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魯又往嘴裡灌了口酒,酒液順著下巴流進脖子裡,浸濕了片鹿皮,他卻渾然不覺,眼睛裡閃著光。
“前段時間不是天氣好麼?”阿勒泰把嘴裡的肉咽下去,用袖子胡亂抹了把嘴,袖口沾得更臟了,
“山腳下的草長得比馬還高,綠油油的能沒過膝蓋。
我瞅著有幾匹野馬,膘肥體壯的,要是能套回來馴馴,準是好坐騎...”
話還沒說完,窩棚外突然傳來幾聲狼嚎,“嗷——嗚——”聲音又長又淒厲,像把鈍刀子在人的耳朵上慢慢磨。
巴圖魯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像警覺的狼狗,手裡的酒囊“啪”地掉在地上,
酒液“咕嘟咕嘟”流出來,浸濕了大片麅子皮。
“咋回事?”
猛地站起身,膝蓋撞到火塘邊的石塊,疼得齜牙咧嘴也顧不上,
“這時候咋有狼叫?”
其其格把巴特往懷裡摟,胳膊收得緊緊的,眼神裡的鎮定碎了一角,聲音發緊:“彆是狼群吧?這季節狼不該這麼集中...”
“怕啥?”
巴圖魯抓起靠在牆角的獵槍,槍管被火光照得發亮,往槍膛裡塞了顆子彈,“哢噠”一聲脆響。
“咱們部落十一條獵槍,還怕幾隻狼?”
掀開簾子往外看,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遠處的樹林裡,隱約有幾點綠光在忽明忽暗地晃,“娘的,還真不少。”
阿勒泰也跟著站起身,手按在腰間的匕首上,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我去叫人。”
聲音比剛才低了八度,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發顫,“這狼群不對勁,往常見了咱們的篝火就繞著走,今兒個咋敢在部落附近叫?”
“去叫吧。”巴圖魯把獵槍往肩上扛,槍托抵在麅子皮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告訴大家夥,把狗都放出來,孩子和女人躲進最裡麵的窩棚,彆出來。”
伸手摸了摸巴特的頭,平時粗糙的手掌此刻卻格外輕,像是怕碰碎了什麼,
“彆怕,爹這就去收拾它們,讓你瞧瞧鄂倫春漢子的厲害。”
窩棚外的風突然緊了,“嗚嗚”地刮著,吹得樺樹皮屋頂“嘩嘩”響,像有無數隻手在上麵拍。
遠處的狼嚎此起彼伏,一聲比一聲近,帶著股嗜血的凶氣,把整個部落都籠罩在一片陰森的恐懼裡。
火塘裡的火苗突然矮了下去,舔了舔柴禾,發出“劈啪”的輕響,地鋪上的麅子皮,仿佛也跟著涼了幾分。
巴圖魯望著門外濃得化不開的夜色,後脖頸子突然冒起股寒氣——今晚的狼,好像跟往常的不太一樣。
他不知道,此刻在部落周圍的樹林裡,兩百多雙綠幽幽的眼睛,正死死盯著這些樺樹皮窩棚。
狼嘴裡的涎水滴在厚厚的腐葉上,發出“嗒嗒”的細微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領頭的那隻公狼體型比普通狼大出兩倍,毛色像燒過的炭,黑得發亮。
蹲在塊一人高的巨石上,尾巴緊緊地夾著,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那是進攻前的信號,隻有狼群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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