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大野豬嚇得蹦起老高,眼睛在霧裡亂轉,嘴邊的口水甩得到處都是。
陸少楓槍響的同時就把槍口轉了過去,動作快得跟閃電似的,槍還沒完全穩住,第二聲槍響又響了。
子彈“嗖”地鑽進野豬左眼,野豬慘叫一聲,重重摔在地上,蹬了兩下腿就沒氣了。
“打得太牛了!”耗子興奮得差點跳起來,牙關咬得咯吱響,舉槍瞄準逃跑的小豬崽。
他深吸一口氣穩住胳膊,“砰砰”兩槍,
兩隻跑得最慢的小豬崽,立馬倒在雪地裡,拖出兩道彎彎扭扭的血印子。
“大青!大黃!上!”陸少楓一揮手,兩條獵狗“嗖”地竄了出去。
大青後腿一蹬揚起白霜,一口咬住最肥的小豬崽後腿,死死不鬆口,尾巴繃得筆直;
大黃繞到另一隻小豬崽身後,猛地撲上去,前爪按住它後背,
尖牙貼著小豬崽脖子擦過去,嚇得小豬崽癱在地上直哼哼。
還有兩隻小野豬慌慌張張往山坡上跑,蹄子在結冰的石頭上直打滑。
陸少楓端槍的手穩得不行,手腕輕輕一轉,“砰砰”兩槍,子彈正好打在小野豬後腿彎兒上。
小野豬疼得嗷嗷叫,骨碌骨碌滾下了斜坡,在雪地裡撞出一連串坑。
“妥了!”耗子踩著血跑過去,蹲在野豬屍體邊上數了數,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凍得通紅的臉上還沾著雪粒,“楓哥,你這槍法絕了!跟放電影裡的神槍手有一拚!”
伸手想摸大野豬的長牙,手剛碰到熱乎乎的血,就像被燙著似的趕緊縮了回來。
陸少楓蹲下身,手指在大野豬又粗又長的獠牙上摸了摸,牙尖上還沾著新鮮的肉絲兒。
他皺著眉頭說:“看這牙口,怎麼也得四歲了,沒少禍禍地裡的莊稼。”
站起來的時候,膝蓋在硬邦邦的雪地上磕得生疼,揉了揉膝蓋跟耗子說。
“挑隻最肥的給大夥兒留著,剩下的收拾乾淨拉回林場。”
兩人解開棉襖,裡麵的單衣都濕透了,熱氣混著汗味直往外冒。
陸少楓抽出腰間的刀,刀刃在霧氣裡泛著冷光,三兩下就劃開了野豬肚子。
熱乎乎的內臟“噗”地流出來,一股又腥又甜的味兒直往鼻子裡鑽。
他手腳麻利地把內臟掏出來扔給獵狗,血滴濺在手背上,很快就結成了小血疙瘩。
耗子在旁邊手忙腳亂地捆小野豬,棉手套被血泡得沉甸甸的,
還哼著跑調的山歌,腦門兒上的汗剛冒出來就結成了白霜。
大青和大黃叼著內臟躲到一邊吃得正香,尾巴搖得飛快,時不時還發出“嗚嗚”的滿足聲。
收拾完,兩人砍了四根碗口粗的鬆樹,用藤條綁成個爬犁。
陸少楓彎下腰扛起最粗的那根木頭,胳膊上的肌肉鼓得老高。
七頭野豬整整齊齊摞在爬犁上,在雪地上壓出深深的印子。
“走!給張主任送個大驚喜!”陸少楓把爬犁繩子係得死死的,
肩膀一使勁兒,腳下的霜“咯吱咯吱”直響。
耗子在旁邊弓著腰幫忙推,棉鞋在冰麵上直打滑,褲腿上又是血又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