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陸少楓清了清嗓子,把布包往炕桌中間推了推,“給你帶的。”
英子飛快地瞥了一眼,又低下頭,手指絞著辮梢:“你這是乾啥……”
“上次打熊瞎子,多虧你跑過來報信。”陸少楓盯著她垂在胸前的辮子,看見發間彆著根舊銅簪,
“布是供銷社新來的,帕子……是我娘讓帶的。”
英子娘端著茶水進來,故意把碗往兩人中間放:“少楓有心了。英子,還不快謝謝人家?”
“謝……謝謝少楓哥。”英子的聲音細若蚊吟,耳根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她偷偷掀開布包一角,瞧見那淡粉碎花頓時屏住了呼吸,去年冬天她在集市上見過同款,當時攥著衣角看了好久才舍得走。
陸少楓看著她微顫的睫毛,突然想起今早王桂蘭的話,心一橫說:“嬸,我娘想托張媒婆來家裡坐坐,您看……”
“噗嗤”一聲,
英子剛喝進嘴的茶水差點噴出來,捂著嘴直咳嗽。
英子娘卻笑得眼睛眯成縫,拍著大腿說:“好啊!張媒婆跟我是老姐妹,明兒我就去約她!”
陸少楓的臉“騰”地紅了,正想再說點啥,卻見英子突然站起身,抱著布包往炕梢挪,腳在地上絆了一下,差點摔在炕桌腿上。
他伸手想去扶,卻隻碰到對方的袖口,兩人像觸電般縮回手,各自紅著臉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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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娘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拍著腦門說:“瞧我這記性,該去喂豬了。”
她衝陸少楓擠了擠眼,掀門簾時故意把布簾往旁邊撥了撥。
屋裡隻剩兩人,空氣仿佛凝固了。
英子把糖果倒在粗瓷碗裡,水果糖在陽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是陸少楓特意挑的橘子味,上次聽見小雅說英子愛吃這個。
“少楓哥,你槍法真好。”英子突然小聲說,手指撚著塊糖紙,“我爹說,能打‘泡卵子’的都是真本事。”
陸少楓撓了撓頭:“瞎貓碰上死耗子。”他看著英子把糖紙疊成小方塊,突然說,
“等開春,我帶你去鷹嘴崖采山杏,那兒的果子甜得很。”
英子的頭埋得更低了,辮梢的紅繩蹭著布包上的碎花:“嗯。”
這聲“嗯”輕得像羽毛,卻讓陸少楓的心猛地跳起來。他看著英子睫毛上沾的絨毛,突然覺得炕上的熱氣都往心裡鑽。
院外傳來英子娘和鄰居說話的聲音,他站起身說:“那我先回了,張媒婆……”
“我娘會安排的。”英子抬起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路上慢點。”
陸少楓走到門口,回頭時正撞見英子往碗裡放了塊橘子糖,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臉上,絨毛都染上了金邊。
他突然覺得,這個冬天好像沒那麼冷了。
出了院門,陸少楓深吸一口帶著雪味的空氣,腳步輕快得像踩著棉花。
遠處的田埂上,耗子正蹲在草垛後探頭探腦,見他出來立刻蹦起來:“成了?”
陸少楓笑著捶了他一拳,拳頭落在對方棉襖上,發出“砰砰”的悶響。
回頭看著英子家的窗戶,突然想起小時候——紮羊角辮的小姑娘總愛踩著他的影子跑。
脆生生地喊“少楓哥”,玩玩家家酒時,她總紅著臉要當新娘子。
後來他進了城,被燈紅酒綠迷了眼,娶了個會所裡滿身香水味的女人。
直到公司破產,才看清枕邊人的真麵目。
落魄回鄉後,他才從村民歎息中得知,英子知道他婚訊後,就斷了嫁人的念頭。
一個人守著老屋,不到三十六歲就鬱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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