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洞內得三皇認可,融三道本源皇氣,殷星隻覺自身與人族氣運的聯結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緊密程度。他並未在火雲洞久留,辭彆三皇後,一步踏出,空間折疊,身形已出現在朝歌城上空。
俯瞰下方,那座他一手推動變革的城池,如今氣象萬千。人道靈網的無形波紋覆蓋全城,啟靈塔的光芒柔和而堅定,更遠處,萬裡長城如同蟄伏的巨龍,日夜不停地生長。磅礴的人道願力彙聚成肉眼不可見的金色雲海,籠罩朝歌,其中一條威嚴神聖的氣運金龍於雲海中緩緩遊弋,鱗爪畢現,栩栩如生,代表著聖朝當下的穩固與昌盛。
然而,就在殷星目光掃過城西殷商宗廟方向時,他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憑借與大羅道果深度融合的皇氣以及對氣運的敏銳感知,他察覺到那片區域的人道願力,似乎比其他地方稀薄一絲,且隱隱透出一股陳腐、僵滯、與整個聖朝蓬勃向上的生機格格不入的氣息。
幾乎同時,氣運雲海中那條金龍,亦朝著宗廟方向,發出了一聲唯有殷星能感知到的、帶著警告意味的低沉龍吟。
“果然……還是按捺不住了麼。”殷星心中了然。比乾等人,終究無法坐視舊秩序的崩塌,即便有帝辛的明確表態與他之前的強勢鎮壓,暗流依舊彙聚成了旋渦。
殷商宗廟,最深處的禁室。
燭火搖曳,映照著幾張或蒼老或陰鬱的麵孔。比乾居中而坐,臉色依舊帶著朝會吐血後的蒼白,但眼神中的怨毒與決絕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盛。
他麵前,擺放著的並非祭品,而是一卷古樸的獸皮,上麵以朱砂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與條款。微子啟、箕子等擁有實權的宗室元老,以及幾位掌握著部分私兵與田產的舊貴族首領,皆位列其上。
“諸位,”比乾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殉道者的悲愴,“今日喚諸位前來,非為私利,實為我成湯六百年基業,為我人族血脈之純正,禮法之不容褻瀆!”
他顫巍巍地站起身,指向窗外朝歌城的方向,儘管他看不到那無形的靈網與願力,卻能感受到那種令他窒息的“變革”氣息。“看看!那殷星都做了些什麼?引域外邪術,納披毛戴角之輩,倡什麼人人如龍,蠱惑無知賤民!長此以往,尊卑何在?綱常何存?祖宗之法,蕩然無存!”
他越說越激動,猛地捶打自己的胸膛,發出沉悶的響聲:“我等身為宗室,身為貴族,受國恩祿,豈能坐視國將不國?縱身死族滅,亦要對得起列祖列宗之靈!”
這番哭訴與煽動,深深刺痛了在座眾人的神經。他們恐懼於自身特權的喪失,不甘於被他們視作“賤民”者獲得力量與上升通道。微子啟等人麵色變幻,最終化為狠厲,紛紛點頭。
“王叔所言極是!吾等願奉王叔為首,清君側,正朝綱!”
“絕不能任由那殷星禍亂朝綱,斷送我成湯江山!”
初步的串聯已然達成。比乾目光陰冷,開始布置:“微子,你負責聯絡我等暗中蓄養的甲士死士,檢查武庫,務必精良。箕子,你素與東境交好,立刻派人秘密接觸東伯侯舊部薑桓楚死後,其部分勢力仍存),許以重利,言明殷星倒台後,東境自治,賦稅減半,務必說動他們起兵響應,東西夾擊!”
“可是王叔,”一位貴族擔憂道,“那殷星麾下修士眾多,更有那詭異的新式法器,我等私兵,恐難抗衡……”
比乾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留影玉簡,激活後,浮現出幾件閃爍著淡淡符文光芒的刀劍與甲胄影像。“此事,自有‘友人’相助。西岐姬發,深明大義,不願見人道淪喪,已秘密送來一批軍械。此乃闡教仙長親手附魔,鋒銳無比,堅固非凡,可一定程度上抵禦那殷星邪器之光束。”
影像中的軍械,明顯帶著玉清仙法的痕跡,雖非仙家至寶,但對於凡間軍隊而言,已是神兵利器。眾人見狀,心中大定,對西岐的“雪中送炭”感激不已,更是堅定了反叛的決心。
“如此,大事可期!”比乾眼中燃起瘋狂的火光,“待東境烽煙一起,朝歌空虛之際,我等便以宗廟鐘聲為號,直撲龍德殿,清君側!”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逼出一滴蘊含著殷商宗室氣運的鮮血,就要滴在那份盟書之上,完成這最後的儀式。
然而,就在那滴鮮血即將觸及獸皮的刹那,異變陡生!
通過那滴血液與盟書的聯係,比乾體內那原本純正、卻因固執守舊而日漸萎縮的人族氣運,竟劇烈翻騰起來,一絲極其細微、卻清晰無比的黑線,自氣運本源中滋生出來!那黑線透著背棄、腐朽與引狼入室的惡意!
幾乎在同一時間,朝歌上空,氣運雲海中那條一直關注此地的金龍,猛地昂首,雖未發出震天咆哮,但那無形的龍威與憤怒,卻化作一聲直接響徹在殷星以及少數氣運關聯極深者心神中的無聲龍吟!
龍吟帶著警示與肅殺!
殷星立於虛空,目光驟然轉冷,如同萬載寒冰。他清晰地“看”到了宗廟深處那絲氣運的異變與黑線的滋生。
“冥頑不靈,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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