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趕緊收拾東西!陸少楓急得直跺腳。
耗子慌裡慌張把錢往棉襖兜裡一塞,連鞋帶都沒係好就往腳上套。
陸少楓轉頭跟銀山說:銀山,我從東邊繞過去,你報完信後,帶著耗子守西邊。
要是狼群從後山來,咱們正好前後夾擊。
話還沒說完,遠處又傳來幾聲狼嚎,在空蕩蕩的村子裡來回打轉,嚇得雞窩裡的老母雞撲棱著翅膀亂飛。
銀山抄起牆角的槍。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緊緊握住槍柄說:
後山那片鬆樹林最容易藏狼,咱們得在它們進村子前攔住。
剛說完,就聽見一聲,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把窗戶撞得直晃悠。
耗子嚇得一蹦三尺高,差點把油燈打翻,就著月光,窗紙上清清楚楚映出一個大狼頭的影子。
陸少楓眼疾手快吹滅油燈,屋裡頓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借著窗外的月光,他壓低聲音說:彆浪費子彈,等狼群靠近了再打。
話音剛落,院子裡就傳來鐵鏈嘩啦嘩啦響,大青、大黃和黑子三條大狗衝著院門外狂叫,狗叫聲和狼嚎聲混在一起,吵得人耳朵生疼。
陸少楓貼著牆根摸到窗邊,輕輕掀起窗紙一角。
月光下,七八隻野狼正圍著院子打轉,眼睛綠瑩瑩的跟鬼火似的。
帶頭的狼個頭特彆大,脖子上的毛都炸起來了,嘴裡還叼著半塊帶血的肉。
大青它們三條狗被鐵鏈拴在木樁上,毛全都立起來,前腿騰空拚命想撲過去,把鐵鏈拽得繃得筆直。
不行,得把狗解開,不然施展不開,大青它們非被咬死不可!
陸少楓衝銀山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銀山,你掩護我,我去解鐵鏈!
銀山點點頭,舉起獵槍瞄準窗外,槍管跟著狼群來回晃悠。
陸少楓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房門,冷風地一下灌進來。
借著月光往木樁那邊跑,冷不丁一隻狼從旁邊撲過來,陸少楓側身一閃,抬腿照著狼肚子就是一腳。那狼疼得嗷嗷叫著滾到一邊。
顧不上喘氣,手抖得厲害,好不容易解開鐵鏈。三條大狗地一下就竄進狼群,頓時撕咬聲、慘叫聲響成一片。
陸少楓端著槍憑感覺開槍,的一聲,子彈打中一隻狼的肩膀,那狼慘叫著倒在地上直抽搐。
可其它狼不但沒跑,反而被血味兒刺激得更凶了,把陸少楓圍了個水泄不通。
背靠牆壁,舉著槍不停地變換角度,槍管上的熱氣在冷風裡變成了白霜。
突然他眼角瞥見耗子被一隻狼逼到牆角,手裡的槍都快拿不住了,趕緊側身開了一槍,狼頭地炸開,熱乎乎的血濺了他一臉。
還沒等擦乾淨,就聽見銀山大喊:小心!
他剛一轉身,那頭狼像道黑影似的撲過來,一股腥臭味撲麵而來。
下意識用槍托去擋,結果被撞得連連後退,差點把槍甩出去。
千鈞一發之際,大青從旁邊竄出來,一口咬住狼王的後腿,生生把它拽偏了。
趁機站穩,趕緊往槍裡裝子彈,對著頭狼眼睛就是一槍。
的一聲,頭狼龐大的身子倒在地上,鮮紅的血在雪地上洇開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