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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暴雨中的生死選擇遊戲(1 / 2)

生死選擇遊戲

>深夜暴雨,我的車在荒郊拋錨。

>手機沒信號,隻能走向唯一亮燈的木屋。

>開門瞬間,我僵在原地——滿牆照片竟全是我人生關鍵時刻的偷拍。

>黑暗中響起電子音:“歡迎來到選擇遊戲。”

>“第一題:前方十米處有兩人,你隻能救一個。”

>車燈照亮穿紅裙的女人和背包少年。

>我顫抖著指向少年,女人瞬間被無形力量撞飛。

>電子音冰冷宣布:“遊戲開始,你的選擇將決定更多人命運。”

>我這才發現,每個“選擇”都在懲罰我曾逃避的愧疚。

雨。

不是那種淅淅瀝瀝的溫柔,而是天河傾覆,億萬噸冰冷的洪水從墨汁般濃稠的夜空裡狠狠砸向人間。雨點瘋狂地撞擊著老舊的車頂,發出沉悶而密集的鼓點,仿佛要把這鐵皮盒子連同裡麵的人一起捶扁、碾碎,徹底埋進這片泥濘的荒野。

車燈的光柱在狂暴的雨簾中吃力地撕開兩道蒼白、顫抖的口子,能照亮的,不過是前方幾米內被車輪反複碾壓、泥水翻騰的爛路。雨刮器瘋了似的左右搖擺,兩片黑色的橡膠在擋風玻璃上徒勞地刮擦,剛抹開一瞬模糊的視野,旋即又被洶湧撲來的雨水淹沒。玻璃外,世界混沌一片,隻有無儘的黑暗和震耳欲聾的喧囂。

引擎蓋下,那苟延殘喘的喘息聲終於徹底斷絕。一陣短促的、像是被掐住喉嚨的抽搐後,一切歸於沉寂。隻有車燈,還固執地亮著,成為這片無邊雨夜中唯一孤獨的光源。

我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喇叭發出半聲嘶啞、變調的哀鳴,隨即被淹沒在滂沱雨聲中。手機屏幕在副駕座位上亮著,微弱得像風中殘燭,信號格那裡,一個刺眼的紅叉標記冷酷地宣判了與外界的隔絕。絕望,冰冷粘稠,比車外的雨水更甚,緩慢地順著脊椎爬上來,勒緊喉嚨。

不能困死在這裡。這念頭像鋼針一樣紮進混亂的腦海。我深吸一口氣,混雜著潮濕鐵鏽味和泥土腥氣的冰冷空氣嗆入肺腑,帶來一絲病態的清醒。推開車門,狂暴的風雨瞬間劈頭蓋臉砸來,幾乎將我重新推回駕駛座。我用儘力氣頂住車門,側身擠入那片狂暴的黑暗。

雨水立刻灌進衣領、袖口,冰冷的觸感蛇一樣貼著皮膚遊走,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腳下是深可及踝的泥濘,每一步都像踩在粘稠的膠水裡,拔腿異常艱難。世界隻剩下震耳欲聾的雨聲、風聲,以及自己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天地間仿佛隻剩下我一人,正被這無邊的黑暗和冰冷的洪水緩慢吞噬。

不知在泥濘中跋涉了多久,視線幾乎被雨水糊住。就在體力即將耗儘,意誌瀕臨崩潰的邊緣,一點微弱的光暈,突兀地穿透了層層疊疊的雨幕,在前方不遠處的黑暗裡搖曳。

光!

像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早已麻木的雙腿陡然生出一股蠻力。我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朝那光亮撲去。近了,更近了。那是一座孤零零的木屋,輪廓在雨夜裡顯得模糊而單薄。唯一的光源,來自一扇狹小的、蒙著厚厚油汙的窗戶。昏黃的光線頑強地透出來,在泥濘的地麵上投下小小一片模糊的光斑,在無邊的黑暗中,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雨掐滅。

木屋的門板老舊,布滿風雨侵蝕的痕跡。我喘息著,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泥漿,抬手,用儘最後一點力氣,推向那扇仿佛隔絕著另一個世界的門。

“吱呀——”

一聲令人牙酸的呻吟。門軸大概是鏽死了,極其沉重。我猛地用力,門向內打開。

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混雜著木頭腐朽、塵土堆積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陳舊氣息。屋內的光線比窗外看到的更暗,隻有一盞掛在屋頂橫梁上的老式馬燈,豆大的火苗在臟汙的玻璃罩裡不安地跳躍著,將無數扭曲放大的影子投射在粗糙的原木牆壁上。

然而,就在我的目光適應了這昏暗光線的瞬間,全身的血液仿佛“唰”地一下,全部湧向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

牆上。

四麵牆上,密密麻麻,層層疊疊。

全是照片。

無數張照片,像一場無聲而瘋狂的展覽,覆蓋了每一寸能利用的牆壁空間。它們大小不一,新舊各異,有的顏色鮮豔,有的已經泛黃卷邊,有的甚至沾著可疑的汙漬。但照片的主角,隻有一個。

是我。

我孩童時在公園沙坑裡堆城堡,旁邊站著一個模糊的、紮羊角辮的小小身影——那是我早已遺忘的妹妹小雨;我少年時躲在教室後排偷偷看漫畫,講台上老師正嚴厲地掃視;我大學時在喧鬨的畢業晚會上局促地縮在角落;我穿著廉價西裝在人才市場的人群中茫然四顧;我疲憊地坐在深夜末班公交靠窗的位置,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

還有更多,更近的。我昨天在樓下便利店買煙時不耐煩地看手機;今天下午開車出門時煩躁地拍打方向盤;甚至就在剛才,我在暴雨拋錨的車裡,絕望地捶打方向盤的那一瞬間——那張照片的右下角,還帶著新鮮的、未乾的雨水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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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這裡失去了線性,人生的碎片被粗暴地釘在牆上,構成一張巨大而詭異的蛛網。而我,就是網中央那隻被釘死的飛蟲。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撞碎肋骨,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這是誰?怎麼可能?為什麼?!

“歡迎,林默。”

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在死寂中響起。

冰冷,平直,沒有任何起伏,如同某種劣質電子設備合成的噪音。它似乎無處不在,又找不到確切的來源,從四麵八方的陰影裡鑽出來,直接灌入耳膜深處。

“歡迎來到‘選擇遊戲’。”

那個電子音,毫無情緒地繼續著,每一個音節都像冰錐,精準地刺穿我混亂的意識。

“規則簡單:做出你的選擇,並承擔後果。”

選擇?什麼選擇?後果?我腦子裡一片混沌,恐懼和荒謬感幾乎要撐爆我的神經。我張了張嘴,乾澀的喉嚨裡隻擠出一點嘶啞的氣音。

“第一題。”

電子音根本無視我的狀態,自顧自地宣判。

“前方十米處,兩人。你隻能救一個。倒計時,三。”

“什麼?”我失聲叫出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什麼前方?哪裡有人?”這屋子裡除了我,明明空無一人!

“二。”

冰冷的計數無情推進。

“等等!你說清楚!到底……”我慌亂地環顧四周,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或者任何能稱之為“前方”的東西。隻有那些密密麻麻盯著我的照片,在搖曳的燈火下,眼神似乎都變得詭異起來。

“一。”

那個“一”字落下的瞬間,我身後的木門,那扇沉重、布滿汙跡的門,猛地向內爆開!

不是被推開,而是像被一股無法抗拒的、無形的巨力從外麵狠狠撞開!腐朽的門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破碎的木屑混合著冰冷的雨水和泥漿,猛地潑灑進來,打在我毫無防備的後背上,冰冷刺骨。

狂風裹挾著更猛烈的暴雨,瞬間灌滿了小小的木屋。屋頂那盞老馬燈瘋狂地搖晃起來,豆大的火苗被拉扯得細長而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熄滅。屋內斑駁的光影隨之劇烈地晃動、跳躍,牆上無數個我的麵孔在明暗之間瘋狂地扭曲、變形,如同地獄裡群魔亂舞的壁畫。

我猝不及防,被門板爆裂的氣浪和灌入的狂風推得向前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下意識地,我猛地扭回頭,透過破碎的門洞和狂暴的雨幕,望向門外——

心臟,在這一刻徹底停止了跳動。

門外,就在我拋錨的車燈所投射出的、被暴雨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光柱儘頭,十米左右的距離,真的站著兩個人!

左邊,是一個女人。暗紅色的連衣裙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單薄的身形。雨水衝刷著她蒼白的臉,長長的黑發淩亂地貼在臉頰和脖頸上。她捂著左臂,指縫間滲出刺目的鮮紅,在慘白的車燈光下顯得異常妖異。她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似乎對突然爆開的門和出現的我毫無反應,像一尊被遺忘在雨中的紅色雕塑。

右邊,是一個背著巨大登山包的少年。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頭發被雨水澆得緊貼著頭皮,臉色同樣蒼白,嘴唇凍得發青。他呆呆地站著,雙手緊緊抓著背包帶,眼神裡充滿了茫然和一種近乎凝固的恐懼,死死地盯著我所在的木屋方向,或者說,是盯著我。

時間,仿佛被這狂暴的雨和刺眼的光凍結了。

“選擇。”

那個冰冷無情的電子音再次響起,穿透風雨的喧囂,如同喪鐘敲響。

“救誰?”

“你隻有一次選擇權。倒計時,五秒。”

“五。”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耳朵裡嗡嗡作響,隻剩下狂亂的心跳和那催命的倒數聲。救誰?為什麼是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紅裙女人捂著流血的手臂,眼神空洞得可怕;背包少年凍得瑟瑟發抖,那雙眼睛裡隻有純粹的、未經世事的恐懼,像受驚的小獸。兩個身影在車燈和暴雨的夾縫中,脆弱得如同狂風中的殘燭。

“四。”

時間!沒有時間了!巨大的恐慌像一隻冰冷的鐵爪攥緊了我的心臟。那個女人的傷口在流血!她看起來傷得很重!少年……少年隻是淋了雨……他看起來更……更……更“安全”?一個混亂、自私、甚至來不及清晰成型的念頭猛地攫住了我——那個女人似乎更危險,而那個少年,更像……更像需要保護的對象?就像……

就像當年那個同樣需要保護的身影!

“三!”

電子音的倒數如同重錘砸下,粉碎了我最後一絲試圖思考的理智。

“他!”我幾乎是嘶吼著,用儘全身力氣,手指顫抖著,卻無比清晰地指向了那個背著巨大登山包的少年。指尖的方向,穿透破碎的門框,穿過狂暴的雨簾,直直地釘在那個茫然無措的身影上。

“我選他!救那個男孩!”

話音落下的瞬間,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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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風雨的停歇,而是另一種更令人窒息的死寂降臨了。仿佛整個世界的喧囂被按下了靜音鍵,隻剩下我粗重如破風箱般的喘息。

然後,我看到了。

就在紅裙女人和背包少年之間,那片被車燈光柱勉強照亮的、泥濘不堪的空地上方,空氣……扭曲了。

沒有聲音,沒有預兆。那片空間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麵,猛地向內塌陷、收縮!光線被瘋狂地拉扯、彎折,形成一個瞬間出現的、絕對黑暗的、宛如黑洞般的奇點!

緊接著,一股無法形容、沛莫能禦的無形力量,從那塌陷的奇點中心,轟然爆發!

它沒有形狀,沒有顏色,隻有純粹到極致的毀滅意誌。這股力量如同無形的攻城巨錘,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儘管我耳朵裡聽不到任何聲音,但那“尖嘯”是直接烙印在靈魂上的),精準無比地、狠狠地撞向那個捂著流血手臂的紅裙女人!

時間被無限拉長,卻又在瞬間結束。

女人像是被一輛疾馳的列車正麵撞上,又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隨意地拂開。她的身體,那抹刺眼的紅色,猛地向後高高拋起,在空中劃出一道短暫而淒厲的弧線。暗紅色的裙擺如同折翼的蝴蝶,在慘白的車燈光柱裡絕望地翻飛了一瞬。

沒有慘叫。

隻有一聲沉悶到令人心膽俱裂的撞擊聲,從十幾米外、車燈光柱邊緣的濃稠黑暗中傳來。

“砰!”

像一袋沉重的沙土砸在水泥地上。

那抹翻飛的紅,瞬間消失在車燈光暈無法穿透的、暴雨傾盆的黑暗深處。仿佛從未存在過。

原地,隻剩下那個背著巨大登山包的少年。

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唯一的變化是那雙眼睛。裡麵的茫然和恐懼瞬間被一種無法理解的、極致的驚駭所取代。他的瞳孔放大到極限,死死地盯著女人消失的那片黑暗,嘴巴無聲地張開,形成一個扭曲的“o”形,整個人如同被瞬間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木屋內,馬燈的火苗猛地向上一躥,又驟然縮回,光影在牆上瘋狂地晃動。

我僵立在原地,伸出的手指還停留在半空,指尖冰冷麻木。一股強烈的、翻江倒海的惡心感猛地從胃裡衝上喉嚨。我“哇”地一聲彎下腰,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有酸澀的膽汁灼燒著食道。身體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牙齒咯咯作響,視野邊緣陣陣發黑。

“選擇有效。”

冰冷的電子音毫無波瀾地響起,如同地獄的判詞。

“紅裙目標,清除。”

“遊戲,開始。”

“林默,你的每一次‘選擇’,都將決定更多人的命運。而你過往所逃避的一切,都將在此清算。”

“清算”兩個字,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狠狠地鑿進我的耳膜。

過往?逃避?清算?

無數混亂的念頭在腦海中爆炸,但最終,一個被刻意塵封、染血的畫麵,如同被這道冰冷的聲音強行撕開的傷疤,猛地、血淋淋地翻湧上來——

同樣狂暴的雨夜,刺耳的刹車聲,尖銳的童音哭喊,還有……還有那躺在濕冷柏油路上、小小的、穿著白色連衣裙的身影……以及我,那個在混亂和恐懼中,選擇了轉身逃跑的自己……

是……是那個?!

“呃啊!”我抱著劇痛欲裂的頭,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嚎,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膝蓋一軟,“咚”地一聲重重跪倒在冰冷、積著泥水的地板上。肮臟的泥水濺了我一臉,混合著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流下。

牆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照片裡,無數雙“我”的眼睛,在搖曳的昏黃燈火下,冷冷地俯視著此刻跪在泥濘中、狼狽不堪的我。

木屋外,風雨依舊肆虐,仿佛剛剛那驚悚的一幕隻是幻覺。隻有那個背包少年,依舊像石雕般僵立在原地,死死地盯著女人消失的黑暗,成了這瘋狂雨夜中一個凝固的驚駭注腳。

“林先生,林先生?能聽到我說話嗎?”

聲音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傳來,模糊不清。我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刺目的白光瞬間紮進眼底,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視野裡是晃動的、模糊的白色人影。

“心率過快……血壓偏低……有輕微脫水跡象……”另一個稍顯冷靜的聲音在旁邊說著。

消毒水的氣味霸道地鑽入鼻腔,取代了記憶中濃重的泥土腥氣和血腥味。身下是堅硬的觸感,不再是冰冷潮濕的泥地。我轉動僵硬的脖子,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牆壁、懸掛的輸液瓶、還有床邊金屬護欄冰冷的反光。

醫院。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混沌的意識像沉船的碎片,艱難地從深海中一點點上浮。木屋……暴雨……照片……紅裙女人……背包少年……那無聲無形的恐怖撞擊……還有那冰冷的電子音:“清除”、“清算”……

“啊!”我猛地抽了一口氣,身體不受控製地向上彈起,又被一隻戴著藍色醫用手套的手輕輕按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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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激動,林先生。”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中年醫生出現在視野裡,鏡片後的眼神帶著職業性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你昏迷了快十二個小時。感覺怎麼樣?除了虛弱,還有哪裡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我全身都不舒服!骨頭縫裡都透著寒意,心臟還在胸腔裡瘋狂擂鼓,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疼。但最難受的,是腦子裡翻江倒海的那些畫麵,還有那電子音最後留下的、如同詛咒般的話語。

“人……那個女人……”我喉嚨乾澀得像砂紙摩擦,聲音嘶啞得自己都認不出來,“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她……”

醫生和旁邊的護士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很複雜,有同情,有謹慎,更多的是公事公辦的平靜。

“林先生,”醫生斟酌著措辭,聲音放得更緩,“我們趕到現場時,隻在你的車附近發現了你。你當時倒在泥地裡,體溫很低,意識不清。至於你說的穿紅裙的女人……”他頓了頓,“我們仔細搜索了周圍區域,包括你提到的那片樹林邊緣,沒有發現任何符合你描述的……傷者,或者……其他痕跡。”

沒有?怎麼可能?!

我猛地瞪大眼睛,試圖坐起來:“不可能!我親眼看見的!她就在那裡!被……被撞飛了!就在那片樹林邊上!”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帶著絕望的顫抖。

護士立刻上前一步,安撫地按住我的肩膀:“林先生,冷靜點。那晚雨太大了,風也急,視野條件非常差。警方也介入了,他們做了初步勘察,在你指認的區域沒有發現明顯的撞擊痕跡、血跡,或者任何衣物碎片。”

警方?我這才注意到,病房門口還站著一個人。

一個穿著便服的男人,約莫四十歲上下,身材不高但很精悍,短發,臉型方正,眼神沉靜得像深潭水,此刻正無聲地注視著我。他的存在感很強,即使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裡,也像一塊投入水中的石頭,讓病房裡的空氣都凝滯了幾分。他手裡拿著一個薄薄的記事本。

“陳警官。”醫生朝門口的男人點了點頭,又轉向我,“這位是負責你案子的陳警官。他有些情況需要向你了解一下。你現在的狀態……”醫生看了看監測儀器上的數據,“可以嗎?”

陳警官邁步走了進來,腳步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分量。他走到床邊,沒有立刻開口,隻是用那雙深潭般的眼睛仔細地打量著我,仿佛要從我臉上每一寸肌肉的顫抖中讀出真相。

“林默?”他開口,聲音不高,帶著一種習慣性的沉穩。

我艱難地點點頭。

“感覺怎麼樣?”他的問題聽起來像是關心,但那審視的目光卻絲毫未減。

“我……”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那個女人……還有那個背包的少年……你們找到他了嗎?他應該看到了!他就在現場!”我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說。

陳警官沉默了幾秒,從記事本裡抽出一張折疊的打印紙,在我麵前展開。那是一張道路監控的截圖,畫麵很模糊,被密集的雨線切割得更加破碎。時間顯示就是我拋錨的那個雨夜,地點正是那條荒僻的公路。

截圖裡,隻有我那輛拋錨的車,車燈亮著,孤零零地停在風雨中。車前方,泥濘的道路在車燈光暈裡延伸,空空蕩蕩。

沒有紅裙女人。

沒有背包少年。

隻有一片被暴雨蹂躪的、死寂的荒野。

“這是距離你拋錨地點最近的一個監控探頭拍下的畫麵,時間覆蓋了你說的事件發生的整個時段。”陳警官的聲音平鋪直敘,沒有任何情緒,“畫麵裡,除了你的車,沒有其他人。”

嗡——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監控……沒有拍到?怎麼可能?他們明明就在車燈前麵!難道……難道那一切都……是我的幻覺?是車禍撞擊後的腦震蕩?還是……那詭異的“遊戲”本身的力量?

巨大的恐懼和荒謬感再次攫住了我。我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是徒勞地搖著頭,冷汗瞬間浸透了病號服的後背。

“林先生,”陳警官合上記事本,目光銳利如刀,“關於你提到的木屋,還有牆上的照片……我們的人在你昏迷的區域進行了徹底搜索。”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觀察我的反應。

“沒有木屋。”

“那片區域,除了你的車和那條公路,隻有一片長滿荒草和稀疏小樹的山坡。沒有發現任何建築物的痕跡,沒有地基,沒有殘留的木料,什麼都沒有。”

“至於照片……”他微微搖頭,“更無從談起。”

冰冷的絕望,比那夜的暴雨更甚,徹底將我淹沒。木屋不存在?照片不存在?女人和少年也不存在?那……那夜的一切是什麼?是我瘋了?還是……那電子音所謂的“遊戲”,真的存在一個超越現實的維度?

“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進去了……我看到了……滿牆都是……還有那個聲音……”我猛地抬起頭,眼神混亂而急切地看向陳警官,“那個電子音!它說‘選擇遊戲’!它說‘清算’!它說我逃避的東西……”那個塵封的、血淋淋的畫麵再次不受控製地衝進腦海——雨夜,刹車聲,白色的小小身影……我痛苦地抱住頭,“是我妹妹……小雨……那年車禍……我……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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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警官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深潭般的眼神裡掠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但轉瞬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沒有打斷我混亂的自語。

“我害怕……我太害怕了……我沒敢過去……沒敢去看她最後一眼……我就……跑了……”巨大的愧疚像海嘯般將我吞噬,窒息感扼住了喉嚨。我大口喘著氣,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病房裡陷入一片死寂。隻有監測儀器發出規律的、冰冷的滴答聲。

過了許久,陳警官才緩緩開口,聲音依舊沉穩,但似乎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東西:“林先生,關於你妹妹的意外,我很遺憾。那確實是場悲劇。但眼下,你需要冷靜。警方會繼續調查你報案的情況。你提到的細節……我們會留意。”他刻意加重了“留意”兩個字。

他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我床邊的櫃子上。“這是我的聯係方式。想起任何新的細節,隨時打給我。”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複雜難明,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隻剩下我和那個護士。她重新給我掖了掖被角,動作很輕。“林先生,你需要休息。彆想太多,身體要緊。”她柔聲說,但眼神裡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和謹慎。顯然,我那番關於木屋、照片和神秘消失女人的“瘋話”,已經讓她和醫生把我歸類到了某種精神狀態不穩定的範疇。

我無力地閉上眼睛。休息?在經曆了那樣一個夜晚之後?在陳警官那看似平靜卻暗藏機鋒的眼神之後?

不。那個電子音說“遊戲開始”。它說“清算”。

它不會放過我的。

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纏繞上來,冰冷而絕望。

身體的疲憊像沉重的鉛塊,死死地壓著每一寸肌肉和神經,但意識卻像驚弓之鳥,在黑暗的病房裡徒勞地撲騰。閉上眼,就是紅裙女人被無形力量撞飛時翻卷的裙擺,就是牆上無數雙“我”的眼睛冰冷的凝視,就是妹妹小雨躺在雨地裡那個小小的、蒼白的側臉……還有陳警官最後那個深不可測的眼神。

他信嗎?他看似平靜的陳述下,是否也察覺到了某種無法用常理解釋的詭異?他那句“我們會留意”,究竟是什麼意思?

雜亂的念頭如同沸騰的泥漿,在腦海中翻滾。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這種渾噩的半夢半醒之間,一種極其細微、卻又無比清晰的“嘀嗒”聲,毫無征兆地鑽進了我的耳朵。

嘀嗒…嘀嗒…嘀嗒……

規律,冰冷,帶著一種機械的精準。不是病房裡監測儀器的聲音,更不是窗外的雨聲雨似乎已經停了)。這聲音……像是某種老式石英鐘秒針走動的聲音,但更輕,更細,也更近。近得仿佛……就在我身上?

我猛地睜開眼,心臟驟然縮緊。

病房裡一片昏暗,隻有走廊透進來的微光勾勒出門窗的輪廓。監測儀器的屏幕發出幽幽的綠光。那細微的“嘀嗒”聲,依然固執地響著。

我屏住呼吸,僵硬地轉動脖子,目光在昏暗的病房裡緊張地搜尋。聲音的源頭……似乎……在床頭櫃上?

借著儀器屏幕的微光,我看到了陳警官留下的那張白色名片。

它靜靜地躺在櫃麵上。而那細微的、催命般的“嘀嗒”聲,正清晰地從那薄薄的紙片下麵傳來!

一股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頭頂。我幾乎是彈坐起來,一把掀開了那張名片!

下麵空空如也。

隻有冰冷的、光潔的櫃麵。

但“嘀嗒”聲,並未停止!它依然固執地響著,而且……似乎更清晰了!

不在櫃麵上?那……在哪裡?

我顫抖著伸出手,摸索著櫃子下方、抽屜縫隙……一無所獲。那聲音仿佛沒有實體,直接在我腦子裡響起。不!不對!我猛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腕——剛才摸索時,袖口蹭了上去。

手腕內側,緊貼著脈搏跳動的地方,赫然印著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極其微小的、如同電子表液晶屏般的印記。隻有指甲蓋大小,散發著極淡的、幽綠色的冷光。印記上沒有任何品牌標識,隻有一組冰冷的、猩紅色的數字,正在無聲地跳動、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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