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薯原本以為,“玄爺座下記名弟子”這名頭,就算沒有錦衣玉食至少是不限量草莓糧),也該有師父手把手教法術、給寶貝護具,再不濟也能躲躲張大爺的“丹房債”。沒成想,這頭銜根本不是什麼宗門福利券,而是玄爺給它量身定做的“合法剝削許可證”,把“壓榨”倆字玩出了修真界的新高度。
每天清晨六點半,天剛蒙蒙亮,小區裡的麻雀還沒開始叫,玄爺的意念就準時鑽進麻薯腦海,比小區門口的廣場舞音響還準時,比公司的上班打卡機還無情:“徒兒,晨練時辰已到,莫要賴床。今日功課:於跑輪之上運轉《吞天訣》雛形三千周天,運轉期間需保持影子分身穩定不散,不可像昨日那般散成拖把;同時需引朝陽紫氣一縷入體,滋養經脈。三項任務缺一不可,完不成就扣修為點,一點修為折算一塊下品靈石,計入你的總債務。”
彼時麻薯正蜷在棉窩裡睡得香,小爪子還抱著半顆沒吃完的瓜子,被這聲“催命符”硬生生吵醒,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地晃悠著爬起來,爪子一滑差點從棉窩摔下去。它慢吞吞地爬上跑輪,剛一蹬腿,跑輪就“咕嚕嚕”轉起來,它一邊跟著狂奔,一邊努力調動體內那點可憐的真氣——那點真氣還沒它的瓜子仁多,調動起來跟擠牙膏似的,身後的影子分身更是慘不忍睹,拖拖拉拉的像塊被踩爛的破布,跑兩步就散一點,再拚起來又缺個耳朵,活像個剛從垃圾堆裡撿出來的影子。
至於玄爺說的“朝陽紫氣”,麻薯扒著跑輪邊緣往窗外看,隻看到小區對麵樓的玻璃反射出刺眼的陽光,晃得它眼睛疼,彆說“紫氣”了,連個紫色的垃圾袋都沒看見。它忍不住放慢了速度,腦袋又開始發沉,琢磨著能不能偷偷眯半分鐘。
“意念散漫!影子虛浮如破布!朝陽紫氣半縷未得!”玄爺的意念瞬間冷了下來,跟老板扣工資時的語氣一模一樣,“按規矩,扣三點修為,折算三塊下品靈石,債務已更新。”
麻薯的爪子猛地一頓,跑輪慣性帶著它又轉了兩圈,它癱在跑輪上,四腳朝天,小眼神滿是絕望:“……”師父!我才剛起床啊!連口漱口水涼白開)都沒喝!這也太嚴苛了吧!)
好不容易熬完晨練,麻薯剛想躲回棉窩補覺,玄爺的“文化課”就又來了,意念裡還帶著點“教書育人”的嚴肅:“徒兒,晨練雖差,但文化課不可懈怠。今日先學‘靈氣潮汐觀測術’——天地靈氣並非恒定,需通過萬物跡象判斷,比如觀測貓打哈欠的頻率,便可推算靈氣濃淡,哈欠越頻,靈氣越稀。”
為了讓麻薯“實踐”,玄爺還特意用意念指引它看向陽台——小美養的橘貓阿肥正趴在窗台上曬太陽,肚子鼓得像個皮球,打哈欠打得眼睛都眯成了線,嘴巴張得能塞進麻薯的腦袋。麻薯盯著阿肥看了半個時辰,得出的結論是:阿肥餓的時候打哈欠最頻繁,跟靈氣半毛錢關係沒有——每次小美拿著貓糧過來,阿肥都能連打三個哈欠,分明是裝困討食!
玄爺又教“心魔辨識法”:“鸚鵡學舌的準確度,可判斷附近是否有心魔滋生,準確度越低,心魔乾擾越重。”這次的“教具”是張大爺的碎嘴張,麻薯趴在籠子邊聽了半天,碎嘴張要麼喊“啾!吃瓜子!”,要麼學樓下大媽吵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學不明白,準確度常年為零。麻薯忍不住在心裡嘀咕:照這麼說,張大爺家豈不是心魔窩?
這文化課聽著雲裡霧裡,還不能走神——麻薯剛盯著阿肥的尾巴晃了兩下,玄爺的提問就來了:“徒兒,方才所言‘貓哈欠與靈氣’的關聯,你可悟透?”麻薯一時沒反應過來,支支吾吾答不上,玄爺立馬宣布:“悟性不足,扣兩點悟性點,折算兩塊下品靈石,債務再加。”
麻薯徹底蔫了,感覺自己不是來學修真的,是來上“修真補習班”的,還得交天價學費,學不會還要罰錢,比小美上學時的補習班還坑。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麻薯以為能歇口氣,結果玄爺的“實踐課”指令又來了,核心就倆字:還債。要麼蹲在籠子角落,對著那個被它上次尿壞的密碼鎖“衝擊禁製”——玄爺美其名曰“鍛煉意念控製力”,麻薯每次用意念戳密碼鎖,要麼沒反應,要麼就把密碼鎖戳得“滴滴”叫,偶爾還能震掉點塑料碎屑;要麼就對著玄爺那堆千機屋的殘骸練“紫電微操”,說是“打牢煉器基礎”,麻薯每次放出點微弱的紫電,不是電到自己的爪子,就是把殘骸上的木屑烤焦。
更坑的是,玄爺像是裝了“能量監測儀”和“公物損耗計數器”,麻薯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徒兒,你這紫電控製力太差,灼傷籠底塗料0.1平方毫米,塗料為‘防腐蝕靈植漆’,賠償費折算靈植一株,計一塊靈石。”
“徒兒,你衝擊密碼鎖時意念過於狂躁,引發微型空間漣漪其實就是震掉了密碼鎖上的一小塊木屑),乾擾老夫清修,罰款半塊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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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你練紫電時不小心電焦了千機屋殘骸的木屑,損耗材料,再加半塊靈石。”
麻薯看著自己的債務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爪子都快攥出血了——它這哪是實踐課,分明是“修真血汗工廠打工記”,還是計件工資、嚴苛罰款的那種!玄爺偶爾心情好,賞賜它一絲精純靈氣,說是“績效獎勵”,結果那點靈氣還沒捂熱,就被下一次罰款扣得乾乾淨淨,有時候還得倒貼,簡直是“辛辛苦苦打工一整天,一朝罰款回到解放前”。
這還不算完,張大爺那邊的“丹房債”也沒閒著。雖然玄爺拍板把麻薯的“所有權”攥在了手裡,但張三斤一口咬定“金瓜子因果不能斷”,硬是跟玄爺討價還價,定下了“麻薯每周去丹房打掃三次,抵債清因果”的協議,玄爺還滿口答應,美其名曰“讓徒兒多接觸修真實務,積累經驗”——麻薯心裡門兒清,這倆老怪物根本就是串通好的,換個地方接著剝削它!
這天下午,在玄爺的“遠程實時監控”下麻薯總覺得玄爺的意念跟攝像頭似的,盯著它的一舉一動),麻薯第一次踏上了前往張大爺家“打工”的路。玄爺給它規劃的“隱蔽通道”,說是“潛行術實戰訓練,鍛煉規避常人的能力”,實際上就是小區樓裡的通風管道、空調外機間隙,還有陽台之間的窄縫,麻薯縮著身子,一路鑽來鑽去,身上的絨毛沾了不少灰塵,活像個剛從煙囪裡爬出來的小煤球。
好不容易爬到張大爺家的陽台,麻薯剛探出頭,就被一股複雜到極致的氣味熏得差點暈過去——那味道裡,有煉丹煉糊的焦臭味,有草藥的苦澀味,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像張大爺三個月沒洗的襪子混合著黴味的氣息,三者交織在一起,比小區垃圾桶夏天的味道還上頭。
它定睛一看,張大爺家哪是什麼“丹房”,分明是個大型災難現場!角落裡堆著十幾個奇形怪狀的“煉丹爐”,有的像超市打折買的高壓鍋,鍋蓋上還貼著張黃符;有的像小美小時候用的搪瓷缸子,邊緣都磕掉了瓷;還有的乾脆是個破砂鍋,底上還裂了個縫。地上滿是黑乎乎的藥渣、畫廢的黃符紙,還有幾根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的枯藤,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張三斤叼著根旱煙,坐在一堆煉丹爐中間,看到麻薯爬進來,吐了個煙圈,指了指滿地狼藉:“小家夥,今日任務簡單,把地掃乾淨,藥渣分兩類——能用的還剩點靈氣的)和不能用的跟普通泥巴沒區彆的),符紙按完整度疊好,破得隻剩一角的就歸到廢紙上。乾得好,減你零點一成的因果債;乾得差,不僅不減,還得加半成!”
麻薯看著這堪比垃圾場的地方,鼠臉瞬間垮了下來,尾巴都耷拉到了地上。但想到玄爺的罰款和張大爺的“加債”威脅,它隻能認命地開始乾活——用小爪子扒拉地上的藥渣,把符紙一張張叼起來,再小心翼翼地疊好。
可沒乾一會兒,麻薯就發現了“新大陸”:那些看起來黑乎乎的藥渣裡,偶爾會混著一兩顆圓滾滾的小丸子,雖然表麵焦黑,卻散發著微弱的靈氣,摸起來還暖暖的,顯然是煉廢了但沒完全廢的“殘次品”丹藥;那些畫廢的符紙裡,有些隻是邊緣破了點,核心的符文還清晰可見,指尖碰上去,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靈力,分明還有用!
“吱!這哪是打掃衛生?這是淘金啊!)”麻薯瞬間乾勁十足,眼睛都亮了,比看到草莓糧還激動。它一邊假裝認真分類藥渣,一邊偷偷用爪子把那些有靈氣的廢丹往自己的次元頰囊裡塞,動作快得像做賊;遇到半成的符紙,就趁張三斤不注意,卷成小卷藏起來,連一張邊緣帶雷紋的廢符都沒放過——這可比它之前翻小區垃圾桶找瓜子殼高級多了!
然而,張大爺的丹房,處處是“驚喜”,準確說是處處是“驚嚇”,麻薯剛偷藏了兩顆廢丹,就栽了第一個跟頭。它看到一顆散發著焦糖味的廢丹,忍不住湊過去聞了聞,覺得味道還不錯,就想叼起來嘗嘗味道,結果剛放進嘴裡,那廢丹“嘭”的一聲就炸開了!
好在威力不大,沒傷到它,但一股濃烈的黑煙瞬間從它的鼻子、耳朵裡冒了出來,把它嗆得直咳嗽,眼淚都流出來了,整個鼠像個剛冒黑煙的小煙囪,絨毛上還沾了不少黑灰,活像個從煤堆裡滾出來的倉鼠。
張三斤在裡屋聽到動靜,跑出來一看,當場就罵了起來:“你這小家夥,怎麼還偷吃!那是‘爆炎丹’的廢渣!雖然煉廢了炸不死鼠,但也夠你嗆半天的!再敢亂吃,加你兩成因果債!”
麻薯吐了吐舌頭,趕緊低下頭假裝乾活,心裡卻在嘀咕:誰讓它長得像焦糖瓜子,還散發著香味!
可這還不算完,後麵的“驚喜”更刺激。麻薯看到一張看起來很完整的雷符,邊角都沒破,心裡一喜,趕緊用爪子去抓,結果爪子剛碰到符紙,“滋啦”一聲,一道微弱的電弧就冒了出來,順著它的爪子竄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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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薯瞬間被電得渾身絨毛直立,像個炸開的蒲公英,連尾巴上的毛都豎了起來,爪子還麻得直抖,好半天才緩過來。張三斤在旁邊看得哈哈大笑,拍著大腿:“活該!那是‘雷符’的半成品,靈力沒封好,碰一下就放電,讓你貪小便宜!”
最驚險的一次,麻薯在一個煉丹爐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巴掌大的陣法,上麵蓋滿了灰塵,看不清紋路。好奇心驅使下,它用小爪子擦了擦灰塵,結果陣法突然亮起一道白光,產生一股強大的吸力,差點把它整個鼠吸進去!
麻薯嚇得魂都飛了,趕緊伸出爪刃,死死摳住地板,爪子都快摳出血了,身體還被吸力扯得往前滑,眼看就要被吸進陣法裡,張三斤聞聲趕來,看到那個陣法,臉色瞬間變了,趕緊衝過去,用一塊黑布把陣法蓋住,又往上麵壓了個破砂鍋,嘴裡還嘟囔著:“忘了這破傳送陣還沒拆乾淨!這要是把你這小勞動力傳送到蠻荒界去,玄龜那老家夥還不得跟我拚命?到時候因果債誰來還!”
麻薯癱在地上,渾身是汗,絨毛都濕透了,半天沒緩過神——原來打掃個丹房,還能有“被傳送到異世界”的風險,這工傷風險也太高了!
一趟丹房打掃下來,麻薯累得鼠仰馬翻,身上沾滿了灰燼和藥渣,還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焦糊味和藥味,連小美最喜歡的草莓味香水都蓋不住。但它的次元頰囊裡,卻偷偷藏了不少“戰利品”:三顆靈氣尚存的廢丹一顆帶點清涼味,一顆暖暖的,還有一顆沒敢再嘗),四張符文半成的符紙一張雷符、兩張風符,還有一張不知道什麼用的),甚至還有一小塊溫潤的玉石邊角料,摸起來滑溜溜的,還帶著點涼意,不知道是什麼用途,但看著就很值錢。
回到家,小美看到麻薯這副臟兮兮、灰頭土臉的樣子,心疼得不行,趕緊把它抱出來,用溫水給它洗澡,還一邊洗一邊抱怨:“麻薯,你去哪了呀?怎麼弄得這麼臟,還一身怪味?是不是被欺負了?”麻薯趴在小澡盆裡,有氣無力地晃了晃爪子,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
洗完澡,麻薯剛鑽進暖烘烘的棉窩,玄爺的“債務結算”意念就準時來了,語氣裡還帶著點“我都知道”的了然:“徒兒,今日丹房打掃,動作遲緩,還險些觸發傳送陣,評定為‘丙下’。按規矩,僅抵扣因果債零點零五成,比原定少了一半。此外,你私藏藥渣三錢、符紙兩張、邊角玉一塊,按修真界市價折算,需額外支付靈石……嗯,看在你是初次,就算你一塊下品靈石吧,債務已疊加。”
麻薯瞬間從棉窩裡彈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這老烏龜怎麼什麼都知道?我藏在次元頰囊裡的東西,他都能數得清清楚楚?難道他的意念還帶“透視”功能?)
它這才徹底明白,“記名弟子”的身份和“打掃丹房”的機會,根本不是什麼福利,不過是兩位大佬換了個方式、換了個場所,繼續對它進行精準剝削——玄爺負責遠程監控、核算債務,張大爺負責現場“監督乾活”,倆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它就像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修真資本主義陷阱”,無論怎麼掙紮,怎麼偷偷藏“戰利品”,都隻是在為兩位大佬創造剩餘價值,債務永遠還不完。
麻薯癱在棉窩裡,用爪子捂住臉,心裡滿是絕望:龜師傅,商量個事,以後打掃丹房,能不能給我配個防毒麵具和絕緣手套?這工傷風險實在太高了!另外,我分揀出來的……不是,我撿的那些“垃圾”,能不能按比例折現?哪怕折半也行啊!)
它不知道的是,此刻它次元頰囊裡的那塊溫潤玉石邊角料,正趁著夜深人靜,透過頰囊的薄膜,散發出極其微弱的藍色光點——那光點的能量波動,竟與林薇之前用來掃描它的探測器同源,隻是更加微弱,不仔細捕捉根本發現不了。
小區樓下,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裡,林薇正盯著筆記本電腦屏幕,屏幕上跳動著一個小小的藍色光點,光點的位置,正好對應著小美的家。她看著光點,嘴角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手指輕輕敲了敲鍵盤,調出光點的能量分析報告。
“目標今日與‘異常源a’張三斤)接觸時長兩小時十七分鐘,接觸後攜帶了新的異常物品,果然帶來了新的變量。”林薇的聲音低沉,眼神裡滿是探究,“那塊玉石邊角料的能量波動……與我們之前發現的‘古老能量介質’同源,似乎是某種能存儲靈氣的材料?有意思,看來這隻倉鼠,能幫我們找到更多‘異常源’的線索。”
她關掉分析報告,重新啟動了監控程序,屏幕上的藍色光點,依舊在緩慢閃爍。一場新的風波,正在麻薯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悄悄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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