的神念混合著空間道韻,開始架構這方世界的骨架。清濁之氣在世界樹的光芒引導下緩緩分離,輕靈者上升化為朦朧天幕,厚重者下沉凝結為厚重陸地。空間壁壘被他以莫大法力凝聚、加固,將外界的混亂能量與窺探隔絕。
“造化!”
生命法則隨之而動。他引動十二品淨世青蓮的一絲造化生機,混合自身對大道的理解,化作點點靈雨灑落新生的大地。乾涸的陸地上,開始有山川隆起,河床顯現,甚至有一些頑強的、汲取混沌能量而生的奇異苔蘚與菌類開始萌發,為這片死寂的世界帶來了第一抹綠意與生機。
他更將得自各處的靈脈本源、先天靈氣團打入大地深處,構架起基礎的靈氣循環網絡。一時間,這方新生的世界中,靈氣開始彙聚,雖然稀薄,卻充滿活力。
世界的框架已然奠定,雖遠不及洪荒廣袤穩固,卻已然是一方獨立的中千世界,麵積堪比數十個艾瑟瑞爾位麵之和。
殷星並未停歇。他揮手間,兩座散發著玄奧道韻的巨塔虛影自係統空間中浮現,被他安置於世界樹旁。
一座是【悟道塔】,內部時間流速與外界差異巨大,且能演化萬道,輔助悟道修行。
另一座是【法則塔】,可模擬各種法則環境,進行實戰演練與法則感悟。
兩座寶塔落地生根,與世界樹的氣機相連,迅速凝實,成為這方道場的核心建築。塔身符文流轉,開始自發汲取道場靈氣運轉起來。
殷星又將一些得自各處的珍稀靈根、神藥種子,小心翼翼地播種在靈氣最濃鬱的幾個節點,以生命泉水澆灌,期待它們能在此地茁壯成長。
做完這一切,他立於世界樹之巔,俯瞰著這片由他親手開辟的天地。天空雖無日月,卻有世界樹柔和的光芒與外界映射的斑斕極光;大地雖顯荒涼,卻已有了山川河流的雛形與點點綠意;靈氣雖不濃鬱,卻在穩步增長。一種“創世主”般的微妙感悟湧上心頭,讓他對自身道果,尤其是“開辟”與“創造”意蘊,有了更深的理解。
此地,便命名為【虛空道場】。
就在道場初步成型,法則趨於穩定的過程中,一些奇異的“鄰居”,被這片新生世界散發出的、混合著洪荒秩序與混沌生機的獨特氣息所吸引,從遙遠的、光線無法抵達的深邃虛空中,悄然靠近。
它們並非強大的維度掠食者,而是一些形態各異、靈智初開的虛空生物。有的像是由星光凝聚的水母,飄忽不定;有的如同半透明的結晶蠕蟲,在空間褶皺中穿行;更有一些仿佛沒有固定形態的能量團,好奇地觸碰著道場外圍的空間壁壘。
這些生物實力大多不強,最高的也不過真仙層次,但它們天生具備在虛空中生存、汲取混沌能量的能力,其存在本身,就為這片新生道場增添了幾分奇異的生機與多樣性。
殷星神識掃過這些不請自來的“訪客”,並未驅趕。隻要它們不破壞道場根基,任由它們在外圍定居、繁衍,或許未來,能演化出獨特的虛空生態,成為道場的一道天然屏障,或是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素材。
他收斂心神,步入悟道塔最高層,準備借助此地環境與時間差,好好梳理此番開辟道場的收獲,並進一步鞏固修為,推演未來之局。
這虛空道場,將成為他應對封神殺劫、乃至探尋更高道途的,最堅實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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