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林曉月可能需要依靠顧雲深團隊的支援或動用些職場手腕來周旋。但那一刻,她看著投影屏幕上複雜的數據模型,聽著對方咄咄逼人的追問,感覺大腦中仿佛有兩個齒輪“哢噠”一聲精準咬合。
她沒有動怒,甚至沒有提高聲調,隻是用平靜無波的聲音,開始闡述。她先是運用林曉月的商業思維,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對方估值模型中的幾個隱含假設漏洞和市場適用性局限;緊接著,話鋒一轉,又自然而然地引入了沈明薇知識庫裡的神經網絡的擬態算法和動態博弈論,重新構建了一個更加複雜、卻也更加精準的評估框架,其專業程度和理論深度,讓在座幾位擁有博士學位的董事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她條分縷析,邏輯嚴密,用語精準,將對方的質疑逐一化解,甚至反過來指出了他們原有思維模式的局限性。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隻剩下她清冷而有力的聲音在回蕩。
當她結束發言,平靜地坐下時,那幾位發難的元老麵麵相覷,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會議在一種微妙的、帶著敬畏的氣氛中結束。
然而,剛剛在會議上展現了碾壓級智商和領導力的林曉月,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立刻反鎖了門,踢掉高跟鞋,把自己像一袋土豆一樣扔進沙發裡。
她熟練地撕開一桶紅燒牛肉麵的包裝,注入開水,然後拿起平板,點開一部無腦搞笑的綜藝節目,看得咯咯直笑。
“累死我了……跟這幫老狐狸吵架比連加一個月班還耗神……”她一邊吸溜著泡麵,一邊含糊不清地吐槽,“還是當鹹魚舒服……什麼雙重覺醒,誰愛覺醒誰覺醒去,我隻想我的腦子停止思考……”
能力的融合並未改變她內心深處的渴望,反而讓她更加清晰地認識到——無論她是林曉月還是沈明薇,或是兩者的混合體,她對那種簡單、不用動腦、隻需對自己負責的“廢柴”生活的向往,從未改變。
下節:敵友難分
雙重覺醒帶來的能力,如同給林曉月穿上了一套無形的盔甲,讓她在商業戰場上更加遊刃有餘。但她深知,真正的威脅,從來不在明處的董事會,而在那隱藏在基金會迷霧之後的黑手。
就在她一邊處理星耀日常事務,一邊暗中梳理實驗室找回的資料,試圖拚湊出“啟明”計劃全貌和父母事故真相時,兩個幾乎同時發生的消息,讓她再次繃緊了神經。
第一個消息:顧雲深突然乘坐私人飛機,前往瑞士——那裡,正是“普羅米修斯基金會”總部的所在地。行程極度保密,理由不明。
他去了基金會總部?在這個敏感的時刻?他去做什麼?談判?合作?還是……他與基金會之間,有著她所不知道的、更深的聯係?他之前所有的幫助,到底是善意,還是為了某個更大計劃所做的鋪墊?
顧雲深的立場,瞬間變得撲朔迷離,敵友難辨。
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第二個、更猛烈的攻擊接踵而至!
一場針對星耀和她本人,規模空前的輿論風暴,在網絡上驟然引爆!數家頗有影響力的媒體和無數營銷號同時發力,爆料內容真假摻半,但核心極其惡毒:指責星耀《山海幻想錄》項目核心技術涉嫌剽竊境外某實驗室早已廢棄的構想;暗示林曉月能執掌星耀並非能力出眾,而是依靠非常規手段影射與顧雲深的關係);更可怕的是,爆料中極其詳儘地描述了林曉月沈明薇)童年時期的幾件極其私密、甚至有些ebarrassing的往事——
比如她三歲時因為怕黑,偷偷把父母實驗室裡一塊會發光的晶體藏在枕頭底下結果導致短路;比如她五歲生日時許願想要一隻會說話的兔子,結果父親沈文淵真的給她做了一個機械兔,但她因為嫌醜哭了一晚上;比如她七歲時第一次嘗試用母親的口紅,把自己畫成了一個大花臉……
這些細節,瑣碎、私密,帶著家庭錄像般的真實感,本該隻有她已故的父母才知道!連沈瀚山都未必清楚得如此細致!
現在,卻成了網絡上肆意傳播、用來攻擊她、質疑她人格、甚至試圖將她與“剽竊”、“依靠背景”等負麵標簽捆綁在一起的武器!
對方不僅能量巨大,能驅動如此規模的輿論攻擊,更重要的是……他們對她,對沈明薇的過去,了如指掌!甚至可能……直接接觸過她父母的私人記錄,或者……與那場實驗室事故有直接關聯!
林曉月看著網絡上那些被惡意剪輯、歪曲解讀的“童年趣事”,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讓她四肢冰涼。
顧雲深的突然離去,與這精準打擊的輿論風暴,是巧合?還是……一枚棋子的兩麵?
她這個在真相邊緣徘徊、體內還住著兩個混亂靈魂的“替代品”,仿佛同時被來自過去和現在的、看不清麵目的敵人,堵在了一條狹窄的巷弄裡。
前路是敵是友?後退是否還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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