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勇伸手拍了拍陸少楓的後背,指了指拴在石樁上的十四條狗:
“白龍帶新狗,肯定比你們倆帶強。進山注意安全,你倆彆往前衝,安全第一。”
“知道了爸。”
陸少楓應了一聲,伸手解開“刺客”和“上單”的繩扣,
“耗子,走,進山!再晚了,野豬都起窩找食了,到時候更難抓。”
兩人牽著十五條狗往鷹嘴崖走,清晨的霜氣還沒散,沾在眉毛上,一會兒就結了層白霜。
白龍、大青和黑豹走在前麵,
白龍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後麵的新狗,眼神裡帶著點不耐煩,尾巴掃得地上的草葉“沙沙”響。
大青跟在白龍旁邊,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時不時停下來嗅一嗅地麵。
耗子縮了縮脖子,把領子往上拉了拉,霜氣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
“這早上也太冷了。楓哥,你說今天能打著大野豬不?”
“昨天就打了隻小的,還不夠狗塞牙縫的,回去我媽還笑話我。”
陸少楓緊了緊手裡的繩,指了指前麵的山坳——那裡的鬆林長得茂密,陽光都很難透進去:
“鷹嘴崖那邊的鬆林裡,昨天有野豬拱過的土坑。”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到了山腳下。
白龍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衝著後麵的新狗吼了兩聲
——那聲音洪亮,帶著股威懾力,震得周圍的樹葉都往下掉。
昨天還興奮得直蹦的十條鄂倫春犬,立馬老實了,乖乖地跟在陸少楓和耗子身後,連頭都不敢抬;
耗子帶的五隻新狗更誇張,“撲通”一聲全趴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直接嚇尿,嘴裡還發出“嗚嗚”的低喚。
“解開繩子吧,讓它們跟著白龍走。”
陸少楓解開“刺客”和“上單”的繩扣,隨手把麻繩往背包裡一塞,
“有白龍在,它們不敢跑散,要是敢跑,白龍能把它們追回來,到時候有它們好受的。”
耗子也趕緊解開繩子,剛把最後一隻狗的繩扣解開,就見白龍又吼了一聲,所有的狗都走到白龍和大青麵前,乖乖地坐在地上,跟小學生上課似的。
白龍上前,挨個聞著新狗的味道,聞一隻,就伸出爪子給那隻狗一個大逼鬥。
——爪子不輕不重,剛好把狗拍得歪一下,卻不傷人,跟教訓小崽子似的。
拍完最後一隻狗,白龍瀟灑地轉身,還瞥了陸少楓一眼,那眼神……。
陸少楓指著縮在地上的新狗:“你瞅這群慫貨,白龍一嗓子就嚇癱了,比咱上次見的土狗還孬。”
“要是尋常的狗合幫,指定得乾一仗,決出誰是頭狗,在白龍這倒好,直接碾壓局,連反抗的都沒有。”
耗子伸手拍了拍黑豹的頭,黑豹往他腳邊縮了縮:
“可不是嘛!白龍這氣場,比屯裡的老獵手還強。黑豹平時在屯裡橫得很,現在就是個小跟班,生怕白龍揍它。”
兩人剛走進鬆林,白龍就叫了一聲,帶著所有的狗衝了出去。
陸少楓跟在後麵,伸手撥開擋在麵前的鬆枝:
“這就是以狗拖狗,小狗跟著大狗打獵,見多了,慢慢就敢上了。
昨天那些新狗不敢跟野豬乾,今天有白龍和大青帶頭,能好點,再慫就丟馬場牧馬去……”
耗子點點頭,緊了緊手裡的槍,槍托抵在肩上,跟扛著塊石頭似的:
“今天有狗帶,不用滿山跑了,不然回去我這老腰都得散架。”
正說著,就見白龍從溝子底下上來,抖了抖身上的草葉,草屑掉了一地,又奔前麵跑去。
陸少楓停下腳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雖然天冷,跑了這麼久,還是有點熱:
“今天這狗,可比昨天強多了!都有陣形了,不像昨天那麼亂。”
耗子剛要說話,就聽一連串的狗叫聲隨風飄來——是白龍開聲了!
那聲音洪亮,帶著股興奮勁兒,顯然是發現野豬了。
“走,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