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灰燼中的星火、符文與地底的低語
血戰之後的山穀,彌漫著硝煙、血腥與一種沉重的疲憊。黎明的光芒雖然帶來了希望,卻也無情地照亮了付出的慘烈代價。圍牆內外,到處都是忙碌而沉默的身影。
戰士們強忍著悲痛,開始清理戰友和敵人的屍體。同胞的遺體被小心地抬到一旁,準備進行莊嚴的火葬,他們的骨灰將被混入陶土,燒製成特殊的“英靈陶”,永遠守護部落的圍牆——這是燧燁結合遠古記憶與當下現實所創立的新傳統。而奴獸的屍體則被堆疊起來,潑上猛火油,點燃衝天大火,既是淨化可能的瘟疫,也是向西方宣告不屈的決心。濃煙滾滾,直上雲霄,仿佛一曲悲壯的戰歌。
岩帶著傷勢較輕的戰士,開始係統地評估圍牆的損壞情況,尤其是那段幾乎被突破的缺口。“不能用原來的方法了,”他指著碎裂的巨石和扭曲的木樁,“我們必須用青銅鑄件做骨架,用燧石灰混合黏土澆築!要更快,更堅固!”他眼中閃爍著對新技術迫切的渴望。根據戰鬥經驗,他重新調整了崗哨和投槍機的部署,重點加強了應對空中和巨型單位襲擊的預案。
陶和他的工匠團隊幾乎是不眠不休。他們仔細收集戰場上回收的、略有殘損的暗青色合金箭矢和武器,試圖分析其損耗程度。“強度足夠,但韌性還差一點,”陶對著一個磕出了缺口的矛頭喃喃自語,“熔煉時加入少量錫石或許能改善……但比例是關鍵。”飛鳥信息中提到的“星鐵原礦”讓他心癢難耐,那可能是進一步提升合金性能的關鍵。同時,他開始苦苦思索“淨水符文”的含義——是某種過濾裝置?還是能淨化被汙染水源的神秘技術?他翻看著記史官們記錄的、關於先民遺跡中那些奇異紋路的草圖,試圖找到靈感。
記史官們的身影穿梭在每一個角落。他們不僅記錄戰鬥過程,更詳細描繪新型奴獸的形態、弱點、行為模式,甚至采集其爪牙、甲殼的樣本。這些用新發明的、混合了炭黑和膠液的“墨”書寫在鞣製皮革上的文字與圖畫,將成為部落最寶貴的知識財富,是未來生存的基石。
燧燁站在望樓上,俯瞰著這一切。他的臉上帶著疲憊,但眼神卻異常明亮。懷中的星鐵圓盤依舊冰冷沉寂,無論他如何嘗試感應,都再無回應,仿佛真的耗儘了能量。老巫走到他身邊,蒼老的麵容上憂色重重。
“燁,‘顱骨之口’……‘門’不穩……”老巫的聲音低沉,“古老的歌謠裡提到過,大地深處沉睡著的,比野獸更可怕,它們是‘饑餓的陰影’,一旦蘇醒,吞噬的將不僅是血肉,還有光與熱。”
燧燁沉默地點點頭。飛鳥的警告和老巫傳承的歌謠相互印證,地底的威脅遠非獸潮可比。“我們必須更快,”他緩緩道,“不僅要鞏固圍牆,更要理解‘先民’留下的知識。那‘淨水符文’,或許不僅僅是淨化水那麼簡單。”
他看向正在指揮修複工作的岩:“岩,挑選一隊最精銳的戰士,不僅要強壯,更要機敏、忠誠。待圍牆初步修複,我們需要立刻出發,前往‘微光湖’東南的那處遺藏。”
他又看向正在埋頭研究的陶:“陶,你親自帶隊。遺藏裡的東西,隻有你能看懂。我們必須拿到‘星鐵’原礦和符文,越快越好。”
命令迅速下達。整個部落如同一台精密的機器,在傷痛中艱難卻高效地重新運轉起來。求生的本能和對未來的憂慮,化作了強大的行動力。
幾天後,一支精乾的小隊悄然從山穀側翼的一個隱蔽出口離開。由燧燁親自率領,岩作為副手,陶以及幾位最優秀的工匠和兩名精通地形與追蹤的獵人同行。他們帶著青銅武器、新製的皮甲、充足的給養,以及那份簡略的地圖。
微光湖是部落已知區域邊緣的一個地標,因其湖麵在特定時分會泛起奇異的磷光而得名。而東南方向,則完全是未知的領域,充滿了危險與不確定。
路途並不平坦。他們遭遇了詭異的、能釋放麻痹孢子的藤蔓,不得不繞行一片彌漫著腐臭氣息的沼澤,甚至還遠遠瞥見了一頭從未見過的、如同移動小山般的巨獸,所幸並未發生衝突。
根據地圖指引,他們終於在第二日傍晚,找到了一處被巨大蕨類植物和扭曲樹根半掩的洞口。洞口幽深,散發出一種混合著金屬鏽蝕和奇異能量的氣息,與之前發現的大型遺藏相似,但規模似乎小得多。
點燃火把,小隊謹慎地深入。洞窟內部布滿了粗大的、非自然形成的金屬管道和早已失去光澤的晶體結構。牆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飛鳥文字和各種奇異的符號,其中一種反複出現的、由流動的水滴和複雜幾何線條構成的圖案,格外引人注目。
“就是它!‘淨水符文’!”陶激動地撫摸著牆壁,試圖理解其含義。
在洞窟深處,他們找到了此行的目標:一小堆散發著微弱星光的、深藍色的礦石——星鐵原礦。旁邊還有一個金屬平台,上麵固定著幾個似乎是製器用的模具,其內部雕刻的,正是那“淨水符文”的圖案!
就在燧燁小心翼翼地將一塊星鐵原礦放入背簍時,他懷中斷絕聯係許久的星鐵圓盤,突然極其微弱地悸動了一下,仿佛與這些原礦產生了某種遙遠的共鳴!
幾乎在同一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低語,並非通過耳朵,而是直接在他腦海深處響起。那聲音模糊、混亂,卻充滿了無儘的冰冷與貪婪,仿佛來自萬丈深淵之下。
燧燁猛地抬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怎麼了,燁?”岩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樣。
燧燁沒有回答,隻是凝神感受。那低語一閃而逝,再也捕捉不到,但他無比確信,那不是幻覺。
“……它醒了。”燧燁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望向洞窟深處更黑暗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層層岩石,看到那遙遠西方大地之下,某個恐怖存在的翻動。
“或者說,它……更近了。”
遺藏的收獲近在眼前,但一股比獸潮更加令人窒息的寒意,已然悄無聲息地扼住了所有人的心臟。
地底的陰影,不再隻是遙遠的傳說。它的低語,已然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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