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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代夢人揭露富豪記憶中的罪惡(1 / 2)

在富豪的記憶裡看見他殺人

>我是職業代夢人,靠植入富豪記憶體驗奢華生活。

>每次任務結束,我都會徹底清除這些不屬於我的記憶。

>直到我在一位科技巨頭的記憶裡,目睹他將一具女屍推入冷藏室。

>他轉身時,鏡中反射的眼神與我現實中的眼神交彙。

>“你看見了?”他通過記憶連接直接問我。

>清除記憶後,我收到匿名警告:“裝瞎,否則下個進冷藏室的是你。”

>為保命,我再度潛入他的記憶尋找證據。

>這次冷藏室裡,金屬台上的女人睫毛結霜,眼珠卻突然轉向我。

>她嘴唇無聲開合:“救我…”

>現實中的門鈴響了——門外站著的,正是記憶裡那個“屍體”。

>她頸上掛著屬於我的記憶清除密鑰:“現在,該你看清真相了。”

這是我第一百三十七次在彆人的記憶裡醒來。

意識沉甸甸地浮上水麵,像一塊被海水衝刷了太久的浮木。最先恢複的總是嗅覺:昂貴雪茄燃燒後殘留的醇厚甜香,如同陳年的蜜糖,頑固地盤踞在空氣裡。緊接著是觸感——身下是冰冷滑膩的絲綢,質感好得像溺水的觸手,緊緊貼著我的皮膚,奢靡又帶著一絲令人不安的窒息。最後,視野才艱難地清晰起來。

目光所及,是挑高得令人眩暈的天花板。一盞巨大的、由無數水晶棱柱組成的枝形吊燈從穹頂垂落,折射著窗外薄暮時分曖昧不明的天光,在牆壁和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麵上投下無數細碎、跳躍、冰冷的光斑。空氣凝滯,沉重得如同浸了油的綢緞,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金錢堆砌出的空曠回音。絕對的寂靜裡,隻有我自己胸腔內那顆心臟,在陌生的豪華軀殼裡,沉重而孤獨地搏動。

陸承宇。

這個名字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此刻占據的“宿主”意識深處漾開微瀾。他是這片奢華夢境的主人,一個名字在科技與資本圈層裡如雷貫耳的存在,一個能輕易撬動數字王國命脈的巨頭。而我,陳光,一個租用他人記憶碎片的“代夢人”,正短暫地寄生在他某一段被精心篩選、剝離出來的感官盛宴裡。我感受著他昂貴的絲綢睡衣貼在皮膚上的微涼,嗅著他衣襟上殘留的、某種冷冽到幾乎不近人情的定製古龍水氣息,甚至指尖能模擬出撫摸過那件床頭櫃上、溫潤得如同活物的羊脂白玉鎮紙時的細膩觸感。

這就是我的工作,也是我賴以生存的灰色技能:通過植入技術,成為他人記憶的短暫租客。富豪們支付高昂費用,讓我們這些“代夢人”體驗他們人生中最輝煌、最刺激或最隱秘的片段——或許是驚心動魄的極限運動,或許是紙醉金迷的頂級派對,或許是……某些更不可言說的瞬間。我們沉浸其中,感受那些普通人窮儘一生也無法觸及的巔峰體驗,然後,在任務結束時,像清理電腦緩存一樣,將不屬於自己的感官洪流徹底格式化、清除,回歸自己那個蒼白、狹窄、帶著廉價消毒水味的現實。

隻留下賬戶裡跳動上漲的數字。

奢華帶來的感官刺激如潮水般退去,一種熟悉的、深入骨髓的虛無感開始從意識的縫隙裡彌漫上來,冰冷粘稠。在這片令人窒息的寂靜和空曠的華麗中,我竟開始懷念自己那間不足十平米、牆壁薄得像紙的出租屋。至少那裡,能聽到隔壁情侶瑣碎的爭吵、樓下小販穿透力極強的吆喝,那是屬於活人的、帶著煙火氣的噪音。而這裡,隻有錢堆砌出的巨大沉默,像一個鑲滿鑽石的棺材。

一陣細微卻極其尖銳的嗡鳴,毫無預兆地刺穿了我的太陽穴。像一根燒紅的針,狠狠紮進顱骨深處。

是植入體在報警。時間到了。

該醒了。該清除了。

我閉上眼,準備像過去一百三十六次那樣,切斷這短暫而虛幻的連接,回到自己那個真實卻貧瘠的世界。生理性的抗拒感在胃裡翻攪,每次清除記憶,都像用一把生鏽的鈍刀,緩慢地刮掉一層自己剛剛鮮活體驗過的、不屬於自己的人生。留下的,隻有賬戶裡冰冷的數字,和一片更大的、難以填補的空白。

意識沉潛,像墜入深海的探測器。眼前奢華臥室的幻影開始扭曲、融化,如同投入水中的油彩畫。那些水晶吊燈折射的冰冷光芒,絲綢床單滑膩的觸感,雪茄與古龍水混合的昂貴氣味……它們正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扯、分解,即將化為純粹的數據流,被徹底衝刷乾淨。

就在這意識與現實即將徹底剝離的混沌邊緣,就在清除程序啟動前那千鈞一發的臨界點上——

視野猛地一沉,隨即被刺目的白光粗暴地填滿。

不是臥室裡水晶燈那種精心設計的優雅光芒,而是冰冷、毫無感情、屬於高強度工業照明燈的慘白。光線強烈到幾乎灼傷視網膜,帶著一種消毒水和金屬混合的、生硬刺鼻的氣味,狠狠撞進鼻腔。這氣味鑽進肺裡,帶著一種不祥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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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瞬間切換。

一個巨大的、彌漫著森森白氣的空間。牆壁是光禿禿的、慘白的不鏽鋼板,反射著上方那排長條狀ed燈管投下的無情光線,更添幾分冰冷和空曠。寒氣如同實質的幽靈,爭先恐後地鑽進單薄衣物的每一個縫隙,瞬間攫住四肢百骸,冷得骨頭縫都在發顫,牙齒幾乎要不受控製地磕碰起來。

目光本能地聚焦於空間的中央。

那裡,一張同樣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台子,如同祭壇般突兀地矗立著。台子上,覆蓋著一張巨大的、邊緣垂落下來的白色塑料布。塑料布下麵,勾勒出一個清晰、僵硬、屬於人體的輪廓。一隻毫無血色的手,從塑料布下緣滑脫出來,無力地垂在冰冷的金屬台邊緣。那隻手的手指纖細修長,指甲修剪得乾淨圓潤,塗著一種近乎透明的、帶著微弱珠光的淡粉色指甲油。在慘白燈光和冰冷金屬的映襯下,那抹微弱的粉色顯得極其脆弱,甚至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詭異美感。

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隨即在胸腔裡瘋狂擂動起來,像一頭發了瘋的困獸,撞擊著肋骨。血液似乎瞬間凍結,又在下一秒被泵向四肢百骸,帶來一陣陣麻痹般的暈眩。

這不是陸承宇的記憶!至少,絕不是他願意付費讓我體驗的那種“奢華刺激”!

一股冰冷的恐懼,像毒蛇的芯子,猝不及防地舔舐過我的脊椎。本能瘋狂地尖叫著,想要立刻切斷連接,逃離這恐怖的場景!

然而,身體——或者說,此刻承載著陸承宇意識的這具軀體的行動——完全不受我控製。

“視野”的主人,陸承宇,動了。

他邁開腿,朝著那張金屬台走去。昂貴的定製皮鞋鞋跟敲打在光潔冰冷的水泥地上,發出異常清晰、節奏穩定的“嗒…嗒…嗒…”聲。這聲音在空曠死寂的冷藏室裡回蕩、放大,每一次落下,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緊繃到極致的神經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臟上。

他停在了金屬台邊。

沒有絲毫猶豫,那隻骨節分明、保養得宜、屬於成功商人的手伸了出去,動作甚至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利落。手指精準地捏住了白色塑料布的一角。

猛地一掀!

塑料布摩擦著金屬台麵,發出刺耳的“嘩啦”聲。

我的呼吸徹底停滯。

塑料布下,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她仰麵躺著,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慘白燈光下投下兩彎細密的陰影,如同棲息在雪地上的蝶翼。臉色是一種失去所有生機的、均勻的灰白,像蒙了一層薄薄的霜。嘴唇微微張開,呈現出一種毫無生氣的淡紫色。身上穿著一件剪裁合體的米白色羊絨針織連衣裙,領口處彆著一枚小巧精致的銀色羽毛胸針,與她此刻冰冷僵硬的姿態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強烈反差。那垂落的手腕上,隱約可見一圈深色的淤痕,形狀怪異。

陸承宇的目光我的目光)冷漠地掃過這張年輕卻已失去溫度的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像是在審視一件物品。然後,他俯下身。

雙手探出,穩穩地、沒有絲毫顫抖地,抓住了女人冰冷的肩頭和膝蓋下方。動作帶著一種機械般的精準和力量感。

發力!

女人的身體被輕易地抬起、挪動,像搬動一袋沒有生命的貨物。她的頭無力地歪向一側,頸部形成一個脆弱的、令人心碎的角度。那隻塗著淡粉色指甲油的手,隨著身體的移動,在半空中輕微地晃蕩了一下。

陸承宇將她半抱半拖地移向冷藏室深處。那裡,一排巨大的、如同抽屜般的冷藏格位嵌在牆壁裡,不鏽鋼門板反射著寒光。他停在一個敞開的格位前,那格位內部漆黑一片,散發著更濃鬱的、幾乎能凍結靈魂的寒氣。

沒有任何停頓,他雙臂一送。

女人的身體被塞了進去,如同丟棄一件垃圾。那身米白色的羊絨裙,在黑暗冰冷的格位內部,瞬間被吞沒,隻留下一片令人絕望的漆黑。她的腳踝在滑入黑暗前的最後一瞬,在格位邊緣磕碰了一下,發出輕微卻刺耳的“咚”的一聲。

陸承宇麵無表情地伸出手,抓住了冷藏格位沉重冰冷的不鏽鋼把手。

就在這時,就在他準備用力關上那扇通往永恒黑暗的門之前——

他的動作,極其短暫地停頓了零點幾秒。

他的頭,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冰冷質感,轉向了側前方。

我的視線隨之轉動。

正前方,冷藏室光禿禿的不鏽鋼牆壁上,掛著一麵狹長的、用來整理儀容的鏡子。鏡子擦得纖塵不染,清晰地映照出此刻的景象:陸承宇那張英俊但毫無表情的側臉,他身後那排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冷藏格位,以及……鏡中那雙眼睛。

那雙屬於陸承宇的眼睛,正通過鏡麵的反射,筆直地、穿透了時空和記憶的屏障,死死地“盯”著鏡麵深處——或者說,死死地“盯”著此刻正依附在他記憶裡、占據著他視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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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茫然的眼神,不是記憶碎片裡殘留的無意識影像。那眼神銳利如淬了寒冰的刀鋒,帶著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冰冷、審視、毫無感情,甚至……有一絲極其隱晦的、捕獵者鎖定獵物般的殘酷興味。

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凍結靈魂的寒意,瞬間從我的尾椎骨炸開,沿著脊椎一路瘋狂蔓延至頭頂!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被徹底抽乾!

他……他看見我了?!

他怎麼可能看見我?!這隻是一段記憶!一段被剝離出來的、過去的影像!我隻是一段寄生的意識流!

一個不屬於陸承宇記憶的、冰冷得毫無人類情緒的聲音,毫無征兆地、清晰地、如同冰錐般直接刺入了我的意識核心深處,每一個字都帶著令人靈魂戰栗的重量:

“你看見了?”

“呃啊——!”

一聲短促壓抑的嘶吼從喉嚨深處擠出,我猛地從那張硬邦邦的折疊床上彈坐起來,動作劇烈得幾乎把簡陋的金屬床架掀翻。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擂鼓,每一次搏動都帶著瀕臨碎裂般的劇痛,撞擊著脆弱的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冷汗不是滲出,而是像開了閘的洪水,瞬間浸透了廉價的棉質背心,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止不住的戰栗。

出租屋狹小、破敗,隻有一扇糊著舊報紙的小窗透進外麵城市渾濁的光線,空氣裡彌漫著灰塵、泡麵殘渣和劣質消毒水混合的沉悶氣味。這熟悉得令人作嘔的環境,此刻卻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大口大口地喘息,貪婪地吞咽著這汙濁卻真實的空氣,試圖將冷藏室裡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氣、消毒水味和死亡的氣息徹底從肺葉裡驅趕出去。

指尖冰涼,抖得幾乎無法控製。我摸索著,顫抖著,終於按亮了床頭那盞接觸不良的舊台燈。昏黃、閃爍不定的燈光吝嗇地灑開一小片光暈,勉強照亮了床邊矮櫃上那個冰冷、泛著金屬啞光的盒子——記憶清除儀。

它方方正正,像個小小的骨灰盒。指示燈幽綠,如同黑暗中不懷好意的眼睛。

沒有一秒的猶豫。恐懼像一隻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咽喉,幾乎要將最後一點理智掐斷。我幾乎是撲過去,抓起那個冰冷的盒子,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關節發白,指甲幾乎要嵌進金屬外殼裡。

“清除!立刻清除!”我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哭腔,一遍遍重複著,像是在念誦唯一的救命咒語。手指在儀器光滑的觸摸屏上慌亂地滑動、點擊,尋找著那個代表徹底毀滅的紅色骷髏圖標。

冰冷的金屬外殼傳遞著寒意,指尖的顫抖讓每一次觸碰都變得艱難。屏幕上幽藍的光映著我扭曲、驚恐的臉。找到了!那個猩紅的、象征著徹底湮滅的骷髏圖標!指尖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狠狠戳了下去!

“滴——”

一聲尖銳得刺穿耳膜的電子提示音響起。

屏幕上瞬間爆發出刺眼欲盲的猩紅光芒,如同地獄之門的開啟。紅光籠罩了整個狹小的房間,將我臉上每一寸驚恐的肌肉、每一個因恐懼而放大的毛孔都照得纖毫畢現。

一股龐大、冰冷、帶著強烈數據流衝刷感的能量,如同無形的海嘯,瞬間從頸後的植入點爆發,蠻橫地灌入我的大腦!它不像過去清除記憶時那種溫和的數據剝離,更像是一把燒紅的、巨大的、布滿倒刺的鋼刷,狠狠地捅進我的意識深處,然後開始瘋狂地、粗暴地攪動、刮擦!

“呃啊——!”更淒厲的慘叫不受控製地從喉嚨裡迸發出來。我雙手死死抱住頭顱,身體蜷縮成一團,像一隻被扔進滾油裡的蝦米,在床上劇烈地抽搐、翻滾。頭顱內部傳來無法形容的劇痛,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裡麵同時攪動,要將所有的腦髓、所有的神經元都碾成齏粉!眼前全是猩紅的光斑在瘋狂跳躍、炸裂,耳邊是尖銳到極致的嗡鳴,蓋過了一切聲音。

清除的不僅僅是剛才那恐怖的冷藏室片段。無數碎片被這股狂暴的力量裹挾著,從記憶的深淵裡翻攪出來,又被瞬間撕碎、蒸發:陸承宇奢華臥室裡水晶吊燈折射的冰冷光斑、絲綢床單滑膩的觸感、雪茄的甜香、古龍水的冷冽、羊脂白玉鎮紙的溫潤……所有屬於陸承宇的記憶碎片,無論美好還是恐怖,都被這股猩紅的洪流無差彆地、粗暴地衝刷殆儘。

劇痛持續的時間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當那刺眼的紅光終於如同潮水般退去,房間裡隻剩下台燈昏黃、苟延殘喘的光芒時,我癱軟在冰冷的床板上,像一條被徹底抽去了骨頭的魚。汗水浸濕了床單,留下深色的印記。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疼痛,尤其是後頸的植入點,如同被烙鐵燙過,火辣辣地灼痛著。

大腦一片空白。

一種絕對的、令人窒息的、徹底的虛無。

沒有冷藏室的恐怖,沒有陸承宇的奢華,沒有雪茄,沒有絲綢,沒有水晶燈……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一種被徹底掏空、隻剩下軀殼般的茫然和疲憊,沉重地壓在身上,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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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了。我把那該死的、不該看見的東西,連同所有關於陸承宇的痕跡,都清除乾淨了。

意識如同沉入粘稠的泥沼,在身體極度的疲憊和大腦被強製清空後的巨大虛無中,一點點下沉、模糊。就在即將徹底滑入昏睡深淵的前一秒——

“嗡……”

床頭櫃上,那個剛剛執行完清除任務、指示燈已經熄滅的記憶清除儀,屏幕毫無征兆地重新亮了起來。

幽藍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間裡異常刺眼。

屏幕中央,沒有任何號碼顯示,隻有一行冰冷的、閃爍著慘白光芒的方塊字,如同判決書般突兀地跳了出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紮進我的眼底:

【裝瞎,否則下個進冷藏室的是你。】

嗡——!

大腦仿佛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剛剛平息下去的劇痛瞬間以百倍的強度卷土重來!那行字像活過來的毒蛇,冰冷地纏繞上我的意識,帶來徹骨的寒意。剛剛被清除的記憶深淵裡,仿佛有什麼東西被這句話狠狠刺中,驟然翻騰起洶湧的、帶著血腥味的黑色浪濤!冷藏室刺目的白光、金屬台的冰冷反光、塑料布掀開的嘩啦聲、那隻塗著淡粉色指甲油的手、女人灰白僵硬的側臉……還有鏡子裡那雙穿透記憶、死死盯住我的、冰冷殘酷的眼睛!

“呃!”我猛地捂住嘴,一股強烈的、帶著酸腐氣味的惡心感從胃裡直衝喉嚨。身體因為極度的恐懼和強烈的生理不適而劇烈顫抖,冷汗再次瘋狂湧出,瞬間濕透了剛剛乾了一點的背心。

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警告來了!不是幻覺!清除根本沒有用!那個男人,陸承宇,他就像盤踞在記憶深淵裡的惡魔,他的觸手早已穿透了數據,死死攥住了我現實中的脖子!

冷藏室……下一個……是我?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水灌頂,瞬間澆滅了所有殘留的睡意和僥幸。求生的本能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在胸腔裡發出無聲的咆哮。不能坐以待斃!清除記憶沒用,那隻會讓我死得更快!必須……必須反擊!必須抓住他的把柄!

一個瘋狂、孤注一擲的念頭,如同黑暗中燃起的鬼火,在絕望的深淵裡驟然亮起。

再次潛入。

潛入陸承宇的記憶。不是作為被動的體驗者,而是作為……獵人。找到冷藏室裡那個女人,找到那個確鑿無疑的、能將他釘死在罪惡十字架上的證據!

這念頭本身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散發著致命的危險氣息。但此刻,它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稻草。手指因為恐懼和決心而再次劇烈顫抖起來,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我掙紮著坐起身,無視全身骨頭散架般的酸痛和大腦深處持續不斷的嗡鳴,目光死死盯住那個剛剛帶來死亡警告的金屬盒子——記憶清除儀。

它也是我唯一的武器和通道。

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近乎殉道般的決絕,我伸出冰冷顫抖的手指,重新點開了儀器冰冷的屏幕。幽藍的光映著我慘白如紙、布滿冷汗的臉。

指尖在複雜的操作界麵上滑動,繞過常規的體驗模式,直接進入最深層、最危險、被嚴令禁止觸碰的“回溯核心記憶”選項。屏幕上彈出一個巨大的、血紅色的警告框,骷髏圖標猙獰地閃爍:【嚴重警告!核心記憶回溯存在極高風險!意識迷失概率超過87!可能導致永久性神經損傷甚至死亡!是否確認?】

猩紅的字跡像流淌的鮮血,觸目驚心。

我閉上眼,腦海中閃過冷藏室冰冷的金屬台、女人垂落的手、鏡子裡那雙冰冷的眼睛,還有屏幕上那句“下個進冷藏室的是你”。心臟在恐懼中劇烈抽搐,但另一種更強烈的、求生的火焰在燃燒。

手指沒有一絲猶豫,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狠狠戳在了【確認】按鈕上。

“嗡——!”

頸後的植入點猛地爆發出一陣比之前清除時強烈百倍的灼痛!仿佛有一根燒紅的鋼釺直接捅了進來!眼前瞬間被一片刺目的、旋轉的白色強光徹底吞噬!意識像被投入了狂暴的時空漩渦,被無數混亂的光影和尖銳的噪音瘋狂撕扯、拉扯……身體的存在感瞬間消失,隻剩下純粹的意識在虛無和劇痛的亂流中沉浮、墜落……

意識如同被重錘狠狠砸進軀殼,猛地“著陸”。

冰冷的觸感瞬間包裹了全身每一個細胞,深入骨髓。那股熟悉的、混合著消毒水和金屬鏽蝕氣息的刺鼻氣味,蠻橫地灌入鼻腔,嗆得意識幾乎要渙散。眼前是那片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慘白——高強度工業燈無情地照射著光禿禿的不鏽鋼牆壁和冰冷的水泥地麵,空氣中彌漫著肉眼可見的森森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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