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擦過她的手臂，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劇痛讓她眼前一黑，但更讓她震驚的是自己這不顧一切的舉動。
顧雲深轉身看到這一幕，瞳孔驟縮。他眼中的冰冷第一次徹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接下來的幾分鐘裡，他像換了個人，以近乎殘忍的效率清理了所有殘餘敵人。
當他回到她身邊時，手上還沾著敵人的血。他撕開她的衣袖檢查傷口，動作罕見地帶著顫抖。
你...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誰準你這麼做的？
林曉月疼得齜牙咧嘴，卻還強撐著玩笑：總不能...每次都讓你逞英雄吧...
下節：暗室獨處
新的安全點比上一個更加隱蔽，是個經過改造的地下防空洞。等守夜人隊員確認安全離開後，偌大的空間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顧雲深翻出醫療箱，沉默地為林曉月處理傷口。消毒液觸及傷口時，她倒抽一口冷氣。
活該。他嘴上這麼說，手上的動作卻輕柔得不可思議。
林曉月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忽然問道：你剛才是不是嚇壞了？
棉簽重重按在傷口上，她痛得了一聲。
如果我再看到你做這種傻事，他的聲音低沉危險，我就把你鎖在寰宇集團頂樓的辦公室裡，每天盯著你批文件。
哇，這就是資本家的威脅方式嗎？她誇張地瞪大眼睛，比槍戰可怕多了！
他終於處理好傷口，仔細纏上繃帶。在收拾醫療箱時，狀似隨意地問：為什麼那麼做？
林曉月撫摸著包紮好的手臂，笑容漸漸收斂：不知道。就是...身體自己動了。她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就像你明明可以自己突圍，卻非要帶著我這個累贅。
防空洞裡一時寂靜，隻有換氣係統運作的微弱聲響。遠處隱約傳來水滴落的聲音，像是時光在悄悄流逝。
你不是累贅。良久，顧雲深終於開口。他站起身，背對著她整理武器，你是...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打斷。平板電腦上跳出紅色警告：發現追蹤信號源。
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林曉月衣領的羽毛胸針上。
不可能，顧雲深皺眉，我設計的反追蹤係統...
林曉月突然想起什麼，臉色煞白：在第一個安全屋，他們切割牆壁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濺到了我身上...
她顫抖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紐扣大小的金屬片，上麵還沾著牆粉。正是它在持續發送定位信號。
顧雲深一把奪過金屬片捏碎，眼神陰鷙得可怕：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強攻，隻是在給我們裝追蹤器。
防空洞外傳來車輛引擎聲，由遠及近。這一次，他們無處可逃了。
林曉月突然笑了，她站起身，活動了下受傷的手臂：看來，我的雜貨鋪又要進貨了。
顧雲深看著她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嘴角微揚：這次想進什麼貨？
當然是，她撿起地上的一把能量槍，利落上膛，能讓我們殺出重圍的硬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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