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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人格分裂與時間循環的掙紮(1 / 2)

疤痕循環

>我手臂上的二十七道疤痕都是我自己割的。

>每次死亡後時間重啟,我都會在相同位置添上新傷。

>直到第十七個循環,我在咖啡店遇見另一個手臂帶疤的女人。

>她的傷痕組成完整圓環,中央刻著“找到真實的我”。

>當我們的指尖相觸,記憶碎片轟然炸裂。

>“我們共享同一個本體,”她顫抖著調出手術視頻,“主腦將人格一分為二做實驗。”

>視頻裡兩個培養艙靜靜漂浮。

>“看到那個標著‘17’的循環計數器了嗎?”她指著屏幕,“我們隻剩下最後一次重啟機會。”

>火焰突然從通風口湧出。

>我拉她衝向防火梯時,發現走廊鏡中映出的是同一張臉。

頭痛,像是有人用生鏽的鈍鑿子沿著我的顱骨內側緩慢地刮。每一次呼吸,都攪動著鼻腔裡那股混合了隔夜泡麵湯、灰塵和某種難以名狀黴味的空氣。窗外,城市恒定不變的灰白晨光透過積滿汙垢的玻璃滲進來,在地板上拖出一道病懨懨的影子。

又是它。這該死的、一成不變的黎明。

我掀開身上帶著餿味的薄毯,動作僵硬得如同生鏽的機器。目光習慣性地投向床對麵牆上那麵布滿裂紋的廉價塑料掛鐘:6:07。秒針每一次不情不願的跳動,都像敲打在我緊繃的神經上。新聞播音員毫無起伏的腔調從隔壁房間那台老舊電視裡頑強地鑽進來,字句清晰得令人作嘔:“……今日淩晨,城西高速入口發生多車連環追尾事故,造成嚴重擁堵,預計恢複通行時間……”

後麵的話被一陣尖銳的耳鳴淹沒。我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試圖壓下胃裡翻湧的惡心感。十七次了。同樣的房間,同樣的味道,同樣的聲音,同樣的……絕望。每一次死亡帶來的黑暗儘頭,迎接我的都不是永恒的安寧,而是這個噩夢般精準回放的起點。

我緩緩抬起左臂。在昏暗的光線下,那道道凸起的疤痕如同醜陋的蜈蚣,從手肘內側一路蜿蜒到接近手腕處,密密麻麻地排列著,觸目驚心。二十七道。每一道都是我用能找到的最鋒利的碎片,在每一次重啟後的絕望清晨裡,懷著刻骨銘心的恐懼和某種病態的證明欲,親手割開的。皮膚被割裂的痛楚,遠不及發現自己再次墜入這個無間地獄時那種靈魂被碾碎的萬分之一。這些扭曲的傷疤,是我存在的唯一鐵證,是我對抗這個瘋狂循環的、帶著血腥味的錨點。

指尖撫過最末端那道依然帶著新鮮血痂的傷口,細微的刺痛傳來,卻奇異地帶來一絲短暫的清醒。二十七次死亡,二十七次徒勞的掙紮。每一次嘗試逃脫,每一次試圖改變這該死的“劇本”,最終都以冰冷、黑暗的終結告終。車禍、墜樓、窒息、甚至有一次是毫無征兆的心臟麻痹……死神的菜單花樣繁多,但結局隻有一個:醒來,回到這裡,6:07,頭痛,餿味,新聞。

窗外傳來一陣熟悉的、節奏單調的鳥叫。我猛地睜開眼,掀開毯子,雙腳踩在冰冷粗糙的地板上。沒有時間沉溺於自憐。每一次重啟,時間都在無情地流逝,我必須做點什麼,哪怕隻是徒勞地劃下另一道疤痕。

我走進狹小、油膩的廚房,打開水龍頭。水流先是噴出一股帶著鐵鏽味的黃水,接著才勉強變得清澈。我掬起冷水用力潑在臉上,刺骨的冰涼激得我一個哆嗦,鏡子裡映出一張蒼白、眼窩深陷的臉,胡子拉碴,眼神裡沉澱著一種近乎麻木的死寂。這張臉,我已經看了十七遍。

胡亂套上那件洗得發白、袖口已經磨出毛邊的灰色連帽衫,我拉開吱呀作響的房門。走廊裡彌漫著更濃重的灰塵和消毒水混合的氣味。樓梯間昏暗的燈光接觸不良地閃爍著,像垂死之人的喘息。我加快腳步,幾乎是跑著衝出了這棟散發著腐朽氣息的舊公寓樓。

清晨的街道,行人寥寥。空氣清冷而稀薄,帶著一股城市特有的、混合了尾氣和塵埃的味道。我沿著人行道快步走著,身體記憶自動導航,每一步都踩在熟悉的、布滿細小裂縫的灰色地磚上。街角的便利店,巨大的玻璃窗後麵,那個永遠穿著整潔藍色工服的年輕店員正低頭整理著貨架,動作一絲不苟,如同精密設定好的程序。

我推開店門,門上懸掛的鈴鐺發出清脆得近乎刺耳的“叮當”聲。店員抬起頭,臉上堆起標準化的、毫無靈魂的職業微笑。

“先生,早啊!還是老樣子嗎?”他的聲音清亮,帶著一種虛假的活力,每一個音節都與我記憶中前十六次循環裡聽到的完全一致,分毫不差。

胃部一陣抽搐。我強迫自己點了點頭,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

“好的,熱咖啡一份,火腿三明治一個,馬上就好!”他熟練地轉身操作起來,背影像一尊設定好動作的蠟像。

我站在收銀台前,目光空洞地掃過貨架上那些色彩鮮豔、包裝雷同的零食和飲料。一切都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人窒息。店員忙碌的背影,冷藏櫃低沉的嗡鳴,甚至門口鈴鐺隨風晃動時微弱的聲音……所有這些細微的聲響和畫麵,都像沉重的枷鎖,一層層纏繞上來,擠壓著我僅存的呼吸空間。第十七次了。十七次相同的對話,十七次相同的食物,十七次走向……未知但結局早已注定的死亡。一種深不見底的疲憊感攫住了我,比頭痛更甚,像是要將我的骨頭都溶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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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是憑著本能接過那個裝著溫熱咖啡和三明治的紙袋。指尖接觸到店員遞來的零錢時,那種冰涼的、金屬的觸感讓我猛地縮了一下手。他臉上那完美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瞬,快得像是錯覺。

“謝謝惠顧!”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攥緊紙袋,轉身推開門。鈴鐺再次“叮當”。外麵清冷的空氣湧入肺葉,卻沒能帶來絲毫輕鬆。我站在便利店門口的人行道上,茫然四顧。街道依舊空曠,遠處十字路口的紅燈亮著,像一隻不懷好意的眼睛。時間還早,離“意外”發生通常還有一段時間。前十六次,我嘗試過各種方法:躲在家裡不出門,試圖狂奔去警局,甚至有一次直接衝向那個十字路口對著疾馳的車流大喊大叫……結果呢?要麼被一輛失控衝上人行道的汽車撞飛,要麼被高空墜落的廣告牌砸中,要麼在警局門口毫無預兆地倒地不起。死亡的方式千奇百怪,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精準、高效,並且避無可避。

一種巨大的虛無感籠罩下來。反抗似乎毫無意義。我該做什麼?繼續劃下第二十八道疤痕?然後等待下一次重啟,再劃第二十九道?直到這條手臂再也找不到下刀的地方?絕望像冰冷的海水,漫過頭頂,帶來令人窒息的麻木。我挪動腳步,像一具被無形絲線牽引的木偶,朝著街角那家總是彌漫著濃鬱咖啡香氣的“時光角落”咖啡館走去。至少在那裡,苦澀的液體能短暫地灼燒一下麻木的喉嚨。

咖啡館的玻璃門推開,一股混合著烘焙豆焦香、奶沫甜膩和舊書紙張氣息的暖風撲麵而來,瞬間包裹了我。空氣裡的喧囂——咖啡機的嘶鳴、壓粉杆撞擊的悶響、杯碟清脆的碰撞、還有人們壓低的談話聲嗡嗡作響——形成一種奇特的、帶著生命力的背景音。這與我公寓的死寂和街頭的空曠截然不同,帶著一種令人心慌的“正常”感。我幾乎是貪婪地呼吸著這溫熱的、活著的空氣,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我習慣性地走向那個靠窗的角落位置。那裡有一張小小的圓桌,一把深褐色的舊皮沙發,視野很好,能看到外麵行色匆匆的路人。就在我離那張沙發還有幾步之遙時,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身影正從另一側也朝著同一個方向移動。

幾乎是同時,我們都在那張小圓桌前站定。

她比我矮半個頭,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針織開衫,裡麵是簡單的黑色打底衫,長發隨意地挽在腦後,露出白皙的脖頸。她似乎也愣了一下,目光飛快地在我臉上掃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和……慌亂?

“抱歉,”她開口,聲音很輕,帶著一種奇特的沙啞質感,像砂紙輕輕摩擦過木頭,“這個位置……我習慣坐這裡了。”

她的目光在和我接觸的瞬間就垂了下去,落在了她手中那杯還在微微晃動的咖啡上。深棕色的液體濺出了幾滴,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她像是被燙到一樣,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這個位置,她臉上那轉瞬即逝的、混雜著驚訝和慌亂的複雜表情……像是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猛地在我一片混沌的意識裡激起了漣漪。不對!有什麼地方不對!前十六次循環裡,這個時間點,這個靠窗的位置,永遠是屬於我的空位!從未有過任何人!她是誰?一個變量?一個錯誤?還是……另一個陷阱?

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撞擊起來,咚咚作響,幾乎蓋過了咖啡館裡的所有噪音。一股難以言喻的衝動驅使我抬起頭,目光不再是禮貌的回避,而是帶著一種近乎審視的銳利,牢牢地釘在她的臉上。她的皮膚很白,近乎透明,眼下有淡淡的青影,透露出一種和我相似的、被長久疲憊侵蝕的痕跡。她的嘴唇緊抿著,唇色很淡,此刻更是抿得有些發白。她似乎被我看得有些窘迫,下意識地將左手往身側縮了縮,試圖用開衫的袖子遮掩什麼。

就在她的左手微微抬起的瞬間,袖口滑落了一寸。

我的呼吸驟然停滯。

就在她纖細的手腕上方,裸露出的那截小臂內側,赫然布滿了一圈圈……疤痕!

不是像我那樣粗暴、雜亂、深淺不一的刀痕。她的疤痕排列得異常規整,形成一個完美的、首尾相接的圓環!那圓環的線條清晰、深刻,如同某種古老的圖騰,帶著一種冰冷而神秘的儀式感。而在圓環的中央,皮膚被刻意地刮擦過,留下幾個清晰而細小的字跡——

“找到真實的我”。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匕首,狠狠紮進我的眼球,刺入我的大腦!那熟悉的疤痕質感,那種在皮膚上留下永久印記的方式……和我左臂上的如出一轍!隻是她的更精致,更……完整!那圓環中央的字,更是像一道無聲的驚雷,在我死寂的世界裡轟然炸響!

一股冰冷的電流瞬間竄遍全身,血液似乎都湧向了頭部,又在下一秒凍結。我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她手臂上那個詭異的圓環和那行小字上,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維都停止了運轉。前十六次循環裡累積的恐懼、絕望、麻木,在這一刻被一種全新的、更龐大的未知所取代。她是誰?為什麼她的手臂上也有這樣的疤痕?那圓環代表什麼?“真實的我”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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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裡溫暖的空氣,周圍嘈雜的人聲,咖啡的香氣……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間離我遠去。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隻剩下眼前這個女人和她手臂上那個無聲呐喊的疤痕圓環。我的視線無法從那裡移開,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連指尖都無法動彈分毫。巨大的震驚如同實質的海嘯,將我徹底淹沒。

她顯然察覺到了我目光的焦點所在。那一瞬間,她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比剛才更加蒼白,甚至帶上了一種瀕死般的灰敗。她的瞳孔猛地收縮,裡麵清晰地倒映出我因極度震驚而扭曲的臉。她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將左手藏到身後,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

“彆……彆看!”她幾乎是尖叫出聲,聲音尖利得變了調,瞬間打破了咖啡館裡原本和諧的背景音。周圍幾桌客人詫異地轉過頭來。

極致的恐懼像冰水澆頭,瞬間凍結了我因震驚而沸騰的血液。她手臂上的疤痕,那詭異的圓環和刻字,還有她此刻劇烈的反應……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她知道!她可能和我一樣!她可能也在經曆著這個該死的循環!甚至……她知道得更多!

“你……”我的喉嚨乾澀得像砂紙摩擦,艱難地擠出聲音,每一個字都帶著灼燒般的痛楚,“你的手……那疤痕……”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投入滾油的水滴,讓她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猛地後退一步,後背撞上了旁邊的一張空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她的嘴唇哆嗦著,眼神裡充滿了純粹的、幾乎要溢出來的恐懼,死死地盯著我,仿佛我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不!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她語無倫次地低喊,聲音破碎不堪,身體繃緊得像一張拉滿的弓,隨時準備逃離,“離我遠點!求你!”

求我?她眼中的恐懼如此真切,絕非偽裝。這恐懼像一麵鏡子,瞬間映照出我內心同樣的深淵。她不是陷阱的製造者,她和我一樣,是這恐怖循環中的獵物!

“等等!”眼看她轉身就要奪路而逃,一股比恐懼更強烈的衝動攫住了我。我顧不上咖啡館裡那些探究的目光,一個箭步上前,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那隻刻著圓環疤痕的手腕。我必須知道!我必須抓住這個十七次循環裡出現的唯一變量!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她冰冷的皮膚時——

轟!!!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臟驟停的巨響毫無征兆地撕裂了空氣!不是來自頭頂,而是來自腳下!整個咖啡館的地麵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劇烈地、狂暴地向上拱起、碎裂!巨大的衝擊波像無形的牆壁,裹挾著碎石、木屑、玻璃渣和滾燙的咖啡液,以毀滅性的力量橫掃一切!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又瞬間壓縮。

我看到她驚恐地回頭,長發在氣浪中狂亂飛舞,臉上的血色徹底消失,隻剩下純粹的、麵對終結的絕望。我看到碎裂的桌椅如同玩具般被拋向空中,天花板上華麗的吊燈像流星般墜落。巨大的混凝土塊夾雜著斷裂的鋼筋,帶著死亡的陰影,鋪天蓋地地朝我們傾瀉而下!

世界在眼前破碎、扭曲、旋轉。

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吞噬了所有的聲音、色彩和感知。

意識沉淪的最後瞬間,隻有一個念頭如同烙印般刻入靈魂:是她!那個手臂上有圓環疤痕的女人!她出現了!在第十七個循環裡!

然後,是無邊無際的虛無。

…………

頭痛。熟悉的、如同鈍器刮擦顱骨內側的劇痛,伴隨著鼻腔裡那混合了隔夜泡麵湯、灰塵和黴味的空氣,粗暴地將意識從黑暗的深淵裡拖拽出來。

我猛地睜開眼。

依舊是那間狹小、肮臟的公寓。窗外是城市恒久不變的灰白晨光。牆上布滿裂紋的掛鐘,指針冰冷地指向:6:07。

秒針每一次不情願的跳動,都像敲打在我緊繃的神經上。

“……今日淩晨,城西高速入口發生多車連環追尾事故……”隔壁房間的新聞播報聲,字句清晰得如同審判。

又回來了。

第十七次死亡,第十八次重啟。

我幾乎是立刻抬起左臂。在昏暗的光線下,那二十七道猙獰的舊疤痕上方,一道嶄新的、邊緣還帶著濕潤血絲的傷口赫然在目!位置精準無誤,就在上一次循環結束前,我剛剛劃下的地方!劇烈的刺痛感清晰地傳來,像一道連接著地獄的滾燙烙印。

但這痛楚,此刻卻帶來一種近乎瘋狂的清醒和熾熱!不再是麻木的絕望!咖啡館!那個女人!那個刻著完美圓環和“找到真實的我”的手臂!

她真的存在!她不是幻覺!她是這絕望循環中唯一的、活生生的變量!

前十六次循環積累的、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無力感,在這一刻被一種更原始、更狂暴的情緒所取代——一種近乎偏執的、不顧一切的尋找欲!我必須找到她!就在今天!就在這個循環裡!在她再次消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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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是在“時光角落”咖啡館遇到的她!就是那裡!

腎上腺素瘋狂地分泌,驅散了重啟帶來的所有不適。我像彈簧一樣從床上彈起,動作快得帶風,甚至顧不上左臂新添傷口的疼痛。冰冷的水胡亂潑在臉上,鏡子裡那張蒼白憔悴的臉,此刻卻燃燒著一種近乎病態的火焰。灰色連帽衫被胡亂套上,我一把拉開吱呀作響的房門,衝進同樣昏暗卻不再令人窒息的走廊。

時間!時間就是一切!必須趕在“意外”發生之前!趕在……她消失之前!

我像一顆出膛的子彈衝下樓梯,撞開公寓樓沉重的鐵門。清晨冷冽的空氣湧入肺葉,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戰栗的自由感。街道依舊空曠,行人寥寥。我無視了街角便利店那個穿著整潔藍色工服、正低頭整理貨架的店員,無視了他可能抬起的頭和無懈可擊的職業微笑。我的目標隻有一個——街角,“時光角落”咖啡館!

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我幾乎是狂奔著衝向那個熟悉的轉角。玻璃門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叮當”聲,推開門的瞬間,那股混合著烘焙豆焦香、奶沫甜膩和舊書紙張氣息的暖風再次撲麵而來。

我的目光如同探照燈,瞬間掃向那個靠窗的角落位置!

心跳驟然停止了一拍。

空的。

深褐色的舊皮沙發靜靜地待在那裡,小圓桌空空如也。沒有米白色針織開衫的身影,沒有挽在腦後的長發,沒有那杯微微晃動的咖啡……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繞上我的心臟,瘋狂收緊。難道……難道上一次隻是巧合?一個轉瞬即逝的幻影?難道她並不固定出現在這裡?不!不可能!那種恐懼,那種眼神,那種刻骨的疤痕……絕不可能是假的!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口呼吸著咖啡館裡溫熱的空氣,目光如同雷達般在不算太大的空間裡急切地搜索。吧台旁的高腳凳上坐著看報的老人,靠牆的卡座裡是一對低聲交談的情侶,還有幾個獨自啜飲咖啡的顧客……沒有她。

難道來早了?還是……錯過了?

就在絕望的陰影再次籠罩下來的瞬間,我的目光掃過靠近洗手間通道的一個隱蔽角落。那裡光線相對昏暗,一張小小的方桌緊貼著牆壁。

是她!

米白色的針織開衫,隨意挽起的頭發,微微低垂的側臉。她獨自坐在那裡,麵前放著一杯幾乎沒動過的咖啡,雙手緊緊交握著放在桌麵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的身體微微前傾,帶著一種全神貫注的警惕和不安,像是在防備著什麼,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她選擇了更隱蔽的位置!她在躲藏!

狂喜和緊張瞬間攫住了我。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狂奔後的喘息和狂跳的心臟,儘量讓自己的腳步顯得不那麼突兀和充滿威脅。我穿過幾張桌子,徑直走向她那個昏暗的角落。

我的影子落在她麵前的桌麵上時,她猛地抬起頭!那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那雙因驚懼而睜大的眼睛裡,瞬間布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更深重的恐慌!她的身體下意識地向後縮去,撞在牆壁上,發出輕微的悶響。

“你……是你?!”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破碎的音節幾乎不成詞句,“不可能……你怎麼會……又……”

“是我。”我盯著她的眼睛,聲音因為強行壓抑激動而顯得異常低沉沙啞,“咖啡館。坍塌。我們都死了。然後……又回到了這裡,6:07。”我抬起左臂,刻意將袖口向上拉了拉,讓那二十八道猙獰的疤痕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下,“每一次死亡,我都會在這裡添一道新的。直到昨天……我看到了你。”

我的目光再次銳利地投向她的左手。

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幾乎是本能地將左手藏到了桌子下麵。但她的眼神,在最初的極度恐懼之後,終於有了一絲微弱的、動搖的裂隙。她看著我手臂上那些和她如出一轍的疤痕痕跡,看著我眼中同樣燃燒著絕望和尋求答案的火焰,那份純粹的恐慌似乎被一種同樣強烈的困惑和……共鳴……所取代。

“你……你也……”她艱難地開口,嘴唇翕動著,聲音細若蚊蚋,“……重啟?”

“重啟?”我捕捉到了這個關鍵的詞,“你是說……時間循環?我們被困在同一天裡?”

她沒有回答,隻是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複雜得像一團糾纏不清的亂麻。恐懼、懷疑、震驚、還有一絲微弱的、如同溺水者看到浮木般的希冀。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告訴我,”我向前逼近一步,雙手撐在桌麵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同實質般鎖住她,“你手臂上的那個圓環……那行字……‘找到真實的我’……那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告訴我!”

我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急切,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她被我的氣勢壓得幾乎喘不過氣,臉色更加慘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她的眼神劇烈地掙紮著,仿佛內心在進行著激烈的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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