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和銀山被槍聲驚得一哆嗦,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前方雪地上,
一頭傻麅子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中,眼睛還圓睜著,似乎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我的老天爺!”耗子瞪大眼睛,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圍著麅子直轉圈,
“楓哥,你這槍法越來越神了!我連麅子影子都沒看清,你就給撂倒了!”
銀山也湊了過來,滿臉驚訝,伸手摸了摸麅子溫熱的身子:“少楓兄弟,這反應速度,我算是開眼了!難怪我爹總念叨,說你是天生的獵手。”
陸少楓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彈孔,嘴角微微上揚:“運氣好罷了。這傻麅子聽到動靜也不跑,愣在那兒當活靶子。
“耗子開膛,把內臟給狗都喂點,腸子丟樹上,敬山神。”嘴上謙虛,心裡卻對自己的槍法更有信心了。
畢竟,56半一次能裝10發子彈,這種“富裕”的感覺,是在家從未有過的。
獵狗隻要上了山,找到了獵物,就要給它吃點,這是老輩兒傳下來的規矩,圖個吉利,也讓獵狗更有勁頭。
三隻獵狗吃得歡快,尾巴搖得像撥浪鼓,吃完後抖擻精神,鼻子貼著地麵嗅個不停,仿佛在搜尋下一個獵物的蹤跡。
三人合力將麅子綁在簡易的爬犁上,繼續往山林深處走去。
有了這開門紅,耗子的精氣神兒更足了,嘴裡不停地哼著小曲兒。
沒過多久,大青又開始躁動起來,鼻子緊貼地麵,不停地嗅著。
這次,陸少楓朝耗子和銀山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蹲下隱蔽。耗子立刻會意,悄無聲息地繞到左側,銀山則貓著腰往右側迂回。
陸少楓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灌木叢。隻見雪地上,四個灰褐色的身影正在緩緩移動——是兔子!它們豎著長長的耳朵,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陸少楓穩住心神,慢慢舉起56半,瞄準、扣動扳機。
“砰砰砰!”連續幾聲槍響,驚得山林裡的鳥兒撲棱棱亂飛。等硝煙散去,四隻兔子橫七豎八地躺在雪地上,沒了動靜。
耗子從樹後跳出來,興奮得直拍手:“痛快!太痛快了!楓哥,這56半打起來就是過癮,一下子能乾掉這麼多!”
銀山也笑著搖頭:“以前打獵,子彈得省著用,生怕不夠。今兒跟著少楓兄弟,算是體會了一回‘彈藥充足’的滋味!”
陸少楓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雙腿:“抓緊時間,趁著天亮前多打點獵物。
那頭落單的泡卵子,指不定就在前麵等著咱們。”說著,他重新給槍上膛,
目光堅定地望向遠處的山林。寒風呼嘯,吹得三人的衣角獵獵作響,但此刻,他們的心裡隻有對下一個獵物的期待。
還沒走幾分鐘,一隻傻麅子從灌木叢竄出。
他拍了拍耗子的肩膀:去,練練手。耗子握著獵槍的手微微發顫,槍響後,麅子吃痛在雪地上打了個滾,後腿汩汩冒血。
三人追上去時,它已經沒了力氣,隻能瞪著濕漉漉的眼睛掙紮。
用麻繩捆住麅子四蹄,又將之前獵到的野兔、傻麅子一並串起,高高掛在鬆樹枝上。
等收工時,王老漢的驢車會來馱。銀山踹了踹凍僵的腳尖,
走,接著找!話音剛落,遠處的雪地裡突然傳來樹枝折斷的脆響。
三隻獵狗瞬間豎起耳朵,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
陸少楓瞳孔微縮,緩緩將槍口轉向聲源處,低聲道:“都彆出聲,準備好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