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薯剛把第一波“討債者”揍得屁滾尿流，四爪叉腰站在歸墟碎石堆上，銀灰色的胡須翹得老高，小短腿還得意地蹦躂了兩下。它清了清嗓子，正準備發表一番“鼠在歸墟橫走，欠債皆為小醜”的霸氣感言，後半句剛憋到嗓子眼，一個蒼老沙啞、活像破風箱被踹了三腳的聲音，冷不丁從它背後炸響：
“嘖，年輕人鼠）不講武德啊！打架就打架，哪能隨地亂扔‘因果垃圾’？老夫這本珍藏版‘無字天書’，剛從混沌廢墟裡淘來的孤品，硬生生沾了你那點破債的餿味兒，品相直接跌成白菜價，你賠得起嗎？”
麻薯嚇得渾身毛炸起，像個被戳了的蒲公英，“嗖”地原地蹦起三尺高，猛地回頭！隻見一堆廢棄玉簡堆成的小山頭上，不知何時蹲了個老頭——穿的衣服補丁比布料還多，龍鱗補丁壓著雲錦邊角，雲錦旁邊還縫著塊閃著微弱藍光的科技布料，像是把三界廢品站縫在了身上。老頭乾瘦得像根脫水的柴火棍，手裡拄著根歪歪扭扭的木杖，杖頭還掛著幾個生鏽的鐵環，一晃就叮鈴哐啷響。最嚇人的是他那雙眼睛，亮得跟歸墟深處的幽冥鬼火似的，正捧著本封麵空白、邊角卷翹還沾著鳥毛的厚重大書，心疼得直吹灰，書上果然飄著一縷麻薯剛才沒處理乾淨的、帶著酸臭味的債務因果。
這老頭啥時候來的？它混沌金丹都轉了三圈，愣是沒察覺到半點氣息！
“吱——！你是誰啊？！）”麻薯警惕地後退半步，圓溜溜的眼睛瞪得像銅鈴，混沌金丹在肚子裡咕嚕咕嚕轉，隨時準備開溜。小綠趕緊纏上它的爪子，多嘴則撲棱著翅膀飛到它頭頂，尖嗓子喊：“小心點！這老頭看著比玄爺還摳門，指不定是來訛錢的！”
老頭瞥了麻薯一眼，慢悠悠地從懷裡掏出個臟兮兮的算盤——算盤珠子有的缺角，有的是用泥巴補上的，還有兩顆掛著蛛絲。他枯瘦的手指在算盤上“劈裡啪啦”一陣亂敲，聲音又脆又刺耳，敲到最後“啪”地按住算盤，伸出三根皺巴巴的手指：“損壞老夫‘無字天書’其實是撿來的空白筆記本）品相費，清理因果垃圾的勞務費，外加未來升值空間損失費，合計三縷‘寂滅之風’，或者等價寶貝。現金、寶貝、因果抵押，三選一，趕緊的！”
麻薯：“……”這熟悉的算盤聲！這熟練的訛人套路！怎麼走到哪兒都能遇到討債的？而且這老頭比玄爺那群人還專業，連“潛在價值”都算上了！
“吱！我沒錢！而且是你自己湊過來沾的，關我屁事！）”麻薯試圖講道理實則賴賬），小短爪還比劃著“你自願”的手勢。
“沒錢？”老頭眼睛一眯，上下打量麻薯，目光在它灰蒙蒙的混沌金丹上停了三秒，又在它爪子上的債務烙印上繞了五圈，眼睛亮得快溢出來了，活像餓了三天的乞丐看到了滿桌大魚大肉，又像是拾荒者撿到了極品廢料，搓著手圍著麻薯轉了兩圈：“唔……混沌道基，歸墟之胃，還自帶變異因果烙印，這可是極品‘可回收資源’啊！”
他拍了拍麻薯的腦袋，力道輕得像撓癢：“小子，看你也是個‘負資產’堆成山的倒黴蛋，跟老夫混咋樣？老夫‘拾荒老鬼’，專業在歸墟搞‘資源再生利用’——說白了就是撿破爛，但咱撿的是彆人看不懂的寶貝！正好缺你這種能‘消化’硬骨頭的人才！”
拾荒老鬼？麻薯嘴角抽搐，這名字簡直量身定做，比它的“債務烙印”還貼切。
“吱？跟你混有啥好處？）”麻薯依舊警惕，但聽到“負資產”“消化”這倆詞，小耳朵忍不住豎了起來——這老鬼好像真懂歸墟的門道？
“好處？”拾荒老鬼嘿嘿一笑，露出幾顆黃澄澄、歪歪扭扭的牙，從懷裡掏出塊被蟲蛀得坑坑窪窪的木牌，上麵用炭黑寫著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還缺了個偏旁：“大破爛神經”。
“此乃老夫畢生心血凝結的曠世奇書——《大破爛神經》！專門研究怎麼把彆人眼裡的垃圾，變成能砸暈仙人的寶貝！”老鬼把木牌舉得老高，差點戳到麻薯的眼睛，“這裡麵有篇《因果廢料利用篇》，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你那破烙印，在彆人眼裡是催命符，在老夫這兒，就是頂好的‘混沌符文胚子’！你光想著轉移、腐蝕，太低端了！最高明的賴賬……啊不，是因果處理，是讓它給你打工！”
麻薯心頭一震，差點把嘴裡的口水咽嗆著——這老鬼一眼就看穿了它的底細！
“吱！怎麼讓它打工？）”
“簡單！”拾荒老鬼神秘兮兮地把木牌湊到麻薯跟前，上麵的字歪得差點讓人看成“大破爛神徑”，“你先瞅瞅貨，不滿意咱再談！”說著，他指尖一彈，一縷意念就鑽進了麻薯的腦袋裡。
麻薯剛掃了兩眼，就驚得差點原地表演一個“鼠鼠劈叉”——這《大破爛神經》的思路，簡直離譜到了歸墟儘頭，又精準得像為它量身定做！沒有半句高大上的道貌岸然，全是些“土法煉鋼”式的奇葩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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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將“詛咒”轉化為臨時增益buff副作用提示：有30概率變成會蹦迪的青蛙，持續一炷香）】
【論“失敗經曆”作為心魔零食的可行性——親測，心魔吃多了會犯困】
【“債務因果”的十七種纏繞手法及反向勒索技巧慎用！遇到比你還賴的，建議當場裝死）】
【廢棄仙骨的一百種用法——磨成粉當爽身粉，蚊蟲不叮】
雖然每一條都看著像胡扯，但偏偏隱隱契合混沌之力的特性，腦洞清奇得能塞進一個歸墟黑洞！麻薯越看越上頭，小爪子都忍不住跟著比劃起來。
“怎麼樣？小子，心動不如行動！”拾荒老鬼笑眯眯地收回木牌，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還拍了拍，“拜師就免了，老夫嫌帶徒弟麻煩。你給老夫打打工，幫忙處理點‘難啃的廢料’，這《大破爛神經》就借你參悟，咋樣？”
麻薯瞬間心動了——歸墟這地方，到處是坑，到處是討債的，光靠它自己摸索，遲早把自己作成“因果肥料”。這老鬼雖然看著不靠譜，但那股子“啥破爛都能變寶貝”的氣場，還有對歸墟的熟悉度，絕對是個“垃圾堆裡的老油條”！
“吱！成交！）”麻薯伸出小爪子，生怕老鬼反悔。
“爽快！”拾荒老鬼立刻伸出臟兮兮的手，跟麻薯“啪”地擊了個掌爪），鐵環木杖都差點震掉，“第一份工，跟老夫掏‘變異丹毒廢料坑’去！那坑裡的玩意兒粘得能粘住神仙的胡子，老夫的常規手段搞不定，正好試試你的‘歸墟之胃’！”
就這麼著，麻薯的歸墟生活，從“單打獨鬥躲債求生”，無縫切換成了“跟著奇葩老鬼實習拾荒”。
拾荒老鬼果然是歸墟活地圖，帶著麻薯逛遍了各種奇葩“資源點”：在“廢棄仙樂譜山穀”，見識了會唱跑調《清心咒》的玉簡，聽了三句就差點把混沌金丹唱得走火入魔；在“時間廢品站”，淘到個布滿裂紋的破鐘表，老鬼修了八次，沒修好鐘表，倒把自己變年輕了三秒，又瞬間老成了老頭子，氣得他把鐘表當成暗器扔了；還遇到過一個“戀愛腦怨念湖”，湖水粉紅冒泡，靠近就想拉著身邊的東西拜堂，麻薯不小心沾了點湖水，抱著塊石頭喊“道侶”，被老鬼笑了整整半個時辰，最後用“清心廢料符”才解了咒。
而麻薯的“歸墟之胃”和混沌之力，在處理這些“難啃骨頭”時，簡直是如魚得水。它不僅能把各種廢料吞得一乾二淨，還能照著《大破爛神經》的腦洞，搞點“廢料精加工”：
把丹毒廢料裡的毒性剝離出來，混合著湖裡的怨念，搓成了一顆顆黑不溜秋的“詛咒小丸子”——效果隨機，有的能讓目標打噴嚏打個不停，有的能讓對方長出三根胡子，最離譜的一顆，把一隻路過的歸墟小怪獸變成了會跳踢踏舞的土撥鼠；
把時間亂流碎片壓縮成薄薄的黃紙，做成了“一次性遲緩符”——有時候能讓敵人慢得像蝸牛，有時候能把自己變慢，上次用的時候，麻薯眼睜睜看著獵物從眼前溜走，自己卻慢得連爪子都抬不起來，被老鬼嘲笑“跳慢動作廣場舞”；
甚至突發奇想，把一絲“戀愛腦”怨念注入到一塊廢鐵裡，結果那廢鐵整天圍著旁邊的石頭轉，還時不時用鐵鏽蹭石頭，冒粉紅泡泡，老鬼試圖把它當成“姻緣石”賣，最後沒人要，隻能當配重壓麻袋。
在這過程中，麻薯對混沌之力的掌控越來越精細，《萬化歸墟訣》的領悟也蹭蹭往上漲，混沌金丹凝實得像顆沉甸甸的黑珍珠。它還照著《大破爛神經》的方法，開始重新祭煉爪子上的債務烙印——不再像以前那樣想著抹除或轉移，而是把它當成天然的“混沌符文核心”，用混沌之力一遍遍衝刷、孕養。那些代表債務條款的灰色符文，被它強行扭成麻花狀，再拉成絲線，重新編織成代表“吞噬”“隱匿”“混淆”的混沌紋路。
進度雖然慢得像蝸牛爬，但效果肉眼可見：烙印的顏色從淺灰變成了深邃的墨黑，散發出的不再是催命似的債務壓迫感，而是一種內斂的、能把一切關注都吞進去的“虛無”氣息，連玄爺留下的因果追蹤都差點失效。
這一日，拾荒老鬼突然神神秘秘地領著麻薯來到一片詭異的區域——放眼望去，全是破碎的鏡子，大的如門板，小的如指甲蓋，密密麻麻鋪在沼澤裡，形成了一片“迷鏡沼澤”。每一麵鏡子都映照出光怪陸離的景象：有的映著漫天星辰，有的映著沸騰的岩漿，還有的映著麻薯被一群討債者追得抱頭鼠竄的糗樣。鏡子之間還飄著淡淡的霧氣，走進去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連混沌之力都有點紊亂。
“小心點，小子，”拾荒老鬼難得收起了嬉皮笑臉，表情凝重得像要去掏混沌龍神的窩，“這地方邪門得很，鏡子裡藏著時空碎片，一不小心就會被困在裡麵出不來。咱們的目標是沼澤中心那麵‘萬象碎鏡’，那玩意兒能修複我的‘無字天書’，就是旁邊守著個麻煩的主兒……”
他的話還沒說完，沼澤中心那麵足有磨盤大的碎鏡突然泛起漣漪，像煮開的水似的咕嘟冒泡。一道身影從鏡子裡緩緩走了出來，腳不沾地地飄在半空。
當看清那身影時，麻薯整隻鼠都僵住了，混沌金丹差點從肚子裡蹦出來——那身影長得跟它一模一樣！一樣的銀狐倉鼠外形，一樣蓬鬆的尾巴，一樣灰蒙蒙的混沌金丹氣息，連爪子上的債務烙印都分毫不差！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麻薯”的眼神——冰冷、空洞，還帶著一絲戲謔的貪婪，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露出森白的小牙齒，聲音和麻薯自己的一模一樣，卻透著股說不出的陰冷：“吱~另一個我……你的混沌金丹，還有這枚烙印，聞著真好吃啊……）”
麻薯嚇得腿都軟了，感覺自己的混沌金丹在瘋狂震顫，像是遇到了天生的克星，連《大破爛神經》的口訣都忘了大半——這到底是啥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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