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念醒來時,感覺心情比前幾天輕鬆了許多。封碣的妥協像一道微光,穿透了籠罩在她心頭的陰霾。她小心地將那朵金屬小花係在封碣給的皮繩上,掛在脖子上,冰涼的金屬貼著她的皮膚,卻帶來一種奇異的溫暖感。
早餐時分,守衛送來的食物比往常更加豐富,甚至有一小杯罕見的蜂蜜水。溫念念驚訝地看著這份意外的款待:“這是...”
“城主吩咐的,”守衛解釋道,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說您需要補充體力。”
溫念念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小口小口地吃完了所有食物,包括那杯甜得令人感動的蜂蜜水。飯後,她向守衛請求:“能給我一些水嗎?我想試試種下那些種子。”
守衛很快帶來了一小壺水和幾個簡陋的容器。溫念念小心地將石頭給的種子分門彆類,根據記憶中的知識,給它們適當的濕度和土壤條件。雖然她知道這些種子發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這個過程本身帶給她一種久違的平靜和希望。
中午前,蘇婉來看她,帶來了一些醫療室常用的草藥:“聽說你開始了?這些或許對你有用,有些草藥種子可能還能發芽。”
溫念念感激地接過:“謝謝蘇婉姐!你總是這麼照顧我。”
蘇婉笑著搖搖頭:“不隻是我。城主今早特意來找我,問哪些植物適合室內種植,對人心情有益。”她壓低聲音,“我從未見過他對這種事上心。”
兩人正聊著,敲門聲響起。石頭靦腆地站在門外,手中拿著幾個手工製作的小花盆:“溫小姐,我做了這些...想著您可能用得上。”
溫念念驚喜地接過那些粗糙卻用心製作的小容器:“太完美了!謝謝你,石頭。”
石頭憨厚地撓撓頭:“沒什麼的。如果您還需要什麼,儘管告訴我。城主說...”他突然停住,像是說錯了什麼。
溫念念敏銳地捕捉到這句話:“城主說什麼?”
石頭的臉微微發紅:“城主說...滿足您的需求是優先任務之一。”他急忙補充,“當然,是在安全範圍內!”
蘇婉和溫念念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等石頭離開後,蘇婉輕聲說:“看來城主確實在改變。雖然方式依然很...封碣式。”
下午,溫念念獲準再次去花園散步。這次她帶了一個小籃子,準備收集一些土壤和可能有用的植物部分。
花園裡,幾個年輕的守衛正在休息。見到溫念念,他們立即站直行禮,眼神中帶著好奇和一絲羞澀。
“放鬆些,”林猛在一旁說,“溫小姐隻是來散步。”
溫念念對大家微笑:“你們好。我在找一些適合種植的土壤,能給我些建議嗎?”
守衛們驚訝地交換眼神,其中一個膽大的開口:“溫小姐,中庭東角的土壤可能比較好,那裡靠近水源,植物長得茂盛些。”
另一個補充道:“但要小心酸蟻巢穴。最好讓林隊長先檢查一下。”
溫念念感激地點頭:“謝謝你們的建議。我...我對這些不太熟悉。”
最初開口的守衛笑了笑:“沒關係,溫小姐。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幫您收集土壤。我知道哪裡安全。”
林猛輕輕咳嗽一聲,提醒道:“注意分寸,傑森。”
叫傑森的守衛立即收斂笑容:“是,林隊長。”
溫念念連忙說:“沒關係,林隊長。我很感激大家的幫助。”她轉向傑森,“如果你有時間,能教我怎麼分辨安全的土壤嗎?”
傑森看了看林猛,得到默許後,才小心地引導溫念念到中庭東角,開始講解如何辨彆土壤質量和潛在危險。
不遠處,阿傑正巧路過,看到這一幕,嘴角撇了撇,對身邊的同伴低聲說:“看吧,城主的新寵開始建立自己的小圈子了。這些傻小子還真吃這一套。”
他的同伴謹慎地沒有接話,隻是默默走開了。
溫念念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她正專注地聽傑森講解,不時提出一些問題。其他幾個守衛也漸漸圍過來,加入討論,分享自己知道的植物知識。
“這種苔蘚可以食用,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緊急時能救命。”
“那片區域的蘑菇絕對不能碰,有毒。”
“如果您想種東西,最好用容器栽培,這裡的土壤汙染還是很嚴重的。”
溫念念認真地聽著,突然想到什麼:“你們...平時都吃些什麼?我是說,除了配給的營養膏和乾糧。”
守衛們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傑森先開口:“偶爾能打到地下鼠或者變異鳥,就算改善夥食了。廚房有時候會做一些苔藐餅,但數量很少。”
另一個年輕守衛補充:“上周我們找到了一小片還能結果的血莓叢,那味道...”他陶醉地搖搖頭,“簡直像天堂。”
溫念念的眼睛亮了起來:“血莓?它們能人工種植嗎?”
守衛們麵麵相覷,最終搖搖頭:“沒試過,溫小姐。資源太稀缺了,沒人敢冒險嘗試種植可能失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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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林猛走上前:“時間差不多了,溫小姐。該回去了。”
溫念念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謝謝你們教我這麼多。如果...如果我能成功種出點什麼,一定和大家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