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時,狗舍終於搭好,整整齊齊排在院牆根下。
陸少楓直起身伸懶腰,腰杆“咯吱”響,擦了擦額角的汗:“成了,今晚狗崽子不用擠筐了。”
剛收拾完工具,院門口傳來馬車“咕嚕”聲,伴著耗子的吆喝:“楓哥!酒拉回來啦!”
陸少楓和英子迎出去,見耗子趕著鄂倫春馬拉的馬車,車上堆著五個粗陶酒壇,粗布蓋著還飄著酒香。
耗子跳下車,拍掉手上的灰:“楓哥,張大爺家300斤陳釀,李大叔家200斤,
都是埋地下三年的高粱酒,我嘗了口,烈得燒喉嚨!”
“辛苦你了,把酒卸去酒庫,彆碰倒了。”陸少楓幫著掀布,酒壇沾著地窖濕泥,
“晚上在這兒吃飯。”
耗子眼睛一亮,搓著手點頭:“哎!我這就卸!”搬起酒壇往酒庫走,腳步穩得很。
屋裡,王桂蘭已把菜端上桌:燉雞、炒土豆絲、涼拌乾豆腐,還有碗飄著蔥花的雞蛋湯
陸勇坐在桌邊抽旱煙,煙袋鍋子“吧嗒吧嗒”響,見耗子進來,抬了抬下巴:“耗子來了?坐。”
耗子搓著手坐下,夾塊雞肉塞進嘴裡:“叔,嬸的手藝還是這麼好!比我媽做的香!”
飯吃到一半,陸勇放下煙袋鍋子,語氣沉了沉:“少楓,今天林場李主任來,說附近出了野豬,傷了兩個工人,你和耗子還掛著巡山員的活,得去清一清。”
陸少楓夾菜的手沒停,點頭應道:“傷得重不?野豬大概多少隻?”
“不算重,縫了幾針。”陸勇端杯抿口酒,“李主任估摸著七八隻,可能還有其他野獸,讓你們儘快去。”
“行。”陸少楓轉頭看向耗子,語氣乾脆:“明天天亮就來,帶好獵槍、子彈,揣上乾糧,咱從鷹嘴崖繞去林場。”
耗子嘴裡嚼著飯,連忙點頭:“楓哥放心!子彈我備足,絕不耽誤!”
“不用緊張,按老規矩來。”陸少楓給耗子夾塊肉,“先吃飯,晚上早點歇。”
王桂蘭在旁插了句:“進山彆硬拚,安全第一。”
“媽放心,有數。”陸少楓笑了笑,沒多話。
晚飯沒多耽擱,吃完後耗子幫著收拾碗筷。陸少楓拍了拍他的肩:“早點回去休息。”
“哎!我這就走!”耗子揮揮手,腳步輕快地出了院,還回頭喊:“楓哥,明天見!”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晨霧裹著山林,五步外看不清東西。
陸少楓收拾裝備時動作利落:56半自動步槍擦得鋥亮,子彈裝滿彈匣,額外兩盒塞進帆布包;
隕刀彆在腰上,繃帶、消炎藥按順序碼好,最後摸了摸懷裡的醉仙:“乖乖待著,彆亂動。”
剛背上裝備,院門口傳來耗子的聲音:“楓哥!我來了!”
耗子跑進院,肩上扛著獵槍,手裡拎著水壺,喘得厲害:“楓哥,這霧太大,我剛才差點摔著!”
陸少楓沒接話,隻吹了聲清脆的口哨。白龍立馬搖著尾巴跑過來,耳朵豎得筆直;
其他狗也圍上來,眼神裡滿是興奮。
兩人一狗幫往鷹嘴崖走,腳下石子路滑得很,陸少楓每一步都踩在乾燥土塊上,穩得很。
耗子跟在後麵,聲音發緊:“楓哥,十來天沒打獵,我這手都有點抖,萬一碰到野豬群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