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約莫一刻鐘,幾人繼續趕路。
陸少楓讓白龍和大青加快速度,狗的鼻子靈,說不定能聞到水的味道。
走了整整一個下午,林子越來越稀疏,地上的石頭多了起來,
硌得腳生疼,彆說水源,連小溪的影子都沒見著。
托木的嘴唇早就乾裂了,舔了舔嘴唇,聲音微弱:
“少楓,我喉嚨裡像塞了團乾草,連咽口水都疼……”
“那點馬奶酒,早沒了吧?”
陸少楓摸了摸背包——最後一口馬奶酒中午就給巴特潤了嘴唇,現在隻剩個空酒壺。
抬頭看了看天,太陽漸漸西斜,很快就要天黑了,
夜裡的乾飯盆更凶險,必須在天黑前找到水源和避風的地方。
“不能在這兒待著,加快腳步,都堅持下。”
陸少楓站起身,膝蓋因為長時間彎曲有點發麻,活動了一下腿,
“現在首先得找水,再找能避風的地方。巴特的燒再不退,會出事。”
把巴特交給阿勒泰,讓對方用胳膊圈住小家夥,
自己則走到旁邊的一棵鬆樹前——這棵樹比之前遇到的都高,
枝椏伸得遠,或許爬上去能看到點不一樣的東西。
陸少楓搓了搓手心的汗,雙手扣住樹乾上的凸起,腳踩著樹紋往上爬。
體力還沒完全恢複,加上白天趕路、扛著熊肉耗了不少勁,
爬了沒幾米,
胳膊就開始發酸,汗水順著下巴滴在樹乾上。
咬著牙往上挪,直到爬到能抓住最粗的那根橫枝,才坐穩了往下看——
暮色裡的樹林像一片深色的海,樹影層層疊疊,根本分不清方向。
就在他眯眼仔細看時,遠處突然閃過一點微弱的反光,
不是夕陽的光,
是水的反光!
陸少楓心裡一喜,趕緊估算了下距離——大概在西北方向,
隔著十幾片林子,雖然遠,但至少有了目標。
爬下樹時,手心被樹皮磨得發紅,皺著眉頭:
“哥幾個,西北方向有水源,能看到反光,咱們往那邊走。”
托木和阿勒泰一聽有水源,眼睛裡終於有了點光,掙紮著站起來,
阿勒泰抱著巴特,陸少楓則走在最前,手裡握著隕刀,白龍和大青跟在兩側,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後,天徹底黑了,星星嵌在雲層縫裡,漏下點微弱的光。
周圍的樹越來越少,地上的石頭多到硌得腳地板疼,
托木的腳步越來越慢,時不時要扶著石頭喘口氣:
“少楓……”
“我實在走不動了……”
“腿像灌了鉛……”
阿勒泰也撐不住了,抱著巴特的胳膊開始發抖,
小家夥在他懷裡昏昏沉沉的,額頭燙得更厲害了,
嘴裡偶爾嘟囔一句“阿瑪”,小手握得緊緊的。
陸少楓停下腳步,剛想說話,白龍對著前方低吼起來,毛發都豎了起來。
大青也立刻擋在阿勒泰和托木身前,對著黑暗齜牙,嘴裡發出“嗚嗚”的警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