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熙內禪繼皇統,慶元黨禁起風波。
嘉定和議終難挽,南宋餘暉歲月磨。
話說在南宋時期,乾道四年公元1168年)十月十九日,王府中一聲啼哭,劃破了秋日的寧靜,趙擴誕生了。他的母親慈懿皇後李氏,曾夢到太陽墜入庭院,她伸手將其托住,不久後便有了身孕,這奇妙的夢境仿佛預示著這個孩子未來不平凡的命運。
乾道五年五月,趙擴有了自己的名字,十一月十三日,被授為右千牛衛大將軍。彼時的他,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孩童,便踏上了這充滿未知的皇室成長之路。淳熙五年公元1178年)十月二十八日,他遷為明州觀察使,封為英國公,逐漸嶄露頭角,進入眾人的視野。
隨著年齡的增長,趙擴到了求學的年紀,淳熙七年二月,他開始從師就學,開啟了知識的探索之旅。時光匆匆,淳熙九年正月,趙擴滿十五歲,已然是個少年郎,到了成人的年紀。淳熙十年九月初七,他開始同大臣一道到朝廷參見皇上,正式踏入政治舞台的邊緣,也開始對這朝堂上的風雲變幻有了最初的感知。
淳熙十一年,按照慣例,趙擴應當出門合,但兩宮都十分喜愛他,舍不得他搬到宮外居住,於是在東宮側麵建造府第,十月十九日,他遷居於此,在這特殊的住所中,繼續著他的成長與曆練。
淳熙十二年三月初二,趙擴遷為安慶軍節度使,封為平陽郡王,他在仕途上又邁進了一步。八月十一日,他娶夫人韓氏,成家立業,人生的畫卷也逐漸展開。
淳熙十六年二月初二,光宗受禪即皇帝位,這對於趙擴來說,是命運轉折的關鍵節點。三月初九,他被授為少保、武寧軍節度使,進封為嘉王,身份地位再次攀升。自幼尊敬老師的趙擴,此時開始設置翊善,任命沈清臣擔任,繼續在學問與品德上不斷修養。
紹熙元年公元1190年)春,宰相劉正請求立趙擴為皇太子,這本是趙擴邁向皇位的重要一步,然而,事情的發展卻並非一帆風順。
紹熙五年六月初九,孝宗逝世,這本是國之大事,舉國哀悼之時,卻發生了意外。光宗因疾病不能出來主喪,這讓朝堂上下陷入了混亂。宰臣們心急如焚,先是請求太皇太後垂簾聽政,可太皇太後並未應允;又請求代行祭奠之禮,這才得到采納。
十八日,宰臣們上奏說:“皇子嘉王,天性仁孝。應該確立皇位繼承人,從而安定人心。”短短幾句話,卻道出了朝廷上下的擔憂與期望。此後六天,奏疏三次遞上,終於被采納。又過了一天,宰臣們草擬詔旨進呈,似乎一切都在朝著立趙擴為太子的方向發展。
然而,當晚光宗交給宰相的禦劄卻讓事情再生波折,上麵寫著“曆事歲久,念欲退閒”。這突如其來的禦劄,讓局勢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七月初二,劉正因病辭退離去,這無疑讓局勢更加動蕩。知樞密院事趙汝愚見留正離開朝廷,心中焦急萬分,於是派遣韓侂胄通過內侍張宗尹,向太皇太後請求讓光宗禪位給嘉王,可沒想到,這次請求卻沒有成功。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韓侂胄遇到了提舉重華宮關禮,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韓侂胄向關禮訴說了自己的想法,關禮聽聞後,隨即進入宮內,他聲淚俱下地向太皇太後請求,太皇太後這才醒悟過來,命令關禮告訴韓侂胄“:好為之!”韓侂胄出來後,趕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趙汝愚,趙汝愚立刻命令殿帥郭杲夜裡分兵把守南北宮,為即將到來的大事做準備。
第二天舉行除服祭禮,趙汝愚率領文武百官到孝宗皇帝靈柩前,太皇太後垂簾。趙汝愚率臣僚兩拜後,上奏:“光宗皇帝患病,不能主喪,臣等請求立皇子嘉王為太子,從而安定人心。”說罷,還奉上禦批八字一起上奏。太皇太後說道:“既然有禦批,你們應當遵守奉行。”可趙汝愚深知內禪事關重大,必須有一個明確的命令,太皇太後答應下一個命令。趙汝愚從袖子中拿出早已擬好的詔令進呈,說:“光宗皇帝因病不能主喪,曾經親筆書寫詔書,說自己想退閒讓位,皇子嘉王趙擴可以即皇帝位。尊皇帝為太上皇,皇後為太上皇後。”太皇太後看完後,點頭稱“很好”。
趙汝愚出來後,把太皇太後的意思告訴寧宗,可寧宗卻力辭說:“恐怕會拖累我仁孝的名聲。”趙汝愚趕忙勸說:“天子應當以安定社稷、國家為孝,今天朝廷內外憂心忡忡,害怕混亂,萬一發生意外變亂,置太上皇於何地?”眾人苦勸之下,才把寧宗扶到素殿,披上黃袍。寧宗正在後退尚沒有坐下,趙汝愚率領同僚朝拜兩次。寧宗到經筵殿,哭著儘哀。不久設立儀仗完畢,催百官按位次排列,寧宗穿喪服出來,站在重華宮東邊走廊臨時宮殿裡,在內侍的扶持下,才坐定。百官起居完畢,才進行除行服祭祀。隨後,下詔建造泰安宮,讓太上皇、太上皇後居住。趙汝愚此時請求召回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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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太皇太後命令立崇國夫人韓氏為皇後。初七,大赦天下,百官晉升一級,獎賞各軍。詔令五日朝拜泰安宮一次,文武百官每月朝拜兩次。祭告天地、宗廟、社稷後,寧宗正式即皇帝位。一場皇位的更迭,在波折與忙碌中落下帷幕,趙擴從此登上了南宋的最高權力舞台。
寧宗剛剛即位,朝堂之上便風雲湧動。侍禦史張叔椿彈劾留正擅自離開相位,這一彈劾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詔命張叔椿為吏部侍郎,而對於留正的處置,也引發了眾人的關注。
初九,寧宗詔求直言,希望能廣納諫言,了解朝堂的真實情況與民間的疾苦。派遣鄭湜出使金國報告禪位消息,這一舉措旨在穩定與金國的關係,避免因皇位更迭引發兩國之間不必要的紛爭。
初十,任命趙汝愚兼參知政事,趙汝愚在這場皇位更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如今被委以重任。十一日,召秘閣修撰潭州知州朱熹到行在,朱熹是當時的大儒,寧宗希望借助他的學識與智慧,為國家的治理出謀劃策。
然而,朝堂之上的爭鬥並未就此停歇。韓侂胄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逐漸嶄露頭角,他起用為階官,擔任汝州防禦使,權力不斷擴大。而趙汝愚與韓侂胄之間的矛盾也日益凸顯,兩人在朝堂上各執一詞,形成了兩派勢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韓侂胄的勢力越來越大,他開始排擠趙汝愚一派。侍講朱熹因上疏違背韓侂胄意願被罷免,趙汝愚力諫,卻沒被采納;台諫、給舍官交相上章請留朱熹,也同樣沒有被采納。這一係列事件,讓朝堂的局勢變得更加複雜,寧宗夾在兩派之間,也深感無奈。
在這期間,寧宗也在努力推行一些政策,試圖穩定國家局勢。他命令三省官賑濟撫恤各路郡縣水旱災民,關心百姓的生活疾苦;加安南國王李龍翰為思忠功臣,維持與周邊國家的友好關係;下詔每年減免廣西鹽額十萬緡,減輕百姓的負擔。
然而,這些努力在複雜的政治局勢麵前,顯得有些杯水車薪。朝堂上的爭鬥依然激烈,不同勢力之間的較量從未停止,南宋的未來,也在這風雲變幻中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慶元元年,南宋的政治舞台上掀起了一場巨大的風暴——慶元黨禁。這場黨禁,讓整個朝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韓侂胄在與趙汝愚的權力爭鬥中逐漸占據上風,他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開始對趙汝愚一派進行打壓。右諫議大夫張叔椿再次彈劾留正擅自離開相位,留正被免除觀文殿大學士職務,趙汝愚也被罷相。
韓侂胄還將朱熹等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朱熹是理學的代表人物,他的思想和言論在士大夫階層中有著廣泛的影響。韓侂胄擔心朱熹的影響力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於是對朱熹及其追隨者進行迫害。他將朱熹的理學稱為“偽學”,禁止傳播,許多支持朱熹的官員也被罷官、流放。
在這場黨禁中,許多正直的官員受到牽連,他們的政治生涯毀於一旦。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官員們不敢輕易表達自己的觀點,生怕被卷入這場政治旋渦之中。南宋的政治生態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國家的發展也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宋史》中記載:“侂胄用事,患善類不利於己,凡不附己者,指為道學,儘逐之。”這段記載,深刻地反映了慶元黨禁時期的黑暗與殘酷。韓侂胄為了一己之私,不惜破壞國家的政治秩序,打壓異己,使得南宋朝廷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寧宗作為皇帝,在這場黨禁中,雖然並非完全被動,但也未能有效地阻止這場政治災難的發生。他或許也有自己的無奈與苦衷,麵對韓侂胄日益膨脹的權力,他也有些力不從心。這場慶元黨禁,不僅是南宋政治的一次大倒退,也為南宋的滅亡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慶元黨禁的陰影還未消散,南宋又麵臨著來自北方的巨大壓力。此時,金國的勢力依然強大,不斷侵擾南宋的邊境。南宋在軍事上難以抵擋金國的進攻,不得不尋求議和。
嘉定元年,宋金雙方開始了和談。在這場和談中,南宋處於劣勢地位,金國提出了一係列苛刻的條件。他們要求南宋增加歲幣,割讓土地,還要南宋向金國稱臣。這些條件對於南宋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但在強大的軍事壓力下,南宋朝廷內部也出現了分歧。
一些官員主張堅決抵抗,不願接受金國的屈辱條件;而另一些官員則認為,南宋在軍事上無法與金國抗衡,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隻能選擇議和。寧宗在這兩種意見之間猶豫不決,他深知議和意味著國家的尊嚴受損,但抵抗又沒有十足的把握。
最終,在權衡利弊之後,寧宗還是決定接受金國的條件,簽訂了嘉定和議。根據和議,南宋每年向金國增加歲幣,由原來的二十萬兩匹增加到三十萬兩匹;一次性向金國支付犒軍銀三百萬兩;將韓侂胄的首級函送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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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記載:“嘉定和議成,增歲幣為銀絹三十萬,犒軍銀三百萬兩。”嘉定和議的簽訂,標誌著南宋在對外關係上的又一次失敗。這不僅讓南宋的經濟負擔更加沉重,也讓南宋的國家尊嚴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百姓們對朝廷的不滿情緒也日益高漲,南宋的社會矛盾進一步激化。寧宗在這一事件中,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罵名,他的統治陷入了更深的困境。
嘉定和議之後,南宋的局勢並沒有得到根本的改善。內部政治腐敗,黨爭不斷;外部金國的威脅雖然暫時緩解,但蒙古的勢力卻在悄然崛起,對南宋構成了新的威脅。
寧宗在經曆了一係列的政治風波和國家危機後,身體和精神都逐漸衰弱。他開始對朝政感到疲憊和無奈,雖然也曾試圖進行一些改革,但都因各種原因未能取得顯著的成效。
嘉定十七年公元1224年),寧宗在臨安宮中駕崩,結束了他波瀾起伏的一生。他在位期間,雖然努力想要維持南宋的穩定和發展,但卻始終未能擺脫政治紛爭和外部壓力的困擾。
對於寧宗的評價,曆史上眾說紛紜。有人認為他是一個懦弱無能的皇帝,在麵對政治鬥爭和國家危機時,缺乏果斷的決策能力和堅定的信念;也有人認為他身處亂世,麵臨著諸多困難和挑戰,能夠維持南宋的統治多年,已經實屬不易。
《宋史》中對寧宗的評價是:“初,寧宗以韓侂胄為腹心,而不知其權之震主;以史彌遠為肺腑,而不知其奸之蠹國。”這段評價,既指出了寧宗在用人方麵的失誤,也反映了他所處時代的複雜性。寧宗的一生,就像南宋曆史的一個縮影,充滿了無奈、掙紮與遺憾。他在南宋的曆史長河中,留下了自己獨特的印記,也為後人留下了許多值得思考和研究的問題。
參考《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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