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節:主動出擊的邀約
《彼岸回聲》的旋律,如同一個被啟動的隱秘開關,不僅喚醒了關於母親的清晰記憶碎片,更在林曉月心中點燃了一把無法熄滅的火。被動等待、猜測、自我懷疑……這些情緒在鐵一般的“記憶回響”麵前,顯得如此蒼白和可笑。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任由司徒蘭在暗處不斷拋出暗示,撥弄她緊繃的神經。
那份實驗報告,母親的旋律,網絡上的神秘回複,還有司徒蘭那句關於“根源”的誅心之問……所有這些線索,都像一條條無形的絲線,最終都隱隱指向那個高調亮相、對她了如指掌的女人。
“是時候,親自去會一會這位‘鏡像對手’了。”林曉月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下定了決心。與其在迷霧中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不如主動踏入對方的領域,或許還能在交鋒中,窺見一絲真相的微光。
她沒有通過官方渠道預約,而是動用了一些非常規的人脈,拿到了司徒蘭一個極其私人的聯係方式,直接發去了一條言簡意賅的短信:
【司徒總裁,我是林曉月。關於你上次提及的,關於我父母以及我自身‘天賦’的話題,我想我們有必要當麵聊一聊。時間地點你定。——林】
信息發出後,如同石沉大海。林曉月並不著急,她篤定,以司徒蘭那種掌控欲和表現欲,絕不會放過這個可以麵對麵“教育”她、甚至可能徹底擊垮她的機會。
果然,在沉寂了幾乎一整天後,回複來了。隻有一個地址,和簡單的時間:次日下午三點,城北“寂心”茶室,蘭亭雅間。
“寂心”……林曉月看著這個名字,撇了撇嘴,“搞得這麼禪意,估計又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她內心的小人已經開始哀嚎:“啊啊啊為什麼我要主動去找虐!明明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繼續苟著的!這該死的求知欲和責任感……”
抱怨歸抱怨,她知道,這一步,非走不可。
中節:茶香中的刀光劍影
“寂心”茶室坐落在一片仿古園林深處,曲徑通幽,竹影婆娑,環境清幽得幾乎能聽到時間流淌的聲音。蘭亭雅間更是極致雅致,推開雕花木門,一股清冽的檀香混合著頂級岩茶的醇厚氣息撲麵而來。司徒蘭已經先到了,她跪坐在蒲團上,正專注於眼前的茶道,動作行雲流水,姿態優雅得如同古畫中的仕女。她今日未穿職業套裝,而是一身月白色的改良旗袍,更添了幾分書卷氣和……不容靠近的疏離感。
“林總,請坐。”司徒蘭未曾抬頭,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她們隻是尋常好友相約品茗。
林曉月在她對麵坐下,看著她繁瑣而精致的泡茶流程,內心os瘋狂刷屏:“所以談個判為什麼要搞得跟武林高手對決前互相憋氣一樣?直接上奶茶不行嗎?多快好省……”
“這是今年武夷山母樹的大紅袍,嘗嘗。”司徒蘭將一盞澄澈透亮、色澤橙紅的茶湯推到林曉月麵前,動作輕柔,眼神卻銳利如刀,瞬間劈開了所有虛偽的客套,“林總主動約我,想必不是真的為了品茶。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林曉月沒有去碰那盞茶,她迎著司徒蘭的目光,開門見山,語氣同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鋒芒:“司徒總裁上次在論壇上,似乎對我父母的過往,以及我的‘能力來源’非常感興趣。我很好奇,你都知道些什麼?又或者說,煌娛,或者說你背後的勢力,與我父母當年的研究,到底有什麼關聯?”
司徒蘭輕輕呷了一口茶,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關聯?或許有,或許沒有。商業競爭,情報先行,了解對手的一切,包括她的……軟肋和根源,不是很正常嗎?”她放下茶盞,目光如同手術刀般落在林曉月臉上,“我隻是替沈瀚山先生和蘇瀾博士感到惋惜。”
她微微前傾,聲音壓低,帶著一種蠱惑般的危險氣息:“他們傾儘心血,甚至不惜觸碰禁忌,想要守護和延續的‘明珠’,如今卻在用他們最不屑的、近乎兒戲的方式,揮霍著他們留下的基業,甚至……可能正在一步步,走向毀滅他們畢生心血的邊緣。”
林曉月的心猛地一沉,但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兒戲?毀滅?司徒總裁的定義未免太過武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星耀更好的發展。”
“更好的發展?”司徒蘭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事情,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靠著所謂的‘摸魚哲學’和不知從何而來的、無法控製的‘靈光一閃’?林曉月,你捫心自問,你接手星耀以來,哪一次所謂的‘成功’,不是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和不確定性?哪一次不是僥幸過關?你以為你是在守護你父母的事業?”
她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而銳利,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
“你錯了。你根本不知道你擁有的‘力量’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覬覦這股力量的眼睛有多少。你的存在本身,你的肆意妄為,就是在將你父母想要隱藏、想要保護的‘火種’,暴露在最危險的境地!你,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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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二字,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林曉月的心上!與她發現自己可能是“實驗品”時的震撼不同,司徒蘭的話,是從另一個角度,否定了她存在的意義和價值!仿佛她的誕生,她的存活,就是一個需要被糾正的bug!
一股混雜著憤怒、屈辱和一絲恐懼的火焰,瞬間竄上她的心頭。她幾乎要控製不住拍案而起。
下節:堅守的自我與離去的警告
然而,就在情緒即將失控的邊緣,她腦海中閃過了顧雲深的話——“你所取得的每一份成績,都是真實的”;閃過了趙小暖毫無保留的信任;閃過了蘇瑾為《彼岸回聲》傾注的心血;閃過了老周和團隊們熬夜攻關技術難題時專注的臉……
這些,難道都是“錯誤”嗎?
她強行將翻湧的氣血壓了下去,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抵在微涼的紫砂茶盤邊緣。她緩緩抬起頭,直視著司徒蘭那雙試圖將她看穿、將她擊碎的眼睛,原本可能出現的激動和辯解,化作了一種異常沉靜的、甚至帶著點憐憫的淡然。
“我的路,怎麼走,走到哪裡,是我的事。”林曉月的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回蕩在茶香嫋嫋的雅間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不勞司徒總裁費心。”
她站起身,不再去看司徒蘭瞬間變得有些錯愕和陰沉的表情,居高臨下地,用一種近乎宣告的語氣說道:
“至於我是不是‘錯誤’,我的父母為何進行那項研究,他們想保護什麼,又想隱藏什麼……這些真相,我會自己去尋找,自己去判斷。”
“而你,”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司徒蘭那張精心修飾卻難掩戾氣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嘲諷的弧度,“無論你和你背後的人知道多少,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都請記住——”
“我,林曉月,或者沈明薇,無論叫什麼名字,無論背負著什麼,都不會按照你們設定的劇本走下去。想讓我自我懷疑?想讓我崩潰放棄?抱歉,讓你們失望了。”
說完,她不再停留,轉身,推開雅間的門,大步離開。將那滿室的茶香、算計和試圖摧毀她意誌的言語,統統甩在了身後。
司徒蘭獨自跪坐在原地,看著林曉月離去的背影,那背影挺直,帶著一種她未曾預料到的韌性與決絕。她臉上的優雅麵具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眼神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她緩緩端起那盞已經微涼的茶,指尖用力到泛白。
“不識抬舉……”她低聲自語,聲音冰冷,“那就彆怪我們,用更直接的方式,來‘糾正’這個錯誤了。”
門外,林曉月走在寂靜的園林小徑上,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她深深吸了一口帶著草木清香的空氣,感覺胸口那股因為“錯誤”評價而帶來的憋悶,似乎消散了不少。
“呼……裝完逼就跑,真刺激。”她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小聲嘀咕,“跟這種高端玩家對線太耗藍了,感覺身體被掏空……好想立刻回家躺平回血啊……”
然而,她知道,這場交鋒,僅僅是個開始。司徒蘭和她背後的勢力,絕不會因為她的幾句硬氣話就罷手。前方的迷霧,似乎因為這次直麵,變得更加洶湧和危險了。
但奇怪的是,在明確了自己是“實驗品”,又被指責為“錯誤”之後,她心底那份想要探尋真相、掌握自己命運的念頭,反而變得更加清晰和堅定。
鹹魚,也有鹹魚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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