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薯癱在木屑堆裡,四爪朝天,活像一塊被曬蔫的年糕——木屑渣子嵌在它的絨毛裡,紮得屁股有點癢,可它連抬爪子撓一下的力氣都沒有。次元頰囊裡那坨金屬跑輪殘骸更過分,不僅沉甸甸地墜著,還時不時泛點熱,像揣了個迷你暖手寶,可這“暖手寶”不供暖,反而一個勁抽它體內的靈氣,把它本就稀薄的暖流吸得隻剩個底,搞得它連打個哈欠都沒力氣張嘴。
“虧大了!真是虧到祖宗墳頭冒黑煙!”麻薯在心裡哀嚎。想它堂堂吞天鼠後裔,雖說現在隻是隻普通倉鼠,可之前好歹有幾分靈氣傍身,結果為了搶個跑輪,把大半修為搭進去,最後就落了坨破銅爛鐵藏腮幫子裡——這買賣要是讓祖宗知道,怕是得從鼠星爬回來,用爪子拍它的腦殼:“你個沒出息的!搶跑輪就算了,還把自己搞成這副熊樣!”
它虛弱地扭了扭身子,鼻尖湊到小美早上放的草莓味營養膏跟前。膏體泛著粉嘟嘟的光,沾了點在胡須上,麻薯伸出舌頭,費勁地舔了半天,才把那點甜味卷進嘴裡——味道是真不錯,甜絲絲的還帶點奶香,可要說補靈氣?那效果跟喝白開水差不多,頂多就是讓它稍微有了點力氣,能撐起眼皮看一眼籠子門。
陽台外,鸚鵡多嘴的“午間新聞播報”準時開播,那破鑼嗓子隔著窗戶都能穿透進來,聽得麻薯腦殼疼:“各位住戶請注意!今日‘神秘跑輪失蹤案’最新進展——據不願透露姓名的兩腳獸仆人就是三樓那個戴眼鏡的)爆料,其已連續三晚對著空籠子發呆,今早甚至給籠子裡的食盆鞠了一躬,疑似精神崩潰!”
頓了頓,多嘴清了清嗓子,切換到“嘉賓連線”模式:“下麵有請本台特邀評論員,隔壁單元的哈士奇阿旺先生發表看法!阿旺先生,您對這事怎麼看?”
樓下立刻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汪!”,緊接著是含混不清的“跑輪!香!啃!沙發!”——麻薯翻了個白眼,它記得這隻哈士奇,上周剛把自家主人的真皮沙發啃出個大洞,現在居然還好意思當評論員。
“好的,感謝阿旺先生的精彩點評!”多嘴完全沒聽出混亂,一本正經地繼續,“接下來有請專家分析——動物行為學教授其實是小區門口寵物店的老板)表示,此案或與近期‘廚房蟑螂凶殺案’‘寵物零食失竊案’有關聯,背後可能隱藏著一個針對寵物用品的‘連環殺手’!提醒各位住戶看好自己的飯盆、玩具,尤其是跑輪!畢竟,誰也不想下一個失去心愛的跑輪!”
麻薯:“……”它默默地用爪子扒拉過營養膏的盒子,扣在自己腦袋上——盒子剛好把它的小腦袋罩住,隻露出兩隻爪子,活像個套著紙箱的“自閉鼠”。世界趕緊毀滅吧,它不想再聽這破收音機瞎逼逼了。
可偏偏天不遂鼠願,或許是營養膏那點微不足道的能量起了作用,或許是它癱得太久,身體觸發了“觸底反彈”機製,又或許是被多嘴吵得沒法睡覺,它腹中空蕩蕩的地方,那團幾乎熄滅的溫熱氣流,居然慢悠悠地冒了點熱氣,像剛燒開的小水壺,一點點彙聚起來。
更神奇的是,這次氣流沒像之前那樣瞎晃,反而沿著一條若有若無的路線慢慢轉,像走在既定的小路上——麻薯猛地精神了,這不是祖宗的記憶碎片嗎!之前能量爆發的時候,碎片亂得像一團毛線,現在它平靜下來,那些關於“怎麼用能量”的碎片,居然像沉在水裡的金沙,慢慢飄了上來!
一篇殘缺不全的“功法”浮現在它的小腦袋裡,名字早就沒了,隻剩幾句模糊的口訣,核心就倆字:吃、藏。麻薯眼睛一亮,這不是為它量身定做的嗎!它立刻拍板,給這功法起了個霸氣側漏的名字——《吞天噬地藏寶訣》,簡稱《吞天訣》!
“吱吱!這名字,夠威風!不愧是我!)”麻薯興奮得爪子亂揮,差點把頭上的營養膏盒子掀掉。它趕緊按照口訣指引,試著引導那絲氣流——效果居然真的來了!空氣中那些冰涼的靈氣,像被吸鐵石吸住似的,慢慢往它身邊湊,雖然速度還是慢得像蝸牛爬,但比之前“瞎吸”強多了!就連剛吃的營養膏,也好像轉化成了更多暖流,在肚子裡慢慢散開。
更讓它驚喜的是,次元頰囊裡的跑輪殘骸不那麼“費靈氣”了!它試著用意念控製頰囊,殘骸居然輕輕動了動,之前那種沉重的負擔感減輕了不少——麻薯感動得差點哭出來,終於不用頂著“腮幫子揣鐵塊”的痛苦了!
它來了精神,從頰囊裡吐出一顆瓜子——還是上次沒吃完的,殼上還沾著點木屑。它用小爪子捧著瓜子,哢嚓哢嚓啃開,按照《吞天訣》的法子慢慢嚼——味道跟平時沒差,但咽下去之後,肚子裡居然多了點暖暖的感覺,像是多了一丟丟能量。
“吱吱?能量吸收率+1?聊勝於無啊!)”麻薯咂咂嘴,剛想再吐顆瓜子試試,又一個記憶碎片冒了出來——這次是關於跑步的!碎片裡,吞天鼠祖宗在星海裡奔跑,四爪踩著星星的軌跡,一口就能吞掉小半個月亮,那場麵恢弘得讓麻薯差點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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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麻薯連星星長啥樣都不知道——晚上小美拉著窗簾,它隻能看見籠子頂上的燈。但碎片裡“用跑步吸收能量”的技巧,卻讓它眼前一亮:跑輪沒了,但籠子還在啊!它可以在籠子裡跑,把籠子當“迷你星辰大海”!
說乾就乾!麻薯深吸一口氣,跳出食盆,來到籠子中央。它閉上眼睛,努力回憶碎片裡的軌跡,然後邁開小短腿——結果跑得歪歪扭扭,一會兒往左拐,一會兒往右繞,時不時還突然停下,原地轉個圈,像是被風吹得找不著北。跑著跑著,它還想模仿祖宗“踏星”,試著後空翻,結果沒翻過去,摔了個四腳朝天,肚子朝天露著,半天沒爬起來。
客廳裡的小美剛好路過,看到這一幕,當場愣住了。早上還癱著不動的麻薯,現在居然在籠子裡“亂竄”,一會兒撞左邊的籠壁,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一會兒撞右邊的食盆,把瓜子撒了一地,撞完還搖搖頭,繼續瞎跑,活像個喝醉酒的小瘋子。
小美皺著眉,拿出手機,點開搜索框,輸入“倉鼠腦震蕩症狀”。屏幕上立刻彈出一串:“方向感喪失、行為異常、原地轉圈、反複撞擊物體……”她抬頭看了看籠子裡還在“撞牆”的麻薯,又低頭看了看手機,每一條都完美契合。
“不會真撞傻了吧?”小美嘀咕著,手指飛快地打字,還想拍個視頻發給寵物醫生,結果剛舉起手機,就看見麻薯突然停下,對著籠壁又撞了一下——這次沒像之前那樣疼得齜牙咧嘴,反而晃了晃腦袋,繼續跑。
小美:“……”她默默地把視頻刪了,又在購物車裡加了個“超小號寵物安全頭盔”,還糾結了半天:“買粉色還是黃色?會不會勒到它的腮幫子?”
而籠子裡的麻薯,正沉浸在“跑步的快樂”裡。它發現,雖然自己跑的軌跡跟祖宗差了十萬八千裡,但靈氣吸收得更快了!每跑一步,空氣中的靈氣就多一點鑽進體內,四爪落地時,還能感覺到籠子底盤傳來的微弱振動,像是在給它“充電”。
越跑越興奮,麻薯漸漸忘了籠壁的存在,跑得更歡了。突然,它沒刹住車,一頭撞在了籠壁上——但這次不一樣!撞擊的瞬間,它下意識地把靈氣往頭頂聚,結果隻感覺到一點輕微的阻力,腦袋一點都不疼!
麻薯愣住了,抬頭盯著籠壁看了半天。它試著不用靈氣,輕輕撞了一下——“咚!”有點疼,它齜了齜牙。再調動靈氣,用力撞過去——“嗡……”籠壁微微顫動,它的腦袋啥事沒有!
“吱吱吱!鼠鼠我啊,會鐵頭功了!)”麻薯欣喜若狂,開始在籠子裡瘋狂練習“鐵頭功”,一會兒撞左邊籠壁,一會兒撞右邊籠壁,撞得籠子“嗡嗡”響,木屑都被震得飛了起來,食盆裡的瓜子撒得滿地都是。
小美在客廳裡聽得心驚肉跳,趕緊點開購物軟件,把“寵物安全頭盔”的訂單提前了,還順手加了一本《小動物行為心理學》,備注“加急!救救我家撞牆的倉鼠!”
陽台外的多嘴又開始播報了,這次的聲音更激動:“緊急插播!‘跑輪失蹤案’嫌疑鼠行為愈發詭異!據現場觀察,其正在籠內練習‘邪功’,反複撞擊籠壁,疑似在‘修煉鐵頭功’!場麵一度失控!本台呼籲兩腳獸儘快采取強製措施,避免嫌疑鼠傷及自身!over!”
麻薯完全沒理會外麵的噪音,它正用爪子拍著籠壁,興奮地轉圈——修煉之路雖然坎坷費跑輪、費籠子、還可能被當成腦震蕩),但好歹有了功法,還有了鐵頭功,前途簡直一片光明!它決定了,以後主修《吞天訣》乾飯)和《星辰鼠蹋步》瞎跑),輔修鐵頭功撞牆),爭取早日成為“倉鼠界的大佬”!
它沒注意到,樓下的窗台上,橘貓阿肥正眯著金色的豎瞳,尾巴輕輕掃過窗台。麻薯那歪歪扭扭卻暗合韻律的步伐,讓它的胡須抖了抖,眼裡閃過一絲興趣——這隻小倉鼠,好像比之前更有意思了。阿肥舔了舔爪子,心裡盤算著:下次扔個小毛線球進去,看看它會不會用鐵頭功撞毛線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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