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薯把圓滾滾的身子從那扇“自由兼債務之門”裡擠出來時,滿腦子想的都是“終於逃出生天”,結果抬頭一看——往日裡熟得不能再熟的小區,此刻在它眼裡活脫脫變成了“蠻荒版水泥叢林”。腳邊的草葉尖兒,它都能腦補出林薇藏在裡麵的微型傳感器,正眨著小眼睛跟拍;樓道口的陰影晃一下,它就渾身炸毛,總覺得下一秒“無害化處理小組”的人就會拎著網兜跳出來,喊一句“鼠贓並獲”。
它倆前爪死死抱著那塊預知玉,這破石頭早沒了當初的溫潤,硬得跟小區門口施工隊遺落的水泥疙瘩似的,硌得它爪子生疼。可這是它唯一的“救命稻草”,哪怕現在半點反應沒有,也得攥緊了。麻薯弓著背,貼著牆根兒往前竄,四條小短腿倒騰得飛快,風刮得它胡子貼在臉上,腦子裡就一個念頭:去小配電房,去小配電房!
“吱——!預知老兄!你醒醒啊!再睡下去咱倆都得成鼠乾!下一步往哪躲?)”它一邊跑,一邊對著懷裡的石頭瘋狂傳意念,那股子急切勁兒,堪比考試前求菩薩顯靈的學生。可回應它的,隻有呼呼灌進嘴裡的冷風,還有自己“咚咚咚”快跳出胸腔的心跳,活像揣了個小鼓在裡麵亂敲。
就在這時,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嗡嗡嗡”的聲響——這聲音麻薯太熟了!熟到它耳朵尖兒瞬間豎起來,渾身的毛都炸成了個小絨球!它猛地抬頭,就見一隻比它半個身子還小、顏色跟牆皮幾乎融為一體的“鐵甲蟑螂3.0”,正懸在它頭頂半米處,倆複眼跟兩盞小紅燈似的,閃著沒感情的冷光,死死盯著它!
“吱!我靠!你這玩意兒是裝了gps定位吧?陰魂不散啊!)”麻薯嚇得魂都飛了,根本來不及多想,猛地一個急轉彎,借著慣性鑽進了旁邊的灌木叢。那灌木叢的葉子帶著刺,刮得它後背疼,可它哪顧得上,隻顧著往前鑽。
身後的“鐵甲蟑螂”半點不慌,靈活得跟個小戰鬥機似的,緊隨其後,“咻咻咻”射出幾支細得幾乎看不見的麻醉針。麻薯隻覺得尾巴尖兒一涼,回頭就見那幾支針“噗嗤”一聲釘進泥土裡,針尾還在微微顫動——差一點!就差一點它的尾巴就沒了!
麻薯嚇得腿都軟了,在灌木叢裡左衝右突,一會兒鑽過樹根縫,一會兒爬上矮枝再往下跳,仗著自己體型小,專挑那些“鐵甲蟑螂”鑽不進去的地方躲。可這蟑螂是真狠,機身靈活不說,還能調整方向,總能精準地跟在它身後,“嗡嗡”的聲音就跟催命符似的,甩都甩不掉。
就在麻薯快被追得沒力氣,腦子裡開始想“要不乾脆認了”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前方有個破損的排水管口,管口還沾著些青苔,看著臟兮兮的,可此刻在麻薯眼裡,這就是“天堂入口”!它想都沒想,借著最後一股勁兒,“嗖”地一下就鑽了進去!
排水管裡又黑又潮,空氣裡彌漫著一股鐵鏽味,還混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腐爛的怪味兒,嗆得麻薯直打噴嚏。它摸黑在裡麵深一腳淺一腳地跑,腳下時不時踩到些黏糊糊的東西,嚇得它趕緊抬腳,連看都不敢看。身後的“鐵甲蟑螂”果然追了過來,可剛到管口就“哢噠”一聲卡住了——它體型雖小,可帶著武器裝備,終究比排水管口寬了點,隻能在外麵“嗡嗡”地轉,聲音裡滿是煩躁,跟個被搶走玩具的小孩似的。
麻薯靠在管壁上,大口大口喘著氣,爪子還在不停發抖。暫時安全了?它剛想鬆口氣,就覺得一股沉重的壓迫感從管道另一端傳了過來——不是“鐵甲蟑螂”的“嗡嗡”聲,而是一種更沉、更悶,帶著危險氣息的感覺,還伴隨著“蹭——蹭——”的聲音,像是金屬在摩擦地麵,聽得它頭皮發麻。
“無、無害化處理小組?!”麻薯嚇得差點喊出聲,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這是把它往絕路上逼啊!它慌不擇路,眼睛飛快地掃著四周,突然看到管壁上方有個小小的缺口,大概也就它能鑽進去。麻薯也顧不上缺口邊緣的鐵鏽會不會刮傷自己,奮力往上爬,爪子摳著管壁上的縫隙,一點一點往上挪,爬進去的瞬間才發現,這缺口竟然連著小區的暖氣管道係統!
暖氣管道裡縱橫交錯,跟個迷宮似的,麻薯也分不清方向,隻能閉著眼睛瞎跑,四條小短腿在管道裡“噠噠噠”地響。而那沉重的腳步聲和金屬摩擦聲,就跟長了眼睛似的,緊緊跟在它身後,有時候甚至能聽到隔壁管道傳來的聲響,仿佛對方下一秒就能穿過來抓住它!
更讓它害怕的是,管道壁還傳過來模糊的人聲,帶著對講機特有的電流聲:“報告!目標已進入暖氣管道係統……立刻啟動熱成像掃描……注意,目標身上可能存在微弱能量反應,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信號!”
麻薯嚇得心都涼了,這是要把它趕儘殺絕啊!它一邊跑,一邊哭喪著臉,心裡把林薇罵了八百遍。就在這時,它看到旁邊有一條更細的管道,管口朝上,似乎能通往地麵。麻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管道壁就往上爬,爬了不知道多久,爪子都磨紅了,終於看到頂端有光亮,還有個網格狀的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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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抱著預知玉,猛地往上一頂——“哢噠”一聲,蓋子被它頂開了一條縫,它趕緊縮著身子鑽了出去,一落地就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等它緩過神來,抬頭一看,瞬間懵了:這不是怪老頭張三斤家的陽台嗎?而且它正好趴在張三斤堆雜物的角落裡,旁邊還放著幾個裝著不知名粉末的玻璃瓶,標簽都快掉光了。
還沒等麻薯想好是趕緊躲起來,還是趁機溜走,一隻粗糙的大手突然伸了過來,一把就把它拎了起來。麻薯嚇得“吱”了一聲,抬頭就見張三斤皺著眉頭瞪著它,眼神裡滿是嫌棄:“好你個小崽子!欠了我那麼多丹方錢不還,現在還敢擅闖民宅?咦?不對,你怎麼從林丫頭那跑出來的?身上怎麼還有‘滅跡司’的臭味?”
張三斤嘴裡的“滅跡司”,就是他給“無害化處理小組”起的破名,說起來還挺順口。麻薯驚魂未定,被拎在半空中,四條小短腿亂蹬,嘴裡“吱吱吱”地亂叫,爪子還胡亂比劃著——一會兒指著小區的方向,一會兒拍著懷裡的預知玉,又模仿著“鐵甲蟑螂”的“嗡嗡”聲,試圖告訴張三斤:林薇要殺它,還有預知玉裡的片段,以及“滅跡司”追著它不放的事。
張三斤皺著眉聽了半天,其實大半都是靠猜,畢竟他也聽不懂鼠語。猜了一會兒,他又把麻薯湊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臉色突然變了,把麻薯往眼前湊了湊:“好家夥!果然有時辰砂和破煞符的味道!‘滅跡司’那幫家夥可是出了名的不死不休,盯上誰誰倒黴!你這小崽子,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煩?”
麻薯正想接著“吱”兩聲表委屈,陽台外突然傳來一道低沉又威嚴的意念,不用想,麻薯就知道是玄爺!那聲音帶著點慢悠悠的怒意,飄在空氣裡:“張道友,老夫那劣徒,怕是逃到你府上了吧?”
麻薯心裡“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剛擺脫“滅跡司”,債主又追上門了!它縮了縮脖子,試圖往張三斤的手指縫裡鑽,可惜身子太圓,怎麼都鑽不進去。
張三斤把麻薯往身後藏了藏,可那動作敷衍得很,隻遮住了麻薯的上半身,下半身的四條小短腿還在外麵亂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藏了東西。他對著空氣喊了一聲:“玄龜道友!這事可不能按尋常債務算了!‘滅跡司’已經盯上這小子了,他要是被捉去,彆說還錢了,你連鼠毛都見不到一根,那點債務不就打水漂了?不如咱哥倆聯手,先把這小子保下來,其他的事慢慢說,怎麼樣?”
空氣裡沉默了片刻,玄爺的意念才再次傳來,帶著點權衡的意味:“哦?‘滅跡司’……倒是有些麻煩,他們的高科技手段,老夫也得避著點。聯手可以,但老夫有兩個條件:一是戰利品如何分配?二是此次救援的所有損耗,都得由這隻鼠承擔,半分不能少。”
麻薯:“……”不是,等會兒?我成“戰利品”了?合著我在你倆眼裡,不是徒弟也不是債務人,是塊能分的肉啊?)它氣得小爪子亂揮,可沒人理它,倆老家夥根本沒把它的抗議放在眼裡。
“好說好說!”張三斤答應得那叫一個爽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占了多大便宜,“擊退‘滅跡司’之後,這小子在我丹房打工的債,咱就減半!以後要是從他身上研究出吞天鼠血脈的奧秘,你我各分一半,絕不藏私!至於損耗,那肯定算他頭上,沒毛病!”
倆加起來快有兩百歲的老家夥,三言兩語就當著麻薯的麵,達成了新的“分贓協議”。麻薯趴在張三斤身後,隻覺得自己就像塊擺在砧板上的五花肉,唯一不同的是,原本要切它的兩個屠夫,現在決定先聯手趕走另一個想來搶肉的,等把外人趕跑了,再回頭商量怎麼切它。
協議一達成,倆老家夥立刻行動起來,效率高得驚人。張三斤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子,往手裡一倒,嘩啦啦掉出來一把五顏六色的豆子,紅的綠的黃的都有,看著跟超市裡賣的零食豆似的。他捏著豆子,往陽台外一撒,嘴裡還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撒豆成兵護我庭!”
那些豆子一落地,就“噗噗”冒起了白煙,等煙散了,麻薯定睛一看,好家夥!原本的豆子竟然變成了一個個迷你泥人,每個也就拇指那麼大,長得歪瓜裂棗的——有的少了一隻胳膊,有的眼睛長在了腦門上,還有的腿一長一短,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可架不住數量多,密密麻麻一片,足有幾十個,嘰嘰喳喳地跟一群小麻雀似的,朝著樓道和小區跑去。
麻薯湊到陽台邊一看,差點笑出聲——這些小泥人彆的本事沒有,搗亂的本事倒是一流:有的抱住“滅跡司”設備的線纜,死拽著不放,任憑人家怎麼扯都不鬆手;有的爬到傳感器旁邊,用小爪子往傳感器上糊泥巴,把好好的傳感器糊成了個“泥疙瘩”;還有的更損,躲在草叢裡,看到穿製服的人過來,就扔小石子,砸中了就跑,氣得那些人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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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玄爺也沒閒著,雖然沒現身,但一股無形的靈力波動慢慢籠罩了整個單元樓,麻薯甚至能感覺到空氣都變得“模糊”了。張三斤跟它解釋:“這是玄龜的‘斂息障眼法’,能把咱這樓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就跟融入背景裡似的,‘滅跡司’的熱成像根本掃不到。”
沒過多久,樓下就傳來“滅跡司”成員氣急敗壞的聲音,隔著樓層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報告!發現大量不明小型障礙物,乾擾設備運行!”“熱成像徹底廢了!全是乾擾信號,根本鎖定不了目標位置!”“不對勁!整個單元樓的能量讀數都模糊了,跟消失了似的!”
麻薯躲在張三斤身後,看著這修真手段對抗高科技的荒誕一幕,終於稍微鬆了口氣,爪子也不抖了。可就在這時,它懷裡那塊一直沒反應的預知玉,突然毫無征兆地燙了起來,跟揣了個小火球似的,燙得它趕緊鬆手,又怕掉地上摔碎,趕緊又撿了起來。
還沒等它喊疼,一幅比之前清晰十倍的畫麵,突然衝進了它的腦海:不再是之前看到的小配電房,而是一個它從未見過的金屬櫃子,櫃子上布滿了各種閃爍的指示燈,紅的綠的一閃一閃,還有密密麻麻的線路繞在裡麵,看著像小區的網絡總控箱。畫麵裡,那櫃子的門被什麼東西強行撬開了,裡麵火花四濺,“劈裡啪啦”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而畫麵的一角,麻薯清楚地看到了林薇的臉——她睜著眼睛,嘴巴微張,臉上滿是震驚,似乎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與此同時,麻薯突然感覺到一股陰冷又貪婪的意念,像一條毒蛇似的,從小區的某個方向掃了過來,慢悠悠地掠過每一棟樓、每一片草叢,似乎在搜尋著什麼。麻薯渾身一僵,那股意念太可怕了,讓它覺得渾身發冷,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緊接著,那股意念突然頓了頓,最終若有若無地,定格在了它手裡的預知玉上!
麻薯一個激靈,猛地打了個寒顫——預知畫麵和這股陰冷意念同時出現,絕對不是巧合!林薇之前說要“無害化處理”它,恐怕根本不是最終目的,她的計劃裡,還有更大的陰謀!而這塊它以為早就廢掉的預知玉,竟然還藏著秘密,甚至引來了新的覬覦者!
它抬頭看向正在陽台邊調整陣法的張三斤,又對著空氣看了看——玄爺肯定還在遠程施法,可這倆大佬,似乎都沒察覺到這股陰冷的意念。麻薯急壞了,趕緊湊過去,用小爪子扯了扯張三斤的褲腳,一邊扯一邊“吱吱吱”地喊,還把懷裡那塊又開始微微發光的預知玉舉了起來,恨不得直接塞到張三斤眼前。
張三斤低頭一看,目光落在預知玉上,臉色瞬間變了,一把就把玉拿了過來,湊到眼前仔細看,嘴裡還喃喃自語:“這、這是‘夢引石’殘片?這破玩意兒怎麼在你手裡?壞了壞了!這下麻煩大了!這東西自帶靈韻,肯定把‘食夢貘’那家夥引來了!”
麻薯還沒明白“食夢貘”是啥,玄爺的意念就傳了過來,這次沒了之前的慢悠悠,反而帶著一絲凝重:“食夢貘?就是那隻專食夢境與靈念、還能擾人心智的凶物?這下麻煩真的大了……張道友,此次救援行動的損耗,怕是要重新評估了。”
麻薯徹底傻眼了,癱在地上,四條小短腿都軟了。剛從“滅跡司”的虎穴裡逃出來,轉頭就又進了“食夢貘”的狼窩?而且聽這倆大佬的語氣,這“食夢貘”比“滅跡司”還難纏?它不過是想越獄求生,怎麼這條路越走越坎坷,麻煩越來越大啊?
麻薯:龜師傅!張大爺!咱能不能先彆算損耗了?有個叫食夢貘的玩意兒要來搶我石頭!對了,它……它包吃住不?要是包吃住,我跟它走,能不能抵了我那筆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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