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小灰和小虎反應慢了半拍,還在圍著野豬屍體打轉,
聞到這股氣味後,也立刻炸毛,尾巴繃直,對著林子深處低吼,身體微微緊繃,
前腿前後錯動,做好了戰鬥或防禦的準備,
雖然不如白龍敏銳,卻也能感受到這股氣味裡的“狠勁”。
白龍沒有退縮,而是對著狗幫低吠一聲,用鼻子頂了頂野豬的屍體,示意它們拖著儘快返回——這股氣味的主人絕不好惹,留在原地隻會有危險。
大青、小灰立刻咬住野豬的後腿,牙齒咬得“咯吱”響;
小虎在側麵幫忙推,鼻子裡還在哼著低吼;
白龍則叼著野豬的耳朵,帶頭往營地方向走,步伐比來時更快,卻依舊沉穩,
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林子深處,始終警惕著身後的動靜。
沒走兩步,白龍停下,鼻子湊到旁邊一棵小樹的樹乾上嗅了嗅——樹皮上有幾道新鮮的抓痕,
深約半指,還嵌著兩根黑色的獸毛,和之前在王禿子屍體旁看到的一樣!
它對著抓痕低吼一聲,用爪子扒了扒周圍的腐葉,確認沒有其他痕跡,才繼續拖著野豬往前走。
沒過五分鐘,陸少楓就聽到了狗幫整齊的腳步聲,
還有野豬身體蹭過腐葉的“沙沙”聲。
抬頭一看,白龍正帶著狗幫拖著野豬往這邊走,每頭狗都繃著身子,眼神警惕,連尾巴都沒晃一下,顯然是遇到了情況。
“怎麼了?”
陸少楓趕緊迎上去,蹲下身摸了摸白龍的頭——它的身體還在微微緊繃,
像拉滿的弓弦,鼻子不停對著林子深處抽動,低吼聲從未停過,
甚至還用腦袋拱了拱他的手,眼神往林子方向瞟,像是在提醒他注意。
就在指尖觸到白龍繃緊的脊背時,陸少楓心裡猛地一沉——那股若有若無的獸臊味,他也聞到了。
不是熊,不是虎,是“山君煞”!
上輩子在長白山打獵時,有老獵人曾說過,鄂倫春人把彪叫“山君煞”,是老虎生的第三胎,
天生就被母虎遺棄,得靠搶其他野獸的獵物活下來,
十隻裡未必能活一隻,活下來的都是殺紅了眼的狠角色,長大之後就會回去複仇,
殺死自己的母親和兄弟,對老虎非常厭惡,甚至以虎子為食物。
不動聲色地掃了眼林子深處,指尖悄悄攥緊——能讓變異後的白龍都如此忌憚,
這隻“山君煞”絕對是成年的,體型至少比普通老虎大一圈。
現在耗子腿傷沒好,還有六筐參和七頭麋鹿,絕不能在這裡動手,得想辦法引去彆處。
走近一看,野豬的脖子上有明顯的咬痕,傷口精準,一擊致命,血已經凝在毛發上,變成暗褐色,顯然是白龍的手筆。
“不錯,這野豬夠肥,今晚能吃頓飽的。”
陸少楓一邊檢查白龍的嘴角,確認它沒受傷,一邊不動聲色地往木棚方向退了半步,
擋住耗子的視線,“是不是聞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