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湊過來,看著石頭上的工具,撓了撓頭:“知道了,楓哥,巴圖魯說這迷霧林裡的參不好找,咱們下午咋搜啊?”
陸少楓用布擦乾工具,重新放回背包,目光望向不遠處的霧林:
“等會兒往東坡走,人參喜半陰半陽,東坡早上能曬著太陽,中午又有樹蔭擋著,濕度也夠。”
“咱們先沿著溪岸走,溪水邊的土更肥,參說不定就長在附近。”
頓了頓,又摸了摸醉仙的耳朵,“還有它,上次教它認過參葉的味兒,說不定能幫上忙。”
醉仙像是聽懂了,叼著啃剩的雞腿骨,蹭了蹭陸少楓的手背,然後把骨頭扔進潭裡,看著魚兒啄食,尾巴尖在石頭上掃來掃去。
陸少楓又給狗幫們灌滿了水壺,才靠在石崖上歇著。
陽光透過鬆枝灑在潭麵上,泛著粼粼的波光,偶爾有鬆針飄落在水麵,被溪水帶著流向遠處。
兩人歇了約莫半個時辰,陸少楓看了看太陽——已經過了正午,陽光開始往西斜。
霧林裡的霧氣卻沒散,反而比剛才更濃了些,青灰色的霧絲在林間流動,像薄紗似的裹著樹乾。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走了,再歇下去,下午就搜不完了。”
耗子也趕緊站起來,扛起肉乾袋:“楓哥,我跟你走,你指哪兒我就搜哪兒。”
陸少楓折了根樺樹枝,削掉枝杈做成索寶棍,頂端留著一掌長的平頭,方便撥草探土。
醉仙則重新鑽進他的衣襟裡,隻露出個小腦袋,警惕地打量著前方的霧林。
白龍和獵犬們跟在後麵,鼻子貼著地麵,時不時對著霧裡低吠兩聲。
往霧林走的路上,陸少楓的腳步放得很慢,索寶棍輕輕戳在地上,每走一步都頓一下——不是怕滑,是在探腳下的土。
黑褐色的腐葉被棍尖撥開,底下的土鬆軟得能陷進半指,一股帶著腐殖質的腥甜味順著霧飄上來。
心裡暗忖:這土的濕度和鬆軟度倒對,就是不知道坡向對不對。
“楓哥,這霧也太濃了吧?”耗子跟在後麵,手裡的短棍時不時碰到樹乾,發出“篤篤”的輕響。
陸少楓沒回頭,目光正落在前方的山勢上。他們此刻站在一道緩坡的半山腰,身後是陡峭的崖壁,身前是緩緩向東傾斜的山坡。
坡麵被鬆樺混交林蓋得嚴實。霧氣在林間流動,呈淡淡的青灰色,像薄紗似的裹著樹乾,遠處的樹冠在霧裡隻剩模糊的墨綠輪廓。
他抬手抹了把額頭的霧水,聲音壓得低:“彆亂說話,小心聽著動靜,彆跟丟。”
說著,邁開步子往東坡走,索寶棍輕輕戳在地上,每走一步都頓一下——不是怕滑,是在探腳下的土。
黑褐色的腐葉被棍尖撥開,底下的土鬆軟得能陷進半指,一股帶著腐殖質的腥甜味順著霧飄上來。
陸少楓心裡暗忖:人參喜腐殖土,這土的濕度和鬆軟度倒對,就是不知道坡向對不對。
停下腳步,抬頭望了望霧裡的太陽。陽光透過霧層,隻灑下幾縷昏黃的光,落在東坡的樹乾上。
陸少楓眯起眼,順著光線的方向打量:人參不喜太敞亮的陽坡,也怕太密的陰坡,得是“半陰半陽”的地界。
“東坡早上能曬著太陽,中午又被西坡的樹擋著,剛好符合;再看林子的密度,鬆樹和樺樹相間,棵與棵之間留著兩臂寬的空隙。”
“霧能在林間流,風也能透進來,不會悶得慌,這才是人參願意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