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正往火堆上架肉,油珠子滴進火裡“滋滋”冒白煙,肉香混著鬆木的清香往鼻子裡鑽。
“楓哥,這肉烤得外焦裡嫩,保準比縣城飯館的還香!”
用樹枝戳了戳肉皮,油汁順著木紋流下來,“白龍和小灰得多吃點,補補力氣。”
陸少楓往火堆裡添了根乾柴,火星子“劈啪”炸開。
拿起藥酒往白龍傷口上抹,大白狗疼得渾身一哆嗦,卻硬是沒哼一聲,隻是把腦袋往他胳膊上蹭,像是在撒嬌。
“忍著點,這藥酒烈,好得快。”聲音放得柔了些,
“等回家了,給你倆燉隻老母雞,補得流油。”
“楓哥你看那山頂!”耗子突然指著遠處,語氣裡帶著驚歎,“雪光映著月亮,跟鋪了層銀子似的!”
陸少楓抬頭掃了一眼,嘴角勾起抹冷笑:“越好看的地方越凶險,底下埋著的不知道多少骨頭。”
給小灰上完藥,把醉仙抱進懷裡,白狐舒服地眯起眼睛,用腦袋蹭著他的下巴,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
“這次真得謝你,”低聲說,熱氣吹得醉仙耳朵抖了抖,
“要不是你衝上去唬了人熊那一下,耗子那慫包說不定真成熊糞了。”
醉仙“嗷”地應了一聲,突然掙脫他的懷抱,竄到旁邊叼起塊肉跑回來,放在陸少楓腳邊,還用爪子扒了扒他的鞋。
“給我的?”
陸少楓拿起肉,撕了一小塊喂給白狐,“算你懂事,回頭給你加隻雞,讓你啃個夠。”
等狗子們的傷都處理妥當,兩人開始收拾東西。
陸少楓砍來三根碗口粗的樺樹,用藤條捆成爬犁,膝蓋頂著樹乾使勁勒,指節都泛了白。
“你編幾個簍子,裝那些小參。”喘著氣抹了把汗,
“對了,把爬犁前頭騰出塊地方,白龍和小灰傷著腿,可不能多走路。”
耗子笨手笨腳地編著藤條,沒兩下就把簍子編得歪歪扭扭,急得直撓頭,藤條在手裡纏成一團亂麻。
“楓哥,這玩意兒比挖參難十倍!”
看著爬犁,突然笑了,“還是你想得周到,它倆這模樣,確實得好好歇著。”
“慢慢編,彆急。”
陸少楓把挖到的六品葉、五品葉仔細用苔蘚包好,一層層塞進背包,像是在藏什麼稀世珍寶。
“這些可得看好了,是咱拿命換來的。”
裝好熊膽往懷裡一揣,胸口頓時沉甸甸的。又往爬犁上鋪了層厚厚的鬆針:“這樣躺著能舒服點,彆顛壞了。”
把人熊綁在爬犁一側,陸少楓小心地把白龍和小灰抱上去。
大白狗趴在那裡,腦袋枕著前爪,眼神溫順得不像話。小灰則蜷起身子,時不時舔舔後腿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委屈你倆了,”陸少楓拍了拍它們的腦袋,“到家就給你們找個暖和地方養傷。”
小花和大青圍在爬犁邊,用鼻子蹭著同伴的耳朵,像是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