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縮了縮脖子,把到嘴邊的安慰咽了回去,隻敢小聲嘀咕:那老虎太厲害了,咱們......
沒有咱們。陸少楓猛地抬頭,眼中猩紅未褪,你帶著大青找地方養傷,我一個人去。
陸少楓又檢查了大青的傷勢,肋骨斷了幾根,好在沒傷及內臟,
用藤蔓小心固定好大青的身體,喂了點水。
天色漸暗,山林裡開始起風。
陸少楓背起大青,讓耗子扶著他的胳膊,兩人在附近找了個背風的山洞。
山洞不深,裡麵還算乾淨,陸少楓撿了些枯枝敗葉,用火柴攏起一堆火。
又到殺野豬群的地方,割了幾條五花肉,把剩下的野豬捆起來,吊在樹上,不能放洞口,不然血腥味會引來野獸。
火苗劈啪作響,五花肉的香味都沒人理會,火光跳躍著照亮兩人沉默的臉。山洞裡一片寂靜。
楓哥,這仇真要報?耗子盯著火堆,終於憋不住打破沉默,長白山這麼大,咱們......
必須報。陸少楓靠在石壁上,眼神晦暗地盯著跳動的火苗,
手裡無意識地摩挲著隕刀,刀身上的血跡已乾,卻仿佛還殘留著虎血的腥氣,
大黃跟我這麼久,它不該就這麼死了。
耗子張了張嘴,看著陸少楓握緊隕刀的指節發白,最終隻是往火堆裡添了根柴: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傷還沒好。
耗子梗著脖子,大黃的仇,也算我一個。
吃完飯後,陸少楓給耗子灌了幾口酒。這麼做一來能幫他暖暖身子,二來也能減輕傷口的疼痛。
但陸少楓自己卻一口酒都沒喝,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洞外的黑夜。
自從殺了狼群,身體就變得特彆厲害,不光力氣變大,眼神和耳朵也格外靈敏。
就算是晚上,50米開外的樹影晃動,都能看得清楚、聽得明白。
夜色像濃稠的墨汁潑滿山林,山洞裡的火光忽明忽暗。
陸少楓把最後一塊五花肉,塞進耗子手裡,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在洞裡待著,看好大青,天亮後要是我沒回來,就帶著大青順著來路回家,彆回頭。”
耗子捏著溫熱的肉,急得滿臉通紅:“楓哥,你不能一個人去!那老虎太凶了,咱們一起……”
“聽話。”陸少楓打斷他的話,從背包裡掏出剩餘的繩索和隕刀,
“你後背的傷不能亂動,跟著我隻會拖累。洞裡的火堆彆滅,每隔半個時辰添次柴,
我在洞口做幾個陷阱,一般野獸進不來。”
轉身走到洞口,借著月光快速忙活起來。
先將削尖的木棍斜插在洞口兩側,木棍頂端塗抹了野豬膽汁——這氣味能驅趕雜食動物,卻不會驚動老虎。
又在洞口三米外的地麵,挖了幾個半米深的土坑,坑裡埋上削得鋒利的木棍,上麵鋪著枯枝敗葉偽裝。
最後找來兩根碗口粗的樹乾,交錯擋在洞口,用藤蔓牢牢捆住。
“這陷阱隻能擋擋小畜生,真遇到老虎沒用。”
陸少楓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眼神銳利如鷹,“但能給你爭取點反應時間,記住千萬彆出洞。”
耗子扒著洞口的樹乾,看著陸少楓檢查獵槍、背上隕刀的背影,喉嚨裡像堵著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