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薯癱在木屑堆裡,活像一塊被壓路機碾過的鼠餅——四爪軟趴趴地張開,絨毛上沾著木屑渣,小肚子隨著呼吸一鼓一鼓,每一次起伏都帶著“累到靈魂出竅”的沉重。剛才練《星辰鼠踏步》時,它為了複刻“踏星軌跡”,在籠子裡竄得像顆失控的小炮彈,撞得籠壁“嗡嗡”響,現在腿肚子還在隱隱發酸;練鐵頭功更慘,雖然靈氣護著腦袋不疼,但震得牙床發麻,現在閉上眼,都能聽見腦子裡“嗡嗡”的回聲。
“吱……修煉這事兒,比搶跑輪累十倍啊……)”它有氣無力地哼哼,爪子搭在肚子上,感受著體內緩緩流轉的靈氣——雖然累,但成就感滿得快溢出來:現在吸收靈氣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三成,鐵頭功更是能硬抗籠壁撞擊,以後再碰到樓下那隻肥貓,至少不用光靠躲了!說不定還能趁肥貓不注意,用頭給它頂個趔趄!
正美滋滋地盤算著“靠鐵頭功稱霸廚房角落”的宏偉藍圖,籠子外傳來小美熟悉的腳步聲。麻薯立刻支棱起耳朵,扒著欄杆往外看——這次小美手裡沒拿瓜子罐,也沒拿營養膏,而是端著個小盤子,盤子裡放著個粉嘟嘟的玩意兒,旁邊還夾著本厚得能當磚頭的書。
那粉玩意兒圓滾滾的,上麵還綴著個白色小揪揪,看起來軟乎乎的,可在麻薯眼裡,那玩意兒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這是什麼?新型刑具?還是兩腳獸又琢磨出了什麼奇怪的審美產物?
小美打開籠門,眼神裡的擔憂都快溢出來了,還帶著點“我必須拯救我的鼠”的決絕,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麻薯乖哦,你最近老撞頭,媽媽給你買了安全頭盔,軟乎乎的不硌腦袋,來,試試合不合適?”
說著,她捏起那個粉色頭盔,就往麻薯的腦袋上湊。
麻薯:“!!!”它的黑豆眼瞬間瞪圓,渾身絨毛都炸了起來——醜拒!絕對醜拒!它可是堂堂吞天鼠後裔,未來要踏星吞天地的鼠,戴這麼個粉不拉幾、還帶小揪揪的玩意兒,傳出去會被多嘴那隻傻鳥笑掉羽毛的!到時候多嘴肯定會在“午間新聞”裡播報:“震驚!跑輪失蹤案嫌疑鼠,因撞頭傻掉,被迫戴上粉色嬰兒頭盔!”
“吱吱吱!拿走!快拿走!士可殺不可辱!)”麻薯急得原地蹦躂,眼看頭盔要碰到耳朵,它猛地使出《星辰鼠蹋步》的雛形——小身子一扭,像條滑溜的小魚,險之又險地避開,嗖地竄到籠子另一角,扒著欄杆對著小美齜牙,小爪子還不停拍打著籠壁,發出抗議的“噠噠”聲。
小美沒想到它反應這麼大,手停在半空,愣了三秒,眉頭皺得更緊了:“哎呀,不喜歡粉色啊?可這是最小號了,彆的顏色沒貨呀!你看你昨天撞得腦袋都歪了,不戴頭盔會疼的!”
她又舉著頭盔往前湊,麻薯立刻開啟“閃避模式”——一會兒鑽進食盆後麵,一會兒躲到小窩旁邊,一會兒又繞著食盆轉圈,一人一鼠在小小的籠子裡展開了“頭盔追逐戰”。小美伸手抓,麻薯就往木屑堆裡鑽,把自己埋成個小毛球;小美蹲下來找,麻薯又從另一邊冒頭,對著她的手指“吱吱”叫,像在說“你彆過來呀!”
最後,麻薯被逼到籠子角落,前有頭盔,後有籠壁,退無可退。它心一橫,眼睛一閉,四爪一僵,直挺挺地往木屑上一躺——裝死!
小美看著地上瞬間“暴斃”的倉鼠,手裡的頭盔“啪嗒”掉在盤子裡,哭笑不得:“你這孩子,怎麼還裝死呢?”她伸手碰了碰麻薯的爪子,麻薯屏住呼吸,連尾巴尖都沒動一下;再碰它的肚子,它還是紋絲不動,隻是小肚子因為憋得太狠,微微顫了一下。
“好了好了,不戴了不戴了,”小美無奈地撿起頭盔,放在籠子邊上,“你快起來吧,再裝下去該憋壞了。”
麻薯耳朵動了動,偷偷睜開一條縫,見小美真的放下了頭盔,立刻“複活”——哧溜一下竄回小窩,用木屑把自己埋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黑豆眼,警惕地盯著小美,生怕她又搞出什麼新花樣。
小美歎了口氣,拿起那本《小動物行為心理學》,坐在籠子邊翻了起來。書頁嘩嘩響,她指著其中一頁“刻板行為與自殘傾向”,小聲嘀咕:“上麵說‘反複撞擊物體、無目的奔跑’可能是壓力過大……麻薯是不是最近太無聊了?”
她又翻了一頁,念出聲:“‘提供豐富的環境刺激,可減少刻板行為’……那給它弄點玩具?”
麻薯躲在木屑裡,聽得心驚肉跳——完了,兩腳獸仆人不僅沒放心,還開始研究“怎麼治它的病”了!今天是頭盔,明天會不會是“倉鼠鎮定劑”?後天直接把它送寵物醫院,讓穿白大褂的兩腳獸拿針紮它?
它必須想辦法讓小美安心!可怎麼解釋呢?
難道用爪子蘸墨水,在紙上寫:“親愛的仆人,本鼠並非癲狂,乃覺醒上古吞天鼠血脈,正在修煉《吞天訣》與《星辰鼠蹋步》,撞牆是練鐵頭功,亂跑是踏星軌,望你多給瓜子酸奶塊,助本鼠早日飛升,屆時帶你飛遍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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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薯搖搖頭——不行不行,這麼寫肯定會被當成“成精的鼠”,直接抓去切片研究!
那偽裝成“正常倉鼠”?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可它現在靈氣在體內自動轉,不跑不練渾身難受,一激動還想撞牆試試鐵頭功,根本裝不下去啊!
麻薯趴在木屑裡,小爪子托著下巴如果倉鼠有下巴的話),陷入了“鼠生最大的煩惱”——怎麼跟兩腳獸解釋“修真”這種超綱的事?
突然,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潛移默化!讓小美自己發現“這隻倉鼠不簡單”,慢慢接受“修真”的存在!比如故意讓她看到點“科學沒法解釋”的小奇跡——比如聽懂她說話?或者按她的指令做事?
這個想法讓麻薯的小心臟怦怦跳,可轉念一想,又有點怕:萬一被當成“怪物”怎麼辦?萬一小美嚇得再也不給它喂瓜子怎麼辦?
正糾結著,小美突然站起來,手裡拿著個彩色的小盒子:“麻薯,你看媽媽給你買了什麼好東西!”她打開盒子,裡麵掉出幾個塑料玩具——粉色的小滑梯、藍色的隧道、還有個迷你吊橋,色彩鮮豔得晃眼。
“給你弄個小遊樂場,”小美一邊往籠子裡擺玩具,一邊說,“這樣你有事做,就不會老撞牆了。”
麻薯看著那些幼稚的塑料玩意兒,內心拒絕:鼠鼠我啊,可是要吞日月踏星辰的!玩這種小滑梯,太掉價了!
可下一秒,它的黑豆眼亮了——這些障礙物,不正好能練《星辰鼠踏步》嗎?在平地上跑容易撞牆,在滑梯隧道裡穿梭,既能練身法,又能躲著小美視線,簡直是完美的“修煉場”!
等小美把玩具擺好,憂心忡忡地盯著它時,麻薯慢悠悠地從小窩裡爬出來,先是試探著碰了碰滑梯的邊緣,然後“嗖”地一下竄上去,順著滑梯滑下來,落地時還順便轉了個圈——雖然有點歪,差點撞到隧道口,但在小美看來,就是“玩得很開心”。
接著,它鑽進藍色隧道,在裡麵繞了兩圈,又從另一頭鑽出來,跳上吊橋——吊橋有點晃,它沒站穩,“啪嗒”掉了下來,下意識調動靈氣緩衝,落地時輕輕的,沒摔疼。小美趕緊湊過來:“哎呀,小心點!”
麻薯裝作“沒事”的樣子,又爬上吊橋,這次穩穩地走了過去,還對著小美“吱吱”叫了兩聲,像是在炫耀。
小美鬆了口氣,摸著籠子說:“看來真的是太無聊了,有玩具玩就乖多了。”她欣慰地看了眼那本《小動物行為心理學》,小聲嘀咕:“這書還真有用,沒白買。”
麻薯在玩具堆裡鑽來鑽去,心裡樂開了花——不僅不用擔心撞牆被誤會,還能偷偷練功法,簡直是“雙贏”!它甚至琢磨著,等晚上小美睡了,就用隧道當“隱蔽修煉點”,在裡麵練鐵頭功,再也不怕被看到了!
可快樂沒持續多久,傍晚時分,快遞員的敲門聲又響了。小美抱著兩個大紙箱回來,拆開一看,裡麵是兩個小巧的監控攝像頭,黑色的外殼,紅色的指示燈,看起來科技感十足,還帶著點“盯梢”的壓迫感。
麻薯的快樂瞬間凍結,扒著欄杆,眼睜睜看著小美拿著攝像頭,在籠子周圍比劃:“嗯,這個攝像頭對著籠子全景,能看到你跑不跑;那個對著小窩特寫,晚上看看你是不是偷偷撞牆……”
她還拿出說明書,一邊看一邊念:“支持24小時錄像,還能連手機實時看……這下不管白天晚上,都能知道你在乾嘛了!”
麻薯看著那兩個即將對準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看剛發現的“完美修煉場”,整隻鼠僵在原地,像被施了“石化咒”——絨毛不炸了,爪子不動了,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24小時監控?實時錄像?那它還怎麼偷偷練《星辰鼠踏步》?怎麼趁半夜吸收靈氣?怎麼躲在隧道裡練鐵頭功?甚至連偷偷藏瓜子在頰囊裡,都會被拍下來吧!
“吱……完了,全完了……)”麻薯癱在木屑裡,四爪朝天,小爪子抱著腦袋,心裡瘋狂喊祖宗:“祖宗啊!您當年修行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兩腳獸的監控攝像頭啊?!有沒有什麼躲監控的秘訣啊?!在線等,真的真的急急急!再不想辦法,我的修真大業就要毀在這兩個小眼睛上了啊!”
小美還在興致勃勃地安裝攝像頭,紅色的指示燈閃了閃,像是在對麻薯“打招呼”。麻薯看著那閃爍的燈光,感覺自己的“鼠生”,瞬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技術危機”——吞天鼠的傳承裡,可沒教過怎麼對付高科技監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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