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院子裡很快忙活起來。
王桂蘭燒水找藥,陸勇和趙大寶幾人,把麅子和狼放在院角,陸少楓仔細給狗幫上藥。
“行了,過兩天就好。”陸少楓揉了揉白龍的耳朵,舒服地眯起眼,露出粉嫩的肚皮。
陽光透過柴房的窗欞斜照進來,在狗毛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空氣中飄著碘伏和乾草的味道。
“都老實點,過兩天就好了。”陸少楓揉了揉白龍的耳朵,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輕響。
處理完狗幫的傷口,陸少楓才回到自己的西屋。
英子已經燒好了熱水,倒在銅盆裡,還放了些艾草。“楓哥,趕緊洗洗吧,一身的血腥味。”把乾淨的衣裳放在炕上,聲音輕輕的。
陸少楓脫掉沾滿血汙的衣服,跳進銅盆裡。
溫熱的水帶著艾草的清香,洗去了身上的疲憊,也衝淡了那股濃鬱的血腥味。
靠在盆邊,閉上眼睛,腦海裡卻閃過剛才戰鬥的畫麵——狼的獠牙,飛濺的鮮血,還有自己揮刀時那種近乎狂熱的感覺。
“真是瘋了。”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潑了把水在臉上。
等陸少楓收拾好了後,廚房已經飄出飯菜香。
石桌上擺滿了菜:紅燒野豬肉泛著油光,琥珀色的湯汁裡浮著紅辣椒;爆炒兔肉翠綠相間,蔥薑的香氣直往鼻子裡鑽;
麅子湯在白瓷盆裡冒著熱氣,撒著翠綠的蔥花;還有一盤金黃的炸河蝦,堆得像座小山。
王桂蘭給每人倒上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粗瓷碗裡晃出漣漪,藥香混著酒香漫開來。
“多吃點,補補力氣,今天走了不少山路。”
王桂蘭給李曉婉夾了塊排骨,又往陸少楓碗裡添了勺麅子湯,“今天可把我擔心壞了,在亭子裡瞅著太陽一點點往下沉,心都揪著。”
“蘭嬸,您做的菜太香了。”
李曉婉小口抿著酒,臉上泛起紅暈,眼尾的碎光像落了星子,“這酒也好喝,一點不辣。”
“少喝點,這酒後勁大。”英子輕聲提醒,給她遞了塊玉米餅,指尖碰到對方的手,兩人都愣了下,隨即相視而笑。
陸勇端起碗,跟趙大寶幾人碰了碰:“你們城裡來的娃,敢跟著少楓進山,是條漢子。”
年輕時在林場也帶過知青,知道城裡孩子嬌慣,能熬過這趟山路不容易。
“叔,您是不知道,楓哥今天那叫一個神!”
趙大寶喝得滿臉通紅,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一刀就把狼頭砍下來了,血濺了一臉,眼睛都不眨一下!”
劉偉在旁邊幫腔:“還有那槍法,槍槍爆頭,跟電影裡的英雄似的!”
陸小雅趴在桌邊,托著下巴聽得入迷,小奶音追著問:“哥,狼是不是比狗還凶?”
“差不多。”陸少楓給她夾了塊沒有刺的魚肉,“但它們怕你哥。”
小姑娘咯咯笑起來,露出兩顆剛長的小虎牙。
酒過三巡,趙大寶放下碗,撓了撓頭:“楓哥,蘭嬸,我們明天就得回市裡了。”
陸少楓正夾菜的手頓了頓,抬眼看他:“不多待幾天?後山的榛子快熟了,摘點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