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
整齊劃一的聲音,在空曠的城牆上回蕩。
城主……溫明遠和溫景辰的心臟再次被狠狠撞擊了一下。他們知道封碣是“城主”,但直到親眼看到這些彪悍的戰士對他如此恭敬,感受到那聲音中不容置疑的忠誠,他們才真正直觀地理解了這個詞在這樣一個世界所代表的分量——絕對的權力,以及……絕對的責任。
封碣隻是微微頷首,目光掃過那隊守衛,聲音平穩:“繼續巡邏。”
“是!”守衛們再次行禮,然後邁著鏗鏘的步伐離去,整個過程沒有多看溫明遠和溫景辰一眼,顯示出極高的紀律性。
封碣這才轉向臉色蒼白、尚未從巨大震撼中恢複過來的溫家父子。他的目光平靜,仿佛眼前這末日景象不過是尋常風景。
“這裡,是磐石城西側主城牆。”他開始了極其簡略的介紹,語氣沒有任何炫耀,隻是在陳述事實,“城牆高三十五米,基座厚二十米,外層覆蓋抗腐蝕合金。每日三班輪值,每班守衛兩百人,配備重型弩機四十五架,燼能爆裂箭儲備充足。”
他指了指遠處那些蠕動的黑影:“那些,是低等畸變體‘掘地鼠’,智力低下,威脅不大,但數量眾多,需定期清剿。”
他又指向城內那些看起來低矮、堅固、排列有序的建築:“那裡是居民區,按貢獻度分配住所和物資。那邊是工坊,負責武器鍛造和城防維護。醫療站在那個方向。”
他的介紹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如同在彙報一份冰冷的數據。但正是這種平靜,反而更加深刻地凸顯了這個世界的常態——殘酷,以及為了在殘酷中生存下去所建立起來的、不容有失的秩序。
溫明遠和溫景辰順著他的指引看去,心中的驚濤駭浪一波接著一波。他們看到了城牆下方那些穿著簡陋、麵色麻木卻依舊在忙碌的平民;看到了工坊裡傳來的叮當鍛打聲和隱約的火光;也看到了遠處醫療站門口,偶爾抬進去的、渾身是血的傷員……
這一切,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個世界的真實——生存不易,每一份安寧都建立在鐵血和犧牲之上。而封碣,就是這個龐大而艱難的生存機器的核心與支柱。
溫景辰強迫自己從震撼中冷靜下來,他注意到城牆上的守衛雖然裝備精良,神情肅穆,但不少人的鎧甲上都有修補的痕跡,甚至有些人臉上還帶著未愈的傷疤。他忍不住問道:“你們……經常需要戰鬥?”
封碣看了他一眼,言簡意賅:“生存,即是戰鬥。”
就在這時,城牆內側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有節奏的鐘聲!
封碣眼神瞬間一凝,周身氣息陡然變得淩厲起來!他側耳傾聽了一下鐘聲的頻率,然後對溫家父子快速說道:“小型畸變體群衝擊東側外牆。常規防禦。我們該回去了。”
回去?溫明遠和溫景辰還沒從“畸變體衝擊”這個消息中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封碣再次抓住了他們的手臂。
空間的扭曲感再次襲來!
比來時更加倉促,眼前的末世景象如同退潮般迅速模糊、消失!
當雙腳再次踏上溫家彆墅客房那柔軟的地毯時,溫明遠和溫景辰幾乎同時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兩人臉色煞白,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全是冷汗,仿佛剛剛從一場無比真實的噩夢中驚醒。
窗外,是現代都市清晨熹微的陽光和偶爾傳來的鳥鳴。房間內,是熟悉的家具和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一切都仿佛沒有改變。
但溫明遠和溫景辰知道,有些東西,已經永遠地改變了。他們親眼看到了那個世界的冰山一角,看到了封碣在那個世界所扮演的角色,所承擔的重壓,以及……他所擁有的、足以支撐起一座城池在末世存續的力量與權威。
封碣站在他們麵前,氣息已經恢複了平穩,仿佛剛才那場短暫的“異界之旅”隻是下樓散了趟步。他看著驚魂未定的溫家父子,沒有再多說什麼。
有些認知,無需言語。
溫景辰扶著牆壁,慢慢直起身,他看著封碣,眼神極其複雜,那裡麵原有的質疑和戒備,被一種更深沉的、混合著震撼、凝重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敬佩所取代。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隻化為一聲長長的、沉重的歎息。
這一次的“展示”,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刻意的辯解,隻有赤裸裸的現實。它像一柄重錘,砸碎了溫家人基於和平世界認知的想象,也……悄然將一份基於對強大與責任認知的、極其初步的“信任”,沉重地放在了天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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