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總從一開始的‘合作’,目標就不是星耀,而是……我?”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顧雲深沒有否認,他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映照出她蒼白的臉:“‘啟明’計劃的遺產,不該被濫用,更不能落入基金會極端派的手中。保護知情者和潛在‘載體’,是我們的責任,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保護?還是……控製?
林曉月看著眼前這個心思深沉如海的男人,看著那兩位頂尖的科學家,感覺自己像一隻被納入精密觀察儀器的實驗品。這條賊船,她似乎……已經下不去了。
下節:記憶洪流
與顧雲深團隊的“深度合作”正式啟動,意味著林曉月身邊被安插了更多“保護性”的眼線,也意味著她最後的退路被徹底斬斷。她感覺自己像個被套上韁繩的野馬,一邊想尥蹶子逃跑,一邊又被無形的鞭子驅趕著向前。
“月相周期”的提示像倒計時的鐘擺,在她腦海裡滴答作響。下一個下弦月之夜,就在幾天之後。她必須在那個時間點之前,確認地下實驗室的存在,並找到父母可能留下的、關於“啟明”計劃真相的關鍵證據!
她借口排查大樓安全隱患星耀剛遭遇過apt攻擊,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過去),帶著兩名絕對可靠、且由顧雲深方麵提供的安保人員,來到了地下三層那扇鏽跡斑斑、掛著巨大銅鎖的鐵門前。
周圍是堆積如山的廢棄桌椅和蒙塵的檔案箱,空氣裡彌漫著陳腐的灰塵味和若有若無的黴味。一切都符合一個“廢棄倉庫”該有的樣子。
但林曉月的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憑借著腦海中偶爾閃回的、屬於沈明薇幼年時極其模糊的記憶碎片,以及那份殘破工程筆記上暗示的方位,在布滿灰塵的地麵上仔細搜尋。
終於,在牆角一個看似隨意丟棄、半嵌入地麵的老舊配電箱後麵,她的手指觸摸到了一塊與周圍水泥地質感略有不同的、冰冷的金屬板。金屬板上沒有任何標識,隻有一個極其細微的、幾乎與灰塵融為一體的凹陷。
形狀……像一彎下弦月。
是鑰匙孔?還是……觸發機關?
她猶豫了一下,想起陳教授拚死留下的信息,又想起鏡中那聲“快沒時間了”的警告。她把心一橫,從口袋裡取出那枚從父母遺物中找到的、刻著同樣下弦月紋路的金屬書簽她一直覺得這書簽造型彆致,便隨身帶著),小心翼翼地將其嵌入了那個凹陷。
嚴絲合縫!
“哢噠——”
一聲極其輕微、仿佛來自地層深處的機括轉動聲響起!
她腳下那片看似堅實的水泥地,突然無聲地向下滑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向下的幽深洞口!一股混合著機油、塵埃和某種奇異化學試劑氣味的、冰冷而陳腐的空氣,猛地湧了上來!
猝不及防間,林曉月腳下一空,驚叫一聲,整個人跌入了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下落的過程短暫而漫長。她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顧不上疼痛,掙紮著抬起頭。
借著頭頂洞口投下的微弱光線,她看到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充滿廢棄儀器的空間。扭曲的線纜如同乾枯的藤蔓從天花板垂落,破碎的玻璃器皿散落一地,幾台造型奇特、覆蓋著厚厚灰塵的龐大設備靜默地矗立在陰影裡,如同史前巨獸的骨架。
這裡……就是“啟明”實驗室!
就在她試圖看清周圍環境時,一台位於實驗室中央、原本毫無生氣的、類似主控台的設備,其表麵幾個指示燈,突然幽幽地亮起了詭異的藍光!
仿佛被這光芒激活,一股龐大到無法形容的、混雜著無數畫麵、聲音、氣味的記憶洪流,如同決堤的江河,瘋狂地衝入了林曉月的腦海!
她看到年輕的父母在儀器前專注地討論,臉上洋溢著理想的光芒;
她聽到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紅色的警示燈瘋狂旋轉;
她感受到劇烈的震動和灼熱的氣浪;
最後,一個無比清晰的畫麵定格——在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和刺眼的白光吞噬一切的前一瞬,父親沈文淵和母親蘇念卿,用儘全身力氣,將她一個年幼的、穿著白色實驗服的小女孩)猛地推入了一個閃爍著微弱藍光的、類似安全艙的狹小空間!他們的臉上,是決絕,是不舍,是……無儘的擔憂!
“薇薇……活下去……”
母親帶著哭腔的呼喊,仿佛穿越了二十年的時空,直接在她靈魂深處炸響!
林曉月或者說,沈明薇)抱住仿佛要裂開的頭顱,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嘶鳴,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塵封的真相,伴隨著破碎的記憶,以最殘酷的方式,露出了它冰山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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