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風比白天涼了些,吹在臉上帶著股寒意。
陸少楓抱著醉仙,往昨天打鬥的地方走,
醉仙在他懷裡蜷著,小腦袋靠在他的下巴上,寶石藍的眼睛盯著前方。
陸少楓摸了摸它的絨毛,心裡滿是平靜——有醉仙陪著,倒不覺得孤單。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
陸少楓加快腳步,轉過一道山彎,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紅了眼。
開闊地上,沒有了昨天的獸屍殘骸——巴圖魯他們已經把獸屍拉回部落了,隻剩下滿地的血汙,滲進腐葉裡,變成了黑紅色,像一塊巨大的汙漬。
地上還散落著些東西:他昨天穿的粗布褂子碎片,被撕得稀爛,上麵還沾著血和泥土;
還有幾根狗毛,是土豆它們的,白色的、黑色的,混在腐葉裡,格外顯眼。
土豆它們的屍體被巴圖魯的人埋在了旁邊的鬆樹下,墳堆不高,上麵插著幾根樺樹枝,算是墓碑。
樹枝上還綁著塊粗布。
陸少楓慢慢走過去,蹲在墳堆前,伸手摸了摸樺樹枝——
樹枝還帶著點潮氣,從懷裡掏出肉乾,分成四份,輕輕放在墳堆前:“土豆,大白,旺財,小虎,我來看你們了。這是你們愛吃的肉乾,快吃吧。”
醉仙從他懷裡跳下來,蹲在墳堆旁,小腦袋低著,像是在悼念。
用小爪子把肉乾往墳堆旁推了推,生怕被風吹走,然後抬頭看著陸少楓。
陸少楓看著墳堆,眼睛裡的紅血絲越來越密,眼淚差點掉下來,卻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好獵狗就該死在山上,這是他從打獵開始就懂的道理,可真到了這時候,還是忍不住難受,上一次是大灰,再前麵是大黃。
想起土豆幾個跟著打獵的場景……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們。”陸少楓的聲音發啞,手指攥緊了地上的粗布碎片,還帶著股血腥味,
“我已經把獸肉留給部落了,也算報答了他們的救命之恩。
迷霧林深處有老參,等我把老參找回來,給白龍它們補好身子,就去找雙彪和那白影報仇,讓它們給你們償命!”
風從鬆樹林裡吹過來,帶著鬆針的清冽。地上的肉乾被風吹得晃了晃,醉仙趕緊用小爪子按住,不讓風把肉乾吹走。
陸少楓蹲了很久,說了很多話,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才站起身。
摸了摸墳堆上的樺樹枝,輕聲說:“我走了,下次來看你們,一定給你們帶好消息。
我會照顧好白龍、小灰和大青,也會照顧好醉仙,你們放心。”
往回走的時候,陸少楓注意到地上有一串奇怪的腳印——比熊羆的腳印還大,邊緣很整齊,不像是野獸的腳印,倒像是人穿著獸皮靴踩出來的,可那尺寸,比普通的獸皮靴大了一倍,鞋底的紋路很深,像是用獸骨刻的。腳印從打鬥的地方一直往迷霧林方向去,像是有人在他昏迷後,來過這裡,還往迷霧林走了。
“還有其他人?!”陸少楓心裡滿是疑惑,蹲下來,摸了摸腳印裡的泥土——泥土還很軟,顯然是剛留下沒多久,最多不超過一天。
站起身,看向迷霧林的方向,那裡已經被夜色籠罩,隻能看見黑漆漆的樹影,像張巨大的網,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不管是誰,下次再遇到,我一定弄清楚。”
陸少楓攥緊了腰間的隕刀:“這筆賬,我遲早要算!”
醉仙像是察覺到他的決心,跳回他懷裡。
回到部落時,天已經黑透了。
巴圖魯和其其格正站在帳篷門口等他,手裡還拿著個火把,火光映得他們的臉通紅。
見他回來,巴圖魯趕緊迎上去:“你可算回來了!天都黑了,我們還以為你出啥事了,正準備讓阿木去找你呢。”
其其格把手裡的陶碗遞給他,碗裡的鹿骨湯還冒著熱氣,鮮濃的肉香撲鼻而來:“快喝吧,剛熱好的,補補身子。你要是冷,我再給你拿件獸皮大衣,你先去休息,等吃飯的時候叫你。”
陸少楓接過陶碗,喝了一口,暖意順著喉嚨漫到胸口,舒服得讓他忍不住眯了眯眼:“謝謝大哥,嫂子,我不冷。”
“不用找阿木,我帶著醉仙,沒出事。”
回到攝羅子裡麵,陸少楓把醉仙放在鹿皮墊上,自己靠在壁上。
想起今天看到的奇怪腳印,想起薩滿盯著醉仙的眼神,想起迷霧林的傳說,
想起土豆它們的墳堆,心裡像一團亂麻——
這些事到底有什麼聯係?那白影到底是什麼?雙彪為什麼會往迷霧林去?
醉仙跟以前的傳說又有什麼關係?剛剛的腳印又是誰的?!
醉仙跳到他懷裡,蜷成一團。陸少楓摸了摸它的絨毛,心裡漸漸平靜下來——不管有多少謎團,他都得一步步解開。
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英子的笑臉,想起家裡的四合院和後山——都在等著他回去照料。
“英子,等著我,我很快就回去。”陸少楓輕聲說,像是在跟英子說話,又像是在跟自己說,“我會活著回去。”
攝羅子外,偶爾傳來幾聲獸吼。
陸少楓知道,隻是暫時的平靜,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麵——迷霧林的霧,雙彪的爪,白影的瞳,還有那些沒解開的謎團,都在等著他。
長白山裡的賬,他遲早要算清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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