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攝羅子,先掃了一眼爬犁上的狗幫,
又把目光落在陸少楓身上,沒說話,先閉上眼睛,嘴裡念念有詞,
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神秘的韻律,像是在與山林溝通,雨水順著她的白發往下滴,落在衣襟上,卻絲毫沒影響她的動作。
醉仙突然在陸少楓懷裡繃緊身體,小腦袋警惕地盯著薩滿,耳朵豎得筆直,卻沒敢叫。
陸少楓輕輕拍了拍它的背,低聲說:“沒事,彆怕。”
小家夥才慢慢放鬆下來,往他懷裡又縮了縮。
耗子也坐直了些,眼神裡帶著對薩滿的敬重,知道薩滿懂山林的規矩,能從她嘴裡聽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過了片刻,薩滿睜開眼睛,目光掃過爬犁上的狗幫,
又落在陸少楓身上,眼神裡帶著探究:
“年輕人,你說的山君煞,是長白山的‘孤煞獸’,一隻就抵得上五隻大黑熊,幾十個獵手舉著長矛都未必能贏,
兩隻同出,還是一公一母,這是上代薩滿預言裡的‘凶兆開端’。”
“預言?”
陸少楓微微皺眉,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滴在肩膀上,冰涼的觸感讓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卻沒移開目光:
“薩滿,上代薩滿還有啥說法嗎?這兩隻山君煞,會不會對獵人造成威脅?”
薩滿走到火塘旁,坐在鋪好的鹿皮墊子上,
骨珠在她手裡慢慢轉動,銀飾的叮鈴聲混著雨聲:
“上代薩滿說,‘雙彪銜尾,山風帶血;子母相食,生人絕路’。
這兩隻山君煞若是在長白山築巢繁衍,生出的崽子會帶翅膀,
剛落地就會吃掉父母,長成‘護脈獸’。
到時候整個長白山的野獸都會跟著發狂,見到進山的人就咬,到時候咱們部落的獵場怕是要保不住了。”
巴圖魯臉色發白,往前湊了湊,膝蓋碰到火堆旁的木柴都沒察覺:
“薩滿,那咋辦?咱們部落世代靠山林吃飯,沒了獵場,冬天可咋過?”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護脈獸出現吧?”
“現在隻能先派人盯著山君煞的蹤跡,不讓它們在部落附近築巢。”薩滿看向陸少楓,眼神深邃:
“你能從雙彪手裡活下來,還帶著同伴和狗幫全身而退,命格確實硬。
“但你身上殺氣太重,那山君煞怕是盯上你了,進山一定要注意安全。”
陸少楓點點頭,又想起狗幫的傷,趕緊追問:“薩滿,白龍它們傷得重,有沒有草藥能讓它們好得快點?”
“它們隻吃我配的狗糧,裡麵加了骨粉和草藥,要是好得慢,怕撐不住。
“部落裡的獵手靠近它們又會炸毛,隻能我自己照顧。”
耗子也跟著點頭,補充道:“薩滿,白龍它們這次傷得蹊蹺,母彪的爪子好像帶著啥東西,
“傷口比平時被獸抓的愈合慢,還總流膿水,普通草藥怕是不管用。”仔細觀察過狗幫的傷口,語氣裡滿是擔憂。
薩滿指了指攝羅子外牆角的野草,聲音平緩:“那種‘血見愁’,煮水給它們洗傷口,再嚼碎敷上,比普通草藥管用三倍。
“這草能消炎止血,還能解獸爪上的毒,你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